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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一指看见嫣然冲出来,骑马离去前,嫣然还叮嘱平一指给表哥摸摸脉,开点补药什么的,策马扬鞭,嫣然骑马疾驰的下山,平一指摇摇头,又是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
平一指端着汤药走进屋子,他老早就给赵睿琪摸过脉,只是那时赵睿琪不知道,对他身体的状况,平一指是最了解的,不是他给娴娘的方子,赵睿琪的身体还会更弱些,天牢出生的不足月的婴孩,能长大成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世子殿下。”
赵睿琪的状态,使得平一指心惊,将青瓷汤碗放在竹子做的桌上,上前扶起赵睿琪,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平一指愣了愣,扶着赵睿琪坐下后,平一指又仔细的把脉。
他原先不叫平一指,但凭着他天下无双的把脉功力,名字渐渐的被世人遗忘,一指断生死被世人所知,平一指取代原本的名字。
赵睿琪面色不好,但脉象却比以前稳定强劲了许多,同寻常人相比没什么不同,平一指不敢相信的又摸了摸,诊断一样,赵睿琪身体上的不足之症有了明显的好转,这是怎么回事?玲珑棋局是棋痴和尚留下的,据说解开玲珑棋局的人会有莫大的好处,这也是世人在意玲玲棋局的原因,难道是因他解开了棋局?
赵睿琪睁开方才闭上的双目,看不到就看不到,他绝不会让脑中残破的画面成真,起身向平一指躬身说:“平大夫,今日多谢你了,明日我会去芒砀山采下月下幽兰。”
能成为神医的,本身都有一股子执拗劲头,碰见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顾不得月下幽兰,顾不得同娴娘的约定,拽住赵睿琪说,”我改题目了,恳请世子殿下多留两日,我给世子殿下好好的看看。”
赵睿琪有些不解,亦有些明了,自从在玲珑棋局上吐血之后,赵睿琪虽然因被嫣然再次拒绝而伤心,因凌乱的画面胸口似堵着什么,但他的身体状况他知道,同以前相比有力了很多。
他有心再留下观看玲珑棋局,道:“平大夫可是说真的?最后的题目改了?只是让我留在平大夫处?”
平一指点头说:“你去芒砀山不如留下对我有益处,世子殿下勿要想多了,我不是顾忌世子有凶险,是因你需要留下。”
如果不趁此机会看明白了赵睿琪的变化,平一指会后悔一辈子的,赵睿琪不是普通人,可由着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是汝阳王世子啊,哪是他一升斗小民可对抗的。
平一指脾气古怪,但清楚的知道什么人他能刁难,什么人他得罪不起。赵睿琪说:“我让随从给王府送信,我叨扰平大夫三日。”
“哪里是叨扰,是我求之不得。”平一指连连说道,端起汤药婉,赵睿琪以为是给他的,刚想接过时,平一指将汤碗顺着窗户扔出去,“世子殿下不需要了,我会给您再煎一副汤药。”
说完这句话,平一指嘴里念叨着:“人参两钱?不,一钱半就够了,当归··‘”
他离去得很快,同赵睿琪喜欢经史子一样,每人都各有痴迷,他走出屋子,再次来到玲珑棋局旁,棋子上的血迹干涸,赵睿琪坐在石凳上,默默的看着玲珑棋局,但此时他再也无法进入棋局中,他捻起棋子。
“棋痴和尚,到底想说什么代替灵隐寺行走,不会一点东西都不留下,我见到得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赵睿琪十分困惑,神仙洞府的灵隐寺每一代行走都不简单,唯有棋痴和尚···赵睿琪苦思无果,他在平一指的院落里踱步。
他答应过嫣然,每日都会多散步半个时辰,院落太小,赵睿琪推开竹门,漫步在山路上,夕阳斜照,赵睿琪看着天边火红的落日,嫣然不是不喜欢他,她也许会欺骗很多的人,但嫣然在他面前最不擅长是说谎,她为什么对嫁给他如此的抗拒
赵睿琪又想到了看到的凌凌乱画面,她是没信心,不想耽误他,但没有表妹的日子难捱,赵睿琪不敢深想她披着红妆嫁衣嫁给别人,赵睿琪胸口丝丝拉拉的阵痛,表妹,我会然你看到我有能力保护你。
