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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浓的药味袭来。
她凑近前去看,只听一个粗使阿婆问小芳:“赵姨娘得了什么病?为何天天喝这副药?”
小芳说:“这我怎么知道?是郎中开的药,赵姨娘都喝了大半年了。每次都是我煮的。赵姨娘可是要我亲自煮,她才会喝得下。”
那阿婆用细柴木挑牙缝,说:“赵姨娘不是有孕在身了么?怎么还喝这么苦的药?这怀了孩子可不能乱喝药的。”
小芳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我家姨娘说过,她就是因为喝了这药,才怀上孩子的。”
阿婆不可置信地讥笑:“这怎么可能?”
木香不懂药,并不能闻出她在煮什么药。不过感觉很苦。
她向前走,心里很疑惑,哪有一种药这么有效,竟能让一个女人怀上孩子的?
这时,府上的奴婢在院子里四处插上红布绢布。在树上挂满大红灯笼。
处处流红,映照得府上的河水也波光红艳。
木香不知府上发生什么喜事了,便逮住一个奴婢问,奴婢说:“明日是赵姨娘的寿辰之日,老爷要奴婢将王府布置起来。”
原来如此。
木香走入芳泽院,本想马上回自己房间的,看到紫烟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便想过去找紫烟聊聊天。
紫烟听说木香要进来,便准了,眼睛却还紧盯着手上的丝线上,她正在绣一副采莲图。
木香进来相互行了礼,也跪坐下来,夸了下她的绣技,说了几句废话。
紫烟说:“上次都是太唐突了,木姑娘和哥哥没被我吓着吧?”
木香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还是装作不知道地问:“小姐说的是哪一次呢?我都忘记了。”
紫烟咬了下线头,说:“忘记了更好。”
这时,有奴婢来报:“小姐,老爷过来传话,说是明日是赵姨娘的寿辰之日,要小姐务必要备齐一份贺礼,亲自给赵姨娘祝寿。”
紫烟对奴婢说:“你去转告我父亲,说这贺礼我已备好了,至于说要亲自去,我可不会去,论礼节,我也不应该去。”
奴婢迟疑着,紫烟脸色一厉:“还不快去?”
奴婢说:“小姐,老爷连日来已派了五次来请小姐过去了,若小姐执意不去,奴婢不好回话。”
紫烟将手上的针线活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厉声说:“怎么?你就不怕在我面前不好回话?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贱胚告诉你,我是一个嫡女,而赵姨娘只是一个姨娘,不管按什么说法,我都不应该去
为她祝寿滚”
奴婢连忙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平日里温柔的小姐发起脾气来,简直比泼妇还要可怕。
紫烟压在心里头的火还没有完全抒发完,看了木香在身边,恨恨地说道:“这府上向来没将我当成人父亲怎么不敢叫汤哥哥去也不敢叫我母亲去单单叫了我去”
木香宽慰道:“既然小姐已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想太守大人一定会理解的。”
紫烟冷笑道:“我呸他会理解?一个小人而已”
紫烟竟然当着木香的面,这样骂她的父亲,木香一怔,紫烟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说多了,便说:“你看我,今日都说了些什么了。没吓着你吧。”
木香摇摇头。
这时,紫烟看到木香脖子上戴着的那殊缕布,说:“这可真好看,木姑娘从哪儿买到的?”
木香解下殊缕布递给紫烟:“一个朋友送的。好看吧?”
紫烟说:“这可是从大秦商人那里拿来的。我们江南产不出这种绢布。”
木香说:“正是大秦的东西。”
紫烟左看右看,便说:“汤哥哥看到了没?”
木香摇摇头:“近日来,他忙于应付工务,想必没注意看。”
紫烟笑道:“也对。这殊缕布围在你项上,和你今日所穿衣服颜色相近,汤哥哥一时没瞧见而已。你可不要怪他。”
木香点点头:“我知道。他工务忙,我能理解。”
“看你们倒和睦得很,看来我的话也是多余的了。”紫烟掂了掂这殊缕布,说,“这殊缕布若是在上面,再绣上一些斜枝图,会更好看。不如我再在这上面补上一些绣图,如何?”
木香听了,便说:“那有劳小姐了。”她相信紫烟的眼光,既然紫烟说这样好看,一定好看。
紫烟于是将这殊缕布叠好,放在桌上,懒懒地拍了下背,说:“明日绣好了,我亲自给木姑娘送来。难得木姑娘如此信任我。”
木香说:“那多谢了。”
紫烟又令人端来一杯蜂蜜水来,对木香说:“你喝喝看。”
木香一喝,甜蜜无比。
紫烟笑问:“这蜂蜜水,比之一般的如何?”
木香说:“感觉这蜜汁更加甜蜜清润,但却又甜而不腻。”
紫烟笑道:“若是明日我父亲要你过去参加赵姨娘的寿辰,你就带着这蜂蜜水过去吧。这蜂蜜水,喝了对女人皮肤好,可不是一般的蜂蜜水,赵姨娘和我母亲可都是爱喝蜂蜜的。”于是令人又倒了
满满一瓶蜂蜜水盖好给木香。
木香心想,紫烟无故要她送蜂蜜水给赵姨娘,这事极有蹊跷,难道这蜂蜜水里有问题?紫烟想让赵姨娘借她之手给毒死?
极有可能。
表面上,她接过,说:“也好,那多谢小姐了。”
这时,乌木窗里映出一块掀动的红影,紫烟站了起来,匆匆走了出去。
木香跟出去一看,只见两个奴婢正在紫烟的芳泽院里的树上挂红灯笼,另两个将院子里的围杆呀、围墙呀通通铺上红色布帐。
紫烟大怒,“你们在我的院子里做什么?”
