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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康乐金安。”
纪念点头道:“起来吧,你手上的这只风筝倒是别致,方才连顺亲王都看呆了呢。”
左瑛虽然曾有过“京城第一才女”之称,自幼最是倔强高傲,可架不住自打进宫来从未单独相处过皇帝,心中再怎么矜持也抑制不住狂喜,嘴上就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谢陛下夸奖,这风筝是臣妾自己做的,着实简陋得很,倒让陛下笑话了。”
纪念从未见过能自个儿做风筝的嫔妃,不禁心中觉得有趣,便示意宫女把风筝拿上来看看。
这个风筝远看是个有点二的螃蟹,谁知腹部却还另有乾坤。
左瑛当时也是觉得好玩,就在上面题了自己之前所作的一整首《秋声小赋》,端的是文辞华丽、字迹飘逸,写得颇有几分王羲之的影子。
饶是见多识广的纪念看了也不由地赞了一声:“看来闺阁当中也是卧虎藏龙啊,你倒算是心思别致。”
不远处的树影里,颜挽看着纪念嘴角散开的赞许笑意,心里感觉无端地难过。
她对德芙挥挥手道:“咱们回去吧。”
德芙奇道:“皇上在那边,娘娘……您,不过去吗?”
“我有点累了,咱们先走吧。容我回宫躺一躺。”
左瑛之前也算是挺矜持的一个人,此刻大抵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让她丢掉了固有的理智:“秋日清凉,臣妾正好想着回去煮茶呢,有夏日收集的干净露水,陛下可是愿意赏脸过去尝尝?”
纪念将风筝递还给左瑛:“不了,朕一会儿要去看看娴妃,若是想着每个懂得人陪你品茶,就孝敬些到未央宫去吧,皇后必然是喜欢的。”
左瑛看着男人即将离去的身影,略微有了一个失神,脱口道:“皇上……”
纪念住了脚步,回头对她开口道:“你是个聪明人,以前做得很好,以后也要这般才是。娴妃怀着朕的两个孩子,孕中极是敏感多思……保证皇嗣也是朕作为皇帝应尽的义务。林远,开了库房给左才人挑些缎子钗子的,也让周围的人紧紧嘴,朕不希望在长乐宫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
颜挽将周围的人都打发了下去,一个人坐在床上流起泪来。
她哭得无声无息,甚至连抽泣都没有,只是不停的有眼泪掉下来。
左瑛是个品味很好的女子,她穿浅淡的米色的裙子,头上的双刀髻华美精致,整个人都有着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婉约感。
颜挽突然觉得好自卑,自己这么不好,却偏偏占着他,周围人大抵也是十分不甘的。可是事到如今,她一点儿都不希望将他让出去,哪怕一点点。
活了两辈子,她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地想要全面拥有一个人……
以前看书听人说过,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而此刻颜挽终于懂得了这句话的真谛。
爱一个人,会觉得他是那么好那么完美,超过世界一切的一切,任何一个女子都配不上他……更何况是平庸的自己呢?
所以当陛下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只哭得梨花带雨的颜小挽。
纪念忙不迭地将她拦在怀里:“这又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乖,跟朕说说,朕帮你解决。”
颜挽含着泪水摇摇头并不出声,只是死命地抓住男人的领口,像是一个溺水的小兽。
在陛下的不断追问下,颜挽最终只得松口道:“我这几天想家了,很想很想,所以就哭了呢……真的没事,就是好想回去呀。”
所有受到打击的女孩子,心中想着的第一件事,大抵就是要回家吧。
“原来是这样啊,你只要别哭,好好跟朕说,总会有办法的不是?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一趟吧,看看你的家里人,然后开开心心地待产就是了。”
“啊?这样……也是可以的嘛?”颜挽睁大了眼睛,“我听说入了宫做嫔妃的女人,就连母亲进宫来看都很难的,真的……可以出宫吗?”
“朕说可以就可以,你只管去,剩下的朕来解决。”
虽然当时是情急说想家,不过要说不想那也是假的。
当夜,陛下就很有效率地派人将颜挽送到了颜家,谁知萌萌并未得到相像中的热烈欢迎,就连自个儿爹娘都来去匆匆,更别说是一直都很忙的大哥哥了。
不光是主子,其实府里的每个人基本都处于焦头烂额、负荷过重的状态,上下忙做一团——大哥哥还有几天就娶亲了。
顾氏给颜挽端过一碗奶白薏米鲫鱼汤,一勺一勺喂到受了二次打击的颜挽嘴里。
“本来你哥哥的婚事还想着拖些时候的,你生产也就在这两个月了,我也想着先顾着你这头。谁知你爹爹去宁尚书家透露了个意思,宁尚书就拿了黄历把事情定下来了,你说爹再聪明也架不住不按常理出牌啊!谁家没事把黄历放在会客厅啊?这家子人真是太不走寻常路了,打了你爹爹个措手不及,也就没办法了。”
“米兔儿好像都过了十七了,她爹娘能不急嘛。”颜挽很是理解道,“哥哥也老大不小了,赶紧办了吧。说起来哥哥才是变态呢,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做得比我好,就连刀子分苹果都要做到完全一分为二。如果他们俩的孩子比我肚子里的小太多,估计也会不开心的吧,到时候娘又该头疼了。”
“对了,你是不是跟陛下闹别扭了?”顾氏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心头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我听说唐明皇时期,那杨贵妃跟皇帝闹了别扭总是往家里跑,可不就是你这个样子。我说你再受宠爱也要检点一点儿吧,说不定哪天你哥哥就跟杨国忠似的被参奏了。”
正当颜挽打算还嘴的时候,就见得吉安姑姑风风火火来报:“娘娘、夫人,陛下来了。”
顾氏冲颜挽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睛,而后行了礼自动退出去。
纪念坐在床边,用手情亲刮了刮颜挽的鼻子:“总感觉你有什么不对……所以我来了。你平日里可是愚钝地紧,谁知怀了孕之后也是各种小心眼儿,说吧,究竟是为了什么跟我别扭?”
