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悦一怔:“你是说这儿便是弥勒教的总坛?”
西天王点点头:“这儿大概忆到了昆仑山的腹地。刚才咱们出来的水,岂不就是一个大湖?”
“可是,这儿明明已被……消灭”杨悦诧道。
“或许这儿只是弥勒教以前的总坛。”西天王沉吟片刻,又说道。
西天王悄悄指了指她背后断壁上的一幅图案给杨悦看。杨悦回头去看,见是一幅古怪的壁画。一个白衣人正对着一轮月亮和一片湖水膜拜。
杨悦迷惑不解,西天王却不多加解释。
“难怪二郎如此为难,原来卫公的脚疾是在此处而得。”突然,西天王喃喃说道。
“祖父到过这里?二郎又是谁?”杨悦奇道。
“据属下所知,卫公当年灭吐谷浑时,曾顺遍剿了西域弥勒教的老巢。这里只怕已到了吐谷浑的地盘……”西天王幽幽地说道。
杨悦一怔,恍然道,“原来祖父早就是弥勒教的老对头,难怪会突然出现在龙华大会上。”
想了想,突又怪笑一声说道:“祖父大概没有想到他这个干孙女如今却成了弥勒教的准圣女,将来会不会被他也的灭掉啊”
西天王听了,也不由大笑着摇头。
“刚才天王说的‘二郎’又是哪个?他又因何为难?”杨悦又问道。
“二郎,自然是卫公的二公子李德奖李二郎。”西天王笑道。
“二叔?”杨悦奇道,“卫公灭弥勒教,与二叔又有何干?”
“二……叔?你叫他二叔?”西天王看了杨悦一眼,突然面上显出一道古怪的笑意。
“不叫二叔还能叫什么?卫公是我义祖父,卫公的二公子不就是我的二叔么?我听说卫公将二叔赶出家门已近二十年了。我只见过他的画像,却没见过真人。”杨悦诧异地说道。
“你从未见过李二郎?”西天王微微眯起双眼,讶声问道。看了杨悦一眼,神色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二叔难道跟弥勒教有关?”杨悦见西天王脸色怪异,奇声问道。
“有关?岂只有关。他当年为了弥勒教中一个女子,不惜跟卫公作对。才会被卫公赶出了家门……”西天王似是突然谈兴大起,呵呵大笑道。
“为了弥勒教中女子?”杨悦大奇,心中八卦之火不免又要熊熊燃烧
第二百零五章 李二郎
星空闪动,篝火明灭。
空气中浮起一层趣味嬉笑,令这座废弃之城真正有了一丝活力。
杨悦精神一震,兴致大起。对于这个被卫公赶出家门的叔父,她早已有过许多猜测,知道其中定有精彩故事。大好机会岂能放过“白叔,快说说。那女子是不是极漂亮?”杨悦眼前一亮,笑问道。
“漂亮?”西天王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杨悦,眼中亮光一闪,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改口说道,“漂不漂亮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正面目。但她既然被称为弥勒教中第一美人,自然不会浪得虚名。”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与英雄的故事说也说不完。
“果然是英雄美人的故事。”杨悦拍手笑道。
“公主如今有多大年龄?”西天王突兀地问道。
“二十。”杨悦怔了怔,不解地回道。
“原来二十多年过去了。”西天王慨叹一声,眯起双眼,似是陷入回忆,“二十多年前,李二郎还是个年轻英俊的儿郎。跟随卫公南征北战,不只骁勇,而且尽得卫公兵法真传。朝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看中,想要选为佳婿。
那李二郎却一概不肯,说定要自己亲自找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卫公到也开通,竟然不勉强他,任其率性自为。”
杨悦呵呵一笑道:“祖父自己自由恋爱得配佳偶,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怎会勉强二叔。”
“看来公主也知道卫公当年的事情。”西天王点了点头,笑道。
“卫公与红拂女两个人的故事乃是千古佳话,只怕不知道的不多。”杨悦脱口说道。说完又觉失言,忙催促道,“白叔还是说说二叔的事儿吧,他是怎么认识弥勒教第一美人的?难道便是在这里?是卫公灭弥勒教老巢之时,二叔救了那美人?”
