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道宗眼中闪过一道笑意:“好。你明白就好。蜀王要去苏将军军中,你跟他一起去吧。”
冯文瓒点点头,忙回营中去牵马。
“哈哈哈……”半山腰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冯文瓒回头去看,见是蜀王。
李愔看了杨贵妃的书信,信中数落他不要为难杨悦,杨悦不肯嫁给他,自然有她的难处……说杨悦看了他的书信哭了,李愔心中却乐开了花。
“你肯为我哭,你到底还是喜欢我。”李愔乐观地如是想,纵声大笑,“你心中一定也想我。等着我,我一定会做一个英雄……”
不过,真实的情况与李愔的想法却有些偏差。
杨悦默默地坐在假山石上,静静出神。
想的却是杨豫之,她发愁杨豫之到了安西都护府,是否会受到郭孝恪的报复。
李愔那里没有这些担心,自然也不用她多想。
李愔明义上虽然是被贬到军中,实际上是他自己的要求。那晚在这个地方,二人的谈话尤言在耳。虽然李愔说要当一个英雄,然后要求到军中去。但杨悦知道他一向有随军征战的想法。当日在蜀王府中谈起辽东之事,不只李愔,还有尉迟洪道,包括李贞,还有她自己,都高昴地唱着军歌,想去辽东出战。还说过要将大唐文明传递四方……
“你怎么坐在这儿。”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世传奇
大内,两仪殿。
群臣宴乐。
李世民生性豪爽,喜爱交友谈天。他的一生到是有很多时候是在两仪殿中,与群臣边吃酒边谈论国事。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天下新闻》,抬头望向坐在一旁的房玄龄,笑道:“这篇‘情爱论’中说:真正的情感应该是两情相悦,应该是一生一世的相爱……不会是卢夫人的手笔吧。”
卢夫人是房玄龄的妻子,听了李世民的打趣,年近七十的房玄龄,捋一捋已花白的胡须,笑道:“拙荆虽然粗通文墨,平日好妒,但还没有达到这种理论的高度。”
李世民悠然笑道:“卢夫人也差不到哪去。喝醋一事,只怕会成为千古经典。”
殿中诸臣不由哄然而笑起来。
“吃醋”一词正是由房玄龄的妻子卢夫人而来,算是贞观年间的一个经典笑话。也是在两仪殿群臣宴乐之时,众人说房玄龄惧内,房玄龄反驳。李世民便送了两个美人给他,他勉强收下,却不敢回家,最后还是尉迟敬德为他撑腰送回家中。结果房夫人不干,李世民亲自劝解,拿了一坛子醋来,说是毒药。让卢夫人在毒药与美人之间选择,结果房夫人很彪悍,拿起“毒药”一干而尽。李世民无奈,表示怕了卢夫人,再也不敢提美人之事。
“前些天,臣也看了一篇‘发乎情何错之有’的文章。说‘情爱应当自由,幸福的婚姻应该首先是‘发乎情’,而后才是‘止乎礼’……这个论调到是卢夫人的知音。”司徒长孙无忌在一旁开玩笑地说道。
房玄龄纳纳不言,自从“吃醋”一事后,再也不敢向夫人“挑衅”,只好任由众人说笑。
“那篇文章朕也看过,跟这篇文章一样,也是出自‘自由之子’之手。”李世民问道,“这个‘自由之子‘是什么人?”
“我看定然是个女人。”
“一定是个十分好妒女人。”
……
群臣纷纷议论,这两篇文章大家都不陌生。前一段时间因为“八议”的事儿,大家反而将那个“发乎情何错之有”一文放在了一边。今日这篇“情爱论”,跟那个“八议”一般,引起了众人议论。不过众人大都各自发表意见,只当作宴乐之余的笑谈。
杨悦如果知道,只怕要拿头去撞南墙。在古人眼中,所谓“情爱自由”,“两情相悦”的“爱的唯一性”,不过是“好妒”而矣。拿来与前朝的独孤皇后、当朝的房家卢夫人之流相提并论。
太子李治听了,心头一个人影闪过。
“如果不是两情相悦,便是合乎礼法,不过是繁殖之意,与牲畜何异……”那个不知名字的少年如此说过。
不自觉地说道:“不见得,也许是个男儿。”
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男儿岂有不认为女人越多越好之理?”
