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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你有心事?”韩明灿拿过酒壶来给云瑶斟满了酒。
“没有。”云瑶依然淡淡的,对韩明灿的示好无动于衷。
韩明灿笑了笑,端起酒杯塞到云瑶的手里,问:“那为什么不高兴?我看你一直坐在这里不说话,也不喝酒,难道是在怪我招待不周?”
“没有。”云瑶接过酒杯来,浅浅的喝了一口梅花酿。
韩明灿身为主人总不好冷落了这个表妹,只得没话找话:“怎么没带湄儿一起来玩?”
“我没跟她说要往这里来。”云瑶淡淡的笑了笑,仰头把杯中酒喝完,又自己拿起酒壶来倒酒。
“你跟姚姑娘……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说出来,姐姐替你们两个说和说和。”
云瑶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能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姚姑娘是我大哥的恩人,父亲母亲和我们一家都很感激她,若是你们二人没什么不愉快就当我这话多说了,若是真有什么,瑶儿你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有什么事情就撂开手,好么?”
“嗯哼。”云瑶冷笑了一声,算是给韩明灿的回应。
韩明灿举起酒杯,轻笑道:“姐姐我先谢谢你。”
云瑶跟韩明灿碰了碰杯,却不喝酒,只眯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韩明灿:“二姐姐,姚姑娘不是有灵丹妙药么,因何还没把你脸上这道疤给消了去?”
韩明灿脸色一冷,没有说话。
“我敢保证,二姐脸上的这道疤若是消了,母妃便立刻着官媒来国公府为我哥哥提亲。到时候二姐便能够得偿所愿了。”说完,云瑶举起酒杯把杯中酒喝完,微笑着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去瞧瞧哥哥走不走。”
韩明灿捏着酒杯坐在那里不说话,任凭云瑶一个人出了暗香阁。
那边韩明琅韩明玦两姐妹早就关注这边的动静,见云瑶离去,韩明灿脸色不虞,便对视一眼,韩明琅率先起身走了过来。
“二姐,郡主怎么走了?”韩明琅把韩明灿手里的空酒杯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招手叫过丫鬟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韩明灿转手把热茶放回桌子上,冷笑道:“她是郡主,来去自由,哪有我多嘴的份儿。”说罢,便站起身来回到姚燕语身边,吩咐旁边的丫鬟:“再暖一壶酒来,今日咱们姐妹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云瑶几乎是一起身,服侍她的大丫鬟立刻跟上去展开怀里抱着的白貂毛的斗篷披在她的肩上。然后主仆几人一路出了暗香阁往香雪亭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多远,恰好遇见带着两个丫鬟从梅花从另一边转过来的丰少颖。
丰少颖因上前问:“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我有事,要先回去。”云瑶冷着脸说道。
“可香雪亭那边世子爷和几位爷们正聊得热闹,怕是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呢。”
“那我跟哥哥说一声,先回去了。”云瑶说着,径自往前走。
丰少颖见她已经动了怒气,只得抬脚跟上,劝道:“要不我差个人过去问问?”
“不必了。”云瑶从小被诚王妃骄纵出一副刁蛮的性子,她心里有怒气,跟谁说话都没好脸色。
丰少颖身为主人家却又不好不管她,只得忍着心里的不痛快随她一起往香雪亭那边去。
幸得丰少颖身边的婆子精明,早就绕道跑去香雪亭传话。
香雪亭那边,亭子四周的隔扇关的严严密密,不投一丝风,里面放着两个火盆,伤口基本痊愈的韩熵戈肩上披着一件水獭风毛的氅衣坐在主位上,左边是云琨,右边是丰少琛,对面是弟弟韩熵戉,卫章和苏玉祥分坐在韩熵戉两边,六个人暖融融的围在一张圆桌周围,各自把着酒杯正喝的痛快。
韩熵戈的贴身小童悄悄地进来,在韩熵戉的耳边说了两句话,韩熵戉微微一怔,轻笑道:“郡主还是这么一副烈火性子。”
云琨一听便知道说的是云瑶,因问:“是瑶儿?”
