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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音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他眸中光彩有一瞬间的黯淡,那张绝世面容上亦是露出了黯然神色。
江暖心眼角的余光将洛天音的神情看在眼底,可是她却只是抿了抿唇角,低声道,“我先回房了!”随即裙摆一旋,转身朝亭外走去。
微风拂过,吹起江暖心散在背上的长发,有一缕发丝拂过洛天音面前,如丝绸一般滑过他指尖,幽香浮动,洛天音就这么怔怔看着阳光下渐行渐远的那一袭如墨莲绽放的黛色身影,忽然有刹那的失神。
如果说一开始他是遵母命前去南越寻找白桦在这世上唯一的遗孤,尚且还有些不情不愿,若不是怀疑江暖心有可能是那凤凰血的传人,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有南越这一行。
可是,从怀疑江暖心的身份,到确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一直在悄悄的观察着她,而她果然没让他失望,即使伪装成丑女,也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那般的傲世才华与惊人美貌,簪花大会上,他彻底为她惊艳。
桃花坞内,他亦是不齿得做了那偷窥者,那一晚洗尘宴上,当她揭开那一张面具,露出几可令天地为之失色的绝美面容之时,有关当年那个在花海中追着他跑,一遍遍甜甜叫着他“天音哥哥”的小女孩的记忆赫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心,也就此失落!
然而,那一夜,她绝美的笑颜却不是为他绽放,当他听到她对那人说她的脸第一个只给他看的时候,洛天音忽然就后悔了,他在后悔为何不早一点前来南越寻她,如果那样的话,那人就不会捷足先登了,!
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想要带她离开,那天他故意设了迷局,让自己的侍女坐着蓬莱岛的马车光明正大从东城门走,而他则带着再次毒发的江暖心乘了另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早一步离开了凤京城。
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要能得到她的心,他通通都不在乎!因为,只有离那个先走入她心里的男人远一点,他才有机会,不是吗?
江暖心一路穿花拂柳,回到她在洛府的住所,立刻有婢女迎了上来,江暖心却挥挥手,让婢女退下,她自己则坐在了窗前,看着窗外那一湖碧水发呆。
方才她是故意避开洛天音的,如果说,她心中原本还对洛天音有着一丝戒备,她总觉得他接近她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那么通过这十日的相处,她心中的刺也在渐渐消除。
因为她能看得出来,洛天音对她的关心不像是作假,他尽心照顾她,这十日来他对她也是诸般体贴照顾,血毒发作时,他会运功护住她心脉,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秦怀安原来是蓬莱岛医术不在岛主之下的大医!
而且,他明知道她已心有所属,还如此待她,尊重她,说她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她对他除了感激之外,却再也无法生出别的感情,她知道,现在不会,将来更加不会,所以,她心中对他有着深深的感激,却也更加感到抱歉。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虽然昨夜被血毒折磨了大半夜,只在清晨时睡了那么一会,可是江暖心此刻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她突然想出去走走,到麟州已经三天了,她还没出去逛过呢,都说麟州是天岱大陆最繁华的都市,既然来了,怎能不去见识一下?
117 做客祭司府
117
当江暖心走在这大街上,她才发现那传言果然非虚,麟州城确实是一座异常繁华的都市,而且相较于南越来说,东齐滨海,风土样貌亦是不同于内陆,放眼望去,只见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一路走来,春光明媚,即使江暖心出门特地蒙了面纱,却依旧招来不少人的注意,那一袭黛裙神秘中透着飘逸,裙摆那层层迭迭的金色线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行走间,仿若那绽放在尘世中的墨莲。
而她的气质也是如斯高贵,面纱遮掩下,那一对眉目侬丽非常,眉长入鬓,眼黑似墨,顾盼间,仿佛那漫天星辰尽落眸底,那样明媚的眼神几可夺人心魄。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环是洛天音派去伺候江暖心的丫鬟,此时她见路上回头的人越来越多,担心会出事,于是不停地催促起江暖心来。
“再玩一会吧!”虽然过去的五年间,江暖心也曾到处游历,但却未曾来过东齐,所以她是看什么都新奇,加上这些日子以来血毒频繁发作,令她心力交瘁,这好不容易躲过洛天音出来逛逛,她一时还舍不得回去。
“那就只一会会啊!”小环看了看四周,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不由警惕地捏紧了袖中的匕首。
“咦!那是什么?”江暖心忽然看到前方一个小摊位前围了不少人,她好奇地走过去,却见那是一个做木雕的匠人正在雕刻着一小截木头。
在那匠人面前,是一名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梳着双髻,长的是玉雪可爱,再看那匠人手中的木头,可不就是照着这小女孩的模样来雕琢的?
只见那匠人手中一把小刀,这里削一下,那边剔一下,很快,那木头就有了人的形状,不一会,一个可爱的女孩就雕刻完成了。
“哇,好漂亮!”那小女孩接过和自己长的一样的小木雕,高兴地都快跳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都不绝于耳地赞叹起那匠人的神乎其技。
彼时,江暖心看着小女孩手中的木雕,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怎么会忘记,那一夜望夫崖上,当她将头靠在独孤澈宽广的肩头之时,他的手中也有一个木雕,是照着她的模样雕刻的小人儿……
“这位小姐,要雕一个吗?”那匠人见江暖心站在那里不走,不由笑着问道。
江暖心眼眸一抬,像是骤然反应了过来,她望着那正看着她憨笑的匠人,眼睫颤了颤,眸中突然有光彩掠过,她旋即抿了抿唇角,微微笑道,“不了,有人为我雕过了!”