李治摇了摇头:“儿臣觉得,文中所说,其实不无道理。两情相悦,才是人道。否则不过是出于繁殖之意,与牲畜何异……”
“人道?”李世民笑道,“多几个女人,难道便不能两情相悦了?繁殖难道不也是人道?真是孩子气。”
“难怪太子会只宠爱萧良娣……”薛万彻一向愚直,说话不经大脑,在一旁大笑着说道。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笑。
李治一向不长于辩驳,一时无言,涨红了脸,不再说话。
“薛将军不同意文中所说,如何不多娶几房妻室?听说薛将军可是正急着生儿子……”窦奉节任左卫将军,见太子受窘,出言笑向薛万彻说道。
他的妻子是永嘉长公主,薛万彻刚刚新婚,妻子是丹阳长公主,二人同是驸马“担挑”,说起话来比较随意。
薛万彻刚刚新婚,正与丹阳长公主火热,见说嚷嚷道:“我生儿子自有公主,不用找别人。”
众人听了,复又一阵笑,这次是笑向薛万彻,殿中笑声更是格外响亮。
“万一辽战开始了,薛将军还没生出儿子,岂不耽误了大事儿?”窦奉节继续挤兑他。
“谁说我生不出来,放心吧,包准误不了事儿?”薛万彻瞪窦奉节一眼,急着争辩。
“你怎么包准?”窦奉节嘿嘿一笑,坏道。
“我每晚都跟公主那……加把劲便是。”
薛万彻说话猛浪,两仪殿上群臣早已笑得东倒西歪。便是李世民也哈哈大笑。窦奉节原本便是想引他说些笑话出来,已笑得喘不过气来。
殿中值守的宫女也被这个猛张飞逗得掩面而笑。
薛万彻睁着一双圆眼,看到众人大笑,才住嘴,咧开大嘴跟着嘿嘿傻乐。
……
群臣相欢,宴乐散去,李世民微有些醉意,大笑着从两仪殿出来,一路往咸池殿。
走到通往咸池殿的升仙桥,远远看到北海池北岸的假山石上坐着一个人影,很熟悉的人影。便悄悄地走了过去,见她一直望向水面,一动不动的沉思。看了片刻,禁不住出言相问。
……
杨悦回过头去,见是李世民,忙起身行礼。
李世民示意她坐下,自己也拣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杨悦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一个皇帝如此随意,在她后世的想象里似乎根本不可能。
“想什么?”李世民问道。
“我在想,圣上坐在石头上跟坐在龙椅上有什么不一样。”杨悦微微一笑,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也坐在石头上。”李世民笑道,“朕是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呆呆出神,朕走过来你却没发现。”
“我在想,豫之会不会被郭刺吏报复……”杨悦随口答道。她这样说的时候,眼珠一转,心中盘算着是否请李世民直接下道旨意,叮嘱那郭孝恪不要对杨豫之下手。
李世民虽然明白她的心意,却没有接腔,笑了一下,反问道:“你好像十分关心豫之。”
杨悦反吓了一跳,心下微惊,这些天她为了杨豫之的事儿前后奔波,甚至几次亲自向李世民说情,连发誓赌咒都用上了,打包票说杨豫之不是故意要杀死郭孝慎,虽然李世民笑她有些孩子气,不过还是表示相信她。然而这样一来,却正好说明了自己对杨豫之关心过度。而杨豫之与长安公子的感情深厚,这一点似乎很多人都知道。“长安公子”入宫当了才人之后,杨豫之甚至曾软磨硬泡的让李世民答应他进宫去见了“武才人”一面。
虽然杨悦让武眉儿尽力表现地十分关心杨豫之的案情,并且在李世民面前替杨豫之说好话。但终归不如自己这般为杨豫之奔波、痛心……
“豫之是我的兄弟。”杨悦笑了一下,说道。反正她姓杨,与杨豫之是兄弟很正常,别人似乎更不会想到其它方面,“何况‘长安公子’极力拜托我,我怎会不关心。”杨悦眨了眨眼,笑着看了看李世民。
武才人是“长安公子”这件事儿,宫中虽然没人知道,但杨悦知道,李世民也“知道”。
“长安公子?”李世民笑了,看了杨悦一眼,突然问道,“一直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只听你师父说起过你是她的子侄辈,不知是哪一位?”
