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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明白,奶奶放心。”李嬷嬷答应了一声。
姚凤歌又吩咐道:“叫人准备马车,午饭后我要去看望父亲。”
“好,奴才这就去准备。”李嬷嬷答应着,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午饭后,姚燕语小睡了一会儿,刚醒来便有前面当值的小丫鬟进来回道:“夫人,姚老爷子派人来,说接您过去常南边带来的新茶。”
姚燕语推开身上的被子起身,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吩咐:“好,你去告诉来人,我这就过去了。”
香薷和乌梅忙近前来服侍她梳洗着装,姚燕语又问:“将军呢?”
乌梅回道:“赵将军说西边新送来了两千多匹好马,将军听了便跟赵将军出去了。将军走的时候说若是晚饭时还没回来,叫夫人就不必等他。”
姚燕语笑了笑,心里暗骂了一句,原来在这混蛋的心里,好马比媳妇重要。
一时坐了车往姚府这边来,下车后却看见姚凤歌的马车停在旁边,因问:“大姐姐也回来了?”
姚府门口的家人忙躬身回道:“回二姑奶奶,大姑奶奶来了有一会儿了。您里面请。”
姚燕语笑了笑,扶着香薷的手进了院门,刚进二门,宁氏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迎了出来。
姑嫂二人含笑问安,宁氏笑道:“今儿好不容易人齐全,今晚可要住下?”
姚燕语笑道:“家里一大堆事儿,怕是住下也难安静。还不如等过了年再过来,索性还能多住些日子。”
宁氏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啊。等过了年,你和凤歌都回来,咱们好好地乐呵几天。”
说笑着,二人进了上房院的西厢房,现如今这里是姚大人的书房,里面早就重新收拾布置过。
姚凤歌正在为父亲冲茶,姚远之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满意的看着女儿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的动作,微微点头。
“父亲,二妹妹来了。”宁氏拉着姚燕语进门。
姚远之朝着姚燕语招招手,让她过去。姚燕语忙上前福身给父亲请安。
“坐,尝尝你姐姐冲的茶。”姚远之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姚燕语又朝着姚凤歌微微福了一福,方转身在父亲身边落座。宁氏微笑道:“妹妹先请坐,我去小厨房看看点心。”
“有劳嫂子了。”姚燕语忙道。
宁氏朝着姚远之福了福身,微笑着退出去的同时,把屋子里的丫鬟们也带走了。
房门关好,父女三人各自品过香茶后,姚远之问姚燕语:“前日听你二哥说,有人在皇上身边诋毁你?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了吗?”
姚燕语轻笑着摇摇头:“皇上身边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探听到的?显钧也为这事儿恼火呢。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姚凤歌给姚燕语续了一杯茶,低声叹道:“妹妹,这事儿是姐姐对不起你了。昨日我才发现,定候府中一些下人有闲言碎语,她们从刘军医给三爷用错了药的事儿说起那药方子是你配的,被姓刘的拿了去稍作修改配成了丸药,又从这件事情上引出来说你的药方子吃坏了人。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原来跟太太的人,我顺藤摸瓜,查到最终散步这些话的人是封岫云。”
姚燕语听了这话一点也不吃惊,她不知道封岫云为何会这样,但却觉得凭着定候府里的几个丫鬟婆子,怕是还没有本事把风吹到皇上跟前去。于是轻笑道:“姐姐何必自责?那姓刘的剽窃我的药方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当初也在军中效力,这方子也是我当时口传给他让他去配药的。我连个字迹都没留下,如今更没有他剽窃的证据。所以拿他没办法罢了。”
姚凤歌皱眉道:“据说这事儿定侯爷还专门上了折子给皇上,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没看见,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姚远之轻声哼道:“苏老三只是昏了过去,又没真的怎么样?皇上怎么会为这样的事情去处置一个亲自提拔的人?”
姚凤歌和姚燕语姐妹俩对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其实姚远之说的很对,姚燕语早也就想过,在自己看来是极重要的一件事情,而在皇上看来却不过是芝麻小事而已,或许连费心思想的必要都没有。
姚远之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又道:“燕语你刚才也说不知道何处的罪过封家的那个女儿。按说,你救过她嫡姐一名,封家上下都对你心存感激,她也不应该例外。可为什么偏偏要背地里制造这样的谣言诋毁你呢?就算这些话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去,难道就不怕‘三人成虎’吗?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姚燕语又看向姚凤歌,对这些事情她实在是不擅长,所以想听姚凤歌的意见。
姚凤歌叹了口气,说道:“估计她想对付的人是我吧。毕竟我们是在一个屋檐下过的,侯府三方之间,从来都没真正的太平过,哪一时哪一刻她们不在算计?”
“不,她针对的绝不是你。”姚远之摆摆手,虽然他很不屑去指点女儿这些内宅里鸡毛蒜皮的争斗,但这事儿牵扯到了姚燕语,便是牵扯到了姚家在朝堂上的势力,身为姚家的掌舵人,他不得不说。
姚凤歌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姚燕语,又看向姚远之,不解的问:“父亲何以见得?”
姚远之淡淡的冷笑:“你回去之后,着手查一下陆家和封家。我觉得,十有*是陆家。”
“难道,他们把太太病重的事儿归咎到了燕语身上?”姚凤歌心里一凛,继而蹙眉冷声说道:“那他们也太蠢了些!”
