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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复问(宫廷 微虐 键盘系网游 校园)作者:柳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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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年仍是笑着:“那可未必,住官房的都想住独院,住上独院,又想着住园子。弄到最后总是住在牢房里。”

  潘筠哈哈笑起来,孟知年脱开他的手臂,走出回廊,踏进落雪中,让雪花贴在自己的脸上。

  这样一个时刻,几乎就像一辈子了吧。远方正有一些所在陷入于起义的浪潮中,但这里仍然如此安宁,这究竟是幸运抑或不幸。

  他随手折了一段枯枝,让潘筠舞几下看看。潘筠照做了,挑了孟知年两下,让他也折一段来,两人就在这雪地中拆了几招。很久没对手过了,套路还是很熟悉自然,孟知年的狐裘带得雪花如团乱舞,领上连的帽子向后滑落,一绺头发正飘在脸颊边,就此停下。

  自从再见面,潘筠喜欢偶尔牵着他的手,有时挽住手臂。这次,潘筠停下来,把枯枝轻轻抛在地上,过来帮他把帽子戴起来,又把领子围严实,看着他略带熏醉的双眼,目光中好似涌起柔情,但随后又避开。

  孟知年若无其事,微笑道:“你看我是不是老了呀?筋骨都僵了。”

  潘筠道:“你就没认真,仗着有人前后保护,自己也不用功了。”

  孟知年笑了几声,看似有些困了,道:“真冷,晚上来陪陪我吧,你家孩子要不要人陪?”

  这口气非常清淡,真的只是陪伴的意思。

  潘筠说好。

  十二 荒地

  他们没有睡在过去潘筠和琼玉的房间,而是另收拾了一间厢房。少明正在很听话的年纪,已经睡着了。孟知年跟着潘筠去看,见潘筠给少明掖被角,又抚了一下他的头发,那样子非常淡定慈爱。

  孟知年想,少明真是个很幸福的孩子。

  潘筠倒是觉得,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对自己的孩子总要关心,像那一家的三个孩子,女孩子要习武,男孩子要读很艰深的书,不这样教养,以后怎么能长成呢?

  孟知年微笑着,仍笑着。

  孟知年道:“不一样啊。”

  潘筠想起来,略叹气:“对不起,不该这么说。”

  这有什么关系。炭火暖起来的时候,孟知年脱下狐裘,看看巾架都已经擦干净了,才挂上去。他问起那三个孩子,问出的都是一些奇特的问题,但潘筠都能答得上来。像,那孩子倦懒时说他懂了,你要怎么不拆穿他,又让他真的懂,之类的。潘筠觉得他问得有意思,还觉得他这人也很有意思,不觉微微地笑了。

  孟知年道:“那年太师出家以后,我也没有再回过旧府了。你知道吗?我最安心最喜欢的,还是以前和你一直去的那个地方。”

  潘筠觉得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回头看他:“你不是说,已经改建成行宫了?”

  孟知年笑:“没有。我舍不得。那是气话。”

  潘筠没有再说下去,跟他背对着各自宽衣,沉默中似乎都感到些许不自在。先后钻进被窝里,是两条被子,潘筠问他,冷不冷,孟知年说还好,两人都在理着被角,手恰好碰在一处,潘筠握了握他的手指,还是决定把两床被子叠在一起。

  安静下来,好一阵没说话。虽然在一个被窝里,两人却还是隔着一点点距离。潘筠把脸向着他,道:“我听说了一些事情,这次,起义的事。有朝上的人点头认可。”

  孟知年道:“是吗?”

  潘筠沉默,随后道:“你要小心自己,他们不是君子,什么手段都会用。”

  孟知年说知道。

  在被窝里,他们反而说起这样的事。

  潘筠道:“那年以后,你的身体是不是不如以前好了?”