“小姐这么漂亮,谁能为你雕刻是他的福气啊!”那匠人还从未看到过气质如此高华,眼眸又是这般迷人的少女,他看着江暖心,摸着脑袋,憨憨笑道。
然而那匠人话音未落,就在此时,江暖心只听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的小祖宗,可找到你了!”
江暖心毫无防备之下,手腕已被人抓住,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可是那人力气颇大,而且明显武功不弱,江暖心还没来得及运功,便觉手上一麻,穴道已被那人锁住。
“小祖宗,这回你可别想和洒家耍花招了!”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随即得意洋洋地响起。
江暖心眉头顿时蹙起,她一转眸,便瞧见一名身形瘦长,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捉着她手腕。
“放开!”江暖心低喝,明澈双眸中霎时迸出冷光。
“咦?”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江暖心,像是有些疑惑,“怎么声音都变了?还换了衣服?你早上出门不是穿的这身呀!”
“你认错人了!”江暖心眼眸一沉,“我不认识你!我给你两秒钟,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开什么玩笑!别以为你这样洒家就不认识你了!”那男子却白了江暖心一眼,噘唇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理会她,一把拉了她就走,“不客气不客气,你什么时候跟洒家客气过?还不快跟洒家回去,你早上偷偷跑出来,主子可都急坏了!”
江暖心穴道被锁,此时她只觉全身绵软,除了能机械地跟着那男子走动之外,根本就是连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她不由焦急地朝四周看去,小环呢?小环怎么不出来证明这傻逼认错人了啊!
可是周围那些人在看到这男人时,却全都往后退了几大步,面上明显露出敬畏神情,看来这男人还是个人物!
江暖心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中忍不住将这个莫名其妙认错人的不男不女的人妖好一顿臭骂。但是这么一来,她想要向周围百姓求救的计划也就此泡汤了。
眼看那男人将江暖心领到一辆豪华马车前,毫不客气地将她往里一塞,他自己则坐上车夫的位置,挥了马鞭就要离开。
江暖心心念一转,着急道,“喂,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小祖宗,你这招早就用过了,不管用了!”那人妖嘁了一声,突然就转了话题,语重心长道,“那个洛天音到底有什么好?你这么巴心巴肺追着他跑,人家可曾多看你一眼?”
江暖心顿时有些发愣,这人妖怎么忽然提到洛天音?而且听他语气,他原本要找的人似乎和洛天音很熟?
“唉,你看看你,马上十七了!主子给你选了那么多好亲事,你一个看不上,非要在洛天音那棵树上吊死不成?!”马蹄得得声中,那人妖还在自说自话,江暖心根本就插不上话,于是她只得听着,一边暗暗运起内力想要冲开被锁的穴道。
“小祖宗啊,你就听洒家一句话,趁早忘记洛天音,我看清远公家的世子就不错,人品好,相貌好,家世也好,要不你考虑考虑?”那人妖忽然一掀车帘,将那张比女人还要白净的脸蛋凑到江暖心面前,腆着脸皮咧嘴笑道。
江暖心试了几次想要冲开穴道,可是无奈她内力被吞噬得太厉害,好几次都快要冲破阻碍,却都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她身体本就虚弱,这么一来,那光洁的额头上霎时布满了汗水,明澈眼神中亦是露出了气急败坏。
正巧此刻那猥琐的人妖探头进来,江暖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脚就踹了过去。“考虑你个大头鬼!”
“嗷~”那人妖一声惨叫,脖子都被踹歪了。
“快解开我穴道!”江暖心眯眼狠道,“否则我杀了你!”
“不解,打死洒家也不解,一解你就又跑去找洛天音了!”那人妖瘪着嘴,白净的脸蛋上一个脚印,两行鼻血正蜿蜒流淌,看上去好不委屈。
江暖心顿时炸毛,到底要她怎么做这人妖才会相信她真的不是他要找的小祖宗!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冷不丁听到马儿一声长嘶,车厢外,有傲慢的声音响起。
“这是谁家的马车,见到大祭司,还不让开!”
“大祭司?”江暖心眼神霎时一亮,在东齐还能被称为大祭司的,除了六壬镜还能有谁?
可是不同于江暖心的激动,那枚人妖却在听闻外面的人提及大祭司的名头时,浑身猛地一个激灵,白净的面皮好像又更加白了几分。
“小祖宗,你待在马车里,千万别出声!”说罢,他胡乱擦了一把脸,整了整衣冠,便一缩头,放下车帘子出去了。
江暖心只听那人妖像是正恭敬对着什么人行礼,“不知大祭司阁下今日出关,失敬失敬,洒家在此见过大祭司阁下!”
“贾大人无须多礼!”迎面随即响起一道冷到让人浑身发寒的声音。
只是听到这嗓音,江暖心就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突然很好奇,这个大祭司究竟长的什么模样,可是该死的,她双手根本就举不起来,她只能透过车帘,隐约看到对面那一辆装饰得金碧辉煌的马车。
“洒家还要回去向主子复命,就不耽误大祭司的时间了!”人妖显然对这位大祭司很是畏惧,他急忙躬身,便要上马车离去。
“马车上的,是小朗月么?”那大祭司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