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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伪善贼人看到右烈等着他时,第一反应就是抽剑杀了身边的美貌妇人:“贱婢,竟敢出卖我!”转头凄厉大笑:“好你个右烈,这么早就动心思谋算我明家!”
右烈也不说话,眼中恨意极深:“你不也是么,安插了偌多人到我府内。”
“是啊,只想不到外边胡天胡地的右烈竟是个不近酒色的,你狠,明某心服口服。”说完竟要自尽,剑被右烈飞起一脚踢掉,人也被踩在地上。还想咬舌,索性连下颌都给卸了下来。
“右兄,”小秋喊,“右兄,请让我杀了这贼人!”
小秋提剑上前,即算杀俘虏不光彩也无所谓,一定要给明玉报仇。
右烈伸手一拦:“贺将稍慢。”
他轻声但狠厉:“明昔和,你是定死无疑,只要你答我话,我便给你明家留个后。” 黧黑脸上竟也流露紧张,“明玉在何处?说!”
咬舌不成口中血肉模糊的明昔和,脸上漾起讶色,眼睛瞟向小秋,模模糊糊说:“呵呵,原来你对那贱奴有兴趣,早说啊,他如今——”眼睛又若有似无看向小秋。
这可恶的南蛮子右烈,贼心不死竟然还打明玉的主意,而明老贼死到临头还拿明玉作注要挟,小秋咬紧牙,恨声说:“明先生你若知道就快说。右兄给你留后,贺秋可没答应!”
被合上下颌:“呵呵呵呵——右烈,咳咳咳,你在我府内偌多眼线,却找不到区区一个明玉,你日日在我这府里打听,到明家各处打听,他却天天给人操弄,你必是没想到我将他放到那处,啊哈哈——”
右烈一脚用劲:“快说在哪里。”
明昔和又瞧瞧小秋,笑得奸诈:“我明家多的是人,要你们留后么?”头一歪,口中一缕黑血流出,这人先前咬舌时竟也咬破了口内毒囊,如今毒发致死,是怕刑供吧,不过也算是比明昔流有种一点。
小秋松一口气,这姓明的临死还在右烈跟他之间埋下火药,这么死真便宜他了。
右烈看了小秋一眼,没说什么,只吩咐手下彻查明家每个角落搜寻明玉,便大步离开,见他手捏得那么紧,确实志在必得的模样。
一庭这时拍了一下小秋,轻问:“那人在你处?”
小秋点头,黯然答:“右烈再认不出他了,也休想碰着他。”
一庭若有所思。'dj'
23
一夜之间,雄踞南方数十年的第一世家明氏覆灭。
虽然明氏散落在各处的分支部属甚众,可这世上向来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树倒猢狲散,没多久,明家剩下的产业便给其余富商瓜分吞并,有些见机得快更是立时易主投向别处更好的码头。
原本南方是三足鼎立,如今去了一足,余下就是右烈与贺秋两家了。富商巨绅去投靠奴隶心下总有些不舒坦,再加上贺秋声势虽大毕竟根基不深,因此明氏倒了,多半都投向南蛮右烈。不过,申州没了明氏,雅枫立时就带了一半儿白鹤军压过来,再有当世名将奚一庭坐镇,投军的人络绎不绝,白鹤军的声势也是大大加强。
小秋觉着明昔和自尽算是便宜了这狗贼,可多少也总是替明玉出了口气,灭了明家的第二天,他就去到明玉的居处。
这佳人晚间睡得极少,服侍他的人说吃饭喝药都算正常,近些日子更是能下地行走,只是右腿受刑,走时有些跛了。不过还是不言不语,镇日价蒙着面纱,连吃饭睡觉都不摘掉。
小秋暗叹,一个绝世美貌的人,被毁去容颜,简直比杀了他都痛苦,能这么已是难得中又难得了。
踏进卧房,坐在榻上的明玉听到步声略略抬起头。还是瘦得只剩骨头,衣服穿在身上晃荡晃荡的,头上唯一露出的下巴更是尖得戳人。
小秋也不过分靠近,在榻前坐下,轻轻说:“今晨,明家就没了。明昔和服毒自杀,明府上下全被屠尽了。”
面纱下的唇似是抖嗦了一下,宽袖中的手也似乎捏紧。
“今后不会有人伤你辱你,贺秋一定保你的周全。”
那双唇抿得更紧,始终未发一语。久久,小秋看到两颗泪从面纱下掉落,却也再无后续。
