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耶律猛十分重视玄魄了。
而先前在宫宴上比武的事情却是他提前交代玄魄的事情,让他去试探宁煜。两个人交战的时候本来还看不出什么,后来是玄魄和宁煜对掌的时候玄魄一掌打在宁煜的胸口,而宁煜却没有任何受伤的反应。
玄魄从宫宴中离开的时候从他身边经过,不轻不重的撞了他那一下,实际上就已经把消息告诉他了。
宁煜……的确没有任何心跳的迹象。
楚离抿紧了嘴角,眼神一瞬间凌厉的近乎吓人。他转过头来看着苏慕锦,熟睡的她比起清醒的时候多了几分乖巧,更惹人怜惜,楚离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喃喃道,“锦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坦白……”
他的直觉告诉他,宁煜的情况锦儿应该是知晓一些的。
楚离不信鬼神,可瞧见了宁煜的情况却忍不住开始相信起来,他再一次的想到以前没有成亲的时候他查到关于锦儿的消息,她原本是一个被关在后院里毫不受重视的嫡长女,处境可谓堪忧。可却在一次落水之后忽然就性情大变,比起以前的逆来顺受,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是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突然就变化了。
现在却不这样认为了……
他失神中,苏慕锦睫毛轻轻颤了颤,呼吸也有些不匀,楚离瞬间回神,就瞧见她弯曲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嘤咛一声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还困吗?”
苏慕锦扶着脑袋起身,眼神还有些朦胧,“唔……不困了,好像睡得太多了,脑子重的很。”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看了看窗外,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了,她惊讶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和皇上谈完事情了。”
“现在已经快酉时了,你睡了两个多时辰。”楚离倒了杯水递给她,“喝点水润喉,你嘴唇有些干。”等苏慕锦接过杯子之后,他才点头道,“皇上已经走了一会儿了,也都商量妥当了。”
苏慕锦喝了一口水润喉,因为烧了火炕,每次从床上起来都觉得嘴唇干的厉害,而且特别渴,喝了水之后就觉得精神了点,“你用晚膳了没,我让柳嬷嬷给你弄点吃的吧。”
“嗯。”楚离本来就是等苏慕锦醒来一起吃的,“你就别出门了,我去让柳嬷嬷备点晚膳过来,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这两天舅母已经开始让人买年货回来了,厨房里买来了不少的糕点,还有鸡鱼肉蛋之类的东西,你现在也不怎么吐了,我让柳嬷嬷让人弄一些鱼汤过来吧,鲫鱼汤喝了对你身子比较好,还能消你腿上的浮肿。”
苏慕锦没什么意见,她上午吃的就不多,这会儿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楚离显然也听到了,他微微一笑,揉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起身,“我去让人给你弄晚膳来。”
等吃完了晚膳,已经是酉时三刻了,房间外已经一片漆黑,房间里点上了蜡烛,淡淡的光芒笼罩着小房间,十分温馨。
苏慕锦睡了一觉,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精神足的紧,反而是楚离,面色郁郁的瞧着有些萎靡不振。苏慕锦把他拉上床,“你趴下,我给你换药。”他受伤才几天,不过因为用的是上好的金疮药,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还剩一些比较深的伤痕没有愈合。苏慕锦这几天每次晚上都会给他上药。
楚离低笑一声,笑着伏在了床榻上,床榻温暖,他脱了衣裳也不觉得有多冷,苏慕锦就循着烛光给他剥下了身上包扎的纱布,又重新给他上了金疮药,包扎妥当。
“睡吧。”苏慕锦给他盖上被子。
楚离的确是有些累了,之前苏慕锦昏迷了那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合过眼睛,这几天则是在想事情,夜里也没怎么睡好,这会儿眼睑下都是乌青的颜色。他把苏慕锦揽在怀里,“你也睡。”
苏慕锦这会儿肯定是睡不着的,不过还是顺从的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肩膀。她刚睡醒又刚吃完饭,精神好的很,一点都不想睡,躺在楚离的怀中也是睁着眼睛的。楚离合上床上的帷幔,搂着她轻轻的合上双眼。
苏慕锦睁着眼睛又不敢动,生怕动一下会让警惕的楚离睡不安稳,只好伏在他的胸膛上数绵羊。
“睡不着吗?”楚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嗯?你还没睡啊。”苏慕锦把他的胳膊从脖子下面拉出来,“我不枕着你的胳膊,要不然明天你胳膊都不能动了,你该累了吧,早点休息,明天继续审问徐粉黛。”
楚离却没有放开她,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轻笑道,“我不累,你以后天快黑的时候就不要睡了,要不然晚上又睡不着,到明天白天又要犯困,这样昼夜颠倒容易伤身。徐粉黛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让墨魇盯着她呢,明天我去审问她,你现在就负责好好休息。”
她又不是猪。苏慕锦愤愤的想。
对了!
苏慕锦伏在楚离的胸膛上,低着头看他,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到他在黑暗中的轮廓,“我今天已经和笙箫说了她和墨魇的婚事,连添箱的银子都拿给她了,趁过年这段时间喜庆就把她和墨魇的婚事给办了,我瞧着墨魇急的头发都要白了。等他们成亲了之后先在院子里住着,等过完年了我们搬到长公主府里,再给他们两个安排一个小院子,你看怎么样?”