”贞姨母吗?”赵睿琪喃喃的自问,“你到底隐藏着什么,让她如此的畏惧于你。”
赵睿琪长于富贵,所用之物都是精美舒服,住在简陋的平一指住处,赵睿琪略有些不适应,再加上他心存心事,辗转难眠。
皎洁的月光透过洒落,赵睿琪起身,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入口的微凉茶水,赵睿琪皱了皱眉,关严了了窗户,重新躺下后,在他半梦半醒时,眼前柔和的佛光普照,耳边传来念诵佛经的声音:“一树一枯荣···”
赵睿琪身体热了发烫,经文···赵睿琪不由自主的跟着诵读经文,将难得的经文记在心上,佛光散去后,在他面前出现一慈眉善目的和尚,对他稽首说‘前世今生世事轮回,不沉迷于过去,不执著于将来,施主必会有所得,阿弥陀佛。’
“小妹,小妹。”浩然拽住都到西歪的嫣然,从她手中夺下酒杯,“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没有,我没醉。”嫣然去抢酒杯,醉眼迷蒙的傻笑:“哥,我今天很清醒,我知道什么我能做,什么我不能做,我从来没有比今日清醒的了,我背诗经给你听···上邪··”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看够了重生后万能啥都行的重生女,哪怕前生再悲催,活了啥都成了,桃子看腻了,嫣然优缺点,同样也有优点,她在成长,不会那么容易就放下前生。对于打负分的姑娘,贞娘如果不强的大的话,怎么会有前生辉煌的人生,不能因嫣然重生了,贞娘的智商就变成负数吧,看不进去的姑娘像文案说得点叉叉,桃子玻璃心,码字凭兴趣,看见负分真得伤情绪。
☆、第五十六章 交权
从平一指的住处回到汝阳王府;一路的劳顿使得娴娘差一点支持不住;送走了原本想要留下来陪伴她的汝阳王;娴娘倒在了床榻上;骨头的剧烈疼痛,让方才还能微笑着面对汝阳王的娴娘死死的咬住嘴唇,银牙紧闭;但身边的人还是能听见从娴娘口中飘出的呻吟声。
娴娘的陪嫁赵妈妈呜咽道:“您叫出声来吧;世子殿下使人来说会住在平一指处;您身边没人··您硬挺着,奴婢难过,奴婢代替主子疼就好了。“
娴娘身边的人剩得不多;都是她用得惯;也是她信任的奴婢妈妈,娴娘擦拭额头上因疼痛流出的冷汗,穿在里面的亵衣被冷汗弄湿,不舒服的黏在身上,娴娘勉强无力的吩咐:”准备汤浴,放些平大夫给的止痛药材,我泡泡水舒服些。“
赵妈妈强忍着泪水,娴娘不会落泪,也要求她身边的人不许没用的哭泣,“不是奴婢不听主子的吩咐,能让主子减轻疼痛,奴婢即便死了也心甘,平大夫给得药材是只能治标,后劲儿极大,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到您受不住疼痛时,不能用,奴婢给主子按摩活血,药材还是别用了吧。”
上次娴娘疼得受不了,用了平一指给的止痛药材,虽然熬过了疼痛,但有半个月娴娘整夜的睡不着,身体状况更坏,下次阵痛发作时,疼痛加剧,赵妈妈记得娴娘咬碎了堵在口中的丝绢,不是牵挂着世子赵睿琪,娴娘没准撑不过。
娴娘忍着疼,声音同往日相比,多了些许的颤音,“也罢,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好,用了药材下次再犯病,我怕支持不住。”
“主子。”
娴娘身边的妈妈全都眼泪盈盈,伺候她的丫头用手背擦拭泪水,汝阳王府尊卑很严,娴娘对奴婢没什么好脸色,有功赏,有过罚,除了府里有喜事之外,在娴娘身边伺候的人很少会得到额外的赏赐,也不许多嘴版搬弄是非,但即便如此,娴娘近身伺候的丫头妈妈一个个忠心耿耿,她们虽然是奴婢,但也会心疼主子。
“王妃殿下,裕水准备妥当,请王妃殿下移步。”
赵妈妈扶着娴娘去洗浴间,娴娘本打算自己解开衣扣,然因疼痛,她手臂颤抖废了半天的劲儿没解开,娴娘苦笑:“我越发没用了,衣扣都解不开了。”
赵妈妈稳住娴娘颤抖得手,辅助她解开衣扣,伺候娴娘这么多年,她知道主子是最要强一个,帮娴娘褪下潮湿的亵衣亵裤,褪下肚兜,扶着娴娘迈进浴桶,赵妈妈说:“主子的手是做大事的,解衣扣这点小事奴婢都伺候不了您,奴婢哪来有脸面在您跟前?”
