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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也没想到高阳公主会如此配合,在众人面前突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表演欲。心道:“这丫天生淫荡,怨不得我。”
赵质第一个发现舞女是高阳公主,惊道:“公主!”房遗爱仔细一瞧发现果是高阳公主。气得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双眼喷火射向杨悦。
柴令武知道杨悦今日闯了大祸,悄然退出挤到杨悦身边……
看着高阳公主扭动着身子,醉眼朦胧的样子,杨悦突然发现高阳公主原来与自己在华山时见到的“慵美人”长的十分相似,难怪第一次见到高阳公主时觉得面熟。想想也对,高阳公主原本是李世民的女儿,李世民与那“慵美人”有一腿,高阳公主极有可能便是她的女儿。“哈哈,李世民竟然连道姑都不放过。”杨悦想到此,不由笑出声来,“只是为什么慵美人偏偏甘心当道姑,不跟李世民回宫呢?”
正思忖间,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你今日所为只怕是闯了大祸。”
杨悦回头见是柴令武,眉头一扬,傲然说道:“那又怎样?!”一幅不可一世,无所畏惧的样子。这个神态柴令武再熟悉不过,当日在启夏门,柴令武曾拿剑指向杨悦,距离杨悦喉咙只二指,杨悦正是这个神态……
柴令武原本一心问责,见到杨悦却不知为何又生不出半点气来,诺诺地问道:“难道你也给她下了迷药。”
杨悦“哧”地一声笑道:“我没下迷药她已风骚如此,如若真是下了迷药,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柴令武见到她嘻笑嫣嫣,心中竟然一阵狂跳,呆在当场不能动弹。
李淳风看在眼里暗暗纳闷,心道:“柴令武与杨悦原本是死对头。但观今日柴令武看杨悦的眼神,分明对杨悦充满爱意,而且这种爱意还不是一般的交情,竟然是男女之间才有的一种情感,难道……”李淳风不知道杨悦是女子,摇摇头又为自己的奇怪想法哑然失笑。
场中,高阳公主仍在“风情万种”的扭动。场下雷动!房遗爱脸色铁青,赵质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灯光明灭中,李愔等人未想到会是高阳公主,一味拍手叫好。观众更是不识的公主,欢呼之声高起,随着高阳公主的放荡表演而一浪高于一浪。
柴令武实在看不下去,将身上长衫解下,跳上舞台将高阳公主包裹住,不理高阳反抗,一把将她扛起。观众不知出了何事儿,齐声叫嚷,喝斥柴令武快将美妓放开,一时间教坊中如炸了营一般。柴令武全不理会,大步走下后台。高阳公主口中唔唔,不住捶打柴令武背部,娇声呼喊不肯离去。李愔认出高阳公主声音,止住众皇子吵闹,向司仪示意,尽快继续下面节目。
李愔心中雪亮,杨悦定是为了报复高阳公主欺辱故意所为。当日李愔得知高阳公主胡作非为,心中大怒,现见杨悦如此大胆,心中又是惊骇又是生气。回头去看她时,却见到她明艳顽皮的笑脸,一时呆住……许久才想到如此一来,高阳公主只怕不能甘休……担心地望向长安公子,不知杨悦使了什么手段将高阳公主弄到这里表演,更加猜不透杨悦与高阳之间的恩怨怎会如此,有心上前去问,但场中人多,十分不便,只好做罢。
大赛继续,最后一科“色”科评比。众人却仍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中,场中人声鼎沸,窃窃议论众妓不及长安公子的美妓万分之一……
杨悦见柴令武将高阳公主“劫”走,不由大怒,心道:“这小子果然专门与我作对,原先我还当他是好人,如此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柴令武将高阳“劫”走后。房遗爱、赵质已大致猜到了事情经过。高阳公主既然是被杨悦当做艺妓而举荐,自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高阳公主陷在情绪高涨之中,迷迷糊糊没有清醒过来,仍高叫着要“跳舞”。房遗爱、赵质等人更加气得暴跳如雷,发誓要找杨悦报仇。
赵质叫道:“姓武的调戏公主,分明是活腻了,这就去大理寺告她个不敬之罪。”
柴令武忙摇摇头劝道:“如果那样,公主今日之事儿也会宣扬出去,反而不美,不如就此算了吧。”
房遗爱咬牙切齿道:“我这就告到圣上哪里,请圣上做主!”
