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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三房老爷颜杞斋是生意人,颜栋斋素来看不上,可是自己又没大哥那份儿能耐。不上不下过了而立之年,便寻了个私塾教书去了。
当年大哥大嫂过来商讨自家闺女颜莹入宫,他简直同意到不能再同意。
万一颜莹混好了呢,万一最得圣上欢心了呢,万一自己封爵了呢,实在不行捐个官做也是好的。
谁知出了这档子事,不说大哥大嫂心疼大侄女儿,他也挺心疼自己的。
当年为了让颜莹能够一飞冲天,他可没少在这个丫头片子身上花销银子。比几个哥儿养得都好,还好大哥大嫂时时接济,否则自己一年挣的庄子出的都不够颜莹花的。
倒是颜莹听得颜挽病了许久,觉得平日里堂姐对自己还算照顾,所以就叫了车去了颜府。
颜挽一看就是病了,整个小脸巴掌大,面庞雪白眼下乌青,一眼看去就见得一双大眼睛了。
颜莹同她向来很熟,坐下后将自己带的雪籽芙蓉糕偷偷拿出来递给堂姐:“就知道你们家吉安妈妈规矩大,定是不许你吃东西,喏,给你。”
颜挽这几日差不多都是白粥配酱菜,早就吃腻了,见了这芙蓉糕不禁眼前一亮:“是在你们家西面那家铺子买的吗?上面的雪籽是腌制过的杏仁儿做的,看着就觉得好香!”
见到颜挽精神还好,颜莹也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病成什么样子了呢,谁想还有力气惦念吃的。这几日我们家可是乌云密布,爹爹每日都拉着大长脸,都快赶上外头拉磨的驴了。”
颜挽奇了:“这又是为何?”
自己病了二叔为嘛不开心,蝴蝶效应?
“他为了我能成了娘娘,不知废了多少心神在上面呢,这下你的名字递上去,中不中先不说,咱们家十五年不沾皇城边儿了,他能不郁闷嘛。”
“二叔这么愿意让你去?要不……”颜挽眨巴眨巴大眼睛,“你代替我去吧。”
“咳咳——”
颜莹一口水喷了出来:“我的堂姐,虽然我命不如你值钱,但也是命啊。欺瞒皇家,知道了是要杀头的!”
“知道了嘛……”颜挽失落了一下下,“反正你也不想去,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爹爹那三脚猫的小丑跳梁,还真以为能培养出什么贵妃娘娘啊!我从小吃的穿的比姊妹兄弟是好,但终归是小户人家,吃个肥鸡大鹅就到顶儿了。人家京中的皇亲贵族的,必然都是金娇玉贵且见过世面,等我到了宫里不用整人净是丢人了,我才不去。”
虽然颜莹说自家老爹这话不客气,但颜挽觉得她说得还是蛮在理的。若是颜莹真的成了什么得宠的主子,颜栋斋也必定今日求个官明日求个财的,颜莹迟早被他拖累死。
又说了一会儿话,颜莹便告辞,不怀好意地笑着拍她肩膀说自求多福。要不是在床上生病没力气,颜挽都想着拿鸡毛掸子打出去。
哎……所以说郁闷的人不只是自己家啊。这才是真正的蝴蝶效应,皇家挥一挥手都会搞得人万死不辞家破人亡。
听说二叔也很郁闷,颜挽突然间觉得……貌似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幸灾乐祸乃人类天性,愿你我共幸之。
上官谨也累了大半天,堪堪地喝了一口茶,对下面坐着的徐蔓贞道:“这几日真是有劳妹妹了。原本想着让妹妹去南边为殿下分忧,也是我想得简单,没想到这一人还真应付不来。”
徐蔓贞也抿了一口茶,对上官谨谦和地笑:“能为娘娘分忧是妾身的福分,哪里敢当得起娘娘的谢意。咱们殿下是皇后除太子之外唯一的儿子,自然有人想着法儿的来巴结。好容易出了这档子事,他们怎么能不过来钻营,倒是累了王妃娘娘。您一向身体不好,应该也是劳累过度的缘由,要紧着保养才是。”
“我这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哪里就成为府里鞠躬尽瘁了。”这句话说完上官谨自己都笑了,“如此,很多事情我就交给妹妹了,到时候可不许跟殿下告状说我劳动妹妹。”
“娘娘想告状,也要殿下信才是。殿下一直说我疏懒得厉害,动一动就喊累,这话说出来殿下怕是不会信的,到时候冤枉娘娘告黑状可就不好了。”
两人又打趣了几句,总算是把连日来的压抑忙碌气氛给调整了下,说着说着又扯到新侧妃的事情上去了。
“怀英侯李家就在江南一带,他们会不会打什么主意?”徐蔓贞总算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
这南江怀英侯那可是不得了,算是长夏王朝有名的风云家族之一。
先帝徽宗在位时后宫一团乌烟瘴气,正一品四妃把持六宫,连带着四大家族天南地北各成一霸,这怀英侯李南臣就是当年四妃之首柔贵妃的侄子。
李贵妃虽然封号为“柔”,但本人是一个霹雳美人,不光自己在宫中把一众低位份妃嫔吓成了惊弓之鸟,连带着李家把持江南各地也很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家族消退迹象。
而今圣上不是当年四妃所出,而是先皇后的嫡子,新帝继位后那三家基本都停止蹦跶,等着一级级降等袭爵。而这李家却不以为然,继续将传统发扬光大,把李家嫡出大姑娘送进了东宫,为太子正妃。
这李家还真是贪心不足啊,徐蔓贞感叹,一个准皇后不算,还想再弄进一个到亲王府来。
不光如此,据传言说,李家的姑娘个个都有倾国倾城之姿,生闭月羞花之貌,且性子妖娆不愿共享夫君。而李家财大势大的,娶进来这么个侧妃轻不得重不得,要把她当祖宗供着,的确是个极度麻烦的事情。
“听诵玉那边的小丫头说李家的确有意,但诵玉定然知道这事不行,也不会松口的,你尽管放心。倒是信上提了余杭知府颜家的大小姐,说虽然没看到,但听人说是不错的。”
余杭颜家?徐蔓贞思索了下,仍然想不起来是谁家。
上官谨看徐蔓贞眉头都打结了,便笑着解释道:“没什么讲头的人家,听说是因为治水不错提拔上来的。”
