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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所有人都以为凭着姚神医的医术,皇上的病不日便可痊愈,是以,前阵子准备抱三皇子,四皇子甚至六皇子七皇子大腿的臣子们又纷纷安静下来,安分守己办自己的差,不再蠢蠢欲动。
七月,又称鬼月。
且自古又有‘毒五月,煞七月’的说法。也就是说,七月是诸事不宜的月份,人们但凡有什么大事诸如盖房修屋,乔迁嫁娶等尽量都躲开这个月份。大户人家的夫妇甚至在这个月不同房,以免使妇人有孕,致使冤鬼讨债投生,将来生下不孝之子。
姚燕语虽然不在乎这些,但也听从宋老夫人和王夫人的叮嘱,每日除了进宫给皇上治病之外也从不外出。这日七月初十,姚凤歌忽然匆匆登门拜访,将军府的人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敢说什么,毕竟这位是自家夫人的嫡长姐,这个时候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姚燕语把这位嫡姐迎进屋子里,奉茶毕,方问:“瞧姐姐这神色似是有重要的事情?”
姚凤歌握着姚燕语的手,低声叹道:“侯夫人怕是不好了!”
“怎么会?”姚燕语惊讶的问:“难道不仅仅是失于调养?”
姚凤歌深吸一口气,叹道:“我看她那样子怕是过不了这个月。妹妹你得帮帮我,若是她死了,我在侯府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姚燕语一时间心思急转,她想到了晋地的玻璃场,想到了封氏往日的玩笑,以及瑾云小姑娘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有当初她住在定候府的时候所发生的大事小事……
姚凤歌闻言,殷切的握着姚燕语的手,问:“那你今天身子怎么样?能不能同我过去瞧瞧她?”
姚燕语略一迟疑,便点了点头:“走吧。”
听说夫人要出门,香薷等人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跟上,白蔻玉果儿如今更是寸步不离。
本不想张扬,所以姚燕语也没用自己的马车而是跟姚凤歌同乘。路上,姚凤歌便把自己的担心细细的说给姚燕语听:
若是封氏死了,封岫云肯定会扶正。自从丰宗邺倒台之后,封绍平的身份地位提高了不少。眼看着有入内阁的希望,所以苏玉平肯定不能得罪这位老岳父。而封家也不会放弃定北候这个女婿。
只是封岫云素来跟孙氏交好,之前对姚凤歌还有些惧怕,但自从那次她跪求姚凤歌请姚燕语给她治病被严词拒绝之后,就一转往日的恭顺,对姚凤歌少不得冷言冷语,甚至背后里还编排她一些见不得人的话,大盆的脏水往姚凤歌身上泼。
姚凤歌这些日子替封氏执掌内宅,自然少不了对封岫云的打压,但她做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封氏有那口气在的基础上。
一旦封氏撒手人寰,封岫云上位,那她就是定北候夫人。姚凤歌纵有手段,也是束手无策。到时候除非带着自己院里的人从定北侯府搬出去另立门户之外,再没有什么路可走。
若是苏玉祥等抵得上一般的男子,姚凤歌也不怕。可苏玉祥偏偏是个扶不上墙的,她一个女人家再有手段又能怎样?总不能带着一家子投奔娘家去。
姚燕语听了姚凤歌的一肚子苦水,忍不住握着她的手劝道:“姐姐放心,我会尽力的。”
“嗯。我知道你现在怀着孩子,还三天两头的不舒服,实在不该来烦你。但姐姐我实在没办法了……若是我自己,死活也就这样了。可还有三个孩子,我也是没办法。”姚凤歌反手握住姚燕语的手指,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姚燕语一路之上少不得安慰她,等到了定北侯府,姚凤歌已经重新净面,匀过妆容,又恢复了平日的精明淡定。
闲话不说,姚燕语随姚凤歌入侯府内宅直接去封夫人的卧室。
姚燕语来定北侯府自然不能明说来给封夫人诊病,只说是闲来无事,姚凤歌请妹妹过来说些家常闲话。听说定北候夫人身体欠佳,顺便过来瞧瞧她罢了。
封岫云,以及日夜服侍母亲汤药的苏瑾云见了姚燕语都上前行礼,奉茶,说些客套话。孙氏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见了姚燕语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饶是姚燕语早有准备,在见了封氏的脸色之后也忍不住大惊——看她面色如灰,嘴唇泛紫的样子,这哪里是什么产后失调,宿疾复发?这分明是中了毒吧?
“求夫人大发慈悲,替我姐姐医治这陈年宿疾。”封岫云一直悉心关注姚燕语的脸色,看见她吃惊的神色,忙一提裙子跪了下去。
姚燕语稳了稳心神,淡淡一笑:“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请起吧。夫人与我情同姐妹,若有办法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这样的苦。”说着,又同苏瑾云说道:“云儿,把你母亲的手臂请出来。”
“谢夫人。”瑾云姑娘已经十来岁了,因为封氏几番病重,她这两年着实成熟了不少。
早有人搬了绣凳放到床前请姚燕语坐了,苏瑾云又把封氏的胳膊从薄被中拿了出来请姚燕语诊脉。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众人围在旁边各怀心思,脸上却一水儿的焦虑和关怀。
片刻后,姚燕语诊脉的右手撤回来还没说话,封岫云又焦急的问:“夫人,我姐姐的病怎么样?”
