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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不表。
再讲薛刚次日令薛兴、薛蚪、薛孝攻打潼关。三将得令,带了三军,来到关前讨战。有军士报进关中:“启爷,今有薛将在外讨战。”元杰闻报问:“那个孩儿出去会他?”盛龙上前说:“孩儿愿去杀此反贼。”“你出去,须要小心。”
“得令!”上马提枪来到关前,吩咐开关。炮声一响,开了关门,放下吊桥。盛龙冲出关前,后拥三百多攒箭手射住阵脚。薛兴抬头一看,见一个年少后生,往吊桥上冲来。见他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索子黄金甲,坐下一匹黄花马;左悬弓、右插箭,手执一条蛇矛枪,直奔上前,把枪一起,薛兴把银枪架定说:“呔!来将留下名来!”盛龙说:“你要问少爷之名么!我乃镇守潼关盛元帅大公子盛龙便是。你可要晓得少爷枪法利害之处么?你这老匹夫想是活得不耐烦,前来少爷马前受死?这枪不挑无名之将,通下名来,少爷好挑你。”
薛兴说:“你要问某家之名么,洗耳恭听。吾乃忠孝王大元帅麾下前部先锋薛兴便是。难道不闻久占定军山薛大王的本事利害么?快快献了潼关,还封你家一个总兵。若有半声不肯,打进潼关,杀得鸡犬不留。”盛龙呼呼笑道:“原来就是定军山草寇。薛刚尚要活擒,何在你这狗强盗。”薛兴大怒说:“休得胡言,招某家的枪罢。”把枪一起,插一个月内穿梭,直往盛龙面上挑将过去。盛尤不慌不忙,把枪架住。一来一往,二人正是对手。战到有四十个回合,盛尤越有精神,枪法如雨点,左插花,右插花,好枪法。
薛兴是五旬之外的人了,本事那里及得少年人。只有招架,没有还兵之力。
薛蚪、薛孝在那里掠阵,见薛兴不能胜,大叫一声,拍马向前,冲出夹攻。
盛龙只好战一人,那里又来了薛蚪,就当不起了,勉强战了几合,看看敌不住,面上失色。薛蚪扯出折将鞭在手中,才得交肩过,喝声:“招打罢!”
盛龙一闪,打中肩膀上。盛龙大喊一声,口吐鲜血,伏在马上,大败而走。
薛兴父子说:“你要往那里走,我来取你命也。”催开双骑,追上来了。
盛龙败过吊桥,那边军士把吊桥扯起,乱箭就射。薛兴、薛蚪扣住马说:“关上的,快快报与老匹夫知道,叫他早早献关就罢了,如若闭关不出,打入关中,踏为平地。某家且自回营。”勒马回到帅营,说:“元帅,未将打败关中守将盛龙,前来交令。”薛刚说:“哥哥、侄儿果然英雄,明日再到关前讨战。”此话不表。
再讲盛龙败进关中,来见父亲说:“爹爹,薛将果然厉害,第一次遇着一员老将,本事却也平常,与孩儿战有四十余合。正要枪挑他,不料又来了一员年少将军,本事高强。孩儿肩膀上被他打一鞭,甚是厉害,吐血而回,来见爹爹。”盛元杰听了说:“孩儿受伤辛苦,且回私衙将息。”盛龙应喏,回衙不表。
再言盛虎、盛彪来见父亲说:“今日开兵,胜负若何?”盛元杰说:“我儿不要说起。今回薛刚大队人马已夺了三关。今日你哥哥出去交战,被他打了一鞭,好不疼痛。”盛虎、盛彪不听犹可,听了此言大怒说:“孩儿们出去与哥哥报一鞭之恨。”盛元杰说:“两个孩儿动不得。薛家父子厉害不过。哥哥本事尚且不胜,何况你们。”盛虎说:“爹爹,不妨。将门之子,未及十岁,就要与皇家出力,况且孩儿年纪算不得小,正在壮年,不去报仇,谁人肯与爹爹出力。”盛元杰说:“我儿虽英雄,还是年轻力小,骨肤还嫩,枪法不精,只怕你兄弟二人不是他的对手。”