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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来报,说是陈自美过来了。
陈自美现在是丞相,并且还是先帝的姐夫,周汤虽然之前与他发生了口角,可还是亲自出迎,免得让人说他不守礼。
姚云也跟与周汤一道儿出去。
姚云虽是胡人太子,可是行事却与过去的阿扎木完全不一样,阿扎木就像是草原上的野鹰,不喜束缚,喜好自由,行事常显鲁莽,感情用事,但为人单纯,不喜用计。而姚云行事大度谦让,颇有些
王者之气。
陈自美自然不知道姚云也在周汤府上,一怔,但马上笑着对姚云行礼。
姚云说:“本王感慨周都督大名,也颇闻周夫人精深厨艺,特带了一包饺子求教,果然周夫人 一眼识荆,留本王在此用膳。丞相在这个时候恰好来了,想必也是要在周都督家用膳不成?”
陈自美笑道:“在下想念故友,所以来周府上蹭饭,不知太子在此, 失敬,失敬哪。”
两个人你一句“失敬”,我一句“不敢”地啰嗦了半天,总算都坐下来要开饭了。
按理木香不得入席,便去厨房,亲自煮水饺,并且也煎了几个饺子,让奴婢送去。
三个人吃着水饺,周汤夹了一个,忽然一咬,疙嚓一声,咬到了一个硬东西。
吐出来,是一块硬币。
一边的奴婢说:“都督,这是夫人故意在饺子里放的一枚圆币,寓意团团圆圆,大吉大利。”
陈自美笑道:“贤弟,你可真真有福气,这么多饺子中只有这一只是有圆币的,恰巧就被你给吃到了。”
周汤将钱币放在桌上,笑道:“我家夫人就是这样,心思特别多,一天到晚乐趣数不完。若非深入了解她,多半以为她未长大呢。”
陈自美笑着对姚云说:“可惜 我们二人什么都未吃到。”
这时,奴婢又说了:“太子,相国,夫人说了,你们二位一个吃的是鱼馅,一个吃的是菜馅,‘鱼’谐音‘余’,‘菜’谐音‘财’,寓意‘财有余’。”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姚云说:“莫非尔等汉人也有如此吃法么?”
周汤说:“在下过去带兵打战路过江淮一带时,确有人如此取意,图个吉祥。”
陈自美吃得津津有味,说:“你们别顾着讲话,快吃呀,这可多好吃呀”
木香在屋子里等着他们吃完,看着姚云,她想起了阿扎木。苻坚被人害死了,苻木流离失所,不知所踪。
可是苻木一向单纯,容易上人当,他如今是去了何方?
他还好吗?
算起来,他与这个姚云,应该是仇敌。
姚云亲自来江南,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这时,忽然听到李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说:“夫人,不好了,府外躺着一个人,打扮十分怪异,嘴里却在喊夫人的名字,奴婢不敢禀报都督,只好过来禀报夫人了”
什么?叫她的名字?
木香说:“你速带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她与李嬷嬷来到门口,果然见到一个人穿着破烂的衣服,身体倒是雄壮得很,可是却倒在地上,全身脏极了,嘴里念个不停。
木香问:“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那人却连头都抬不起,肚皮凹了进去,看来是饿得神志不清了。
木香说:“将他的头扳过来,让我看看。”
李嬷嬷于是上前几步,当他的头转过来时,木香大吃一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真是苻木
只见他双辰灰白,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可是嘴里却在叫着她的名字。
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说笑声,回头看去,周汤、陈自美与姚云正一道 儿朝门口走来,看来是送客了。
不,决不能让姚云看到苻木
姚云的父辈夺了苻木的江山,姚云此来江南,说不定就是来抓苻木的
想到这里,她便令人速将苻木从角门进府,带到偏房里去,她也从角门跟着进入。
“阿扎木阿扎木”她叫道,“你没事吧?”
她给他的脸擦拭干净,焦急地看着他,他就是没醒过来。
她急了,走到门口看到周汤送客归来,急急地说:“夫君,快来救救阿扎木”
周汤问清了原由,便跑来给苻木把脉,说:“阿扎木全身气血不足,想必是连日没有进食了。只要小心调养,就会好,不必担心。”
她说:“可是他全身冰冷,醒不过来呀?”
周汤说:“将热毛巾盖在他额头上,等他醒来,让他大吃一顿,就没事了。”
她叹了口气,说:“真不知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之前是在北方,苻坚死后,他一个单纯王子便失了依靠,无处依托了。可是竟能大老远地走到这里来,真是佩服。”
周汤说:“他来的事,万不可走漏风声。我担心若是让司马曦知道了阿扎木的下落,现在姚云不是在找寻他的下落吗?司马曦为了讨好姚云,指不定就送阿扎木给姚云了。”
木香点点头,说:“可是若是让他就这样留在这里,只怕耳目众多,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
周汤说:“等他病好了,我会送他去民间隐居的。也许,我们也应该与他同去隐居,也好有个伴,不至于 太孤单。”
不一会儿,木香与周汤坐在床边差点睡着了,周汤说:“木香,这边有我陪着他就行了,你回去睡吧,也需要一人照顾阿俊。”
木香点点头便走了。
阿俊一周岁多了,会走路了,木香抱着他刚睡不久,周汤便举灯归来,说:“阿扎木醒来了,吃了点东西,吵着要见你,我说你睡了,他才作罢。”
木香说:“他没事吧?”
