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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颇有些感伤,却当着王衍面前,不敢太放肆看琴棋,只好低头喝着琴棋煮的茶。
茶内有生姜、有葱末,这味道像是凉茶,墨云则喝过木香泡的茶,木香的茶才是独一无二的,她与众不同地不在茶里放生姜、葱末,竟放菊花,并且茶叶全是炒过的,放在水汤里摇曳多姿,清雅的
味道萦绕齿间。
木香泡的茶是任何人都泡不出来的,虽然琴棋已经泡得很好了,可是木香的才叫独一无二。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木香的存在,所以,琴棋渐渐淡出了他的心。
王衍似乎很喜。欢在众人面前炫耀琴棋,的确,琴棋论相貌、涵养、才学,都是众姬妾中最好的,甚至于风采会盖过那些大家小姐,确切地说琴棋本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只因一场变故
才卖身为奴,可是她血统里的那份尊荣却透着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
王衍令琴棋于众人间跳足尖舞。
琴棋微微一揖:“是,老爷。”
她长袖飞舞如萤,足尖点地,曼妙的身姿舞动如蝴蝶,如仙女一般在众人眼前独舞着。
看得众人鼓掌不已。
而这时,墨云缓缓来到周康身后,悄悄地说:“大人,在下有要事相告。不知大人何时得闲。”
周康听了,说:“不如待我回府再详谈。”
墨云只好退了出去,借口如厕便退了出去。
他并非不喜。欢看琴棋舞蹈,也并非不喜。欢热闹,而是他无法面对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如今被另一个男人掌控指尖。
他在府上走了几步,吐了口气,府上一些人认识他,朝他打招呼,“纪公子来了呀。”
墨云笑容可掬地与他们一一打招呼,态度谦和不已。
这些可都 是王衍府上的下人,俗话说,跟了不同的主人,狗的身份也随之改变。
王衍府上的下人于一般市民眼中就是人上人,得罪不起的,态度自然要好,保持良好关系往后出入王府也方便。
墨云一向左右逢源惯了,负手在院子里东走西走,竟也没有人阻拦。
这时,他瞧见一间小房间被树叶遮掩着,房间虽小却别致得很,房门微开,门边站着一个书童,心生好奇,便走到门口,对书童轻轻一揖:“小兄弟,这里面放了什么?为何与别的房间不一样?”
书童也认得墨云,笑道:“没什么,只是放着已故小姐的灵位,和她的话而已。”
墨云很好奇,已故小姐?
难道王衍曾经死了女儿?
他朝里面望去,见里面墙上挂着一副画,远看是一个美人,美人的脸有些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问:“小兄弟,且让我进去,瞻仰一下,如何?”
书童说:“纪公子,那你可要快些进去快些出来,大人吩咐过,不得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一间小小的房子就这么神秘,不得让人随意进出?
墨云越发好奇了。
他踏入门槛,朝那副画走去。
现在看清楚了,这画上的美人他当然见过。
他一直珍藏着一副画,那就是他亲生母亲的画像,据说是他父亲亲自为母亲作的画,母亲死后,他一直保存着。
那副母亲的画,竟与墙上这画中美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不觉一怔,回头向供奉着的香火望去,只见厅堂正中,摆着个灵位,上书:爱女王桐之灵位。
王桐
他眼睛湿了,不可能的
王桐
王桐正是他生母的名字
他激动极了,心乱如麻,难道自己一直胆战心惊服侍着的王衍,就是他**的父亲么?也就是他的外祖父么?
这个玩笑开得真的太大了。
大到他都不敢相信。
他过去过得有多苦呀,而王衍的儿子们却个个都锦衣玉食,花天酒地,他们过得是天一样的生活,而他却要像狗一样,见人就摇尾巴,见人就笑,过着猪狗不如的苦日子,直到最近几年才熬出头来
如果他有一个如此权势的外祖父,这一切的苦难,都不会属于他才对
可是他却真真切切领受了
甚至于,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个被献上送给他的外祖父,另一个被小小的太守儿子给抢走
他激动极了,全身颤抖,伏在地上,书童上前来,问:“纪公子,你怎么了?”
墨云这才清醒过来,他问:“这灵位上的人,是谁?”
书童漫 不经心地答道:“正是大人已故去的爱女呀。”
原来是真的
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何他的生母会流落民间,与王衍断离了关系,可是他却预感到,他的人生也许要完全地,完全地不一样了。
他奔到客厅内,见王衍还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王衍身边,说:“太傅,在下有急事要禀告太傅。”
王衍不耐烦地说:“什么急事非现在说不可么?散会了再谈吧。”
他脸上一恨,是的,你现在架子倒真的挺大的,可是你对得起我么?
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外孙,你 对得起我么
他忽然也执着起来,跪下求道:“太傅,此事若不提早说,恐怕会误了大事”
王衍一怔,墨云很少会这样急切的,莫非真的是有大事发生了?
不然,谅墨云怎么敢骗他?
王衍便说:“也好,你现在直说便是了。”
墨云说:“只因此事关乎机密,当着众宾客,在下不能说。”
王衍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微有愠色,起身与他来到内室。
内室里还有一个奴婢,除她之外,便是王衍和墨云两人。
墨云从怀中取出一块蓝田玉,玉形似葵花,递给王衍:“大人,请看这是什么。”
他盯着看王衍的表情。
这是他生母留给他的祖传之宝。
王衍见了,手捧这块玉,大惊失色,忙问:“你如何会有这块玉?”
