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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宁,他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留在京城倒是放心,却又要跟那个蠢货朝夕相处!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卫侯爷暴躁了!
就在卫侯爷暴躁之时,皇上一道圣谕把他给召进了宫里。
之后,卫侯爷半夜从宫里回来就心平气和了。
已经是半夜三更十分,主子没回家,长矛大总管也不敢回去睡,就在前厅抱厦厢房里等着。卫章一进门,长矛便得到了消息,然后把茶盏一放便一溜烟儿的迎了出去。
“侯爷,厨房备有宵夜,您用点再回去?这个时候,夫人早就睡下了。”大总管伸手接过卫章手里的佩剑转身放在红木架子上。
“不用了。”卫章转身坐在书案之后的椅子上,抬手翻了翻桌子上的几本奏折,又漫不经心的摞回去,转头问着长矛:“夫人去江宁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呃……正在收拾。”长矛摸不清将军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其次的应了一声。实际上一听见夫人怀孕的消息,准备去江宁的事情便搁置下来,家里所有的下人包括冯嬷嬷都觉得夫人不宜远行,侯爷肯定会向皇上请旨延后南下日程的。
“马上准备,三日后夫人就要启程了。”卫章一边说着,手指在书案上轻轻地扣着,心里想的是皇上的话——东南沿海有海贼连番骚扰百姓,他们的海船上装有西番特制的火炮,威力凶猛,沿海百姓率受其害,朕特准你从北海水师中调兵遣将,去把东南沿海的水师给朕操练出来,把那些海贼赶到琉球岛以南去。
“呃?”长矛有些摸不清主子的思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卫章对长矛的表现不怎么满意,脸色一冷,沉声吩咐道:“夫人有身孕,吃的喝的用的务必要齐全。赶紧的去准备,需要什么直接说给他们去采买。”
“是了,奴才明白。”长矛立刻应了一声退出去,得了!今晚也别睡觉了!三日后启程,还要色色齐全,从现在开始一直不睡觉也不一定能预备齐全啊!
大总管心一横——不管了,我不能睡的话大家也都别睡了!
卫章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把心里的事情理顺了才回燕安堂去。此时姚燕语已经在沉沉的梦中,他轻着脚步进门,在屋里呆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才脱掉外衣悄悄地爬上了床。
似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睡梦中的姚燕语侧转过身来,自动的找到温暖的怀抱,卷了卷身子窝进去,继续美梦。
卫章宠溺的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乌发,把人抱进怀里渐渐睡去。
三日的时间,长矛大总管充分展现了一次自己的才干,把宁侯夫妇南下的船只行李打点的面面俱到。差点就把燕安堂给复制一个弄到船上去了。
姚燕语对卫章奉旨南下督练东南水师的事情很是意外,但细细想来,或许这也是皇上用人的一种方式。
景隆皇帝在用人这一点上完全继承了先帝的手段,却更加和风细雨一些,让人完全没办法拒绝,好像不遵从旨意竭尽全力的为皇上办事就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天地父母一样。
因为走的匆忙,所以送行的酒宴也很紧张,韩明灿和苏玉蘅商议着,干脆把姚府,定北侯府,靖海侯府以及镇国公府,肃郡王等人都集中到了宁侯府凑了一场,算是给他们夫妇送行了。
十一月初三,丙子日,诸事皆宜。
姚燕语和卫章带着凌霄,依依,以及近身服侍的护卫丫鬟们外加一队一百二十名烈鹰卫和国医馆的四十八名医女,三十二名司医,五名吏目,两名主簿,一共三百余人,加上行礼等分成三艘大官船沿云天河南下。并且要日夜兼程,赶在河水结冰之前至江宁。
而在江宁的姚凤歌则早就收到了消息,安排人把姚延意的一所别院收拾妥当,只等着姚燕语夫妇拖家带小临包袱入住了。
一路上卫章一直担心姚燕语会跟上次怀孕一样吃什么吐什么,然而事实证明怀孕跟怀孕还真是不一样。这一胎姚燕语怀的一点都不辛苦,平日里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完全没有什么孕吐之类的毛病。
虽然船上有些闷,但她每日忙着编纂药典,累了便把依依和凌霄叫到跟前同他们笑闹一阵子解乏,要不就干脆回卧房美美的睡一觉,等到江宁的时候,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儿。
因为她这次来是奉旨行事,而且又有宁侯陪伴在侧,所以船一靠岸便有江宁的地方官员前来迎接。
因此上岸的时候需要更换官袍,站在镜子跟前,姚燕语看着明显圆起来的脸庞和丰腴的腰身失声惊叹:“我才两个多月的身孕啊!为什么这衣服已经有些紧了?!”
