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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并突然问我:“你带的是什么照相机,能不能给我见识见识,我也玩过摄影。”
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到我的专业摄影袋里放着两台相机和几个镜头,他竟拿起一台相机弄了一下,
额头上紧拧的眉头舒展了。
我的摄影袋夹层里有几张去年国庆节拍的北京焰火,原准备在完成拍摄任务后
送给林雨红的,于是我拿出一张送给他。
“听你的口音是北京人,送一张你们北京的焰火照片给你。”
“棒,真的太棒了,咱北京的焰火全国最棒。”
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照片,走的时候嘱咐我不要再打架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
可以找他们。“OK!”冲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
“朱老师,你过去那边对俺表哥说,如果他去北京俺们就不去!俺们去他就不
要去。”
我有点吃惊,问左贵花:“你也是这个主意。”
两人都坚决地点点头。
“朱老师,我和阿兰刚才也商量过,也是这个意思,他太不像话了,他跟着我
们让我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刚从洗盥间里出来的林雨红接着陈家梅的话对我说。
“对,朱老师,我们赶他走!”
顿时群情激昂。
“好吧,我过去把你们的要求跟他说说。”我也觉得确实是到了赶他走的时候,
如果他再这样一路闹下去的话非出更大的事不可。
我忽然感到头很重,而且本木的,有一股压力好像要从外头挤进来,把头脑中
的其他东西逼出去,使它变得空洞,变得不知所以,这种感觉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我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用手使劲地按按大脑两侧的太阳穴,想用那种压痛感
去改变这种状况。
在两车厢的连接处,文氏兄弟不知用什么法子使经纪老胡没有了那种激动好战
的情绪,他谈笑风生地与文军文超聊天,好像忘记了刚打人和被打之事。
我打断他们的话,把陈家梅和林雨红等女模特的要求告诉他,请他在列车要停
的下一个站下车。
“朱先生,我又不影响你们拍摄,到北京最多你于你们的,我不打扰你们,自
己找个地方住,等拍完了带她们回去还不成?”
他向我求情。
“不行!”
“那我们不拍了,全部在咸阳下车。”
“随便,但这是你单方面毁约,她们另一半工资我一分钱也不付。不让你去是
陈家梅和左贵花坚决要求的,你也想一想,你这一路上的表现怎么样,都干了些什
么?”
老胡没吭声,过了一会他缓了一下语气对我说:“你让我表妹过来。”
文氏兄弟过去把陈家梅叫过来了,表哥表妹像吵架似的用他们的方言大声说什
么,我发现陈家梅的态度很硬,也很激动,好像有一肚气全要发泄在她表哥的身上。
我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真怕他俩也闹不好打起来,
老胡跟我闲聊时说过,在他们那个地区男人打女人是常事,很多夫妻都三天两头干
上一架,吵一吵打一打什么事儿都没了,心也舒了。
半个小时后,陈家梅往回走,很快又回来,把他在敦煌新买的那只旅行袋往他
脚下重重地一放,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地往车厢里走。应了那句话,女人伤透了
心,什么事都做得出。老胡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好半天才对我说:“朱先生,我
为什么非要跟你一起去呢,事到如今跟你说实话吧,左贵花也是我的亲戚,我怕你
跟她们拍正面的照片,怕你们的人欺负她们。”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又提出一个要求,能不能把她们的后一半工资给他,让他
带回去以后发给她们。
我摇摇头,借口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要到北京用卡取钱。
“那你给点钱我吧。”他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我讨厌地盯他一眼,掏出300 元钱扔给他。
为了防止他到站不下车或下车后又钻上另一个车厢,我把他的车票要了回来,
并叫文氏兄弟“陪”着他,直到他在咸阳下车并目送他的背影走出站台,火车重新
启程为止。
激情之夜
2000年8月2日,小雨
昨天是建军节,列车车厢的喇叭这两天不停地播放军营歌曲,还专门为列车上
的解放军旅客开辟了“战士点歌台”,今天列车也是在一阵雄壮的歌声中到达北京
西站的。
到达北京西站是中午11点50分,我告诉大家,出站后马上乘的士到东直门长途
汽车站,在车站附近的小食店吃午饭,午饭后搭乘东直门至河北承德的长途公共汽
车,路过古北口镇时下车。
一班人中到过北京的只有我和刘荣。每辆的士最多只能坐四人,十个人非打三
辆的士不可,我把三个出租司机叫来,告诉他们到东直门汽车站,三人回答都说会
去,而我和三个男模特三个女模特到汽车站后等了20多分钟还没看见刘荣他们的车,
用手机与林雨红联系,原来他们的司机也是新手不太熟北京,绕了几个弯还是找不
到东直门汽车站,我叫她把手机给司机,跟司机说了好一阵他才明白:唉,手机费
怕还比车费多。
古北口长城在北京地区的长城中算不上很有名,但这段长城却走进了史书里。
个是因为它雄伟宏大,事实上它恰恰相反,而是因为在60多年前这里爆发了一场战
争,中国国民党军队与日本侵略军在这里血战一场,结果是日军的坦克压着中国士
兵的尸体逼近了北平城。这儿在一个小山包上修建有一个国民党将土阵亡纪念碑,
尽管已经十分残旧,但它却十分明白地告诉后人,历史不能忘记!
