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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若黛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没什么耐心地偷偷从椅子上爬了下来,一点一点地移了出去。
辛老夫人看在眼中,也不甚在意,只是示意丫鬟们跟了上去。
庭院里随便地种了两棵树,青石铺了一条路出来,屋子之间也没有回廊。辛若黛慢悠悠地从中间穿过去,一点都不意外后边自己的丫鬟跟了过来。
不远处有笑声传来,辛若黛就顺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多远就看到几个穿着短衫的小男孩在那里笑着追打,两个养得白白胖胖的小丫头站在边上。一个焦急地看着追打的男孩们,一个却好整以暇地用帕子捂住嘴,不屑地看着那边。
辛若黛站在边上看了看,立刻就被他们发现了。
“你是谁?”先跑过来的是一个一个小男孩,看上去约有四五岁,有些黑瘦,一双眼睛晶亮。辛若黛没什么兴致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这个小院子,还没说什么,就听那两个女孩中的一个鄙夷道:“虎头,你居然和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说话。”
这样理所当然的鄙夷态度让辛若黛忽地一笑,终于开口:“你是谁?”
对方不搭理她,真的是连话都不和她说。辛若黛也不生气,只是转头看着自己的丫鬟:“记着她的脸,回去问一问太婆,庄子里怎么有人敢穿锦缎的衣服。”
庄子里多半都是佃户或者奴籍中人,按理说是不能有人穿锦缎的。若是身份不够穿了锦缎,平日里民不举官不究,你只要不特意跑到官员面前去晃,也就没事。
只是辛若黛一句话一说,这个小丫头的家人就有些麻烦了。
偏偏那丫头还浑然不觉,斜着眼从眼角瞟了瞟她,从鼻子里哼一声,强硬地将那个过来问话的小男孩拉走了:“虎头别和她说话,你看她长得那么丑,身上的衣服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当心你也被她偷。”
辛若黛连生气都懒得生气了。一个连形式都看不清的小丫头,真是白长了六七岁。
她身后的丫鬟们却个个都被惊呆了,回过神立刻就有人上前要训斥那几个小孩子。辛若黛在她的身形越过自己的那一刹就叫住了她:“不准去。”品芳迟疑地回头:“姑娘……”
“我说,不准去。”辛若黛面无表情,“既然她这样说了,就不是你教训一下就算了的。”品芳立刻就不说话了,恭敬地对她行了一个礼,默默地回到了她身后。
辛若黛盯着那几个小孩又看了几眼,方才转身往别的方向走。
这次终于走对了方向,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围起来的花墙,里面传来馥郁的花香。辛若黛走进去,看到好几个人正在给菊花装盆。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劝阻,却被她瞪了一眼。
然后,丫鬟们就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迈着小短腿走近了那个花匠。
“院子里有紫薇花吗?”花匠听到着眉头没脑的一问,差点就一挥手让边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混蛋滚回原来的地方去。幸好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小丫头穿着红底金线绣花的薄纱,手上的小镯子还有额头上的一点坠子都不是凡物,一眼看去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于是,花匠连忙恭敬地答了:“北边那里种了几株紫薇,姑娘要花瓣吗?”说着就站起来,殷切地准备带路。