“哪一位?”杨悦唬了一跳,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被人直接问起来历。以前“长安公子”一直以杨夫人义子的名义出现。现在杨悦以谁家子弟为名?来历不明?这可是个大问题。
首先,不能再说与杨夫人有关,否则她自己一会便会被绕成了“长安公子”。杨贵妃既然说自己是她的子侄辈,难不成真给自己安一个先隋皇室之后?
杨悦沉吟片刻,摇头言道:“我也记不清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只知道自己姓杨,自小在山中跟一位道姑师父长大……”
“道姑师父?”李世民诧异地问道。
杨悦心中暗笑,要安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份,莫如自小在荒山野岭长大,而在荒山野岭,莫如是被道姑、尼姑之流收养……后世无论是评书还是传奇小说,这种身世传奇多得数不胜数,她不过是信口拈来。
一时想到大唐巾帼英雄樊梨花,曾跟梨山圣母学艺。似乎古代有许多隐在山林里的道姑,杨悦便随口胡诌,差点编个“梨山圣母”出来,因而说了一个“道姑师父”。
见李世民听到“道姑”二字,陷入沉思,猜他定然是想起了在华山的“齐王妃”。心中暗暗偷笑。面上却是一片悲戚之色,貌似感伤身世孤零,十分的伤感一般。
她却不知,李世民听了她讲的身世,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圣上,圣上。”
李世民沉吟半晌,才回过神来。见杨悦起身行礼,要告退,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同杨悦一同往咸池殿方向走。
“悦儿平日住在什么地方?”李世民突然又问道。
“这不是住在宫中么?”杨悦嘿嘿一笑。
李世民也笑了,说道:“不在宫中的时候,你住在哪里?”她见杨悦自述身世,似是无依无靠。
“我虽然身世孤零,但杨门却也有不少族人,平日多住在亲戚家中。与武才人一向交好,常在一起,武才人进了宫,我也只好赖在宫里。圣上莫不是嫌我在宫中待得时间太长,要撵我走吧。”杨悦扮了一个可怜状,她还肩负着培养一代女皇的重任,哪能随便放弃。
李世民看了她的神态,哈哈大笑:“你放心住,朕这宫中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朕还巴不得你不肯住。”
杨悦听他话头大有深意,心中一跳,回头去看李世民,见他眼神热切地望向自己,忙笑道:“圣上跟师父待我如同父母一般,杨悦当真感激不尽。”
“父母?”李世民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神色有点复杂。
杨悦见李世民要到咸池殿去,便在升仙桥头与他拱手作别,径自出宫去了。
她还有很多事儿挠头……
“听说南阳公主在太行山中隐居?”
咸池殿中,杨贵妃没想到李世民会突然提到南阳公主。
南阳公主是前隋炀帝之女,是她的姊姊。隋炀帝的子女不多,女儿只有南阳公主与杨贵妃二人。
杨贵妃诧异地反问道:“圣上怎么突然问起南阳公主?”
“朕不过随口问问,”李世民笑着说道,“南阳公主宁肯做女冠,也不肯和宇文士及再在一起,当真如此恨自己的夫君?”
杨贵妃点了点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