  孟知年闭上眼睛:“没有吧,我不觉得。”

  潘筠微笑:“那就好。”停了停,“有些事情,我总觉得对你很抱歉。”

  孟知年感到手掌传来厚实的温暖,手指被摩挲着,内心却突然一阵止也止不住的荒凉,像陷在流沙中那样。这温暖好似干渴至极的人尝到的一滴水,不满足,却至终忘不了这清甜的滋味。他问潘筠:“其实在你心里,一定不希望我靠近少明吧?”

  潘筠道:“……什么?”

  孟知年道:“那些事我没有一直记着,我知道你也有难处。我跟你好的时候很开心,现在做朋友,也挺开心的。”

  “我在少明这个年纪就想要当主君了。权势和富贵不算什么,可是我想要。我知道你想疏远我,你每次来,都连多一天也不肯停留。可是没关系,你能来就可以了。有你这样的朋友,挺不错的。”

  潘筠说不出话,脑子里有很长的一段空白。

  孟知年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也许是酒劲还没过,他觉得心口又开始疼痛起来。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又觉得言不由衷,于是转身向着里面,打算睡了。

  潘筠侧头看他,其实看不见。

  潘筠觉得自己平静的心绪被一股执念擒住了,他说:“如果我想带你走,用我的余生补偿你,你愿意放弃这些吗?”

  孟知年没有回答,好像睡着了一样。潘筠无法就此罢休,靠近过去,道:“我们可以不当朋友。你若是愿意,我就带你离开这里。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们都没有死,都还有后半生。”

  孟知年听着,胸口渐渐有些起伏,装不下去了。他感到这些话比潘筠多年对他不闻不问更叫人绝望。不可实现,却近在耳边。

  他才刚刚说过他要天一殿,潘筠便叫他放弃。像十二年前那样,潘筠明明知道他孤独得像个鬼魂,却绝然地选择远避天涯。总是这样,再恼恨再不理,最后都是这种结果。十二年后,在已经扎住脚步,已经习惯疏离淡漠的时候,潘筠又对他说这样的话。

  孟知年开口,声音略微有点发抖:“我不愿意,我们就继续做朋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我没有喜欢上你,过几年你再娶个妻子,然后我再恭喜你们百年好合,一直到老死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潘筠沉默,孟知年再也不能忍受,翻身起来下了床,往外面跑去。他穿过回廊,跑进大雪之中,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不住脚,喉头涌出一股热流,血红的颜色溅开在雪地上。

  潘筠追上来,拉住他,把他抱进怀里。

  潘筠说:“不是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孟知年回过身,抱着他的肩膀开始哭,压抑而又伤心,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满脸都是泪痕。这些年,这些刻意遗忘掉的热烈情谊,他早就不想着再提了,可潘筠又回来,又一次次给他那样浅尝辄止的温柔。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可恶,这样叫他不能忘怀,狠不下心,绝不了情。

  潘筠也陪他一起哭了,不自觉的,他一直抚摸他的头发,脖颈,还有背脊,他们就这样在雪地里停留着,落了满身的雪花。

  潘筠想,算了,逃不掉。他觉得冷,他想孟知年也一定很冷,人在哭的时候总会格外脆弱,于是尽量地拢着那人的身躯,吻在那轻轻抽噎着的颈窝里。他想起有一天深夜,孟知年就要登位成为主君了,却在离这不远的地方站了整整半夜,漫无目的地站着,如果不是给他发现,就要站到天亮。

  潘筠总是在这样不好的境遇下捡到他,领着带回家里,而后叫他再也舍不得离开。

  两人都快要冻僵的时候,孟知年被潘筠半扶半拖着带回房里。衣上的雪花融成水,僵冷的非常难受,于是各自脱掉,摊开在桌上。孟知年筋疲力竭,卷起床被紧紧裹住自己,潘筠披上外袍,给他掖好被角,打算出去。

  “去哪里?”孟知年轻声道。他声音有些哑,还带着鼻音。

  潘筠回来,摸摸他的脸颊:“我去隔壁睡,不远。”