“这种人家的姑娘好,不金贵,省的跟如月斋的那位主子似的。”徐蔓贞边说还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上官谨也知道她说的是萧子月,可是作为一个有修养的正妃,是不能随着侧妃说东论西的,她也只是掩着嘴摇摇头:“你呀,都进府十年了,让我说什么好呢?就不会让让那些小的。”
徐蔓贞想想也是,便也学着王妃般一笑释然。
鉴于诵玉从三天一下帖子改为一日一下,本来想着能拖得一时算一时的顾氏,也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王妃身边的大姑姑忙着呢,老这么吊着人家也不好。最后便痛痛快快地应了,诵玉也很有效率地给了准话,第二日就来打搅。
颜家的后廊花厅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扫,从盆栽到地毯再到纳凉用的冰盆,无一不是最高规格。
按着颜柳斋的话说,不论心中怎么想,皇家给你这个颜面,自己不能怠慢了。省的别人说闲话。
顾氏默,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不过等诵玉和靖海侯夫人到访时已经是下午,屋里的冰雕都已经换了三四遍,整个花厅里面还真是神清气爽。
颜挽在花厅里面坐得舒服,这几天病来如山倒,她自己的屋里已经停止用冰了。难得屋子里这般凉快,让她生出一种“上天欠了我的总要还回来”的错觉。
诵玉自然是要坐在主位上的,因为她代表着王妃和王府,下首分别是顾氏和孔氏,颜挽从座位上起身给诵玉敛衽行礼。
“姑姑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发觉没词了。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都说神马“万福金安”、“千岁吉祥”的,可这是要对着皇上娘娘的,诵玉姑姑再怎么着也是个下人,她也不敢啊。
所幸诵玉并没说她什么,只是细细端详着少女:“果然生得好模样,府上大人好福气。你别怕,我问你,可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知道。”
话挺少啊,诵玉心道,而后继续发问:“那颜姑娘可是愿意?”
颜挽脑子里面突然跳出来很多词句,比如“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渡渡鸟灭绝是在哪一年来着”甚至还有“冥王星为什么会给赶出太阳系”。
“不愿意……愿意……愿意还是不愿意?”
顾氏也觉得诵玉这句话问得刁钻,说愿意吧,上赶着太不矜持了;说不愿意吧,连皇家都看不上你几个意思呀!
诵玉被颜挽这句话给逗笑了:“姑娘您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颜挽把嘴巴闭得跟河蚌似的,好怕说神马错神马。
算了。我不说我不说我就是不说。
诵玉看了下面久久没声儿,便转了个话题:“姑娘在家都读什么书?”
“《老子》、《孟子》、《荀子》、《孔子》……”
呃?好像不对。
颜挽忙纠正:“就是《论语》,孔圣人编的那本子。”
诵玉都快笑场了,她这些天见了不下百余号姑娘,统一答案就是“只读了《女则》与《女训》,不过是认识几个字,不做那睁眼瞎罢了”。
“针线怎么样?琴棋书画也通一点吧?”
颜挽想说“其实很一般啦,人家是业余的啦”,可是对着两位贵人她实在是开不了口,最后只得小声问一句:“如果我谎报会被判为欺君吗?”
诵玉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据我所知,大抵是不会的。”
“呼……”颜挽长舒一口气,“‘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是我人生励志的方向,我前进的不懈动力。手到擒来,无一不精;千秋万载,名垂千古。”
“那好,姑娘歇着吧,等有了消息会过来通知的。”
得赶快离开,笑大了是不好不好的。
人才啊,傻萌傻萌的。
等到把诵玉她们送走,顾氏才回了花厅,见颜挽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惆怅”二字。
“娘,我是不是给咱家丢人了?”
顾氏拉着自家姑娘的手安慰道:“没事,你这次的表现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颜挽T_T。
娘亲,在您的心目中我就是酱紫的吗?
☆、第4章 颜妃卷一(3)
听到屋子里的珍珠帘子响动,李佳芝将手中绣了一半的牡丹花手绢放下来,缓缓抬起来,见是自家母亲蔡氏。
“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蔡氏面色不好,坐下来半晌才道:“第三轮入围名单已经出来了,咱们家并没有接到通知。”
李佳芝蹙眉,颇有几分西子捧心的味道:“该不会是办事的人混漏了吧?”
“你当我会想不到?我亲自让人去问了靖海侯夫人,她说的亦是如此。”
“怎么会?咱们家时什么人家,嫁进王府必然是独一份的助力。”李佳芝不敢置信,“我看那姑姑对我很是满意,一直拉着手说好呢。”
“我的姑娘,你不懂。那些京中皇族家的大姑姑,都是最聪明谨慎的,个顶个儿喜怒不形于色,从面上看的什么都说不准。”
“那最终入围的有哪些人家?”
“余杭同知王家,江川侯文家,布政司右参政蒋家,其余我也记不住了……总之一共八位姑娘。哦,还有余杭知府颜家。”
“我不服!”李佳芝赌气般地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搁,“她们又怎么比得上我!我比大姐姐又差了什么?都是一胞所出,她能做太子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