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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这才诚实……那就好好的求我——你这个淫荡的娼妇!”
“呜……求、求你……洛……蹇兹……大人……用你的……啊……洛蹇兹大人……再来……多一点……呀……哈啊……”
“………………”
…………
满室充斥着腐烂味道的情Se和表情漠然的男孩只不过相隔一道门,像是被什么奇妙的看不见的丝线维系着、又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只要轻轻一戳便会泄漏出令人窒息却又让人想飞蛾扑火地一探究竟的鲜艳毒气;雷那扶着男孩的肩头,一时间无法言语,恍惚间,门缝内那个在男人身上放浪形骸的美丽女子突然回过头来,披散的黑发下原本如大海般温柔平静的双眼燃烧着异常妖艳的光彩——直直的望向雷那!
像是被什么超越了亿万年的光影穿透了身体,回过神来却只不过是一瞬间自以为是的幻影。
低头看了看毫无反映的男孩,雷那拥住他的肩膀,默默地一同离开了透出一丝光亮的门前。
只是,在他也看不到的地方,男孩走着,走着,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竟渐渐燃起光彩——一如女子突然回眸射来时那般的——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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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便暂时告辞了。”雷那朝管理的女仆一鞠躬,提起收拾好的行李——按原定计划,今天是归家的日子。
“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不会的,请替我向夫人和少爷问好。”说这句话时雷那视线下意识地往院中一扫,却没见到男孩的身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收回视线向胖墩墩的女仆点头示意,便戴上帽子转身离开了教堂。
天空阴沉得压抑,仿佛风雨欲来。马车辗过尘土的地面,发出单一的轮声。
谁也不知道这一走,又是怎样的再会。
“你听说了吗?奇怪的传闻。”
“啊,是那个吧?那个斯拉蒙伯爵宠爱的女人……其实是魔女?”
“那么可怕?不过照她迷惑的男人数量看来,传闻恐怕是真的吧……”
“嘘!听说罗马那边已经派人来要彻查此事了,咱们还是不要多嘴,免得到时被误认为跟她有什么牵连……”
“没错没错……”
三三两两的村民窃窃私语着。
突然间,轰的一声,火光冲天。
“怎么了?”“什么事?”“快逃啊!是强盗!!”“强盗进村庄了!!”
交错闪杂的人影、数不清的哭号和爆炸声、践踏声、还有孩童的啼哭声和女人的惊叫声,交织成无比混乱的场面。
山坡上,教堂,白色的建筑依旧在如血夕阳下静静伫立。
您可听否,吾族至高无上之祖
以充满生命之美鲜血
献出虔诚之祷
吾之魔力,皆为祢等
今悉返还,以求偿愿
……………
“先生?”车夫疑惑道。
“庄园……”坐在车上的男人回过头,沉重的风迎面刮过面颊,掠过鼻尖的气息里确实有一丝丝的……血腥味?
雷那猛地往上一望——晚霞漫天下的森林,来时路的方向的天空弥漫着股股硝烟。
……………
愿吾身自此不受恒古诅咒之缚
愿吾心自此回归天地无限自由
愿吾灵魂不再抱有渴求,不再寻求依赖
愿吾一生……得一永不背叛之灵魂陪伴……
“夫人!亚丽绮娜夫人!布兰多少爷!”雷那冲进庄园,内里一片狼籍,花坛被毁、树木倾倒,教堂大门口横倒着几名女仆的尸体,白色的墙壁被硝烟熏得漆黑;门内,火光一闪一闪。
他推门而入,直闯内堂。
“夫人……”
映入眼帘的,是地狱般的景象。
被一群恶狼般的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
满室飞溅的血花。
和巨大的、泛着绿光的魔法阵。庞大而恐怖的黑影自阵中钻出,抓起女人身边那些不知为何无法动弹的男人一一撕裂、逐个吞吃。
强烈的血腥气和恶心的情景令他不由自主捂住了口鼻;一股呕吐感冲上脑门。
“为什么要回来呢?”背后响起幽幽的声音。
他蓦地回头。
“你不该回来的。”漂亮的男孩一如初见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
那双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映衬着闪亮的火光,竟是清澈得有着说不出的诡秘和……妖媚。
像是要把人深深吸进去——
“啊啊啊…………!!!”