柴令武又道:“千万不可,只怕圣上知道此事儿的前因后果,反而会迁怒于你我,高阳公主也会一同受罚。”
房遗爱怒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大哥难道被那小贱人迷住了,怎么总向着她说话。”
柴令武知道今日如果不能制止此事儿,只怕杨悦便会大祸临头,思索片刻所性点头说道:“我柴令武向来不曾求人,今日只求大家一件事儿:放过她吧!”
赵质与房遗爱见说,气得说不出话来。程怀亮在旁边一直未说话,见柴令武如此说,微微颔首道:“柴兄当真喜欢上她?”
柴令武想了想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程怀亮又道:“如果大家不答应呢?”
柴令武只管向众人施礼道:“柴令武在此肯请大家放过武家小娘子。”
房遗爱、赵质等人哪里肯听,大叫道:“决不可能。”说着便要冲出去找杨悦算帐。
柴令武大急,将腰中宝剑抽出,当前截住。房遗爱、赵质见他拿剑挡住去路,房遗爱已气得说不出话来,赵质怒道:“柴都尉难道与我等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柴令武摇摇头,将宝剑在颈前一横,说道:“对不住,大家若非要报仇,请先从我尸身上踏过去吧!”
房遗爱、赵质等人被柴令武的话惊呆了。没想到柴令武竟然为了杨悦不顾一切。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程怀亮见状忙道:“柴兄有话好好说,何必与兄弟们伤了和气。”
柴令武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件事儿总归因我而起,我不为难大家,如果你们不肯放过武家小娘子,我宁可自刎谢罪,但求放武家娘子一马……”
房遗爱见他如此坚决,叹口气说道:“罢、罢、罢,今日我等放过姓武的,明日但愿你能如愿,娶那姓武的入府,否则你保得了她一时,却保不了她一世……”
众人不欢而散。
杨悦并不知道柴令武为她得罪了众人,心中还怪柴令武多事。花魁大赛最后是罗素女夺了花魁之首,她除了长得丑陋之外,得了二个第一,一个第二,因此排位第一。黄四娘也得两个第一,不过没有第二,稍落后于罗素女,排位第二。
杨悦见到这样丑的花魁,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心中好笑。富嘉谟、苏味道等人却欢呼雀跃,高呼着“罗素女”的名号,如痴如醉。
三甲之中黄四娘最美,妖娆其次。等到击鼓投花节目,黄四娘早向杨悦投了过去。罗素女已被富嘉谟等人请至席中。妖娆与窈窕娘子投向李愔等人一席。秋娘投到褚遂良处。众人玩至深夜才散去。
杨悦回到崇仁坊,见十字街口武府门前站着一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柴令武,不解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柴令武自从被众人所逼,承认自己的确喜欢上杨悦,为了杨悦甚至不顾一切,这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原来当真对杨悦情根深陷,特别是这些日子以来,每日每夜思念着杨悦。与众人分手后,心中竟然有无数话语想要对杨悦说,因此不知不觉中走到武府。见到杨悦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盯了她半晌,叹口气柔声说道:“今日你做的有点太过分了。”
在黑暗的灯火之中,杨悦看不清他的脸色,正为他将高阳公主救走气恼,见他在此专等自己来便是为说这句话,显然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当下怒道:“关你何事儿?你想要为高阳出头么?”说完不再理他,径直回家。
柴令武被她抢白,呆在当场,怔怔地想了半天,才落没而去。