杨悦满脑子的英雄救美故事。全然忘记自己与弥勒教大有干系,看上去对卫公剿灭弥勒教十分开心。
西天王见杨悦性急,胡乱猜测,不由大笑着摇头道:“具体如何结识,只怕要去问二郎与美人自己才会知道。不过,不大可能是在这里。”
“为何?”杨悦奇道。
“这儿四面环山,如果不是机缘奇巧,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昆仑山的深处还有这样一个独立王国。贞观八年,卫公大战吐谷浑。在追击吐谷浑时,偶然发现这儿,才会顺便剿灭……”西天王若有所思地说道。
“贞观八年?嗯,那个时候,二叔早已被赶出了家门。自然与美人早已结识。”杨悦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又奇道,“卫公既然让二叔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又怎会反对美人与二叔结识。难道只因为她是弥勒教人?”
“也许是吧。”西天王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也是听人说起过,李二郎迷恋上一个女子,开始卫公也十分满意,后来不知怎么被卫公得知那女子是弥勒教中的人,才极力反对。只是李二郎却执意要与那美人在一起,卫公盛怒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
“后来怎样?”杨悦见西天王三言两语便将故事说过,不免有些失望,继续追问道。
“后来?李二郎从此隐退,辞官司远去,不知所踪。可惜了……”西天王面上露出惋惜之色,叹道。
“可惜什么?”杨悦奇道。
“可惜了李二郎一身本领,竟然从此埋没。”西天王悻悻地说道。
杨悦摇头笑道:“人各有志。二叔携美人归隐于江湖,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儿。”
西天王也摇了摇头,说道:“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定国安邦。李二郎向有乃父之风,本当是一代名将,却为了一个美人退隐,实非……唉,当年多少人曾苦苦相劝,他却一意孤行。实在是可惜……”
杨悦听了,大大不以为然,摇头说道:“大丈夫志存四方的确很好。但隐者也有隐者之乐。李二叔为情放弃功业,世间却多了一对痴情佳偶,却也并非坏事儿。”
西天王目光闪动,转头在火堆中填了些柴草。沉默片刻,才又淡淡说道:“可惜人心难测,李二郎虽然为情放弃一切,却并没能跟美人长相厮守……”
“这又是为何?”杨悦惊奇道。
西天王摇了摇头:“具体情况如何,我并不情楚。只是听说,李二郎后来出家做了浮屠……”
“啊?”杨悦愕然,有点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痴情故事的结局却并不圆满。突然想起当日初到三原卫公府时,裴行俭曾跟她说过,卫公之所以扮道士,乃是跟儿子赌气,儿子做了和尚,因而他做了道士。知道西天王所说不错,不由暗暗纳闷。正要再仔细追问。
突然,杨豫之长长的慨叹一声:“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
“二叔被那美人戏弄了?”杨悦讶道。回看一眼杨豫之,见他脸色沉郁,似是有意又似无意,一声长叹似是有无限感慨,更加纳闷。
她只顾跟西天王问李二郎之事,一时忘记身边还有他人。见杨豫之低着头,双眼望着火光呆呆出神。似是对二人的谈话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杨悦心中微微一叹,暗道一声杨豫之与武照何尝不是一对佳偶,只可惜……
“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杨悦霍然一惊,细看杨豫之面上的痛苦,又想到与杨豫之见面之时,杨豫之的吼叫,心中暗暗疑惑。杨豫之在说谁?是说李二郎,还是在说自己?不由一阵迷茫。
西天王摇头叹息道:“那到也不见得。那美人既是弥勒教中的人,想来有些事情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杨悦喃喃说道。稍稍回过神来,继续与西天王谈论李二郎。沉吟片刻,突然笑道,“我知道了,弥勒教是否有专门的‘美人部’?”
