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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宇伸出手来,抚上月容姣好的面孔,抚过她弯弯的眉毛,抚过她静静闭着的双眼,抚过她挺直的小鼻子,最后,停在她水润的唇上,这里,比以前红艳了许多。光宇抚在其上的手指力度不由慢慢加重,看着那一嘟粉红润泽在他的指下微微起伏,光宇呼吸不由粗重起来,看一眼四周之后,蓦地伏下头去啜吸那一方甘甜。虽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可是那红唇柔软、温腻,诱人更胜从前,光宇啃/咬、舔/舐,沉溺一如既往,浑然不知时光流逝。
直至,他的头发被人揪住往上一拉,同时耳畔响起一阵大喝:“二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如此欺负月儿妹妹!你忘了跟大哥的保证了?”
光宇意犹未尽,看也不看光涵一眼,恼怒道:“我做什么了?不就是亲一亲么!”
光涵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他的手:“那你的爪子放在这里做什么?”
光宇一看,愣住,自己的“爪子”居然伸进了月容胸前的衣襟里,手掌下,滑腻腻、软绵绵一团。不由轻轻抓了一把,然后不以为然对光涵道:“也就是顺便摸一摸罢了,三弟放手!”
光涵气急,一把把他拉离了床边,挥拳就打:“你,你这头饿狼!月儿妹妹中毒昏睡不醒,你居然对病着的她做出这般事!”
光宇架住光涵的拳头,道:“我是饿狼,你难道不饿?再说,凡把过脉的都说月儿只是睡着了,我就不信,你晚上宿在蕴园的时候没有偷偷亲过、摸过!”
光涵大声道:“我没有!谁做了谁不得好死!”
光宇嗤笑:“那是你傻!”
光涵愣住,满脸通红,怔怔看了月容半刻,嚅嚅道:“你的意思,大哥也像你刚才那样做过?”
光宇看着光涵,开心大笑:“哈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大哥只是不许我们对月儿行房事,又没有说不许亲不许摸!真是大傻瓜,哈哈哈……”
光涵不理他的嘲笑,几步跨到床边:“那我也要试一试!”
光宇一把拉住他,斩钉截铁道:“现在不行!”
光涵一把甩开他:“凭什么!”
光宇道:“你看看月儿的嘴唇,再亲就要破了!今晚我宿在蕴园,你等明天再试吧!”看光涵仍然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接着慢悠悠道:“阿葵就要进来了。”
光涵扭头,果然看见阿葵的身影晃过前窗,显然是听见动静过来了,只得作罢,与光宇一人一边,规规矩矩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张孝辕下朝回来,刚换好常服,阿金便来报:“门房递了帖子进来,常勇侯和夫人有事面见老爷。”张孝辕愣了一下,道:“请到前堂花厅。”
张孝辕走进花厅,常勇侯夫妇听见响动看了过来,张孝辕看见他们不由大惊:常勇侯愁眉不展、侯夫人两眼通红。心里“咯噔”一下,坐下笑道:“侯爷来访,蓬荜生辉!承祖这便以茶代酒,祝贺侯爷大胜归来!”
常勇侯苦笑道:“承祖,我今日厚着脸皮过府,是有事相求,此事颇为难,然请承祖务必答允。”
张孝辕道:“侯爷暂且说来,承祖不才,能帮忙一定不敢推辞。”
他话音刚落,那边常勇侯夫人突然离了座,“噗通”一声跪下:“请张侍郎答应我大儿和小儿入赘!”