小秋总是不放心将明玉一个留在城外,如今明氏已倒,城中宅邸反倒安全,便又将他移至城内与自己住一处。他也不知道明玉平日喜欢干什么,认不认得字,问他要不要添置些书画玩物,也总见他摇头拒绝,只好作罢。
雅枫也到了申州,见到一庭这老熟人天天都有得好些话说,开心得紧。只小秋也没让他们见明玉,当日在大都,各个都曾见过他当众受辱,大家碰面怕只会令他难过难堪。
明氏倒了,南方联盟也干净不少,于是和帝国开战又上了日程。这日众人便在小秋的宅上商议。
右烈及其数名家将、雅枫、一庭、巨绅代表和白鹤军中高级首领离雁、离影、离霜、希陵、奚磊都有与会。大顺的虚焰自明氏灭了即打道回府,而斯里经却也没到。小秋问起,右烈笑呵呵说:“嘿,那斯里经老头和流西的武器贩子干上了,老头在流西信的什么会,就是和尚不杀生那种,认准了就是不许流西贩子卖火药,可生意人要赚钱哪理会得了他。这不,老头生气了,说是要报告给他们流西的啥‘政府’,在家写信呢!”
那明家当日买得那水雷连斯里经都不定知道了。小秋皱眉。
“小贺,别犯愁,嘿嘿,那些个流西贩子早就自动上门了,如今军中火药利器要多少有多少!”右烈贼笑,没镶金的大白牙龇着,“我看咱们要对付英亢,就得赶早!打他个落花流水、措手不及!”
巨绅和白鹤军首领也都赞同,尤其离雁、离影曾随小秋北上和谈见识过水雷的厉害,听说军中能有这武器装备,早就跃跃欲试。
小秋没说话看向一庭和雅枫。
雅枫撇撇嘴,先开口:“本公主从未见过什么流西的利器,但是本公主见过英亢打仗,不是我灭自家的威风,如今这杂七杂八的白鹤军,绝不是黑旗的对手。”
军中人自是大有异议,纷纷不满。
雅枫哪管,心想要不是看在贺小秋的面上,我还睬你们?继续说道:“再说了,我看来看去这地方没有一个人是英亢的对手,贺秋是英亢一手教出来的,奚一庭是英亢的拜把兄弟,他们一起打天下的时候你们还在喝奶水呢,至于那个什么右烈的本公主只听说你很有钱没听说你很会打仗!”
简直是一竿子打倒所有人,右烈的家将和大半白鹤将领都站起来了,逃奴奚磊最是激愤更涨红了脸:“以前就听说你是英亢的女人,我还不信,原来你尽偏帮他,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雅枫最听不得这些,大怒,拍案立起指着奚磊喝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滚出去!本公主就算是英亢的女人怎么了?传玉还是我叔叔呢,本公主不也把他赶下台了?我雅枫从小至大就是赞同废奴的,朝中谁人不知,若今日你们不信我,雅枫大可去巫国过逍遥日子,要来理你们?”
其实雅枫到南方来是对帝国最大的打击,传玉身死却未留下子嗣,雅枫便是仅剩的古斯皇族后裔,若不是从未有女帝君的先例,雅枫便是当之无愧的古斯新帝君。如今英亢监国掌权虽没人敢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还是很多人拥护圣公主雅枫。就看她来南方没几月,偌多官吏来附,便可见一斑。
这时小秋站起,看向军中将领,沉声道:“如今没打仗,就内乱,还能打赢么?”又走到奚磊处,“奚磊,我知你在桂族吃尽苦头,可是你的师父奚将确实是英亢的拜把兄弟,天下皆知;你的首领贺秋所有本事大多来自英亢。敌人的长处就是长处,自己的短处就是短处,若是连这些都看不清,怎么能做白鹤军的将领?打仗之事,绝不能意气用事,一是一,二是二,实话听不得,就离开白鹤军吧。”
奚磊低下头,没说话,颈中青筋直暴,却跪下向一庭叩首,再转而向雅枫叩首:“奚磊知道犯错了,希望师父和公主见谅。”
一庭叫他起来归座,雅枫则是扭头不理,其余人渐渐也都冷静下来。
一直没发言的右烈开口了:“老右佩服奚将,奚将说说如何?”