“何为‘美人部’?”西天王奇道。
“就是专门用来施美人计的部门。比如荆王的母亲嫁给神尧皇帝,还有萧月饿……这些人不都是弥勒教的美人计么?”杨悦笑道。
西天王也不由呵呵一笑:“专门的部门到是没有,不过江南弥勒教中的风部专门刺探消息,到是有不少女子被派到各处。”
“难道那美人也是弥勒教派来勾引二叔的?”杨悦奇道。
“或许你说得不错,当年那美人正是特意‘勾引’李二郎……”西天王大笑着说道,打了个舒张,站起身来活动几下筋骨,转开话题笑向杨悦道,“折腾了一晚,你怎么还不累?”
不知何时,龙比格早已回房中睡觉。杨豫之虽坐在一旁,便似一直在打盹一般。只有杨悦兴致勃勃地跟西天王东拉西扯。
东方渐白,竟然又是一夜未睡。杨悦干脆也跳起来,学着西天王活动筋骨。
“二叔的功夫与天王相比如何?”杨悦依旧对李二郎念念不忘,再次问道。
“李家剑法名不虚传,但白虎刀也非浪得虚名。”西天王微微一笑,“然而李二郎有一项本事,属下却万万及不上。”
“什么?”杨悦奇道。
“李二郎虽然作了浮屠,却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让属下羡慕不已。”西天王瞅着杨悦,突然爆出一串大笑,笑声透着十分古怪。
“女儿?二叔竟然有女儿?在哪儿?”杨悦大奇,连声问道。
西天王摇头不答,眼中尽是怪异的笑,转口说道:“李二郎还有一样本事,属下也自愧不如。”
“又是什么?”杨悦讶道。
“李二郎的箫声的确已至魔境。属下万万不及。”西天王笑道。
杨悦笑着点头:“嗯,我见过他的画像,是一幅梅林奏箫图,原来二叔善箫。”
西天王笑着摇头:“李二郎奏箫的妙处看是看不出来的。江湖中有‘刀、剑、琴、箫’四魔之称箫魔的箫声虽然动听无比,却是杀人的声音。一曲奏来,杀人于无形,便是死了还不知是被箫声所伤,当真是绝妙无比……”
“二叔是箫魔?”杨悦诧道,“用箫声杀人?原来音乐当真能伤人……”
突然想起她在长安之时,几次被高阳公主所害,都是“箫声”救了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
难道是李二郎救了自己?可她又为何要救自己?
是因为卫公的原因?但是她还没有拜卫公为祖父之前,“箫声”已救过她。却是为何?
因为杨夫人?
当日,杨悦一直以为那“箫声”是杨夫人请的保镖,在暗中保护她。难道杨夫人请的保镖是‘李二郎’?
然而,杨夫人与李二郎是什么关系?如何能请得动他?
突然,千头万绪,拥上心头,诸多问题聚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却都似乎与杨夫人相关。
杨夫人与千叶公主长像极似。
杨夫人与李二郎似是有关联。
这座废弃之城与千叶公主关联。
这座废弃之城又与弥勒教关联。
难道杨夫人是弥勒教中的人?杨悦突发奇想。
如若杨夫人是千叶公主与隋炀帝的女儿,似乎一切问题应刃而开。
这个废弃之城是弥勒教的老巢,弥勒教自称是隋代遗民。若杨夫人是前隋的公主,杨夫人必然会是弥勒教人。
而李二郎喜欢的女子是弥勒教中人,他又与杨夫人关系奇异,杨夫人便极有可能是李二郎喜欢的女子。
然而,杨夫人为何嫁给了武士彟?李二郎反而出家作了僧人?
杨悦思前想后,脸上乍惊乍喜,半晌,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看着杨悦在那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