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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还没等他开口就感受到一道冷光直直向他射了过来,正是皇帝陛下正在眯着眼睛警告的望着他。
小李公公胆子最是小,见此,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宁奕淡淡的收回视线。
“太傅大人入朝十多年从未缺席过一次早朝,朕听闻太傅今日病了便过来探望一番……”他跟苏青云说着话,目光却似有若无的落在苏慕锦的身上。
苏慕锦敏锐的感觉到了,微微皱了皱眉。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不是被放养的苏家大姑娘,他也不再是那个轻佻易怒的皇子了。她垂下眼睑,方才的失态已经被掩饰下去,只留下满满的恭敬和疏远来。
宁奕见了便蹙了蹙眉。
那天在赌坊的张扬怎的不见了!
“……多谢陛下关心,老臣是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稍稍染了寒气竟然就一病不起,还劳陛下亲自前来探望,让老臣怎么担待的起。”
“太傅大人为国不知培养了多少栋梁,亦是朕的恩师,当然担得起朕亲自探望。”
“外面雨下的太大,陛下还是进屋去,这天儿太难琢磨,昨儿个还是晴空万里,今日便暴雨倾盆,这样的天最是容易染上风寒,陛下乃一国之君要以龙体为重……”
苏慕锦听着两人没有意义的寒暄,感觉到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凉便垂眸低声道,“陛下请屋里坐吧,父亲身体不利索不能在外面久站。”
李公公眉长嘴便下意识的怒斥,想起陛下方才的冷眼又连忙死死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陛下。
宁奕侧了侧身子。
苏慕锦就扶着苏青云进了屋。
院子里笙箫和紫罗不见了踪迹,想来是被赶了出去,她一个女儿家实在不太适合这样的情况下留下,于是便告退离去。
宁奕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身上,柔和的视线像一根羽毛,轻柔而温暖。他倒是没有留她,想来也知道是于礼不和。
“回去吧,让苏管家泡一杯茶来。”苏青云轻声嘱咐。
苏慕锦点点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苏慕锦出了屋那李公公便也出了屋,站在门外守着不然人靠近,里面的宁奕和苏青云脸色同时一整,开始讨论朝堂上的事情。
苏慕锦撑着伞还是没能防止住绣鞋和裙摆尽湿,她在锦园门口瞧见了面色焦急的笙箫和紫罗。
“姑娘,您没事吧。”笙箫快速跑上来上上下下把苏慕锦给打量了一遍,发现她没有大碍才放下了心,“方才奴婢跟紫罗在老爷院子里等您,忽然苏总管就把奴婢二人赶了出来。”
而且一句解释都没有,她还以为是姑娘得罪了老爷,所以苏总管的脸色才会那样凝重呢。
“我能有什么事!”苏慕锦含笑安抚笙箫和一旁没有说话的紫罗,她目光落在紫罗的身上,微微点头,这个紫罗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软的时候就软,明明有手段却不表现,聪明的不去抢笙箫的风头,她心下对紫罗伤了心,却轻笑着对笙箫道,“回去备些热水来,我泡泡脚。”
“奴婢这就去准备。”
苏慕锦含笑进了屋。
外面的天空阴暗,屋里也十分暗沉。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苏慕锦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轻轻的吹了吹。
哨子吹响是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这哨子正是她用来传唤碧落和黄泉的小哨子。
碧落和黄泉现在是她的暗卫,离她不会太远,但是两人毕竟也是人不可能时时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于是她就想起来做这么一个哨子。
黄泉去处理刘氏的尸体还没回来,碧落很快就出现在苏慕锦的面前。
“姑娘有事吩咐?”
“嗯!”苏慕锦点点头,自从爹爹把碧落和黄泉送个她,她很少用到两人,一是她能处理大部分的问题,二则是因为担心用的次数太多被人发觉便起不到暗卫的作用了,这一次她却吩咐碧落,“你去楚王府门口等着,如果碰到了楚世子出门,让他进府一趟,就说苏慕锦有事相求!”
碧落诧异的瞪大眼睛。
姑娘什么时候和楚世子有交情了?
她却没有问,应了一声就要出门。
“切记,不要靠近楚王府,只远远的看着,楚王府高手如云,一不小心你就会被发现!”她默了一默,面色凝重的捏紧手中的帕子,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跟那个深不可测的楚离有任何接触,因此她又补了一句,“你在楚王府等三日,三日之后的现在如果楚世子没有机会靠近楚世子传话你便回来!”
碧落眸子诧异一闪而过,对苏慕锦拱拱手。
“属下记下了!”
------题外话------
刘氏彻底没了,哈哈,解决了一个了
☆、第九章 大闹灵堂 慕锦受伤
第二日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停歇了下来,天依旧阴沉,只是空气里夹了燥热的成分,春衫褪下换上了薄薄的夏衫。湿热的空气让呼吸十分不畅,整个人都感觉有些压抑!
同时,苏家太傅夫人暴毙而亡的消息便传了出去,毕竟理由是暴毙,太傅夫人死了还是很受朝中大臣们的重视的。
苏家开始办起了丧事,灵堂放在待客的大厅里,作为子女的苏慕锦苏云锦苏韵锦还有苏聪都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里焚烧黄纸。
这里不得不提一点,昨儿个苏云锦带着老太太去锦园闹事的事情苏青云还是听说了,苏青云当即便让人把近身伺候苏云锦的嬷嬷给打发了,而且昨日皇帝来了府上,苏青云还特意跟宁奕提了这件事,请宁奕从宫里调派两个嬷嬷前来教苏云锦规矩。
等刘氏下葬之后宫里的两个嬷嬷也就差不多要来了。
苏云锦气的摔了一屋子的瓷器。
苏慕锦听到的时候也只是薄凉一笑,吩咐柳嬷嬷,“去库房把她房里的花瓶瓷器全都置办整齐,她爱摔就让她摔去。”
柳嬷嬷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情愁,躬身应是。
两个嫡亲姐妹怎的就闹成了这一副场面!