韩熵戉笑道:“云瑶妹妹闹着要走呢,这就过来了。”
云琨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酒杯放下,起身往亭子外边走。恰好云瑶急匆匆的过来,见着云琨便道:“哥,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幸而亭子内在座的除了卫章之外扯来扯去都站着亲,大云朝男女之防也没那么严格,众人不用躲避。只有卫章和苏玉祥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又闹脾气,我们正谈正事呢,要不你先回去?”云琨低声哄着自家妹子。
“随便你。”云瑶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卫章,欲走不走。
云琨随着云瑶的目光看过去,见卫章侧脸看向别处,对自家妹子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心中默默一叹,抬手拍拍云瑶的肩膀,低声劝道:“瑶儿,别任性。”
“你不走,我自己先走了。”云瑶又看了卫章一眼,转身要走。
韩熵戉立刻起身,笑道:“表妹,要不我送你回府?”
云瑶看了韩熵戉一眼,一脸委屈的说道:“二表哥,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回去就好。”
“好了好了!我陪你回去就是。”云琨无奈的笑了笑,抬手叫随身的小厮拿过自己的大氅来披上,转身跟韩熵戈拱手道别:“大哥,我改日再来看你。诸位且坐,改日请到王府中一聚。”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你哪天闲了只管来,反正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出门。”韩熵戈笑着站起身来,旁边的丰少琛忙拿过拐杖递给他扶好。
众人都起身相送,云琨再次拱手劝留,最后韩熵戉和卫章二人送他们兄妹出去,丰少琛和苏玉祥留下来陪韩熵戈继续喝酒聊天。
从长公主府出来后,云琨因喝了几杯酒便不再骑马,跟云瑶一起上了马车。
宽敞的四驷马车里矮榻几案壁橱等一应俱全,云瑶靠在榻上,云琨坐在长条几案跟前,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自斟壶喝醒酒茶。
半晌,云瑶忽然出声:“哥。”
“嗯。”云琨抿了一口茶,嗯了一声,“我听着呢,你有话尽管说。”
“我就是喜欢他。”云瑶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车窗,雨过天晴色的窗纱上绣的兰草蝈蝈随着马车的晃动,仿佛活了一样。
“我跟你说过了,人家不喜欢你。”云琨无奈的皱眉,然后侧转了身子看着自家妹子,劝道:“再说,父王和母妃也不会同意的。好妹子,你换个人喜欢吧。”
“别人我都瞧不上。”
“可人家喜欢的是姚姑娘。而且今天这场宴会说白了就是姑母为他们两个准备的,就是想探一探姚姑娘的口风。只要姚姑娘愿意,等下个月姚远之进京后,姑母就要为他们两个保媒。”
云瑶噌的一下子坐起来,盯着云琨问:“你说的是真的?!”
云琨没说话,又抿了一口茶。
“你听谁说的?大表哥还是二表哥?”云瑶拉着云琨的袖子问。
“还非得听人家把话说明了啊?”云琨任凭妹妹蹂躏着自己的袖子。
“我不信!”云瑶甩开云琨的袖子,生气的说:“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父王说。”
“你找父王也没用。”云琨坐直了身子,拍拍妹妹的手,劝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了年开了春,卫章就要去戍边。你嫁给他,一年十二个月估计有十一个月独守空房,你受得了?”
“我跟他一起去戍边!”云瑶果断的。
“胡说!”云琨立刻瞪眼,“父王和母妃绝不会同意你离开京城的。再说,边疆那是什么日子?漫天风沙,连个绿色的东西都看不见,你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那种罪?”