随着又一声人类的惨叫,黑影撕裂并吞吃了最后一个男人,然后整个膨胀起来,伸出各个触角般的影子,探向浸在血泊中的女人。
影子触角一接触到女人的身体,那部分肉体便像被空气灼烧般消失,黑影渐渐侵蚀着她,一点一点的,女人的肉体变得残破起来。
被黑暗一点点吞食的女人还是保持着那样圣母般美丽的面容,和海水般温柔湛蓝的瞳孔。
她的面上犹自带着微笑。纯净的,明朗的,有如初生的婴儿。
她鲜花般娇美的唇喃喃蠕动着,温柔又悲伤的目光一直追寻过来。盯着自己的儿子。
她说了什么,但是被黑暗蚕食的速度吞没了。然后黑影猛地扩张、笼罩住整个教堂,无数影子触角从四面八方缠绕上雷那的躯体,魔法阵发出轰鸣的吼声,绿光大盛,充满整个教堂空间,发出的强烈的光甚至照亮了入夜的天空……
万顷寂静。
乌云散去,银白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四处都是血和死亡的气息。幸存下来的人渐渐三三两两出现在村中,惊魂未定的他们相拥哭泣,哀悼着自己亲人的不幸、家园的被毁。
月光透过教堂破碎的屋顶流泻下来,反射在地面的彩色玻璃碎片上。
映照在教堂内一身黑服的男子身上。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嗓音。所不同的是月光照耀不出他脚下的影子。
男子慢慢地走上前,面对着漂亮的、不发一言的男孩,他突然低身,动作流畅而优雅地单膝下跪。
月光缓缓的流泻,流泻到男孩身上,映照出他细柔的黑发、白嫩的肌肤,和一双清澈的湛蓝眼眸。
男子,雷那,他虔诚地执起男孩的左手,在其手背上烙下一吻。
女人最后留下的话语,如小声的耳语,伴着余温自空气中飘散。
“生日快乐,布莱。”
生日快乐,布莱。
女人最后的声音,宛如轻轻的耳语,伴随着呼吸的余温自空气中飘散。
一线微弱的光亮透入窗帘,床上的布兰多睁开了双眼。
“是梦……”
干涩的双眼不能适应光线地眨了眨,再度轻闭。
已经多少年,他的睡眠里没有梦境。
自从那一天起……
自从母亲杀死自己,让他诞生的那一天起……
“醒了?”狄烈多带笑的嗓音在布兰多耳边响起。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优雅的金发贵族走到自己弟弟的床边,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感觉如何?”一面温柔地问候着,手一面顺势滑入他脖下的衣襟,挑逗地抚摸着。
布兰多侧过脸,伸手按住了他的动作:“承蒙斯拉蒙伯爵的盛情招待,请容我告退。”
狄烈多手下一顿,双眼微眯:“生气了?恩?”
