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之后,她才对着品月伸手:“抱我下去。”品月如蒙大赦,赶紧将小祖宗抱了起来往庄子里走。刚走了几步,她就忽地一声尖叫,身子一歪,手一松,辛若黛就几乎要飞出去了。品莲毫不犹豫扑了出去,将辛若黛接在了手中,但是自己也站立不稳,跌在了地上。
被品莲护着的辛若黛毫发无伤地跌在了品莲的身上,她立刻站起来,不满地皱眉:“品月,怎么回事?”品月惊惶地抬头,小心地拉开裙子,又将裤子拉上去。辛若黛定睛一看,两个对称的伤口豁然其上,一条黑线正在沿着伤口向上蔓延。
蛇。辛若黛立刻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品莲,快回庄子里去,叫人过来。”她立刻就吩咐着,“我在这里守着品月。”“但是姑娘,我走了你的安全怎么办,我不能……”
“闭嘴,”辛若黛面无表情地转身,“品月的命你还要不要了?这里是庄子里,我不会有什么事。”看着辛若黛强硬的表情,又看了看脸色发白,伤口已经红肿的品月,品莲一咬牙拉起裙子就飞奔了出去。
辛若黛直到看着她跑出去之后,才转向品月:“今天是我的不对,如果不是我一定要求你们过来,你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所以,你安心养伤,养好了之后,还回我的院子做大丫鬟。”品月觉得身体有些发虚,却勉力微笑:“多谢姑娘了。”辛若黛看着她的表情,顿时就觉得事情不妙。
这条蛇只怕有发作迅速的剧毒,否则品月不会看上去那么糟糕。
她怔愣了片刻,立刻伸手去拿了品月的帕子,卷成一条线,将伤口上方不远处的腿紧紧地绑了起来,然后她看着伤口有些犹豫。照理说这个时候给她吸出伤口附近的毒血会促进她的恢复,但是,自己这个身体还太弱小,若是自己不小心吞了一点下去……
就在她看着品月的伤口犹豫时,风中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并且正在飞快地接近。辛若黛侧脸看过去,视线中很快就出现一个青衫的中年文士。文士似乎有些诧异地看到这里有人,目光却又飞快地落在了品月露出的小腿上,顿时脸颊微红地转过头去。
“这位姑娘……”他刚刚开了口,辛若黛就飞快地打断了他:“这位叔叔,品月姐姐受了伤,能帮忙将她送下去吗?我怕品月姐姐出事。”
文士一听,犹豫了片刻,就毫不避讳地弯下腰来,抱起了品月:“小丫头,你在这里稍微站一站,我送了人就回来带你出去。”辛若黛看看四周,点点头。文士立刻就去了,辛若黛看着他的背影,毫不怀疑他是练过功夫的。
一个人在原地站了片刻,辛若黛又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到来。
第 19 章
来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着有些精瘦,一双眼睛格外亮闪。他用棍子拨开草丛走过来,看到站在那里的辛若黛,就停住了脚步,站在不远处隔着草丛十分好奇地问:“你是林中精灵吗?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师父?”
辛若黛没有搭理他。她觉得在既有些站不住,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刚刚咬过人的蛇肯定已经不在原地,坐下来是没有关系的。
见她不搭理,那个小男孩居然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来歪头看着她:“你长得真漂亮。”入神地看了她一会儿,悄悄地准备伸手来捏一把。辛若黛一个眼神过去,他被吓得一抖,手飞快地缩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自言自语:“师父明明叫我到山上来等他的,结果自己却不见了。太讨厌了。”辛若黛琢磨着,那个中年文士就是他的师父了。不过两个人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还是个疑问。
“我住在那边的庄子里,你住在哪里?娘亲说这边的庄子里来了几个小妹妹,让我陪她去找小妹妹玩。我才不要呢。女孩子烦死了。”小男孩嘀嘀咕咕地说着,辛若黛在一旁猜度了一下他的身份。
听他的话,不出意外是边上庄子里的。而边上的庄子,据说曾经是属于某个侯府,后来几经转手,现在的主家两年前才将庄子买下来。辛老夫人似乎说了是谁家的来着,是谁呢……辛若黛凝神思索着。虽然她可以好不费力地知道那家人的身份,但是她却想锻炼锻炼自己的记忆能力。
在她皱眉苦思的时候,小男孩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捏着棍子发呆:“你真的不是林中精灵吗?”
