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谈。
潘筠心里做好了准备,两人约在学校的咖啡馆见了面。
潘嫂子其实没有胖多少,顶多只胖了一点点。她说,我爸和我谈过了,虽然他们都觉得你很好,可是我爸说他更希望我嫁给一个本地人。
我如果读完研要留在这里工作的话,总是需要一个本地户口的。现在要迁户口过来太难了。
潘筠说,其实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谈。
潘嫂子摇头,我喜欢你,这件事是没错的。我现在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你尽快在一年之内成为本地人。
潘筠说,什么?
潘嫂子坚定地看着他,应该会有办法,我知道有一个同学就是自己弄过来的户口。
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潘嫂子永远不是惊慌失措问“怎么办怎么办”的那个。她的办法或许对每个人来说不是最好,但一定是最实际最折中的。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情商帝。
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谈,潘筠又重复了一遍。
地铁到站,滑行了一段,孟知年的脑袋蹭到了潘筠胸口。
车厢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有目光呆滞望天的,也有东倒西歪打瞌睡的。潘筠坐车坐得也有点木了,手臂就这样揽住孟知年。
好像那些一样很平凡的人,有一样很平凡的恋情。宠物店里的猫狗兔子都是这样打瞌睡的,从这件事上看,并没有很本质的区别。
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女孩子好像忽然注意到,有点羞涩地把头转开了。
潘筠若无其事,动也没动。地铁门打开,上来一对年老的夫妇。其实年纪并不一定有多大,但头发全都白了。
孟知年很神奇地醒过来,眼神迷蒙了那么半秒钟,然后自觉自愿地站起来了。
他们挤到车门边上,顺势紧紧挨在一起。老年夫妇很客气地道谢,相携坐下来。年轻的女孩目光往这边扫了一下,又很羞涩地去看路线图。
潘筠在孟知年耳边说,有人看我们。
孟知年吓了一跳,睁大眼睛,谁啊?
潘筠闷不住笑了,反正人挤人,抱一抱也没人注意。不过,这人怎么那么可爱,怎么那么像个小孩子啊。
孟知年看看他,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是说,那件事情你想出来没有,说好这次见面要讲的。
没有。孟知年一点也不担心被吃的样子。
潘筠瞧着他,突然去抓他腰里的皮带。孟知年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挡住,你发疯啊,说着,脸也不禁红了。
潘筠招着他,玩心特别大似的,过换乘站时乘客下去很多,孟知年马上跑到车厢另一边,装作只是路人甲乙。
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这种事情,想能有什么用。下车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孟知年忽然说了一句。
谁说没用。潘筠牵着他的手,帮他拖着旅行箱,肩上还背着自己的双肩包,颇像进城务工人员。
你可以想想,我们等一下吃什么,吃寿司还是吃拉面,晚上看什么碟,我把我的哪个小号给你练,饿了咱们吃不吃宵夜,我吃不吃你,明天是我先下床呢还是你先下床,你下床是不是可以踩我一脚,那多开心啊……
孟知年终于笑得走不出直线了,你这家伙是地球人吗?
如果我不是,你打算怎么改造我啊?潘筠勤勤恳恳地拖着中号旅行箱,仿佛又有从一个城市迁徙往另一个城市的感觉,他不喜欢绝对的安定,也不喜欢绝对的漂泊,只这样,就很好。
14
14、14 。。。
学校里的奶茶铺只有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才开了。淡季的时候,能省点人工也是好的,所以潘嫂子为了买奶茶,特地到学校外去跑了一趟。
所谓二桃三士和两杯奶茶三个人,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潘筠过去没有一路走一路牵着别人的习惯,拉手只是看气氛场合,而今次不巧气氛正好,场合不赖。
孟知年见到一个女孩子拎着两杯奶茶等在宿舍门口,然后他脚下踩到了一只空易拉罐,低头再抬头,潘筠已经在和女孩子打招呼。
来了?潘筠说。
那女孩子拎着奶茶,其实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是个情商帝,以前幽默感欠缺一丝,现在经过某种摔打,已经迅速成长了。
潘嫂子说,我再去买杯奶茶。
潘筠说,不用。
于是三人上楼,电梯里一路真空。还有几天才开学,中间楼层基本不会有人进来。潘筠开口问潘嫂子,家里怎么样?
潘嫂子说,挺好的。
嗯。这是我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声调有略微的特别。
到了客厅里,潘嫂子把奶茶放下,极快地向里面看一眼,转身告辞。门关得很没力气,都没完全关上。
潘筠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知道。孟知年平淡地说,一边拿出手机,刚才地铁里来了个电话,但太挤了,不方便接。
差不多结束了吧?
昨天谈过了,她挺好的,我不想给她弄出什么阴影,只说我取向不正常。
孟知年极轻地叹了口气,我是说我们。
我们什么?
孟知年抬起目光,那对好看的眸子里有种悲哀缓缓飘动。
潘筠丢下背包,过来直接提起他的衣领,吼道,你他大爷的够了没有,你以为我真穷得养不起你一辈子?
