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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怕辛苦,怕爬山吗?”
“朱老师,要怕苦俺们就不会跟你来了。”
“你们怕我不付后面的拍摄工资吗?”
陈家梅又摇摇头。
“这样吧,我不会叫你们男女合拍,也不会叫你们跟其他什么人合拍,三天后
我们拍摄完了回北京,在北京玩一人,8 号你们跟二个男模特一块儿离开北京回家,
好吗?”
三人相互看了看没出声。
“好了,刚才我让你们与男孩子合拍的事我说声对不起,既然来了,完成任务
再回去吧。”
三人从地下站起来,慢慢地进庙里去换衣服。
“朱老师,你真有办法。”
林雨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
“你们动作快点,下午还要赶车呢。”
我朝庙内大声喊道。
恋人“写真”
2000年8月4日,晴
昨天傍晚我们到达怀柔县,这个县曾因组织召开过一次世界妇女论坛大会而在
国内外颇有名气。我们住进了天鹅宾馆,开了4 间房,交了三天的房费共2500多元,
前两个月我和刘荣到这住时每个标准间只收160 元,如今一到旅游旺季,宾馆怎么
也不肯打折了。在北京地区的拍摄我们将以这里为大本营,怀柔距我拍摄的后几个
目的地—一河防口长城、慕田峪长城、黄花城长城不远,交通极为方便,怀柔的
“面的”非常多,激烈的竞争使价格一直都较低,在这儿包车划得来。
从甘肃敦煌到首都北京一路舟车劳累,昨天又爬了一天的山,能在条件很好的
宾馆客房休息,大家都非常高兴,忙不迭地洗澡洗衣服,原本以为晚饭后大家都会
抓紧时间睡觉,没想到他们却一个二个地向我请起假来。
“朱老师,我让小刘带我到超市走走可以吧?”
林雨红第一个请假。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文超却说上了:“朱老师,阿兰让我请她吃麦当劳,不去
不行呢。”
“这儿有麦当劳?”
“有,进城时阿兰看见的,还挺多人在里面吃呢。”
张永成和文军也说要逛逛街,只剩下陈家梅、左贵花和邓小珍不吭一声地回房
间休息。我觉得怀柔县不大,大商场和超市都相对集中便答应他们。
“你们可不能到处乱跑,11点前一定要回宾馆,有什么事打我手机,注意千万
别出什么乱子。”
我们这支队伍非常特殊,不同省份的人临时凑在一起,南腔北调口音杂,又是
拍这么特殊的照片,特殊性还在于既怕坏人也怕好人。自己人内部也都相互防着,
西部模特怕南方模特把她们拐卖了,南方模特怕西部模特拍完后打电话报警,她们
既拿到工资又能借公安之手把我为她们拍的照片毁掉,尽管她们的经纪人老胡已被
赶走,但南方模特仍感到他无形的威胁。吃晚饭时趁陈家梅她们三人去洗手间,张
永成对我说:“朱老师,她们三人你可要多防着点,昨晚在古北口你跟文超和阿兰
拍照时,她们偷偷地溜出去打电话,我出去一直跟着她们,先是以为她们要报警,
后来看她们打这么长时间心想一定是打回家。她们走后我上去问那店老板,弄清她
们先后打了四个电话,那晚我真担心她们知道了你在试拍会趁机报复我们。”
“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怕?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特务,是不是也盯了我和阿兰的
梢?”
林雨红有点怀疑地问张永成。
“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咱们还专往没人去的长城上跑?还要骗公安骗司机骗店
老板?这一路咱们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也叫光明正大?”张永成仿佛有一肚子气似
的说起来没完。
“朱老师,你下次再拍不穿衣服的照片求你千万别找我了。”文军应和着说。
“朱老师,你在北京不是认识人吗?要不要把我们拍的照片先放到那里,就算
出什么事也可以保住胶卷,保住我们这么辛苦拍的成果。”
刘荣若有所思地提醒我。
“朱老师,我看小刘的办法好,要是咱们万一出了事,你向人家解释咱们是搞
什么艺术的,公安把照片一冲洗出来,哇,都是光屁股的,你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呀,
还有男女合拍的呢,你说是艺术,人家说是黄色,好,把咱们全都关它个十天半月
的,弄不好再判个刑,我们可就惨了。”
张永成一脸愁云,好像现在就被公安抓去蹲进了大牢似的。
“朱老师,会是真的吗?”马金兰被张永成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
“别听他瞎说,快吃饭。”
见三个西部女模特回来了,我赶紧叫马金兰别提这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我们这个这么特殊的团队,谁敢打保票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呢,不为自己也得为他们想想呀。
于是,趁南方模特和刘荣都请假逛街什么的,我在房间用宾馆的电话打通了北
京一个朋友的电话。这位朋友在一间宾馆总台任职,去年9 月我在国庆前到北京就
住在他们宾馆,30号早上退房时不慎把身份证遗失在客房里,当我在上午10点按北
京饭店的要求人住北京饭店时才发现身份证遗失了,尽管北京饭店在我人住前就把
我的个人资料包括身份证复印件都保留了一份,但国庆阅兵是多少年才办一次的大
事,保安部严格地按章办事就是不让我人住,眼看交了3000元房费的住房和观看阅
兵游行的心愿就要泡汤,情急中我通过114 台查到住过宾馆的电话号码,请求他们
帮我寻找身份证,过了半小时,那家宾馆派一个员工将我遗失的身份证送到北京饭
店,那位员工成了我的朋友,叫张祥,我还专门写过信感谢他。
正巧张祥值班,我告诉他有一批胶卷要在他那放几天,他说行。
“面的”不能进入北京市区,而公交车晚上已停开了,我想了个办法,包辆
“面的”到北京城边,然后打的士进北京,把胶卷交给张祥后再打的士回城边,坐
我在怀柔包来的“面的”回去。
“200 元。”
天鹅宾馆门口,一辆白色“面的”司机对我说。
“能不能便宜一点,大哥?”