香薷和乌梅对视一眼,笑道:“夫人觉得哪里紧了?奴婢却瞧着刚刚好呢。”
姚燕语牵了牵腰身出的衣袍,叹道:“我记得之前穿着有些肥的,现在已经刚刚好了!”
“夫人之前太瘦了呢。”乌梅忙道。
“我要减肥。”姚燕语对着镜子转了转身,越发觉得自己真的胖了很多。
“说什么呢?”卫章换好了紫红色官袍从外边进来,刚好听见他的夫人说要减肥,于是走进前来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淡淡的说道:“的确是肥了一点,我觉得刚刚好,不用减了。”“
“你才肥呢!”姚燕语瞪了他一眼,会说话吗你?!
卫侯爷立刻笑弯了眉眼,伸手把炸毛的夫人搂进了怀里轻声哄。
香薷和乌梅则偷偷地笑着退了出去。
船只靠岸,江宁的官员纷纷聚到岸边码头等着迎接宁侯和姚夫人。
卫章和姚燕语并肩下船,与众人寒暄几句之后,姚燕语便借口坐船坐的久了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江宁知府的接风宴,只带着近身服侍的人上了一辆大马车先行离去。留下卫章一个人应付那些官油子们。
且说姚燕语乘车直接去姚凤歌给自己准备的别院,姐妹二人久别重逢自然分外高兴。姚凤歌拉着姚燕语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笑道:“妹妹竟然胖了些,看来这次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折腾你?”
姚燕语笑道:“可不是呢,现在这个比依依那时候好多了。若都跟那时一样,我都不敢再生了。”
“孩子的脾性不同,害喜的症状也不一样。外边冷,咱们进去说话。”说着,姚凤歌挽着姚燕语的手进门,各自落座后,苏瑾月带着弟弟妹妹上前来给姨妈请安,凌霄也有木有样的给姚凤歌见礼。
唯有依依小丫头还在奶妈子的怀里,看着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哥哥姐姐,便挣扎着要下去玩儿,奈何她还不会走路,奶妈子不敢放手。
瑾月见着姚燕语便亲昵的不行,直接靠上来搂着姚燕语的脖子不撒手。还是姚凤歌吓唬她:“姨妈的肚子里有小宝贝儿了,你千万要小心不要碰到了。”她才恋恋不舍的从姚燕语的怀里下来,去奶妈子跟前逗依依去了。
“妹妹饿了吧,咱们边吃边聊。”姚凤歌说着便递过一双乌木镶银的筷子给姚燕语。
她在书信中已经知道姚燕语怀孕的事情,早早的准备了孕妇爱吃的各种酸辣口味的饭菜:酸辣牛肉,香辣虾,酸豆角炒鸡蛋,松鼠桂鱼,酸香炒银芽,香醋花生,糖醋海蜇丝等,另外还有一大盅酸菜大骨煲。
姚燕语见了果然喜欢,便把减肥一事丢到了一旁,敞开了享受美食。
敞开了吃的结果就是吃撑了,趁着月色裹着厚厚的斗篷挽着姚凤歌的手在院子里散步。
“姐,你在这边过的好不好?”姚燕语轻轻地嗅着早梅的芳香,低声问。
“比在京城好。”姚凤歌微微的笑着。
“姐夫还那样吗?”旁边没有闲人,姚燕语便不再拐弯儿抹角。
姚凤歌的笑容带了点苦涩的味道,低声应道:“他这辈子也就那个样儿了。我也不指望他能改变什么,我只求他安分些,不要太过分就好了。”
“你想没想过……跟他和离?自己过清净的日子?”姚燕语忍不住问。
“没想过。”姚凤歌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我还要顾忌月儿。若是我跟他和离,别人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月儿?月儿一天天的大了,一些事情也瞒不住她,她又会怎么想?她将来会怎么看待婚姻?”