被他打断了思绪,辛若黛在心底叹息一声,十分自然地就顺便读取了风中传来的信息。
原来是安顺伯家的孩子。
安顺伯这个爵位不上不下,在京中也算不得多么显贵。安顺伯本家更是只在朝堂上挂了个从四品的闲职,几乎是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到海上生意上去了。
本朝从太祖起就有不成文的规定,贵族为官不超过三品,若是进入海上船队为商,可以减免一成的税收。本朝并不抑商,只是商人授官,只能是八品或是九品,封爵只有爵士从不世袭的规定。
所以,很多勋贵都将精力投入到了行商中去。特别是皇家舰队开辟了海上黄金之路之后,当年眼光卓越抢到了海上行商资格的勋贵几乎成了所有人嫉妒的对象。
好在资格十年一轮,总有那么几家勋贵因为种种原因失去资格,这才没有引发贵族们的抗议。
安顺伯府就是其中的一家,而且是唯一一家到现在为止,都不曾失去资格的勋贵。
想清楚了这些,辛若黛就用看了看身边的小男孩,怎么都看不出眼前这个穿着粗布衣服,被晒得黑黑的,脸上还粘着灰尘的小家伙是本朝算得上最富贵的人家的孩子。
被辛若黛的目光看得发毛,小家伙用袖子擦了擦脸,看到袖子上的灰之后拼命地擦了又擦,咕噜着:“都是师父,哼,还敢闹不见。”
见他脸颊都被擦红了,辛若黛嘴角一抽,转过了头去。
这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吧。只是,她实在是装不来,还不如干脆表现得聪明一点,给自己争取一点好处。
她不说话,小家伙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在七月的阳光与微风中坐了好一阵,远处的鼎沸人声终于传了过来。庄子里的人终于过来了。
辛若黛随即站了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不一会儿,人群就出现在两个小家伙面前。辛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跟在人群中挤了过来,看到站在那里的辛若黛,她明显地露出松了一大口气的表情。
扑过来将辛若黛抱在怀中,桂嬷嬷才注意到边上的那个小男孩,小心地问:“可是柳家大郎?黄先生在庄子里。”
柳家大郎惊叫起来:“什么,师父居然下山了?太狡猾了。明明说在山上等我,教我认识小虫子的。”桂嬷嬷笑眯眯地对柳家大郎道:“还请大郎随我们回庄子去见一见黄先生了。”
对方点点头,被人群护在中间跟着过去了。辛若黛双手抱着桂嬷嬷的脖子,开始打瞌睡。
老夫人见到辛若黛之后才松懈下来,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桂嬷嬷将辛若黛放到她边上,被她抓着手样子凶狠地拍了两下,并不疼,所以辛若黛只是看着她笑,羞愧又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一旦她露出了这种表情,老夫人就不得不无奈地放弃心中所有的斥责,叹息着摸一摸她的头:“你这孩子,以后万万不可这样了,知道吗?”
辛若黛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太婆。”她也确实不准备这样了。三十六年的生存考验,现在才刚刚两年,她还有的活呢。
解决完了她,辛夫人才出面去感谢黄先生和他的学生——柳家大郎柳安福。
柳安福是安顺伯唯一的嫡子,今年不过六岁。今天实在是凑巧,师徒两人才会到这里来,才能救下被咬伤了的品月。当时如果不是黄先生,只怕等人来的的时候,品月已经救不回来了。
因为这个,辛若黛也特意出门去给拜见了黄先生,给他道谢。
黄先生的表情稍微有些奇怪,但是对这辛若黛和老夫人,最后还是一咬牙开了口。“辛老夫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他的耳尖微红,看得辛若黛和柳安福都觉得十分好玩。
“当时事急从权,并非故意要看到品月姑娘的身子。如今……”黄先生说得吞吞吐吐,辛老夫人却完全明白了。
虽说自前朝一来,对女子的要求已经松弛许多,但是某些时候还是颇为苛刻。若是以前,被看了腿的品月只有死路一条,如今虽然免不了议论纷纷,却不至于将人逼上绝路。
黄先生显然是个性格颇为端方,甚至有些迂腐的程度,觉得自己对品月还是有些责任的,故而特意提了出来。
辛若黛在边上看着辛老夫人收敛了情绪,问黄先生:“先生觉得如何处置较好?”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黄先生这次连脸颊都红成了一片。
柳安福在一旁看着举得十分好玩,大大咧咧地开口道:“师父你的脸红了。”黄先生正不好意思着,闻言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柳安福一眼,却不料看到站在柳安福边上的辛若黛,匆忙而歉意地对她笑了笑。
这样的表情惹得柳安福大笑起来。
黄先生被取笑得连说话都磕巴起来:“在,在下想问一问,那位姑,姑娘的意思。若是她不弃,在,在下愿娶她,做妾。”
辛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先生说笑了,不过是一个奴籍的下人,先生若是看得上,辛家转送给先生也就是了。正好也全了她的名声。”说完就叫人去通知品月,让她做好准备跟着黄先生走。又吩咐身边的丫鬟去通知管家,将品月的身契找出来,到时候给黄先生送过去。
黄先生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是看上去却十分羞涩,连连摆手,急得满头大汗。
辛若黛在边上看着,不由得同情起他来。她对品月的遭遇没什么感觉,见得多了,更不会有什么同情心。而且黄先生对品月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至少比随便配个小厮,日后生下的孩子依旧是奴籍要来得好。
看起来黄先生也是个有良知的,帮她脱了奴籍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黄先生一再推辞,但是他既然已经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就没可能若无其事地将品月依旧留在辛家。于是,在品月还昏迷着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抬上了软轿,送到柳家的庄子上去了。
辛老夫人送走了柳家的师徒两人,转头看着辛若黛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试探地问道:“品月走了,黛儿舍得吗?”
辛若黛笑微微:“黄先生是个好人。”她回避了这个问题,却又清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辛老夫人一怔,忽地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丈夫总说这个孩子是个聪明的了。
真的是很聪明。
品月一走,辛若黛身边就少了一个人。加上上次刘氏的事,辛若黛身边的编制已经空了太多。
于是,没过两天,辛夫人就送信过来,说要给辛若黛挑丫鬟,问是将人带到庄子中来,还是回去再说。
第 20 章
辛老夫人一封信就将这件事推倒了回去之后再进行,而原本的行程也并没有改变。辛二夫人对此很不满,这些事都是她在负责,辛老夫人一句话就让她的工作量增加了。
转头想到自己在辛家一言出无人能够反对的场景,又微笑了起来,顺便下了决定要在辛若黛身边赛几个人。她总觉得,辛老太爷对辛若黛似乎太过关注了些。
这边辛若黛对此丝毫不在意,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