品秋连忙上前:“姑娘,着院子里腌臜得紧,您想要什么,还是让我去一趟吧。”
辛若黛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紫薇花花瓣,一篮子就好了。”品秋连忙让身后的一个小丫鬟去花匠们的地方拿篮子,自己准备去采花瓣。
站在原地等了没多久,辛若黛就站不住了,让品芳报了回去。
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多了几个没见过的丫鬟,周身的气度沉静柔和,显见不是自家的。老夫人身边的文晓上前悄声对品芳道:“平安侯夫人来了。”
辛若黛打了个呵欠,品芳连忙将她抱到了边上的房间里。
平安侯夫人来访着实是个意外。对方今日正巧过来巡视庄子,却不料在半路上远远地看到了辛老夫人的马车,于是就追了过来。
两家多年来虽说不亲密,但是也算得上亲近。所以老夫人尽管有些倦了,也依旧打起精神接待了这位夫人。
“我家那小子也是个不安分的,十几岁的人了,却整日里闹着要去参军,把侯爷气得一见他就要打。”平安侯夫人说着自己的嫡长子,抱怨的话语却是宠溺的语气。
老夫人笑呵呵:“一晃眼也这么多年了。我当年见你你还是个小姑娘,如今你的儿子都快到成亲的年纪了。”
平安侯夫人就笑:“夫人您这么多年了看上去依旧那么精神。”说话话锋一转,顺着辛老夫人的话说起了自己儿子的婚事。
“那小子也有十四五岁了,我倒是早早地希望给他定个好姑娘,免得他整日里闹着要往外走。可惜这小子年岁不大心气却高,我放在他身边的两个丫头都觉得不漂亮,闹着要娶绝色美人。”
老夫人听着,在心底冷冷地笑了笑,算是有一点猜到这位平安侯夫人追着自己上门拜访的理由了。
但是她一点都不准备和这家扯上关系。且不说那位侯爷内院的荒唐,就听这平安侯夫人的话,他家那个嫡长子只怕也不是个好的。
辛若黛就是在老夫人走神的时候闯了进来。
第 18 章
平安侯夫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孩闯进来,跑到了辛老夫人的面前,趴在她的膝盖上仰头看着她:“太婆,我采了好多紫薇花,给你做香香好不好?”辛老夫人顿时就笑开了,对小家伙说好,将平安侯夫人方才的话忘了个干净。
“哎哟,这孩子真是可爱。”平安侯夫人夸张地叫起来,“这就是辛侍郎的四姑娘吧?真是玉雪可爱,看了就恨不得抢回去。”辛若黛回头看她,迷惑地转头问老夫人:“太婆,这位婆婆是谁?”她身后平安侯夫人的脸色顿时微黑。
“要叫夫人。”老夫人耐心地说,随后对平安侯夫人道歉,歉意道:“小孩子不会说话,还请多包涵。”
辛若黛不耐烦地拉着老夫人往外走,要让她去看自己的花花,辛老夫人立刻就势端茶送客了。平安侯夫人也不着急,很快就笑吟吟地起身告辞,临走前大有深意的目光在辛若黛身上扫了一眼。
没有管这些,辛若黛只是拉了老夫人往外走了几步,就看到品秋和品芳提了两个篮子,站在檐下。篮子里装满了深紫浅红的紫薇花。辛老夫人一脸无奈:“可怜我的紫薇花了。”不甚在意地被辛若黛拉着走。
“做胭脂。”辛若黛说,“大姐姐说花花可以做胭脂。”老夫人失笑,刮一刮她的鼻子:“你知道胭脂怎么做吗?”辛若黛摇头,又指着品芳:“品芳会。”老夫人不以为意,小孩子家家的,只怕也是一时兴趣,过一会就忘在脑后了。
见外面太阳正热,老夫人小心地将小家伙哄回了屋子里。二房的三个庶女这个时侯才纷纷被奶娘们自己的房间里带出来,来给老夫人请安。
吃过晚饭,辛若黛终于找到机会将下午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听得辛老夫人脸上一阵怒气,却只是若有深意地对身边的嬷嬷点头,并不答应辛若黛立刻就过去斥责那家人的说法。辛若黛知道她心中的考虑,求了一两次也就丢在脑后了。
二房的三个庶女中最大的是今年五岁整的辛若琳,其次是两个比辛若黛大一岁,分别出自两个姨娘的辛若琪和辛若璇。此时三个小家伙正围成了一团,在奶娘的看护下玩着玩具。辛若黛随便扫了一眼,看到三个小家伙手中的玩具也是看上去由金玉所制,少有木石材料的,在心底暗叹一声浪费。