侯夫人下跪,张孝辕慌得一下站了起来,想伸手去扶却男女有别,无奈之下,只得向常勇侯求救:“侯爷,你先把夫人扶起来,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常勇侯刘战也没想到娇妻程氏居然有这么一出,愣了一下赶紧把程氏拉了起来:“夫人,张侍郎是明理之人,我们慢慢跟他说,不着急,不着急。”
程氏站了起来,扶着刘战的手臂坐回椅子上,眼眶一红流下泪来,一边摸出帕子擦眼泪,一边抽抽噎噎把刘琨和刘珏两兄弟的痴心描述了一遍,最后道:“后日便是金銮殿封赏之期,两个逆子已经打定主意,请求圣上赐婚入赘张阁老府。孩儿执意如此,为人父母者,痛断肝肠也只能为他们达成心愿。我与侯爷思前想后,强行赐婚或能达成逆子心愿,然必会催生张府怨愤,婚姻之事本为结两姓之好,故我与侯爷还是厚着脸皮先到府上提亲。逆子之心,天地可鉴,请侍郎务必成全。”
张孝辕一时目瞪口呆,刘氏两兄弟的痴心,的确可感天动地。可是,月容已经有了三个夫君,而且,这三个夫君还是自己的亲外甥,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张孝辕一下便拿定了主意,道:“小女已经有夫君三人,圣上赐婚也会酌情考虑;再则,小女已经昏睡不醒,不知何日醒来,更不知能不能醒来;天下闺阁比小女优秀者比比皆是,世子和小公子年轻,一时沉迷,过些时日自当放开,侯爷和夫人……”
程氏打断张孝辕的话:“少年痴迷,能不能放开,想来张侍郎最清楚不过。说到你家女儿昏迷之症,我家正有一样东西或能治之,只是祖上有言,此物须得刘家媳妇方可享用。”程氏从袖中摸出一个方型玉盒,慢慢放到座旁的几案上,接着道:“越兰玉蟾能治衰竭之症,张侍郎想必也听说过,我不敢保证此物对你家女儿的昏睡之症有用,可是据说她所中之毒极耗人心力,解药之所以不能解,或是药力不够之故,如若服下越兰玉蟾,或能醒来也未可知。张侍郎还是慎重斟酌为好。”
张孝辕听了程氏第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后有些恼怒,然而越兰玉蟾却让他犹豫了:越兰玉蟾珍贵可比鹰山玉雪莲,前者对妇人生产时的血崩衰竭之症极为有效。从来妇人生产如过鬼门关,有此物则可保母子平安。难怪程氏生了五儿一女尚显如此青春,原来常勇侯府藏有此等宝物!也对,前任常勇侯三十年前曾南征越兰大胜而归,想必就是那时得的了。张孝辕想了半刻,道:“如此说来,张某颇为心动,只是事关重大,我还得与家人商量一番方可作答。侯爷和夫人请先回府,明日张某定给回信。”
送走常勇侯夫妇,张孝辕赶紧把光元找了来,把常勇侯夫妇的来意和越兰玉蟾的事说了一遍。听完张孝辕的话,光元立即变得呆呆傻傻,不一刻眼眶竟慢慢红了起来。张孝辕理解他的感受:谁不想独享爱人,骄傲如元儿,与亲兄弟共妻已是极限,如何再能容下他人!因为理解,更是心疼,张孝辕便道:“你们若不愿,后日金銮殿之上若圣上意欲赐婚,我便与你祖父力辞,推掉也不是难事。越兰玉蟾虽好,然不知其是否有效,也不是必须之物,月儿只是昏睡,睡够了自然醒来。元儿不必难过,明日我便回绝刘府,后日我与你祖父定在金銮殿上为你们拒了赐婚。”
光元的眼泪终于流出眼眶,慢慢滑下两腮,一滴一滴,滴落到青砖地上。张孝辕耳力很好,他听见光元的眼泪撞击地面,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顿时自己的胸口也疼了起来,扭了头不忍再看。过了两刻,他听到光元的沙哑、坚定的声音传来:“父亲,你答应他们吧。”张孝辕慢慢回头,他看见光元蓦地蹲到地上、不顾形象号啕大哭!
光元在张孝辕处又呆了一个时辰,待情绪完全平复之后才去找两位弟弟。光宇听完光元的话,一拳砸在几案上,几案应声而垮,又用头去撞墙,末了,吼道:“我现在就去杀了清国皇帝!”一阵风冲了出去。光元赶紧唤大河:“快带人截住二公子!”