窜起的水雾染湿了赵妈妈的眼睛,娴娘背对着她,她可以放心无声的流泪,她是看着娴娘长大的,娴娘今年还不到三十,正经得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在外人面前她是尊贵傲气的京城第一命妇汝阳王王妃,谁知她背后忍下得寻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宛如···贱人宛如太狠了,主子是为王爷挡下的灾祸,可王爷却是一无所知。
不是表小姐提醒,主子怕是到死都不会拆穿王爷心中美好纯真的宛如,她不是没劝过,但主子总说,担心王爷受不了,王爷金戈铁马半生,斩杀蛮夷无数,是大明帝国公认的天才将领,以前主子太维护他了,什么都为他着想,可最终主子却放弃了王爷,赵妈妈不明白主子明明可以让王爷陪伴,但她却对曾经渴求的东西弃如草芥,即便装装样子也好啊。
赵妈妈永远不理解娴娘骨子里坚持,以及骄傲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想骗别人,亦不会用假装情深欺骗赵逸青,虚假的温馨,娴娘不屑于故。
娴娘身体下滑,头没入裕水中,强忍住的眼泪此时流入水中,唯有此刻娴娘才能落泪哭泣,她不是不需要男人坚强的臂膀,她也想在男人的怀里撒娇,然汝阳王赵逸青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亦不屑于解释,他们走到今日的地步,娴娘放弃了赵逸青,她做不到对他虚情假意,而且她正在算计汝阳王,娴娘更没工夫同他扮演夫妻情深的戏码。
眼泪几乎流尽,娴娘在水里呆了好一会,赵妈妈惊呼:“主子。”
娴娘露出脑袋,新鲜的气息冲入她鼻子中,直冲她的心肺,骤然的刺痛压下了中毒的疼痛,娴娘白得几乎透明的身体,因在热水中,多了些许的血色,娴娘头靠着浴桶,道:“说些高兴得事,我许是能忘记疼痛。”
赵妈妈偷偷的揉了眼睛,语速轻快的说:“世子殿下解开了玲珑棋局,过两日谁不知道世子殿下的名声?主子的一番心血没白费,莫怪都是知自莫若母,不是您让以前请平大夫看病的人都去t围观,怕是会有人以为咱们汝阳王府故弄玄虚,如今京城里最有名的举子一是世子殿下,二是玉郎傅公子,奴婢看金科的状元非世子莫属。”
听人夸奖儿子,是娴娘最开心的事儿,听了赵妈妈这句话,摇头道:“琪儿才不过十三,玉郎十六了,状元还应该是傅俊卿,琪儿能在一榜上就好,即便琪儿同他的才学不相伯仲,为了天下举子的着想,皇上应该不会点琪儿是状元,琪儿是凭着荫蒙参加的科举会试,不是一关一关的考上来的。”
娴娘没因赵睿琪出息失去冷静,放下对赵逸青感情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