周汤将灯吹灭,躺下来,让阿俊睡在他与她中间,说:“没事。只是他遭遇了国破家亡,如今比过去成熟多了。”
木香想,他不再是那个成天幻想着的孩子了,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人。
世上成熟 的人太多了,可是单纯的人却太少。没想到又少了一个单纯的人。
次日让苻木见了阿俊,苻木脸上还是憨厚的表情,只是多了丝忧虑,只是他特别爱与阿俊玩。
周汤便让人煮了药让他喝,不让他出门,免得走漏了风声。
姚云来江南之后,久久不归,虽然司马曦他们都极为怀疑 他此来的真正用意,可是他自己不愿意走,也不能赶他走。再说了,姚云留在这里,也算是增加两国间的友谊,何乐而不为呢?
姚云经常来周府上,这次,他亲自下厨,制作了一道昆虫菜。
周汤拍手说:“太子殿下真是厉害,还会亲自下厨。”
姚云叹了口气,说:“我们羌族人比不得你们汉人悠哉游哉,我们自小便生活于争斗之中,不但要与人斗,还要与牲畜斗,所以,这什么都要会一点,总不指望在大漠之上,还会有人扶侍着你。”
木香尝了尝这道昆虫菜,说:“昆虫味太饱满了些,苦味太足,可多煎炸,让油充分浸入,这味道会更好些。”
姚云说:“周夫人言之有理。实不相瞒,在下过去与苻木也多有交往,听苻木说,周夫人改制的昆虫菜,比我们做的更为好吃,十分尊敬。特来向周夫人求教,想知道这昆虫除了制成菜肴外,是否
还会有别的方式,用于谋利?”
木香一怔:“太子殿下并不缺钱,为何要靠这些昆虫来谋利呢?”
姚云笑道:“周夫人有所不知。父皇虽灭了苻坚,可是北方还是分裂动荡。父皇知道一个有关昆虫的秘密,所以特派本王来向周夫人求教。只要能想出一些别的方式 来,则是帮了父皇一大忙了。还
请周夫人不吝赐教。”
这一通话说得木香一头雾水。
姚云的父皇竟会为了昆虫而烦恼?
不至于 吧他可是能将苻坚都给打败的人哪,怎么会做出此等智商为零的事来?
木香想,难道这昆虫关乎一个天大的秘密?
木香很好奇,可是见姚云此行江南,竟是为了昆虫做法,只好想了想,帮他出主意道:“你父皇的意思,是说平素的昆虫菜吃多了,不好吃,要吃点别的味道的?”
姚云点头:“正是。”
木香说:“那你在昆虫上面淋上糖汁,像制作冰糖葫芦一样包住昆虫,不就是新吃法了?”
姚云大喜,连忙令手下将这种做法记下来。
看着姚云还是站着不走,木香问:“难道你还想要别的吃法?”
姚云点点头,赔笑道:“多多益善。”
晕
这都是什么人呀
堂堂的皇帝与太子,竟为了昆虫跑到别的国家,还赔笑着向一个女子求教?
木香不觉对他们所谓的秘密更加好奇了。
难道昆虫关乎着他们国家命运?
木香只好动尽大脑,一口气为他想出十条昆虫制作方法。
一,就是刚才说的制作冰糖昆虫葫芦;
二,将昆虫剁成泥,放入醋与糖,去味,绊葱,可食;
三,将昆虫与玫瑰花瓣搅拌着一块儿吃,可美容;
四,将昆虫煮成汤膳,与人参鹿茸乌龟等等补品同煮,现场发挥去吧;
五,将昆虫扔入油锅里(活活地,残忍吧),马上在油锅里打蛋,半蛋黄正好打在昆虫身上,等蛋成了荷包蛋后,蛋黄正好裹住昆虫,就成了一个可吃的“琥珀”了;
六、七、八、九、十种方法,不赘述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吧,比如昆虫煎饼、昆虫蛋糕、昆虫麻球,这世上但凡能吃的都可以另入昆虫,这味道一定别具风味。
姚云得了昆虫真经,总算是大喜而返了,司马曦着周汤送他出城,姚云紧紧握着周汤的手,说:“真想天天看到周都督要是有一天能让周都督来我们大秦好好看看,也领略一下大秦的风光,该多好
呀。”
周汤拜道:“只要两国保持友好交往,再见也是不难的。”
姚云叹了口气,知道周汤不会跟着他的,只好告辞而去。
姚云走后,司马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到周汤再也不笑了,他深深妒忌姚云如此看重周汤,他才是皇帝,可是姚云却对他的臣子如此礼让
再加上木香对他爱理不理的,司马曦对周汤更为生气了。这场好端端的君臣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了。
事情始发于这日,木香向司马曦提出建议,说是想从民间招来一些值得培养的厨子,教授他们厨艺,不但可充实宫中饮食文化,更能让百姓多一份就业机会。
可是木香提出的厨子数过于庞大,大晋近年来连年灾荒,司马曦称帝后又大肆挥霍,修建了好几座豪华宫殿,民不聊生,国库不济,哪还有多出的银子用于振兴饮食文化,所以不采纳。
木香见司马曦称帝后的作为过于独断专权,与他称帝前礼贤下士判若两人,又肆意挥霍,对他便产生了绝望,便与周汤商量,先由她递交了辞职书,等她的通过后,周汤再为司马曦举荐能人,继任
都督一职,保家卫国,便与木香双双离开晋庭,周游四海。
可是司马曦看到木香的辞职书后,大为怒火,气得将身边的宫女当成了木香,直往她脸上扇耳光,将宫女都给扇死了。
他说:“朕对她这么好,她要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