光涵则呆了一刻钟之久,然后道:“我这一辈子,定要配出比‘失魂’更厉害的毒药,让那清国皇室绝子绝孙!”停了一会,又道:“大哥,你别难过,我知道有一种药物可使得男人不举,待刘家小子进来,我就用它伺候他们!”
大庆明祥四年十二月初九早朝,金銮殿上皇帝赐婚,恩准常勇侯府世子刘琨及其么弟刘珏入赘张阁老府,当天钦天监便择定次年三月十二完婚。这场赐婚在京城轰动一时,男人鄙视张氏之先头夫君无能、同时唾弃刘氏兄弟自贱,女人则羡慕、嫉妒、愤恨。
就是顶级豪门宁王府都骚动起来,宁王妃范氏听了随身嬤嬤莫氏的闲话,对月容大感兴趣,对莫氏道:“嬤嬤,你三月十二那天替我走一趟张阁老府,看看新娘子到底美成什么模样!”一旁的苗嬤嬤躬身道:“王妃,还是老身替您去一趟吧。” 范氏微不可查轻皱眉头,然而立即道:“那就麻烦苗嬤嬤了。”苗嬤嬤是宁王自小的随身嬤嬤,身份地位比莫嬤嬤高很多,由她出面到张府道贺,的确更妥当。只是,这么点小事都不肯落人口舌,这苗嬤嬤也太不给她这个王妃面子了。
谭云娘自月容回京之后来看过她几次,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果然天妒红颜!听了赐婚消息之后,愣了半刻,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只是每日祈祷月容赶快醒来。
远在田城的刘暇听得兄、弟得偿所愿,却也高兴不起来:嫂子若不醒,大哥和五弟这长长的一生可怎么熬?于是劈了一间屋子供上菩萨,每日早中晚三次跪拜,请求菩萨显灵让嫂子早日醒来。威北公夫人一向不信鬼神,这次倒是没有横加指责。
☆、插队
圣旨赐婚前一日,张孝辕亲自上常勇侯府告知应允刘琨、刘珏入赘张府之后,常勇侯夫人程氏便把越兰玉蟾交给了张孝辕。虽说不大肯定,张孝辕回到府里还是马上把玉蟾和其它几样相生的进补药物一道熬制了让月容服了下去。自月容服下玉蟾之后,光元三兄弟忍住心痛,一直眼巴巴守在床边。
冷静下来之后,光元除了心痛让出爱人,还有另外一层担心:不知什么原因,月儿并不喜多夫家庭,尽管她不曾言语,但是他体味出来了。三兄弟小心翼翼,花了一年时间才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如今他做主答应刘氏兄弟入府,她醒来之后,他该如何面对?因此,守在床边的光元心情非常复杂,他希望月儿马上就醒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像从前一样喜怒笑骂、浓情蜜意;他又希望她不要醒来,这样他就不必面对她的责怪,而且,若月儿一日不醒来,他就一日有理由不让刘氏兄弟碰她,拖得一日便是一日!
光宇心情也很复杂,刘珏那个小屁孩他不在乎,可是刘琨,自己离开荣城到栗县之前,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虽然后来分开了好几年时间,然三岁看老,他了解刘琨的性子就如同了解自己一般。刘琨看中的,绝不会放手!齐鄂城盗取忘忧籽、湟源大战夜袭,他能感受到刘琨对自己的维护,然而他更清楚,这种维护,是须要他王光宇付出毕生代价的:刘琨想要分享他们的心肝宝贝——月儿!他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痴情?自己三兄弟难道就不够痴情么?若凡是痴情月儿的人都要迎进府里,那张府的屋宇再扩张十倍也容纳不下!可是,刘琨有错吗?他也没有错。月儿的确是有夫之妇,但是现在是大庆明祥四年,婚律允许他这般行为。如今,越兰玉蟾有可能唤醒月儿,他们又承了一次刘家的情,他是该感激刘琨?还是该鄙视刘琨?光宇一时迷惘起来。光宇多么希望,现下是瑞华端明十二年以前,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