“我嫁给他,就让皇伯父给他个京官的差事,不要让他去戍边了嘛!”云瑶扁着嘴巴说道。
“皇伯父要以江山社稷为重!戍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你一个小丫头而更改?”云琨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是皇室贵族,身份无比的尊贵,但这份尊贵也是建立在社稷稳定,国富民强的基础上。如果边疆打乱,西厥北胡都杀过来,他们这些皇室贵族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云瑶却想不了那么多,任性的问:“朝廷那么多武将,为何非要他去戍边?”
“朝廷那么多武将,英俊年轻的也有七八人,为何你只看中了他?”云琨问完后看着宝贝妹妹渐渐低下去的头,又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发辫,低声哄道:“乖了,父王和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还小,不着急,咱们慢慢选。明年春闱,说不定更有青年才俊崭露头角,到那时咱们选一个风流标致的美男子,把家伙比下去,好不好?”
“谁稀罕什么风流书生!”云瑶任性的带了哭腔,转身躺在榻上,面向里哭了起来。
云琨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抬手揉着太阳穴无奈的叹息。
再说长公主府梅园的暗香阁里,韩明灿,姚燕语,苏玉蘅三个人加上韩明琅韩明玦两个,五个姑娘一起猜拳喝酒,整整一坛子梅花酿居然被喝了个精光。
再淡的梅花酿也是用酒曲酿成的,喝多了一样醉人。
五个人里,苏玉蘅喝的最多,此时已经趴在桌上上一边拍桌一边傻笑,基本算是挂了。
韩明玦还小,一开始也不知道耍赖偷懒,喝的又猛,这会儿已经靠在软榻上呼呼的睡了,她的奶娘叫人拿了厚厚的毯子来给她盖上,小心的扶过她的脑袋,让她舒服的枕在靠枕上。
韩明琅对着劝酒的韩明灿连连摆手:“二姐姐,我实在不能喝了,再喝一口我就跟明玦一起抱着睡去了。”
“那你喝完这杯就跟她一起去睡。”韩明灿一股豪气上来,谁也不放过的架势。
姚燕语坐在一旁偷偷地乐,幸亏她早有防备,不然这会儿估计趴那边睡觉的就是自己了。
韩明琅拗不过韩明灿,只得又喝了满满的一杯,放下酒杯便连声说头晕,扶着丫鬟的手去一旁靠着休息去了。
韩明灿也有七八分醉意,正是半醉半醒,畅所欲言的时候,于是一把拉起姚燕语便往外走。
疏影和翠微忙拿了二人的斗篷跟上来,敢在出门前给二人裹上。
此时已经是下午未时,算起来从落座开宴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姚燕语便觉得韩明灿跟自己已经喝成了至交。怪不得生意场上的人都喜欢喝酒,原来很多话很多事在喝了酒之后反而能够轻松的说出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因此拉近了很多。
两个人相互搀扶摇摇摆摆的出了暗香阁,在丫鬟和奶妈的服侍下,一边说一边笑从梅花从中转了几个圈儿,最后在一个长条石凳跟前站住了脚步。
韩明灿笑着说走累了,腿软,要在这里歇歇脚,身后立刻有丫鬟拿了狼皮垫子来铺在了石凳上,扶着二人并肩坐下。
“燕语,你今天不能走了,留下来吧。”韩明灿靠在姚燕语的身上,一双石青色绣蝴蝶兰花的丝履挑着裙摆上下摇晃,闪的姚燕语头晕眼花。
“嗯,就我这个样子若是坐车回去的话,一准吐满了车。”姚燕语索性闭上了眼睛,仰着脸吹着冷风,让自己的思维尽量的清醒。
韩明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燕语,我想把我这道疤给弄了去。”
“好啊!我可以给你用针麻,然后你基本感觉不到疼痛,我会轻轻地把那道疤的死皮去掉,然后用我的独门药粉和药膏。二十八天,还你一个完美无缺的脸。呵呵……”酒后的姚燕语笑起来有点傻,但说话的语气却相当的自信。
“那你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