“牵扯到至亲的性命,人总是很容易做出愚蠢的判断。”姚燕语倒是释然了。
姚远之看了一眼一脸怒容的大女儿,又看着超然淡定的二女儿,忍不住轻笑出声,叹道:“凤歌啊!你得多跟燕语学学。”
姚凤歌忙笑道:“父亲这可真是为难女儿了。燕语的本事,女儿下辈子怕是都学不到呢。”
姚燕语忙道:“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
姚远之又笑着摇摇头,说道:“燕语的医术,都是机缘造化。旁人怕是不能学的。为父的意思是让你学学燕语的这份淡然。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着急,一着急便会失了分寸,错处错误的判断,要知道,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唯有超然局外,才能看清楚啊。”
姚凤歌和姚燕语忙站起来,一起福身应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姚远之抬了抬手,示意二人都坐下。姚凤歌把已经冷了的茶倒掉,另取了新茶,重新冲泡。
新茶第二泡刚斟上,门外便传来姚延意的声音:“今儿两位妹妹都回来了?好巧。”
姚氏姐妹相视一笑,姚燕语起身去给姚延意开门,姚凤歌令拿了一只茶盏,给姚延意倒上茶。
“二妹,回来了。显钧呢?”姚延意进门看见姚燕语,微笑着点头。
姚燕语微微一福,叫了声二哥,又笑道:“马场来了两千匹良驹,他去看马去了。”
“啊,是了!听说皇上也去了。自然少不了他。”姚延意点点头,又进了里面给父亲请安。
宁氏带着丫鬟端了四样刚出炉的小点心进来,笑道:“这红豆栗子糕,椰蓉翡翠卷是我的手艺,请父亲和二位妹妹尝尝。”
姚燕语笑着斟了一盏茶递过去:“有劳嫂子了,嫂子辛苦了,快请喝杯茶吧。”
“好。”宁氏笑着接过茶喝了,又道:“小厨房还煲着汤呢,妹妹且陪着父亲聊着,我去瞧瞧。”
姚凤歌笑道:“嫂子让他们去做也就是了,我们又不是外人。”
宁氏知道姚凤歌在这种时候来见父亲,父亲又特意把姚燕语接来肯定是有事情谈,她不愿参与其中,所以笑道:“这是我刚学的一道汤,最适合冬天喝的。可不敢假手他人,妹妹们先坐,我去了。”
☆、第十一章 家宴和乐,鹣鲽情深
姚远之抬手让儿子女儿都落座,然后又问姚延意:“你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嗯,药场已经封起来了,留了妥当的人看守。账目也都对好了。今年的收获真是不小。”姚延意说着,转头看向姚燕语,“二妹妹的钱我也放到恒隆钱庄了,账本让老冯拿回去了。”
姚燕语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有哥哥做主就好,反正我也不懂。”
姚凤歌笑道:“二妹妹现在可是我们兄弟姐妹里面最富有的人了。”
“这都是二哥照应的好,我这个人,唯一喜欢的事情就是摆弄那些药材,别的都是二哥在操心。”姚燕语说着,忽然又笑道:“说起来,我前儿还想跟父亲和姐姐商议个事情,因为杂事太多又混过去了。”
“哦?”一直在专心品茶的姚远之抬头问,“什么事?”
“是有关玻璃场的事情。”姚燕语说着,又看了一眼姚凤歌,笑了笑,“我想,让大姐姐和大哥也出点钱,这样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合起来去江南建一个大的玻璃场,当然,这事儿需要父亲拿主意,若是父亲觉得可行,我便管着出玻璃制造的技工。其他的,让哥哥姐姐们操心去。”
姚远之听了这胡也不由得笑了:“你呀!明明是一片好心。”
姚凤歌的眼睛亮了亮,看向姚延意。
姚延意笑道:“燕语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怕父亲不同意。她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家族不适合再弄这些事情。可谁跟银子有仇呢?这银子我们不赚,也是别人赚。再说,这玻璃器皿既美观实用,造价比那些水晶琉璃低了数倍,大家都喜欢,我听说我们这边的玻璃水杯花瓶被商贩们弄到那边去,价钱竟能翻十倍。其实我们去江南建个场,也算是为民造福。”
“狡辩!”姚远之瞪了姚延意一眼,轻声斥道,“你现在是朝廷官员,言谈举止都要注意。”
“是。”姚延意忙收了笑容,恭谨的低头答应。
姚凤歌笑道:“你们怕,我不怕,我现在都成了孤儿寡母了,幸亏有父兄和妹妹提携着,不然的话再过两年,我跟月儿都得喝西北风去。”
姚远之看了一眼女儿,叹了口气,说道:“文定的病就没好办法了吗?”
姚凤歌轻笑道:“他不许二妹妹给他瞧病,别的太医给的药又没那么快的效验。昨儿我刚请了白家的老太爷来给他诊了脉,开了方子。”
“嗯。”姚远之点头说道:“白家的医道也是很精深的,那老爷子给开的药方,应该管用。”
“吃吃看吧。”姚凤歌满不在乎的轻笑着,“不怕父亲骂女儿不懂事,其实他这样我倒也放心。最起码不用跑出去招猫逗狗的,惹些麻烦回来。不过是吃药调养,花点银子罢了,我乐得养着他,倒是少生些嫌气。”
“你这也是胡说!”姚远之沉下脸来,瞪了姚凤歌一眼,“女人家都是出嫁从夫!你这些话若是让人传出去了,名节性命要是不要?”
姚凤歌垮了脸,低下了头。
姚燕语忙劝道:“父亲不要生气,凡事都有个两面性。姐姐这也是被逼无奈的。”
姚延意也忙劝道:“二妹妹说的是,文定那个人,文不成武不就的,又生了一副花花肠子,实在难当大任。若不是生在侯门里,有父兄约束着,还不知要怎样呢。”
姚远之对苏玉祥的事情自然也都了解过,对于自己的大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也着实的无奈。他本来是想找定侯爷好好地谈谈,但定候现在称病谢客,作为父亲,姚大人很是无奈。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半晌后,姚凤歌才又开口:“父亲不必担心。我不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