“嗯,早点办了也好。”他们两个已经商量过过完年要搬到长公主府了,皇上下旨让苏慕锦接管长公主府,他们总不可能一直都不去长公主府里安排事情,公主府家大业大,又有三千的护卫,短时间内没有主子还不会有什么状况,若是时间长了,恐怕府里的人就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楚离胳膊动了一下,一手环住苏慕锦,一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才怀孕两个多月,到这个月月底过年的时候才三个月。楚离身体微微变了变,索性苏慕锦只是上半身趴在他身上,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楚离计算了一下时间默默的叹口气,还有二十多天呢,他这段时间可怎么熬过去啊。
呼吸乱了两拍,楚离生怕苏慕锦察觉到,赶紧转移了话题,“墨魇早就攒好了娶妻的银子了,等明儿个我再给他添一点。我们毕竟是在楚家,而且楚君韬都还没成亲,他们两个的婚事若是办在前面恐怕不太好。要不然还是等到正月吧,正月的时候我们就搬到公主府了,在自己的地方办事也不觉得拘束。”
苏慕锦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笙箫是她的大丫头,而且她对笙箫和别的几个丫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她们两个毕竟同甘共苦过,她也不愿意委屈了笙箫,想给她办的大一些。楚离考虑的是对的,楚家这一辈还没有正正经经的办过喜事儿,笙箫赶在前面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她想了想就同意了,“也好,那笙箫就有足够的时间能准备了,光是做嫁衣都要不少的时间,也不用那么赶时间了。”
楚离唇角弯起一抹笑来,摩擦她小腹的动作一直没停下来。
他叹息道,“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
“十月怀胎呢,我是九月底怀的身孕,要到明年七月才能生产呢,到时候正是最热的时候,孩子最好带,也不怕染了寒气。”
楚离搂紧了她,笑道,“说的你好像带过孩子似的。”
苏慕锦呼吸猛的一窒。
楚离察觉到她的奇怪之处,低头看她,“怎么了?”
她长久的沉默,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和楚离坦白。要她来说以前的事情已经全部都过去了,尤其是知道上一世宁煜的竟然是以殉情的方式死掉的,她心里的心结几乎全都已经消失掉了,唯一让她心痛的就只剩下睿儿。可她现在已经彻底的明白,睿儿已经不在了,她的睿儿也许早就轮回,早就投胎做了别人的孩子……她除了偶尔想起睿儿依旧心痛,可以说已经放下了过去。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楚离了。
可是另外一方面,她曾经生过孩子,也曾经嫁过人。尽管不是这个身体,可魂魄还是同一个……若是她隐瞒了下来,对楚离何等的不公平?
犹豫中,却听到楚离柔声道,“锦儿,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那声音如此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碰到她的伤疤一般。
苏慕锦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她仰头看着楚离,楚离感觉到她的变化,微微有些紧张,下颌都绷紧了。苏慕锦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松开抱住楚离的胳膊,“楚离,等会儿我和你说的事情也许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也许你会觉得我失心疯了也说不定……”苏慕锦苦笑,“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信就仔细听,若是不信便当笑话听了明天就忘记,好不好?”
她的双手一离开他的身体,楚离仿若觉得有什么东西也在远离他。他浑身一震,霸道的拥住她,不让她逃离,他已经预料到苏慕锦要跟他说什么。
心中五味杂陈,心酸,欣慰皆有之。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苏慕锦平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声音飘渺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这话说起来就很长很长了,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说才好……”
她沉思了许久,终于开口。
“这事情要从我们苏家被灭门开始说起。”
楚离微微一诧,苏家被灭门?苏家一直都是当时大儒,什么时候被灭了门?念头刚刚冒出来,忽然想到什么,他惊诧的看她一眼,默默的抿紧嘴唇,静静的听她描述那个他完全没有经历过的另一个世界。
苏慕锦的声音无悲无喜,从前世爹爹被人陷害出卖试题,从而导致了苏家被灭门,而她则是被苏青云在最危难的时候送了出来,又说到宁奕怎么放了她一条生路,再到她走投无路之下如何被宁煜所救,再说到他们成亲……在她的讲述中,一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展现在楚离的眼前,明明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可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故事竟然恍惚觉得十分的熟悉。
“成亲?”听到她曾经和宁煜成过亲,楚离的心猛的一痛,近乎窒息一般。越是爱就越是在乎,他勉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继续问她,“当时宁王爷和宁王妃能同意吗?”
“自然不同意,不过我和宁煜自幼就订了婚约,他一直拿婚约说事,说不能因为我们苏家倒了就做背信弃义的小人,坚持一定要成亲,还说若是不成亲,他便终身不娶。宁王爷和宁王妃只有他一个儿子,自然拗不过他,最后只能无奈的同意……”苏慕锦娓娓道来,她沉浸在前世的种种里,她的讲述完全不带个人情感,仿佛就是一个旁观者,轻轻的把后来他们如何甜蜜了一段时间,又说到宁煜纳妾,迎娶了苏云锦。她产下睿儿,一直说到睿儿被剜心头血去世,再说到她带着睿儿跳下悬崖。
楚离默默的听着,如果刚开始他还对锦儿嫁了宁煜的事实心酸不已,那么他听着听着心中就只剩下满满的愤恨!
宁煜这个混蛋!竟然这样对待锦儿!如果爱她怎么会纳妾让她受辱,而且纳的竟然还是苏云锦,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这简直就是往她脸上扇巴掌!还有那个苏云锦,她竟然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下得了手,简直禽兽不如!楚离红了眼珠子,心里一阵阵的疼,这疼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锦儿……他收紧了手臂,呼吸粗重起来,他的锦儿以前竟然吃了那么多的苦。
他知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