那盛老爷有意归唐,故此这般说,不道他两个儿子这般倔强!只得说道:“我儿不可出去,待等到救乓到了,为父的与你一同开兵。”盛虎说:“爹爹,孩儿们在后花园中,日日操演枪法,什么皆精。今日定要出去报一鞭之恨。”盛老爷说。“今日晚了,明日开兵。”盛虎、盛彪兄弟二人,顶盗贯甲,上马出关,与薛兵交战。不到三个时辰,兄弟二人大败进关。盛老爷说:“如何?你两个不听吾言,被他杀得大败。”盛虎、盛彪说:“爹爹,他们兵将甚多,孩儿杀他不过。待等救兵一到,管叫杀得他片甲不留。”不知后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五回 盛兰英仙圈打将 美薛孝帅府成亲
前话不表。再讲闺房小姐名唤兰英,闻知哥哥打伤,二兄又杀败,来到堂上,只见二兄与爹爹言谈,走上前说:“爹爹为何愁闷?”盛老爷说:“女儿不知,你哥哥被他打了一鞭,肩膀打伤。二兄又皆杀败。故此在这里与二兄商议。”小姐说:“爹爹不必忧闷,待女儿出去,必要杀却薛将,以洗二兄之恨。”盛老爷说:“不可。你三兄尚且如此,何况于你。不要去罢。”
兰英说:“爹爹不知,女儿有师父传授,双刀精通,法术高强,那怕三头六臂。定要出去!”盛虎、盛彪听言大喜,说:“贤妹既有法宝,侍二兄与你掠阵。”盛爷无奈,想道:这女孩儿不听父言,命也难保,凭他罢。
再讲薛营诸将正要打关。报:“头运督粮官薛葵到了。”来到营中,见了父亲,拜见已毕。薛刚说:“兵多将广,正缺粮草,上了功劳簿。”有二运催粮官薛飞到,薛刚说:“解粮有功,升赏。”问:“那位将军前去打关?”
旁边薛飞说:“小弟到此,未见功劳,待我前去打关。”薛刚大喜说:“兄弟前去取关必破。同薛葵一同前去,须要今日攻破潼关,好进长安。”“得令!”二将来到关前,会齐薛氏弟兄,吩咐军士叫关。关内得报,兰英听了说:“该死的到了。”
小姐跨上了马,手执两口绣花鸾刀,来到关前。后随二兄带领兵将,吩咐开关。一声炮响,关门大开,放下吊桥,冲出阵前。抬头一看,只见金刚大的一人步战,手提大锤,喝声:“婆娘看锤!”一锤往小姐面上打下来,犹如泰山一般,好利害!小姐叫声:“不好!”把双刀用力一架,不觉火星直冒,两臂酥麻,花容上泛出红来。想这大汉力大,不如放起宝贝伤了他。
把手中圈起在空中,念动真言,青光冲起,指头点定,直取薛飞。薛飞抬头一看,好玩耍,原来是圈儿在空中旋下来,倒有井栏圈大,薛飞叫声:“不好!”拳头打开,往项梁上打下来了。薛飞把头偏一偏,那里来得及,打中脑盖,身子打为肉酱。此圈收去。
薛葵看见薛飞身死大怒,把牛头马一拍,双锤一起,大叫一声:“鸟婆休得无礼,我来也。”冲出阵前,把双锤一起,“招打罢!”那小姐当不起锤,又将圈起在空中,打将下来。薛葵见势头不好,下马在本阵而走,竟打死了牛头马。兰英马上呼呼大笑说:“来将许多夸口,竟不上两合,死的死,走的走,有本事的出阵会我。”
这里薛孝对薛蚪说:“此功劳让了兄弟罢,今日不与哥哥报仇,不要在阳间为人了。”把双膝一催,哗啦啦追上来了。那小姐抬头一看,嗄,原来是齐整的后生,貌若潘安,美如宋玉,我若嫁了此人,三生有幸,也不枉在世间。开言说:“小将军,你是何人?姓甚名谁?乞道其详。”薛孝说:“你要问少爷之名姓么,吾乃雁门关总兵薛强之子,忠孝王之侄,薛孝便是。”