“不。”布兰多回过头,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身为神父,即使错过一日的晨祷也是对主的亵渎,我需要回到圣光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
狄烈多定定地看了布兰多好一会,终于,他收回自己的手:“你原本的衣服破了,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一套新的,等一下让马车送你回去。”
“多谢兄长。”
浑身的骨头都在痛,不稳的身躯仿佛一点点的风吹都承受不住,脚步虚浮。尽管如此,布兰多还是在没任何扶持的情况下独自登上了马车,即使只能把自己像块破布一样地丢弃在座位上,他依旧坚持初衷。
“回去……莱德福德教堂。”抱紧了身体缩在座位上,布兰多费力地开口道。
车夫一扬手里的缰绳,马车慢慢地朝前行驶,然后渐渐跑动起来,而后远去,徒留一片尘沙。
城堡高处的窗台边,狄烈多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地目送马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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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达的时候,布兰多疲倦得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下车、如何回到教堂、如何轻车熟路地一直穿过大厅、中庭、后馆,然后走过转角进入澡堂。
因为长年与狄烈多那方面的关系使然,习以为常的仆从们早已替他烧好一池热水,为主人解下衣物后,他们默默退出了浴室。
布兰多把自己浸入及胸的浴池中,白色的雾气蒸腾,澡堂的天花板垂挂下层层白色纱幔,随着晨风的吹动飘舞。像是终于放松下来地,布兰多靠在浴池边缘闭上了眼。
晨光透过纱幔投射在清澈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生日快乐,布莱。
女人细柔的语话再次飘过耳边。
是了,母亲在那一天死亡,然后自己在那一天,以这副新的形态再次获得了生命。
这是魔女一族的定律。
族中的每位魔女都是靠吸取人类给予的爱情而活的生物,只要他们不爱上人类,他们将永久保持青春与魔力,以至不老不死。
假若魔女爱上了人类,灵魂便会急剧衰弱;因为魔女本身毫无爱情,爱上人类并付出感情就意味着死亡。不过魔女一旦与他们所爱之人结合,便可孕育出新的灵魂,即使原本的灵魂衰弱过度以至消失,肉体也不会死亡。新的灵魂继承了肉体的记忆,但始终不是原本的灵魂,得到新的肉体的方法,只有再次与原本的灵魂所爱之人交合,吸取对方的生命,直到对方死亡,如此便可培育出新的生命抛却旧躯而重生。
然后,再次重复同样的命运。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记忆也不记得几番轮换,魔女单纯的生命形式始终跟不上人心的变化,族人于是一天天地减少了。被背叛、被作为异族而猎杀,到了最后只剩下母亲一人独自活在这世上。为了摆脱如此悲哀的命运,也是再也无法承受那么多的记忆,她选择了族内最禁忌的法术,用自己之血和无辜的初生婴儿造就了布兰多的身躯;最后还召唤出了恶魔,以所有魔力为代价——
布兰多的身体慢慢地沉入水中。恍惚地,原本清澈的水面自底下涌上一层红雾;转顷间,整个水池的水变得有如鲜血般鲜红。
他缓缓张开双眼,一片血红中,无数溃烂得露出白骨的手从四面八方冒出,拖住他的四肢。
咕噜,咕噜。
在水里下沉的感觉包裹着身体,意识也越来越沉重。
“来吧,布兰多……”“到我们这里来……”“你是唯一活着的同伴……来吧……”
把如此的我制造出来,你的希望是什么呢,亚丽绮娜•;索•;朗贝克?「母亲」?
“来吧,布莱。”
……好吧。
也许就这样,沉下去最好,什么都……不要想……
布兰多一双湛蓝的眸子又再慢慢闭起——
“哗啦!”
满室飞溅的水花声清楚地划破寂静。
布兰多感觉胸口铅坠似的沉重感一轻,他的头被拉人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度以新鲜的空气。
“咳咳……咳咳……!”
无视主人反抗的又踢又打,雷那双手拉住溺水的青年,硬生生把他拽回池边。
“……咳……咳咳……!”雷那扳开布兰多的下巴,强迫他吐出水并呼吸。布兰多激烈地挣扎着,双手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抓痕。“醒一醒,主人!”对身上被加诸的伤无动于衷,雷那拍打着布兰多面颊,要他清醒过来。眼看青年依旧紧闭着双眼激烈反抗,雷那眉心一攒,抓住布兰多使劲踢打的四肢按在池边,俯身吻住他。
“唔……唔咳……唔唔……”铁锈味在口中扩散,雷那却不管这些,依旧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