  孟知年没说话,自己往里面挪了一下。等他脱下外袍上来,过了一会儿,两人就依偎在一起。孟知年趴在他的胸口歇息,而后略起身,在黑暗中轻轻地吻他。饮过茶水之后,唇齿间只留下极淡的血腥味。潘筠扶住他的肩膀,回应着,慢慢翻过身,并用自己的手臂紧紧把他抱在胸前。

  很热烈,却没有情欲升腾。就好像那个不眠的夜晚,他们一边哭一边接吻,反反复复的,只是亲吻。

  在这样的一生里,有些东西必须要坚持,有些却势必妥协。人生不过一场空,最后谁也不知自己会终结在哪里。

  清晨的时候,潘筠在半梦半醒中,听到孟知年轻声咳嗽。

  他感到疲倦,顺手把枕边人搂在怀里。孟知年压着嗓子咳了几声,咳得自己清醒了,潘筠也睁开眼睛。

  潘筠拍拍他的背脊,道:“生病了吧?”

  孟知年听着那声音,说还好,伸手摸了下潘筠的额头。那人身体向来强健的,这回竟然吃不住一身落雪,发烧了。

  潘筠自觉无所谓,孟知年坐起来,要去唤珠璃请大夫。潘筠拽住他,伤风感冒正常的事,犯不着兴师动众的。反正还要留一天,喝点热茶在这里睡上一觉也好了,倒是孟知年,马上就要回禁城,恐怕没时间休息。

  孟知年把他按回床上,抚着他的额角,道:“昨天你不要追我就好了。好不容易出来玩,还弄得生病。”

  潘筠看看他微肿着的眼睛,想起昨夜的事,道:“我不追你,你要跑到什么地方去?”

  孟知年想了想:“不跑到什么地方。站一会儿,找别的地方睡觉。”

  潘筠拉着他的手,握在手掌心里:“所以啊,我怎么能不追你?”

  孟知年看着他,许久微微笑了下,又似想起什么,把手伸进潘筠的衣服里,过了一会儿,掏出一个扳指来。烟晶的,挂在胸口,颜色很古素。昨天趴在他胸口时碰到的,当时迷迷糊糊,没有往心里去。

  孟知年道:“怎么挂在这里?”

  潘筠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戴在手上,孩子看见了老是问。”又道:“你今天不回去行吗?在这里多睡一会儿。”

  孟知年停了停,摇头:“最近要做一些事情,耽搁一天就少一天的进展。你在这里好好将养,我让珠璃留下来照顾你们,我自己走就行了。”

  潘筠没办法,只好看着他下地去梳沐穿戴,走出房门寻找珠璃,又在远处,低微模糊地嘱咐着什么。

  晨光透进来,落在桌上。那上面有昨夜被雪水浸透过的里衣,换下了还没来得及收走。潘筠看见孟知年那件质地极好的衣裳胸口处翻露在外,上面断续沾着血迹。他就这样一直侧头看着,看得脖颈都微微有些僵了。

  十三 暗劫

  因为镇压起义的缘故,星罗宫向天一殿提出摈弃前嫌,建立更深切的合作。

  其实并没有到那个地步,许多事情只是需要一个像样的理由。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孟知年不想答应这件事。他不相信星罗宫,也不愿意和姬氏打交道,无论军务上,还是政事上,星罗宫和天一殿的行事风格太不一样,过往合作中重重的矛盾令人感到厌烦。浪费人力物力之外,徒然复杂形势。

  皇甫世家当权时留下的一些弊端无法在短时期之内清楚干净,孟知年一直都在努力做这件事,但有时出其不意显露出乾纲独断的凌厉作风,不免也落人一些闲话。譬如好大喜功之类的。

  他想要在休战后的几年中进行的改革,这第一桩该落实在公法庭的事上。公法庭的主持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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