“就是想家了呀……”
颜挽眼神躲闪,却被纪念掰过脸亲了一下:“说实话。”
“没有啊……”颜挽低下头,眼睛里又开始充斥了泪花,“好嘛,我说还不行,不要这样子看我。就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一点儿都配不上你,还总是霸占着你,真的很不应该。”
“你怎么就不好了?又能吹西洋乐器又能写话本的,宫里谁不说你多才多艺?朕就喜欢你这种德艺双馨的女孩子。”纪念无节操地忽悠道,“你不是常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庞淑媛、庆贵姬、高昌太子妃……还有阿凡达,他们可不都夸你蕙质兰心、聪明伶俐了,怎么这会子又没自信了呢?”
“可是……虽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群众里面也有坏人啊!”
纪念看她不自然的样子,竟然很心有灵犀地在一瞬间的给明白了,这估计又是醋上了。
“你其实都不知道……我有多愿意被你霸占着。”他凑上来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这般样子,一下子能生两个。”
“这……主要是你厉害吧,男方关系更大一点哦。”颜挽本着科学精神认真解释道。
“咱们都很厉害,所以两个厉害的人就要在一起啊,你记不记得,你说这是咱们一起生的。”
“记得。”
颜挽总算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纪念满意地点点头,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当女人遇上真爱的时候,一般都是各种别扭小脾气,稍有动摇就喜欢搞一搞小自虐,顺带虐一虐那个男人。
而男人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必然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给她,宠着她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珍爱得比什么都要宝贝,绝不容许那个人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挽挽。”他叫了她一声,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你对于我来讲是世上最好的、最独一无二的姑娘。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抛弃,因为……我爱你总比你爱我更多一些,所以需要担心被抛弃的那个人,大抵应该是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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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娴妃卷二(10)
被陛下好言好语顺了毛的颜挽第二日果断一身清爽;于是便告辞了“不重视”自己的家人直接撤离;并许诺哥哥成亲当日尽量出宫来看看,反正都开了出宫先例了嘛;不出白不出。
谁知陛下并不急着走;而是很给顾氏脸面地用了个早膳;继而对一家人和颜悦色道:“嘉祯就要成亲了;也算是了却朕和挽挽一段心事。大舅哥对国家和社稷的功劳朕也不多说了;这次大喜自然是要送个大礼的,颜尚书给礼部上个请立世子的折子吧。”
顿了顿;纪念又道:“看在挽挽孩子的份儿上,也不必降等了;直接袭爵就是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顿时沉寂了一下;接着颜挽就见得自己的父亲哥哥都忙不迭地跪下来谢恩。
颜挽抿着嘴看着颜嘉祯,心里满满都是甜蜜。
长夏王朝外戚封侯拜爵那是常有的事儿,徽宗时候直接将正一品四妃都给搞了个爵位。但这种不是军功的爵位一般都是奖等袭爵,或者说直接就戛然而止不立世子。虽然怀英侯李南臣是个例外,这从侧面说明了当年柔贵妃有多么盛宠。
而此刻颜嘉祯也得此殊荣,颜家基本就向着李南臣的方向迈进了,颜挽当朝第一宠妃的地位毋庸置疑。
他应该……真的很喜欢自己吧。
当颜挽赶到宣辰殿下车时,竟然很赶巧地碰上了立在旁边的小六儿。
纪回之对着陛下和挽挽端正地行了个礼:“二哥好,小嫂子好。”
看小六红光满面气色甚好,颜挽也有些好奇道:“小六今儿怎么这般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
纪念看不得颜挽挺着个大肚子还在这边活泼,忙对纪回之挥手道:“进去说。”
等几人坐定后,林远忙把早上小厨房做的糕点、茶盏端了上来:“娴妃娘娘一路也辛苦了,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颜挽看那加了玫瑰卤子的酸奶晶莹剔透甚是好看,便拿着小银勺子慢慢挖着:“小六儿说说呗,啥好事高兴成这样?”
“二哥给我挑了门媳妇儿!”
结婚啊……那当然是好事。
颜挽慈爱(?)地伸出爪子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六儿你终于长大了,要娶媳妇了,本宫甚是欣慰。”
“这不是重点!”小六解释道,“我不是因为娶亲才高兴的。”
“啊……那是因为什么呀?”
“因为我媳妇儿是个好人!真的!”纪回之提起未来的媳妇又开始两眼放光了。
纪念嘴角抽抽,给颜挽将三宝玉米饼片儿扯开放在碟子里:“别光忙着说话,再吃点儿,看你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被打断的小六幽怨地看了纪念一眼,而后继续道:“那姑娘也是江南人,是皇后嫂子母家的姑娘。”
“卫家啊!”颜挽点头,“我记得那家人,靖海侯不是?说起来我当年被选进来还是托了他们家的福。”
“这也不是重点!”
小六快抓狂了,尼玛你们俩能不能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