辛家二房参与到皇家海商中多年,家中富裕,有时候就不自觉地奢靡了一些。辛家大房虽然辛夫人和辛大人敛财有方,但是在子女的培养上却不准备让他们太过享受。
想着这些事,辛若黛又是一眼看过去,看到辛若琪正捏着一个白玉刺猬往嘴里塞。但是她的奶娘却一时没有注意,只是和身边人低声地说着什么。辛若黛又仔细一看,连忙就跳过去一手将辛若琪手中的白玉刺猬打在了地上。
一时间,三个小孩子都看了过来。老夫人在大家闹起来之前,快步走了过来,问着是怎么回事。辛若黛也不多说什么,指着地上碎成了几瓣的玉石道:“琪姐姐要吃它,不能吃。”老夫人定睛一眼,脸色顿时有些黑。
无论这是不是辛家二房发生的斗争被自己撞破,辛若黛都不准备继续管下去。所以她在只有三岁的辛若琪上来推了她一把之后,毫不犹豫地哭了起来,哭声震天。辛若琪立刻就被奶娘小心地拉开了。
哭着哭着,辛若黛就睡了过去,再一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出去活动了一下手脚,辛若黛才回来让丫鬟们重新送水过来洗漱,然后去给老夫人请安。请安,蹭饭,找事情打发时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庄子里的生活太过闲逸,辛若黛什么事都不想地过了五六天,忽地被老夫人揪到了她跟前去:“今个刘庄头将他家的丫头送过来了,你去和她一起玩如何?”辛若黛问:“她几岁?”
“七岁了。”一听这话,辛若黛立刻摇头:“太大,不和她玩。”老夫人无奈,将人送到了辛若琳面前去。两个孩子年岁差不多,倒也能玩到一起去。
刘庄头一心要将自家姑娘送到嫡女身边过几天,出来也好说是陪过官家小姐的,日后也有个炫耀的资本,结果却被老夫人送到了一个庶女身边去,心中的那个别扭就别提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刘庄头喝了两口闷酒,忍不住摔了杯子。刘娘子从外间进来,看着地上的碎瓷瞪眼:“没事少拿家什出气,碎了不要钱买?”刘庄头丝毫不以为意:“从库房里拿两套就好了。”刘娘子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悄声道:“你疯了?老夫人还在庄子里,你就这样说?若是往日她不在,说一说也就罢了。”
刘庄头好容易从刘娘子的闷杀中逃出来,连吸了几大口气,才不满道:“自己家里说两句怕什么,谁还回去告黑状不成?再说了除了你,还有谁听到了?这庄子里的事,不用太认真了。主家不在,我们就是老爷太太,想用就用,主家又不会说。”
“那是他们不知道!”刘娘子更加不满地瞪了刘庄头一眼,闷声说完,飞快地将刘庄头面前的东西给收走了:“你少喝点酒,要是真出了什么篓子,咱俩都讨不了好。”刘庄头不得不抑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酒壶和下酒菜被带出了门外。
老夫人此时正一圈一圈地数着佛珠,听下边的一个婆子说着什么。等到那婆子是说完,老夫人神色莫名:“是吗?这么说这刘家,还威风得紧?”那婆子立刻就激动起来:“老夫人说得是。”还待再说什么,老夫人一伸手制止了,随后就将她打发了出去。
辛若黛此刻却全然没有关注这些的心情,她此时正皱眉站在距离屋子有些远的一个小山坡上,看着杂草丛生的周围发呆,品月品莲站在她身后十分不安:“姑娘,这地方看着怪荒凉的,咱们回去吧?”辛若黛听而不闻,只是看着周围散种的果树和果树下的杂草,良久,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真讨厌。”
说完之后,她才对着品月伸手:“抱我下去。”品月如蒙大赦,赶紧将小祖宗抱了起来往庄子里走。刚走了几步,她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