第五十章 灞柳风雪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忆秦娥。箫声咽》春风二月,灞柳依依,飘絮如雪。长安城东十里处,有一座古桥,横卧灞水之上,相传乃是春秋时称霸西戎的秦穆公所修,将桥下之滋水改为灞水。灞水宽阔,两岸筑有长堤,绵延足有五里,堤上植有绿柳万株,烟波如画。桥头有灞亭驿站,自长安东去之人,往往送客于此,折柳话别。只因这里风境甚好,除东去的行人之外,则又夹杂着游人如织,十分热闹。
春风扑面之际,柳絮漫天飞舞,河水鳞鳞,古桥横卧,映在烟波柳色之中,令人消魂。消魂桥头一对碧人痴痴相对,于往来行人之间,并不惹眼。只因桥头大多行人正在话别。这对痴男怨女却不是来话别,而是如大多游人一般,来看春色。只是春色在这两人眼中,反不如默然相对,脉脉温情传递,于无声处胜有声。偏有丝竹声声自亭中传来,似是要为这对少年情人伴奏。痴男年方十六七岁,清秀俊美,痴女身姿慢妙,当是个绝色的美人,只可惜罗幕罩面,看不到脸色。
“哧——”,河岸柳堤上两只大柳树之间栓了一只粗绳编成的摇床,不知何人如此逍遥,半卧其上,一卷诗书半覆在面上。从书缝中远远望着这对恋情男女,笑出声来。这对情人在桥头已默然相对超过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武权,端茶来。”逍遥之人把书从面上拿开,对侍立在左手的少年仆从说到。逍遥之人自是杨悦。桥头之上那对恋人,则正是相思成狂的杨豫之与温柔娴静的美人武照。
杨悦边喝茶边望着二人,小声嘟囔道:“怎么二人与起初一般,还是这个样子。”轻轻摇头,心中却不知是应该盼着二人更进一步还是就此打住。
作为朋友她自然更想要成全这对男女,但她心中却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那对情人中的女子不是普通人,而是中国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何去何从,杨悦心中一直在纠结。即感动于杨豫之的痴情,又担心耽误了武则天的前程。这些天被杨豫之缠得无奈,将心一横,心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自己一门心思想将武照送入宫中,无计可施。不如顺其自然,没准时刻到了,武照便会被招入宫中。因而将武照带出来与杨豫之相会。
当然如果在现代出名的招数太多了,媒体发达,出些钱或者想一个点字便会一夜成名。但是在古代别说电视、网络一概没有,便是报纸也没有。只靠口口相传,到何时才能成功?
“到底怎样才能将武照捧成名人,李世民听闻后接她入宫?”杨悦喝了一口茶,又卧到软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儿……渐渐地困意袭来,几乎快要睡着。
“片片片片片片片……”
突然一阵轰笑声将杨悦惊醒。见是一个胖胖地“才子”与七八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亭中,那胖胖的才子大概是被众人起哄,正在写诗。只是文采不佳,加上生性有点结巴,看到满天的飞絮想要赋诗一首,却只念出一个字,“片”了半天再也说不下去,被众人哄笑,急得满脸通红。坐在他身边的两个美妓更是笑的花枝乱擅。
看到胖才子的窘态,与杜甫的轿夫确有相似之处。杨悦不由莞尔,本待要接句“雪入梅岭花不见”,只是这里并非梅岭,看了看满天的飘絮,接口吟道:“飞絮飘落谁家院。”
众人听到杨悦吟的句子,拍手叫好,纷纷转过头来去看。其中不少人却是杨悦认识,竟然是裴炎、富嘉谟、王勮等人。
见到是杨悦,富嘉谟已高声依着诗韵叫道:“长安公子原在此。”
“然然然然然然然。”杨悦向众人拱手,大声笑道。
三人四句话,组成一首诗,首尾对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