姚燕语不禁悠悠一叹:“姐姐想的果然周全。”
“再说,他也无非是跟屋里的人胡闹罢了。现在我们在江宁,这里都是咱们姚家的人脉,他还兴不起什么风浪来。我无非就是花点银子养着他,权当是给孩子们养个体面罢了。”姚凤歌淡然笑道。
“可是姐姐还这么年轻,难道就这样一直守下去?”姚燕语沉声一叹。
“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姐姐我已经是这样子了,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我如今所求,便是能挣下一份大家业给孩子们,将来月儿找个有情有义的人嫁了,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也就能死得瞑目了。”
姚燕语闻言笑了:“别的不行,若说赚下一份大家业,或许我还真能帮姐姐个忙。”
姚凤歌也跟着笑出声来,又道:“你这话说的,我现在能在这里铺开这一大摊子,不就是托了你的福么?”
“我不是说玻璃场。”姚燕语笑道。
“哦?那是什么?”
姚燕语压低了声音在姚凤歌的耳边说了两个字:“药场。”
“啊?”姚凤歌顿时挺直了腰板儿,看着月光下姚燕语神秘的笑容,又摇头道:“你来这边负责药监署的公务,我怎么做药场?这会叫人捉住把柄,说你假公济私的。”
“不会,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那些人说闲话。”姚燕语微微一笑,沉了沉又道:“药监署一旦成立,那些药商便会视我为仇敌。他们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我,逼着我更改初衷,与虎谋皮。我不想受他们的要挟,所以不能赤手空拳跟他们打。”
“唉!听你说的这般凶险,我真是……你说你怀着身孕,为什么不跟皇上告假,把此事往后拖延拖延?或许先把这些事情喊出来,让那些人议论一阵子慢慢地接受了,你再出手,会更好一些?”
“姐姐说的不错,可是成立药监署的事情我在三十五年地震之后便向先帝爷提出了,先帝也把此事在朝会上讨论过,最终的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大云朝从上到下都只重视农业,视工商为低贱,对医药的重视仅限于皇室贵族的生命安危,根本没把老百姓的生老病死放在心上。”
说完,姚燕语冷笑一声,又叹道:“想想当年的薄家——若不是他们给太医院送去的柴胡有问题被查了出来,还不知道会继续祸害百姓到什么时候!”
姚凤歌叹道:“你说的也是。”
夜色渐渐地浓了,风也更加寒冷。姚燕语忍不住扯了扯斗篷,姚凤歌忙道:“走的够久了,天冷,我们还是回屋去了吧。”
姚燕语点头,挽着姚凤歌的手往回走。
姚凤歌又问:“侯爷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被那些人给灌醉了吧?”
“以他的酒量,被灌醉恐怕没那么容易。他这次来也不单单是为了陪我呢。说不定他比我还忙,咱们就不要管他了。”姚燕语说着,和姚凤歌二人并肩进了屋子。
江南的屋子没有地龙,姚凤歌在云都城住惯了有地龙的屋子,来到南边反而不能适应这边的阴冷,她便叫人把屋子的夹避拆了,修了火道夹墙。此时火墙里填了炭火,正面墙壁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