孟知年刹那又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他说,那我要住酒店,低于五百不住,不要吃学校里的东西,这破地方除了白开水根本没有能喝的。
还有那些女人,什么都往脸上画,根本就不能看。
潘筠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然后迅速被回击一个拳头,两人扭打在一起,突然间失去理智一样,打到后来潘筠都被掀翻在地上。他已经忘了孟知年力气很大,忘了还可以提起超大号旅行箱那回事了。
孟知年脸色煞白的,喘气时手机突然又响了,接起来,是照常打来的追踪电话。
嗯。没有。知道了。一边回的时候,潘筠已经下楼去了。
潘筠没有去追潘嫂子,而是拨了个电话,接通后问,没事吧。
没关系。潘嫂子哑着声音回答,然后在电话那头哭了。女人的哭声可以瞬间叫人定身、围困、散功、蓝条自动归零。
潘筠听了一会儿,挂断了。
潘筠想,什么都不好养活啊。手臂被孟知年打的地方还在作痛着,好像是真使上力气打的,也不知自己刚才是不是也把他打疼了。
潘筠冷静了一下,整理好仪容,上料理屋买盒装寿司去了。
旅行箱拉链拉开着,阖在那,浴室里传来水声。
好像是吃过药以后随手放在桌上的药瓶,盖子旋歪了,没有标签,随时都会被误会成废弃物扔掉的样子。
潘筠把吃的放下来,打开饮水机,开电脑时,水声停住了。
他走到浴室门口,移门一拉开,直接把孟知年抱在怀里。那人正在一边打喷嚏一边擦头发,但稍微惊吓过后,就无言地紧紧抱住他的腰。
知道你心情不好,要做手术了嘛,我会陪你的啊。潘筠说着,简直有点想哭,他也没有那么牛,不是随便分个手怎样都没感觉的。
结婚啦,漂亮的女朋友啦,做个有城市户口的人啦,这些都是很有吸引力的东西。潘筠对潘嫂子是有感情的,不论那里面的化学原子是什么属性。一年多的时间,一度要谈论结婚买房事宜,仿佛一切都在轨道上,其实却悄然跑偏了。
潘筠抚摸着孟知年的背脊,说,你是要回来的,以后的事情让我一个人想怎么行?你不想,我好没意思啊,像在单相思一样。
孟知年把头靠在他的脖颈里,深深呼吸着,那你也不能揍我,你一揍我,我就觉得连今天都过不去了。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走了。
怎么会……潘筠低头,跟他缠绵吻在一起。还没系上带子的睡袍敞开着,外面很冷,所以退到浴室里关上移门,顺便锁好。潘筠说,打到你哪里了,给我看看。
……用眼睛看有什么用。
潘筠说,不会吧,我不会那么不长眼打到你那里吧。
孟知年叩住他脖子拉到面前,要一口吃掉一样咬住了他的嘴唇,还有些发烫的身体紧贴着,潘筠说,现在不好啊。
什么不好。
没有套。说的时候,已经把孟知年抱在洗漱台上。
那你打飞机去,快去啊。孟知年调整着肩背的姿势,努力寻找着不被硌到的角度,心想,下次打死也要在家里。
不去。潘筠简短地回答。
那什么是一件美好的事,就像许多别的事一样,开始的时候挺痛苦的,过程的时候挺享受的,结果怎么样,因人而异。
孟知年虽然对这个挺淡定,但从实战经验上说,他完全是个菜鸟。潘筠也没有好到哪去,观摩学习影片什么的,与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潘筠说,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算了。
孟知年说,别虚伪了,你个伪君子。
潘筠说,那你疼的话就说。
孟知年把头靠在洗漱台的玻璃上,沉重地喘着气,还真挺疼的,一点都不舒服,下面还是大理石,要不要这么杯具啊。不过算了……
大概五分钟以后,潘筠让他从大理石上下来,原以为要背过身,不想潘筠蹲下去用嘴衔住他,吮吸几下,差不多了才又起来,把他两腿架在自己腰上,径直挺身进去。
孟知年忍不住哼出来,说,刚才那样不是挺好。
不喜欢,像狗爬。
孟知年百忙之中笑了一声,自己的身子被潘筠揉着,很神奇的也不觉得后面疼了,没要多久,快感像火苗一样被点燃,延烧全身。
潘筠说,不知道那两个人还在不在。
孟知年说,你是白痴啊。
但是管不了了,在就在吧,且过了这一刻快活。他情不自禁叫出声来,心想,手术台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那什么的结果很不错,潘筠也没出浴室,直接开了热水,试得差不多了,把孟知年领到下面站着。
还行吗?帮你洗出来吧。
孟知年手捂住脸冲了一下,随便。
潘筠给他涂着沐浴露,看看淋浴房地方还够,也就挤进来。两人从没这样裸身相对过,刚才明明亲近得快成一个人了,现在却又各自微微的有些难为情。
收拾干净出来,开电脑,拖网线,把电脑搬上去,然后爬床。
两个人和一台电脑,这实在是太挤了,实在是太挤了。潘筠上了号,把电脑放在腿上。奶爸的账号一直□,风风雨雨过了许多日子还依然健在,上线不到一分钟,就被拉进某个傻瓜副本里去了。
孟知年趴到他肩膀上,看了一会儿倦意袭来,身体渐渐觉得很疼,疼出后劲来,连腰都疼了,不过实在太困,于是就这样搂着他,睡着了。
15
15、15 。。。
这个夜晚,孟知年的爸爸在市里最好的一家医院去世了。
是突然发病,没有任何预兆,并发多器官衰竭,深夜里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
孟知年接到这个电话时,还以为是行业上的竞争对手恶作剧。他想拨给叔叔,但按了一个数字又作罢。
因为跟潘筠出去过夜,追踪电话已经被叫成“连环夺命call”,一个接一个的,时不时在紧要关头打过来。大多被监护人对非直系血亲监护人有种复杂的感情,特别像孟知年这种,从小见不到父母,在隔离病房长到记事的。
听说那是为了保证医学研究的精准度,但对孟知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