古北口长城属于明长城,它东连金山岭、司马台长城,西接北岭长城,明朝这
儿是个关口,也是蒙古族大辽国与中原汉族进行边贸交易的大集市,它们的皮革制
品、牛羊、战马、奶制品与中原的茶叶、丝织品、手工艺品及生产资料互换,促进
了经济发展,增加了民族友谊,而且还有过通婚佳话呢。
东直门至承德的公交车每半小时一班,私人营运中巴也不少。我们自然搭乘国
营大巴,有空调、有录像,尽管票价比私人车票贵一点。
我带的三个男模特与广州的林雨红、马金兰已经相处得很好了,而且文超还对
马金兰很有意思,一路上都很关心。照顾她,还跟她讲了许多他们湖南的风俗民情,
这对刚失恋的马金兰来说自然十分宽慰。这不,刚从车站上车不久,马金兰就主动
与文超同坐一个位子,两人还展开了“你理想中的意中人”专题讨论。别看他们两
人文化水平不高,说起来还滔滔不绝的呢,让前排坐的林雨红听了不时偷着乐。
见此情景,我心中一动,我曾打算男女混拍的想法是不是应当付诸于行动呢?
而且就让文超与马金兰打头阵。我心里一阵兴奋,为做出这个打算而高兴,并且展
开丰富的想像力,为他们的合拍设计动作。长城之所以在中国老百姓心中那么雄伟,
那么神圣,它还有边关将士的感情因素在里面。与亲人分别时的断肠一刻,那忠孝
不能两全的遗憾自责,那思念家乡妻儿、兄弟姐妹的愁绪,使长城有血有肉有灵性,
其中就有不少爱情故事,暮婚晨别,在长城人体摄影中,男女合拍能深化主题,让
人性美散发出一点凄美和几许悲壮。
天下着小雨,小雨扑灭了北京的热浪,过滤了浑浊的空气。到了古北口后我们
的目光充满了绿色,这儿不会有沙漠、戈壁和那一望无际的黄色,凉爽的感觉让我
们觉得身体充满了劲,在火车上熬夜的不适一扫而光。
古北口是小镇,没有宾馆和酒店,我与刘荣来到一间从外表上看还过得去的小
旅店。
“有床、有床,10块钱一晚,很便宜的呀。”
一个年青妇女见我们到来很热情地招呼。
“你先带我俩看房间好吗?”我对她说。
房间很大,大得超过了我的想象,有100 多平方米呐,床也很多,数一数有近
30张。天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客房。
客房里住客不多,年青妇女问我们一共有几人,当听刘荣说有10人时,她更加
热情地对我说:“你们全住这得了,给你们打8 折8 块钱一张床吧。”
“男女同房?”
刘荣十分吃惊。
“那有什么?又不叫你们同一张床,这床也小,你想同还同不了呢?”年青妇
女在逗乐。
没有蚊帐,没有热水洗澡,看看被子和枕头还有一层灰,我摇了摇头:“这里
还有其他招待所或旅馆吗?”
“大哥,这是小镇,我们这是镇上条件最好的了,不信你到路边的那间招待所
看看去,条件比这还差呢。”
果然,那间招待所比那旅店更差,什么东西都脏兮兮的,但我还是决定在招待
所住,因为它的客房小,只有几张床,除了男女各一间房外,我还多开了一间房,
因为今晚我要为自己的想法先演习,不,模拟一次。
晚饭后,我把文超和马金兰留在餐厅,其他人回招待所休息,洗的是冷水澡,
因为那台太阳能热水装置是坏的,成了聋子的耳朵——一摆设。
“知道为什么留你们两人下来吗?”
我叫服务员拿来两瓶可乐,为他们斟上。
“朱老师,我可没犯什么规呀。”文超有点紧张。
“不,我想跟你们两人商量件事。”
“朱老师,什么事这么神秘?说吧。”
马金兰落落大方地问。
我左右看看,见服务员都在门口边坐着,而餐厅的另一边有四位当地人在喝酒,
他们只顾着猜拳取乐,对我们根本不屑一顾。
“是这样的,我请你们当模特时也跟你们提过,我想在适当的时间地点进行男
女合拍。在西部时我没有那样做是有几点原因,一是老胡跟着我们,二是你们之间
还不太了解,三是没有好的时机和条件,再一个就是我对你们的形体要有个了解过
程。现在我觉得可以拍了,但还不能让你们八个一起拍,我想还是由你们两个先打
头阵。”
文超与马金兰对视了一下,两人的脸顿时像一块红布。
“朱老师,真的要拍?”文超问。
“拍,不过这些照片不是正面而是侧背面。”
“朱老师,我们做些什么动作呢?”马金兰小声地问。
“我想让小文把你拥抱着。”
我盯着马金兰的眼睛。
“不行不行!”
马金兰拼命地摇头,脸红得跟大红布似的。
“朱老师,这不成。”
文超一时激动地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又不是叫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我扯扯文超的手让他坐下,继续
对他们说,“这件事情我慎重考虑了很长时间,一直也都勇气不足,但想一想,我
追求的是艺术,艺术就是突破禁区。你们也跟了我十天了,在拍摄过程中我们都很
严肃认真对不对?我想我们只要不是拍什么三级黄色下流的东西,就对得起长城。
对得起我们自己的良心。”
他们俩都默不出声地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