一庭笑笑,站起:“一庭离开英帅避居西南不出,一则因为与英帅政见不合,一庭主张废奴。另外的原因却是一庭需要思考。其实英帅之所以反对废奴,另有重要原因,是怕一旦古斯内乱,大顺会南侵,国都亡了哪还有废奴一说。”
“即是说奚将是反对开战的了?”右烈眼皮顿掀,精光四溢,“既然奚将同意英亢的说法,那——嘿嘿……我们这废奴就不废了?”
“不然,一庭到此便说过一切悉听贺将调遣。开不开战,还是要听贺将的。”一庭看向小秋。
小秋吸口长气:“奚将、公主的话都有道理,可是贺秋认为,这仗再难也得打,而且越早越好。”
这话一处,军中人各个鼓掌欢呼,摩拳擦掌只等一战。
小秋让将领先行离开,留下右烈、雅枫、一庭再行密议。
右烈在那哈哈大笑:“看不出小贺真是有种呢!”言下之意一庭便是没种了,一庭听了只是笑。
雅枫气还没消,在一旁不吭声。
小秋问一庭:“一庭哥是否觉得小贺意气用事?”
一庭摇头:“不,一庭刚刚的话发自肺腑,打与不打本就是两难的事,你如何决定,一庭便如何做。”
“那奚将你说说看如果要打我们怎么打赢英亢呢?”
一庭苦笑:“右烈先生身处异乡或许不知,十七年前帝国竞武大赛我与英帅相识,便誓死追随,他当时并非志得意满的英族大世子,相反因生母早亡而受尽冷遇,可谁也挡不了他的风采和魅力。他是真正的英雄。直到如今,一庭从未见过能胜过他的人,可以说,放眼辉亚,论武功论战事,无一人是他敌手。”
奚将一庭向来公正,这话他说来更具震撼力,幸好军士已经离席。
右烈也是一怔:“他那么厉害么,那——”还没说完,突然转头向通向内室的方向大喝:“是谁在那鬼鬼祟祟?”喝声出口,人已掠到门口,推门却未见人影,探头出去望,不一会又返转。
“奇怪,老子刚刚真是听到有人啊!”眉头皱起来,脸上有些迷惘之色。
一庭也未听到什么声响,看看小秋,小秋问:“这我府内都是自己人,哪来什么偷听的呢,你刚刚出去看到什么没有?”
右烈似乎未听到小秋问话,径自问道:“小贺你宅子里可有个走路跛脚的瘦子?”
小秋一惊,难道是明玉,他怎么会出来?
倒是雅枫解围:“哦,你说那人,是我一个奴婢,做事不利索给我打折了脚。”
“是么?怎么……唉,怎么可能呢,老子这些天都糊涂了。”右烈叹口气,摇摇头。
接下去,他好似也没精神说下去,推说改日再议便告辞离去。
待人都散尽,小秋拉住一庭问:“一庭哥,郎将在那边呢,我们打仗……”
七年后仿佛已经出世的奚一庭,还是呆了呆:“那个傻子,自有他的傻福。”
“那,一庭哥,我是知道那人的厉害的,我准备开战你真的赞同么?”
一庭揉揉他的头,笑说:“其实,一庭早想同小贺说,小亢再厉害,也打不赢这场仗。”
“啊?”
一庭却只是笑,不说话。
“我并不要他施恩于我!”小秋会过意,心里竟是一阵烦乱。
“唉,小贺你要知道,有时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既然碰到了你,这就是命,他的命,你的命,天下的命。”
小秋心里乱哄哄,要去打仗,打那个人了。还是必须打的。可结果如何呢?
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