“能帮你这个忙就不错了。”他连连摇头。
“走吧。”
我提着装了几十个拍过的胶卷的袋子,狠狠心上了他的“面的”前座,为了这
次长城拍人体的艺术活动,什么办法招数都想尽了,谁叫你要去闯这个地雷阵呢。
刚把事情办完往怀柔赶的时候,手机响了,林雨红的电话号码。
“朱老师,我们回宾馆都半小时了还不见你,你上哪去了?该不是趁我们不在
偷偷跑出去泡妞了吧?”
“别胡思乱想造谣言好不好?还不是为了你们,回到宾馆再说吧。”
我连忙收线关机。
“嘿,小伙子你真本事,在咱怀柔也有‘蜜’。”司机说。
“没‘蜜’,没‘蜜’,怕给蜂蜇着呢。”
我连连说道。
按计划,我们今天早晨得赶往河防口长城,上午男模特在西段拍,下午女模特
在东段拍,中午在河防口一家农民饭店吃饭,他那边的鱼好吃又便宜,客房可以半
价让我们体自怀柔周边的长城全都是明长城,河防口那儿原来有个关口叫黑风口,
60年代修公路时给拆了,这一段长城的城墙不是用砖砌而是用石头砌的,“文革”
时农民建房子把长城的城墙拆开,长城垮了,变成了一堆一堆的石头,敌楼自然也
不见踪影,只有离村庄很远、很高的山峰顶上有那么几座,据说还保存完好,我们
上午是爬上顶峰,在那几座敌楼上拍摄。
天很蓝,只有靠山边有一些白云在浮动,这些白云被风撕扯得很大,像白色的
布条子,这些白布条子慢慢地首尾相连起来,变成一条细细的白绳子,它们越扯越
长,好像要给蓝色的天空镶一条白边,或者是想把蓝天捆起来似的。白云真是异想
天开和狂妄啊,但人如果不异想天开的话又怎能进步。古人梦想能在天空飞翔,能
把自己的话传得很远很远今天不是实现了吗?人体摄影要闯一条路不能光想不干,
总要有人先站出来去努力,努力就要付出代价,需要无私和无畏。
无畏的人生不正是理想人生吗?
我们到得很早,7 点10分就到了我和刘荣上次来的饭店,那饭店在山的脚下,
爬长城非常方便,而且上山的路就在那儿。不过我发现饭店的主人更换了,顶替那
中年汉子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告诉我们,她刚接手一个星期,我们是她的第三批
客人。
吃着她亲自煮的面条和昨天摊的葱花煎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你们几个女模特听着,山坡那儿有个坟墓。”
我的手指向前面的山,让她们朝那看看,接着说:“从这里上10分钟就到了,
我打算在坟堆那里拍一个镜头,它的背景也是山上的古长城,从你们五个人中选一
个扮演上坟祭拜的村妇,白纱布和酒壶杯我们有,香在古北口镇去买竹篮时我就买
好了,这儿吃剩的煎饼也带上,刘荣等会在山上搞几个果园里没熟的苹果,再从这
带上两个盘子,这个题目叫‘年年战骨埋荒外’。借这些特殊的场面,特殊的形体
动作和长城背景,既反映古代将士保家卫国不惜忠骨埋青山的壮举,也体现出老百
姓盼望没有战争威胁的太平日子,那种思夫、怀旧又有几分哀怨的心情。”
“呸呸,朱老师,这太晦气了,我可不拍。”
林雨红第一个站起来反对。
“是呀,再过两个月就要做新娘子,拍这‘意头’不好。”刘荣竟帮起林雨红
说话。
“俺也不拍,那埋的又不是俺祖宗,跪他干啥?”
“是呀,俺不拍,俺也有男朋友,俺不能想他短命。”
陈家梅和左贵花一口一个不拍,连邓小珍也说拍那会常做恶梦,马金兰刚要开
口,文超连忙摆摆手抢着说:“朱老师,你可不能谁老实就欺负谁,什么乱七八糟
都叫阿兰拍,一碗水可要端平。”
“这个镜头非拍不可,哪有那么多讲究,电影上电视上扮死人的谁来扮?不愿
的话五个人轮流拍,一人‘死’一个亲戚。”
我坚决地说,几个男模特想笑,我瞪他们一眼:“等会在石头堆上你们也得死
上几次。”
“朱老师,干脆抓阉吧!谁抓到谁去,没得说。”
林雨红提议。
“抓就抓。”陈家梅赌气道。
刘荣从饭店里拿来一盒火柴,当着她们的面挑出五根,把其中一根的黑火药头
刮掉。
“朱老师,你来拿。”左贵花建议。
“行,抽到这根光身子的就去。”我从刘荣手里接过火柴打趣地说。
“朱老师,我们哪天不光身子?”林雨红伸手就要抽。
“俺们先抽。”
陈家梅抢先说。
我把握火柴的手伸向三个西部女子,林雨红见状转身往地下又“呸”了一口,
用不淡不咸的广东话说“睬住你当黑”。
结果,当“黑”的是邓小珍。
我一脸的失望,邓小珍是五个女模特中形体最差的,个子矮小,胸部平得连林
雨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