奴婢忙跪下说:“小姐,是老爷吩咐了的。说是明日是赵姨娘的寿辰,府上一定要处处挂上红色帐布,以示吉祥。”
紫烟冷笑道:“处处挂上红布帐布?怎么我母亲院子里不见挂上?你们就冲着我好欺负是不是?”
不由分说地上前去,将红色帐布全扯了下来,并对自己的奴婢说:“你们给我上去,将这树上的灯笼通通给我拿下来,通通给我扔出去”
过来挂红帐布的奴婢吓得双腿发抖,说:“小姐,老爷说了,这次是双喜临门,赵姨娘不但要过寿辰,还被诊出腹中有喜,老爷十分高兴,就连周少郎和几位公子的院子,全都披上红布帐布,挂上
红灯笼。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放肆”紫烟气得给了这说话的奴婢一耳光,“你竟敢同我顶嘴”
看着红色帐布全被拿下来了,奴婢们连忙跑走了。
紫烟哼了一声,秀眉紧紧蹙着,冷笑道:“一个个都没将我放在眼里一个个都没将我放在眼里”
木香呆呆看着这一切,只待紫烟回到自己房间去了,她才也回自己房间,手中捧着紫烟送她的蜂蜜水。
她打量着蜂蜜水,自言自语地说:“这蜂蜜水有没有毒,叫瑾玉帮我看看便知道了。只是我会那么笨,听你的摆布,将这蜂蜜水送去给赵姨娘,毒害她,然后罪名由我承担么?我才没那么笨呢”
她叫那五个侍卫中跑得最快的侍卫阿虎去外面,马上买了一瓶蜂蜜水。
虽然这外面的蜂蜜水味道没有紫烟的那样好喝,可终归是安全的。若她明日不送蜂蜜水给赵姨娘,生怕紫烟误会她不相信她,若紫烟没在蜂蜜水里下毒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这样一调包,又有谁知道?
次日,赵姨娘的蓼香院里盆景和香樟树上都挂了大红彩绦。
周安请来一些好友为赵姨娘过寿辰。
一大早,木香正要去酒楼,周安便派人过来请木香过去。
木香觉得自己住了周安的房子,周安都派人来请了,不过去可不好,但呆久了却也会让人觉得轻贱,便过去,呈上一瓶蜂蜜水,当成礼物。
屋内来宾各人面前都摆了一张小桌,桌上都放了好吃的东西。来宾们屈膝跪坐于草席上,周安不断招呼他们喝酒。
周康也从建康赶过来给赵姨娘祝寿,坐在周安身边。
木香呈上蜂蜜水后便坐在那里呆一会儿,也不说话。
众来宾奉承周安说:“太守雄才伟略,治理得广陵百业兴盛,百姓富足,真是千古功业呀”
周安摆摆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可是嘴上还是装作谦虚地说:“这都是圣上雄武英明,天下归心呀”
木香听着听着就想睡了。
周安搂着赵姨娘,为博赵姨娘一乐,还请了戏子们来演傩戏给大家看,并进行投壶游戏。
木香见周安和大家去玩投壶游戏去了,趁机起身告别,周安准了。
一出门便不再打哈欠了,看来木香是不习惯和这些贵族们在一起玩。
坐着马车路过那家已转给阿扎木的药店时,发现阿扎木正在里面,带着一批装修队对着药店将原来的装修给拆卸下来,阿扎木站在一边看着,边上那个叫哈萨克的侍从跟在阿扎木身后。
木香令停车,下了车走入店内。
“阿扎木。”她叫了一声。
阿扎木回头见是木香,而且还是她主动来找他,喜出望外,眉飞色舞,甚至手舞足蹈起来,笑道:“木姑娘,是你。小心,这儿灰尘多。”
他抓住木香的手往外拉,只见店内灰土挥洒个不停,装修工在里面大挥工具,霹雳帕拉响个不停。
木香说:“阿扎木,你啥时候能装修好呀?你要装修成什么样呀?”
阿扎木腼腆一笑:“就是能装修个美食小吃店的样子便好了,哈萨克会做氐族人的美食,我们在这儿边做生意边安家。”
木香拍了下阿扎木的肩膀,害得阿扎木又是一阵脸红:“好样的阿扎木加油”
是呀,为追求自由抛弃荣华富贵,孤身来到这个陌生之地开拓天地,木香很喜。欢这样的人。
想不到看起来傻傻的阿扎木还挺有志气的。
“对了,阿扎木,”木香问,“装修队的人收了你多少钱?”
阿扎木说了个数目。
木香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倒真老实,他们出多少价你便答应多少价么?他们一看你不懂这行,愣是出了高价,你竟也不先问问我,便答应了。”
阿扎木摸了下后脑勺一笑:“说都说好了,那下次有什么事,我就先问过木姑娘。到时候,木姑娘可不要说没空理我呀。”
木香说:“只要你不说出无聊的话,有事找我帮忙,我帮得上的都会帮的”
是呀,出门在外靠朋友,这个道理她懂。
而且,她现在帮阿扎木,以后阿扎木肯定能给她更大的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木香便经常过来帮帮阿扎木,他一个年轻人独自在这里混也不容易的。
木香得了阿扎木的钱,又得了周府采购崔伯的钱,选中一间离酒楼很近的小巷子里的一间矮房,叫装修工随便清理一下,安上冰窖。
以后海鲜便可以大批运进来了,可以先放入冰窖里。这样,顾客天天都能吃得到新鲜的海鲜了,不会再因为缺货而让生意外流了。
一切似乎是很顺利。
几日之后,周汤也顺利通过了考试,正式加入了编制,从此薪水俸禄都是工式的。
周汤实践承诺,带着木香去骑马游玩了一天,搂着木香的腰,吻着她的发际,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