姚燕语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带着十万分的焦急,眼眸却黑白分明,一丝泛红也没有,可见她从没伤心过,眼袋眼圈儿一律没有,可见她晚上睡得也不错。
没有寝食难安,没有伤心欲绝。这脸上的焦急忧虑还有几分是真的呢?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姚燕语便下意识的撒了个谎:“夫人这病着实很重,我也是无能为力。”
“不是吧?这可怎么好!”姚凤歌的担心不是装的。
“娘……”苏瑾云直接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夫人,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呀!我姐姐……我姐姐实在是太命苦了……”封岫云也拿了帕子摩挲眼角,没两下就把眼睛给揉红了。
“哎!这可怎么办呢!连姚神医都束手无策了!”孙氏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姚凤歌说道:“看来只能准备后事了。”
“不要……”苏瑾云听见孙氏这话,忙从床上爬下来,转身跪在姚燕语的脚边,攥着她的裙角,苦苦哀求:“夫人!求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我母亲。求您了夫人……”
“是啊,求夫人看在亲戚的份上想想办法吧!”封岫云也跟着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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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翻天
姚燕语看着跪在脚边的封岫云,心里翻云覆雨,脸上却依然平淡无波。
对于这个人她原本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是一个木讷的庶女,不擅言笑,没有主意,一切都只听凭家族的安排。后来是因为听姚凤歌说她背地里造谣中伤自己,才对她有了点印象。不过她素来没有把事情弄到自己面前来,姚燕语也懒得理她,觉得这不过是见不得人的小手段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如今,看着她这样跪在自己身边,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反而对她刮目相看了。
封岫云和苏瑾云都跪在地上求姚燕语,孙氏便在一旁劝道:“夫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若是能救,就请您看在苏姚两家的长辈的份上,救救夫人吧。”
姚燕语叹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很清楚。对于夫人的病,我肯定会尽量医治。但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总之,我尽最大的努力吧。”
她这一句‘尽最大的努力’在众人看来,又生出各种不一样的希望来。
苏瑾云忙磕头言谢,自然是万分感激。封岫云也磕头言谢,心里却多了几分庆幸。姚凤歌看了旁边的孙氏一眼,心里冷冷一笑之后转头问姚燕语:“妹妹现在是否就给夫人医治呢?”
姚燕语点了点头,吩咐香薷:“拿我的银针来。”
香薷忙打开针包递上去,姚燕语选了最短的一根尖细银针。
少府穴,是手少阴心经的穴位之一,位于手掌面,第4、5掌骨之间,平日按压此穴,可排心毒。
姚燕语一手捻银针,先取少府穴,以太乙神针之泄的针法旋转着刺下去。刺下去须臾之后便放手,留着银针在手心。
太冲穴,位置在足背第一、二跖骨结合部之前的凹陷中。平日按压此穴,可排除肝毒。姚燕语同样以太乙神针刺此穴,须臾之后留针,放手。
然后,接下来分别是:商丘穴,位置在内踝前下方的凹陷中,按压,针刺可排除脾毒;合谷穴,位置在手背上,第1、2掌骨间,当第2掌骨桡侧的中点处,按压或针刺此穴道可排肺毒;涌泉穴,是人体最低的穴位,经常按揉它,排毒效果明显。按压针刺此穴道,可排除肾脏毒素。
这一通针灸下来不过半个时辰,封氏整个人便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但大汗淋漓,而且还流了很多眼泪,银针一根根取出之后,陈兴媳妇和两个婆子便把她扶进了屏风之后通泄一阵。出来时人虽然依旧有气无力,但嘴唇的颜色不再泛紫,脸色也不再是那种死人般的灰白。
孙氏见状,迟迟疑疑的问:“这病人经得起这般折腾吗?”
姚凤歌冷笑道:“难道二嫂子不相信我妹妹的医术?”
“这倒不是。”孙氏讪笑两声,叹道:“谁不知道咱们姚妹妹的医术在大云朝绝无仅有。只是我看大嫂子本来身体就弱得很,又出了这许多汗,还……这个样子,就算是常人也像是剥一层皮啊。”
姚燕语淡淡的瞥了孙氏一眼,说道:“放心,剥一层皮也比没了命强。”
孙氏笑了笑,说道:“这话说的是。”
丫鬟婆子把封氏扶到床上,姚燕语又给她诊脉,然后跟姚凤歌说道:“今天只能这样了。我开一副方子,姐姐安排妥当的人照方拿药,煎了给夫人服下去。我隔日再来。”
姚凤歌忙道:“先请妹妹去厅里奉茶。刚才侯爷叫人传话来,说要当面向妹妹致谢。”
姚燕语转身出了卧室,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苏瑾云和封岫云。二人自然对姚燕语千恩万谢,姚燕语也只是笑了笑,说道:“不用谢,亲戚之间,原本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从封氏的卧房里出来,姚凤歌陪着姚燕语在旁边的花厅里落座。孙氏借口照应封夫人留在了卧房里,丫鬟们奉茶之后都退了下去,花厅里也只有姚氏姐妹二人。
姚凤歌方低声问:“妹妹,依你看怎样?”
姚燕语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沉吟半晌又道:“或许可以保住一命。”
“真的?”姚凤歌的眼睛里立刻燃起了希望。
姚燕语刚要说什么,便听门口的丫鬟回了一句:“侯爷来了。”于是只好先站起身来。
虽然姚燕语乃是女客,苏玉平身为男子不好相见,但苏姚两府乃是姻亲,姚燕语也曾在定候府住过,如今有姚凤歌在定候府执掌家事,姚燕语又是为了侯夫人的病而来的,况且她身为国医馆的院判,本来就不能以寻常女子而论。所以苏玉平过来见她,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苏侯爷穿着一身浅灰色福字闪银的家常袍子进来,见了姚燕语便拱手道:“拙荆之事,有劳夫人了。”
姚燕语忙福身还礼:“侯爷客气了。本来应该早些来探视的,只因宫里的事情多,才耽搁了这些日子。说起来,倒是失礼在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