墨云眼中闪着泪花,冷冷地说:“这是从在下生母王桐处得来的。”
“什么?”王衍吃惊得张大老眼,细细盯着墨云。
墨云这五官,这脸蛋,长得倒真的与王桐有几分相似。
墨云见王衍仍不相信,便从怀里掏出一份贴身保管着的血书,乃是生母王桐写给王衍的。
王衍接过那份血书一看,这血书是一个女儿,临死之前,写给自己最爱的父亲的。
信里讲述了她与挚爱私奔的经过,并请求父亲能够原谅她的不孝,最后她告诉他,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谁胸前有梅花形胎记的便是她的儿子。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六八 瑾添香被烧
一六八 瑾添香被烧
墨云掀开自己的上衣,胸口那块梅花形胎记,赫然入目,于胸前洇开。
王衍眼睛湿润了。
“真想不到,你就是老夫失散多年的外孙……”王衍激动不已,上前抓住墨云双肩,全身颤抖 。
墨云却并没有像王衍那样的惊喜,他冷笑道:“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她的儿子这几年,在他的外祖父面前,像狗一样要讨他的开心,母亲就算是在天上,也一定是心痛无比得吧。”
王衍愧疚地说:“墨云,老夫之前不知道你就是老夫的外孙。如今既然我们既然已相认,老夫再也不会亏待你。从此,我会好好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
墨云推开了王衍的手,走到一边去,冷冷地问:“为何当年你要不认我母亲?”
王衍叹了口浊气,说:“你母亲是王家嫡长发女,我向来视为掌上明珠。可是她竟与你父亲私奔了。你父亲当时已有妻有子,不但与你母亲身份完全不符合,更连给你母亲一个妻的名份也给不了。
我这个作父亲的,自然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可是你母亲个性刚烈,竟与你父亲私奔。我于是派人去追寻,寻了好些年,终于寻到了你母亲,我本欲抓她回去,无奈你母亲竟与你父亲双双殉情自杀。”
真没想到,门当户对的婚姻观,有时竟会让一对恩爱夫妻逼上绝路。
墨云叹了口气,说:“可是为何你不来寻找我们?你应该知道,我母亲已生下两个儿子。”
王衍老眼浑浊:“并非我不愿意寻找,而是你父母隐名埋姓,老夫根本不知他们在何方。”
墨云想了起来,怪不得母亲之前总会告诉别人,自己姓周,叫周桐,而不是王桐。
王衍说:“墨云,搬到京城来吧。从此,我会让你与楚云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们再也不用受苦,再也不必看人脸色。”
墨云冷笑道:“如今,我的生活已不苦了。我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染布坊的老板。如果你要我扔下这一切,来到你身边,你拿什么交换?”
王衍笑道:“墨云,染布坊再大,终归只是庶商。而我能给你的,是人上人的生活,是不必辛苦就能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从此,人人都会看你的脸色做事,连广陵太守周安,也将会像狗一样,摇着
尾巴讨好你。”
墨云眼中充满了憧憬。这样的生活,他也能拥有么?
老天真的待他很不薄,虽然他的童年这样痛苦,可是如今,他的人生即将有了一个腾飞。
不费吹灰之力的腾飞。
可是,这时,他想到了木香。
是的,他答应过木香,一定要帮她复仇,让周府变为一片废墟。
看来,此事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墨云于是说道:“如果外祖父真的有诚意, 要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外孙的亏欠,还请答应外孙一件事。”
王衍大喜:“墨云,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你要我将整个王府都送给你,我也会做到”
墨云唇边浮上阴阴一笑:“我要外祖父想办法,让周安下台。”
…
过了冬至, 很快就过年了。
鞭炮声响个不停。
木香和瑾添香的伙计们围在暖炉边,吃着年夜饭。
柳青吃得唾沫飞溅,傻傻地问道:“掌柜的,你说,周公子现在军营内,可有年夜饭吃呀?”
好端端地忽然提起了周汤,木香低下眼睛,说:“应该有吧。”
一个伙计说:“周公子在忙于打战,哪有时间 吃年夜饭呀?”
“是呀,男人嘛,总是要建功立业的。”
苻木见木香不开心了,便说:“好了,你们不要提起周公子了,周公子又不是你们什么人,个个都如数家珍一样。你们没看掌柜不高兴么?”
大家于是都不再提周汤了。
木香说:“阿扎木,你可不要这样霸道,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谁规定就不能自由发言了?”
苻木委屈地说:“木香,我还不是怕你不高兴么。”
木香没好气地说:“都要过新年了,小庄子怎么办?你可是要一直这样关着他?”
苻木说:“有什么办法?小庄子要是一走,他还不告诉他们我在哪,我就必须要回去了。”
木香问:“人人过年都想家的,偏偏你就不想?”
苻木孩子气地一笑:“我更加喜。欢这里,这里不但自由,还有一个说话豪爽的女孩子在身边。我都不舍得离开了。”
木香脸一红,熊熊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她半含羞涩的脸,简直美极了。苻木不觉看得更加痴了。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