小姐说:“原来功臣之后嗣。俺家今年十六岁,我父潼关总兵。奴家还未适人,意欲与将军结成丝罗之好。况你是总兵之子,我又是总兵之女,正是天赐良缘。未知允否?”薛孝听了大怒说:“好一个不知羞的贱婢!你把我薛飞叔父打死,少爷不希罕你这贱人成亲。休得胡思乱想。看枪罢!”着实一枪,直往咽喉刺进去。小姐把刀架住说:“小将军休要烦恼,你的性命现在奴家手中。你若允,奴家与父兄商议投降,献此潼关;若不允,我把指头取出宝圈,就要取你性命了。”于是放起圈来,小姐那里舍得打他,把指头点定。薛孝大惊说:“既承小姐美意,待吾回去与叔父商量,就来议亲。圈儿不可打下来。”小姐说:“不妨,吾指头点定不下来的。”心中好不欢喜,说:“小将军一言为定,驷马难追。你且回去,明日来议亲。”
薛孝惧怕圈儿,只得回军。薛蚪说:“兄弟,你好造化,在阵上对了一个绝色佳人。”薛孝说:“哥哥休如此说,那圈儿利害,勉强应承的,与叔父算计,除了这圈,潼关好破了。”二人同诸将来到帅营,见了薛刚,说起此事。薛刚一闻此言大怒,说:“畜生,他打死薛飞,应该报仇,反与敌人对亲,要你这畜生何用?”吩咐:“斩乞报来。”左右将薛孝绑定,正要推出辕门。薛孝唬得魂不附体;众将在旁,见元帅怒气不息,不敢上前去劝。
只见程咬金说:“刀下留人!”对薛刚说:“元帅不必发怒,老夫有一言相告。”薛刚说:“老千岁有何话说?薛刚领教。”咬金说:“潼关盛元杰乃是忠厚君子,况且他女儿美貌,又有宝圈阻住潼关,长安何日得进?父兄之仇难报。况且名门旧族,正好匹配。待进了潼关,长安指日可破,父母之仇可报,尔弟只生一子,若斩了他,去其手足,依老夫之言,待吾唤孙儿程千忠为媒,成就秦晋,共讨伪周,此乃全美。”薛刚听了甚喜,开言说道:“果然我失于算计。”吩咐放了绑,令薛孝拜了咬金,此话不表。
再言盛兰英见薛孝回军,收了圈儿,回进关中,来见父亲。盛虎、盛彪弟兄二人在关外掠阵,见妹子打死薛飞,打走薛葵,心中大喜。又见妹子在阵上与薛孝当面议亲,心中大怒。一见妹子进关来到堂上,二人各拖出宝剑来斩兰英。兰英也拔出剑来挡住,元杰大喝住。盛虎说:“这贱人如此无耻,在阵上私自对亲。”一一说了,元杰说:“我儿你不知,为父的本是大唐臣子,今武后灭唐改周,武三思丧师辱国,又失三关。目下小主在房州,不久为帝,难道我助周不成?况且薛氏弟兄世代忠良,赤心为国,武后将他满门斩首,难道他子孙不要报仇么?你妹子的师父金刀圣母对我言过,后来与薛孝有姻缘之分。前生已定,孩儿不必如此。”盛虎听了,默默无言。盛龙说:“明媒正娶的好,阵上对亲,岂非苟合?还要三思。”正在此言谈,有军士报进说:“启总爷,关外有鲁国公之孙程千忠将军要见。”元杰问道:“他带多少人来?”军士说:“他一人一骑,四名家丁跟随。”说:“既如此,大孩儿出去请进来。”盛龙领命,接进千忠,来到堂上,宾主相见。
这程千忠也有七旬之外年纪,头发斑白,与元杰年纪差不多。元杰见了程千忠说:“将军到贱地,有何见教?”千忠说起求亲一事,“与薛孝为媒,与令爱求婚。”元杰满口应承。将庚帖送过。千忠接了回去。次日薛刚亲送薛孝同诸将进关。正是黄道吉日,作乐挂彩,当日就在盛府成亲。此话不表。
如今潼关上扯起大唐忠孝王旗号,停留半月起兵,竟往临潼关。三军司命,浩浩荡荡,大队人马,杀奔潼关,离城十里,放炮停行,一声炮响,安营已毕,明日开兵。
再讲临潼关离长安二百余里,若临潼关一破,长安就不能保,这镇守总兵官名陈元泰。这一日升堂,有探了报进说:“老爷,不好了!薛刚打破潼关,已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