苏慕锦把苏云锦屋里的瓷器添上之后苏云锦反而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发过疯。
刘氏的葬礼办的不小,前来吊唁的许多都是二三十岁的清流学子,还有就是朝中的一些大臣们。
苏青云的身份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的,因此前来吊唁的人是络绎不绝,前院和后院都开了上百的席面,若不是苏家屋檐下挂着的白绫,不知道的看到这样热闹的场景还以为是在过喜事呢。
挺灵本该停三日,可大雨过后天气过于燥热怕尸体腐烂的太快产生异味,因此苏青云便下令挺灵一日便掩埋掉。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也只有个别的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罢了。
苏青云三兄弟在前厅招待客人,老太太和两个婶婶则在后院招待前来吊唁的命妇们。
苏慕锦看到了许多熟面孔。
宁煜来了本是应当,苏慕锦没想到的是楚离竟然也来了,依旧是重重的实木轮椅面带装金面具,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双手置膝,轻轻靠在轮椅的椅背上,他神色安详,虽然坐在轮椅上矮了人一等,可一眼看过去不但没有被人群掩住身形,反而有种鹤立鸡群一枝独秀的气场,瞬间便能吸引人的视线,瞧见他的那一刻仿佛他身边的人都成了人形木偶,眼里只余他一个人的身影。
他一身黑色的长袍用金丝线绣了一直展翅腾飞的巨鹰,鹰眸凌厉,展开的翅膀羽毛处则用了十分稀少的浮雕绣绣在衣裳上,整只鹰立体感十足,仿若活物一般。一身黑衣的墨魇推着轮椅走进来,瞧见楚离的人都面露惊色,齐齐退出三丈之远。
苏太傅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这个极少出府的楚世子都露了面!
据说这个楚世子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最是不喜人靠近他身侧,除了他身边的贴身侍卫墨魇近身者死!而且他尤其讨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儿,对女子极为厌恶,以至于到了二十二岁都还未娶亲。
连皇帝陛下瞧见这个楚世子都要避让三分,他们更加不敢招惹这个楚离!
众大臣惊异的瞧着苏青云,其中一个翰林院编书的翰林跟苏青云交好,瞧见楚离进了屋这翰林惊得一头冷汗,他凑近苏青云,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跟楚世子有交情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残暴,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苏慕锦也十分诧异,他见过楚离,但是也只限于见过而已,绝对谈不上什么交情,更谈不上深交,他也实在弄不清楚楚离为什么今日会来。
回过神瞧见翰林等着答案的目光,苏青云轻轻摇头,“只希望不是来捣乱的。”
楚离进了屋,从墨魇的手里接过了三根点燃的香,他却没有把这香插进香炉中,他淡淡的看了苏慕锦一眼,手腕一抖手中三根一捏就碎的香像被注进了钢铁一般硬生生的刺进了实木的棺材中。
没有强劲的内力绝不能做到这一点!
宾客们呼吸便是一窒。
“世子爷这是做什么!”苏青云皱着眉头走进大厅中,这里是他的府邸,自然不能让楚离在这里放肆,“世子爷今天能来吊唁是苏家的荣幸,今日毕竟是丧事,还请世子爷能以死者为重!”
“就是以死者为重,我们世子才给令夫人奉了三炷香!”墨魇仰着下巴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苏青云一阵皱眉。
苏慕锦皱着眉头警告性十足的看了楚离一眼。
火盆里的黄纸焚烧的纸灰飘飘扬扬的飞在半空中,像是黑色的雪遮住众人的视线。
宁煜望着不动声色的两人,眉宇微凝,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楚离失礼了。”就在气氛紧绷,众人蓄势待发准备有突发状况就突然撤离的时候楚离却微微一笑,对着苏青云拱拱手,“离只是觉着既然夫人要受人的香火,不妨便把香火直接送到棺木中多好,还省的麻烦事了。”
他这解释实在没有半点诚意,然而这已经是楚世子的退让了。
苏青云也不想这个时候找麻烦,在众官员跌破眼镜的时候还能镇定依旧,“世子的好意苏青云心领了。”眼看快到开席的时辰,苏青云寒暄着留楚离用膳,“世子来都来了不妨用过膳再走。”本是客气话谁都听得出话里真心实意的成分实在没有多少,他不过是作为主人客气的礼貌寒暄,谁知楚离竟然像完全没有听懂一般,指骨分明的骨节轻轻有节奏的敲打着轮椅的扶手,楚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那楚离便叨扰了。”
众人又是一愣。
这个楚世子什么时候连寒暄都听不出来了?
苏青云也没想到楚离竟然会这样回答,一时不防脸色便是一僵。
“莫非苏大人不欢迎?”
“来者是客,哪有不欢迎的道理,世子请!”
“苏大人也请。”
两人隔着距离就去了前院已经摆上的席面上用膳。
宁煜久久的站在前厅里,隔着灰色的灰烬深深的看着苏慕锦。
苏慕锦仿若未觉。
苏云锦的眼神一直落在宁煜身上,眼看着宁煜一直盯着苏慕锦连眼角都没有给她一眼,她眸子里就闪过一丝怨毒来,宽大的麻衣袖子里一双拳头死死的握在一起。
宁煜眸子十分复杂,看了一眼苏慕锦又侧首望了一眼跪在苏慕锦身边的苏聪,一瞬间眸子变得极为幽深。
他这样直白的没有掩饰的视线苏慕锦就是再想装作没发现也不行了,她平静的抬起头跟宁煜对视,声音波澜不惊,“世子爷该去前院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