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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张天师到底出了古怪建议,让李治如此“清苦”的生活中,有了一丝安慰?
“今晚或者有好事也说不定。”突然,李淳风抬头看了看天色,没头没脑地道。
“好事儿?”薛仁贵奇道。
“薛将军今晚留些神,说不定今晚的月亮很特别,又有立功的机会也说不定。”李淳风没有正面回答,接着令人摸不着头恼地说道。见薛仁贵愣愣地不知所云,忽又一笑,摇头道,“或许根本用不到将军。”
“今晚的月亮特别?”薛仁贵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要仔细问一问,却李淳风早已大步向宫外走去。只好摇了摇头,纳闷地往玄武门去。
“今晚的月亮似乎有些特别!”
天色早已暗下来,已到了正亥时分,月亮依旧没有出现。坐在西海池中的石船船头,李治有些纳闷的如此感叹。
事实上每到月圆之夜,对于他都是一种煎熬,而这种煎熬对于他,却又是一种万分期待的事情。
“圣上若想她醒来,不如月圆之夜,在水中与她亲吻,没准哪天公主便会活。嘻嘻!”三年前,李治得知杨悦受伤,亲自到扬州接她时,张天师曾开了这样一个古怪的玩笑。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玩笑,李治却惊喜地。月光清明。洒落水中之时,他抱着杨悦亲吻,杨悦竟然真的有了反应。那反应虽然并不十分明显,然而只有李治能感觉得到。因为杨悦如今的便如一个沉睡的冷美人,李治虽然不敢对她亵渎,但将她抱在怀中愉愉的亲吻,却没少做过。只是无论他如何的热烈。她都不会有一丝反应。唯有在水面上,在月光下,他能感觉到她唇上的热度,甚至是身上的暧意。每到那一刻,李治便感到幸福地要爆炸。虽然,他这一点点反应其实并非为他。然而。能这样抱着她,他已足够。
四下一片静寂,每到这个夜晚,四海池边的宫灯便会全部息灭,只待那月亮升起。
李治痴痴地看着怀中沉睡的美人,静静地等待着月光。在煎熬,幸福的煎熬。李治期待着月亮升起,却又享受着这种煎熬。紧张与兴奋。让他的心中怀了上千只兔子。没有人。他其实并不愿意杨悦真正醒来。他担心杨悦醒来后,他会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抱着她享受这种煎熬。他之所以没有册封她为皇后。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不敢。他她的两情相悦的理论,他怕她强行封她为后,即便她醒来,也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今晚的月亮怎会如此特别?
在期待的煎熬中兴奋的李治,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色,皱起了眉头。刚才还是星光满天,不知何时,南面一团团乌云压来,难怪月亮还没有升起来。
“圣上,好像要下雨,只怕今晚没有月光,圣上还是回殿吧。”不远处的岸边传来内侍的呼喊声。
“再等等。”李治不甘心地道。
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凉意。李治下意识地抱紧怀中人,将脸贴在她的光洁的面上,一片冰凉,李治心中一阵失落。该死的老天,难道连一个月好的夜晚都不肯给他么?
“圣上回吧!”内侍开动小船走了,船头的宫灯在风中摇摇晃晃,“风越来越大,只怕大雨马上便要来了。”
李治无奈地抬头望天,突然欢呼一声月亮,看,月亮升起来了。”
月亮从乌云的缝隙中冲了出来,越来越高,乌云如怒海一般压在后面,却没能遮住它的光芒。清辉洒落,一池碧水,在光影中亮起来,荡羡的月色波茨鳞鳞。
“还不走开!”李治瞪了一眼身边口瞪口呆的内侍。
内侍回过神来,急忙“抱头鼠窜”。谁都,月光中的李治不准任何人打扰。内侍一溜烟蹿回岸上,又蹿回远处的咸池殿中。
水面上的月色越来越亮,李治分明感觉到怀中人的变化。那原本冰冷的双唇,渐渐地变得有了一丝血色。李治按奈不住心中狂跳,不再等待,已深深地吻上它……
不知何时,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李治竟然没有感觉得到。刹那间,狂风袭来,暴雨如注,瞬间将石船淹没,然而李治却似乎没有了理智,依然双唇捉着怀中人的双唇,忘记了一切。直到水越涨越高,淹过了他的头顶,他兀自还在抱着怀中人亲吻……
长安城的地势南高北低,最北面的皇宫竟然是最低洼的地方。大兴宫的四海池与长安城内外水渠相通,本是活水。城外曲江水涨,雨水倒灌,如潮倾来。几乎是百年不遇的大水,也是大兴宫自修建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洗礼”,整个宫殿已成汪洋一片。
薛仁贵意识到不妙之时,大水已淹到了玄武门。
薛仁贵大叫一声“不好”,顾不上到城楼中躲雨,连声高呼,远近传来阵阵哭喊。正在睡梦中的宫人们,睁开眼看到床前门外已尽是大水。
薛仁贵一路飞奔,在雨水淌洋,往西海池拼命奔去。
雷电交击中,薛仁贵终于看到远在水中央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
“圣上,公主……”薛仁贵哭喊声,淹没在雷雨狂风中。
突然,一个急浪冲来,再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
宫中一片大乱,哭喊呼喝、奔逃呼救,四处飘俘着器物与尸体。
薛仁贵终于冲过升仙桥,靠近了西海池。却哪里还有李治与杨悦的影子。
“圣上——”薛仁贵绝望的呐喊,划破长空。
突然,大雨嘎然而止,便如其哗然而来。静静地月光竟然又露出乌云的怒海水面,在隆隆的雷声中,清光一如既往,静静洒落。
摹然,“哗”得一声大响,在薛仁贵身边的水面上翻腾而起。薛仁贵骇然一跳,定睛看时,却是两个人,两个相互缠绕在一起的人。
“圣上!”薛仁贵又惊又喜,大叫一声冲,却又忽然停止。
“圣上何时学会了玩水?”薛仁贵张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却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前的两人不只相互紧紧拥在一起,连的嘴巴也依旧吻在一起。
“莫在胡说八道,快搭把手,圣上呛水了。”
摹然,一个声音传来。薛仁贵却再次怔住,只觉一阵眩晕,傻傻地愣在当场,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圣上呛水?那的人当然不是圣上,然而除了圣上还会是谁?
(完)
【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