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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孟府上有什么事能瞒过她?你可不能小瞧她,九妹妹不想做侧妃,又不一定嫁朱家,不知会如何着急,会如何得··咳咳···咳咳··被王爷看重的难以跳掉,她如今盼着我死···”
“主子。”
娴娘很有兴致的说道:“让我看看贞娘如何冲破困境,以庶女做继室王妃。”
“您说九小姐能成?”
“嫣然不是说她聪慧过人,可惜啊··”娴娘阖眼,身子靠进垫子,“孟府的桃花树是枯萎的。”
在孟府刺绣的贞娘听云儿说汝阳王以庶长女下嫁朱三公子后,绣针刺破了她的手指,不管成与不成,朱家她是嫁不进去了,贞娘恼恨汝阳王,不是他横插一杠子,她怎么会错失经济适用男。
瞧见云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有喜悦四有委屈,贞娘问:“还有什么消息?”
“听大姑奶奶的陪嫁说得,汝阳王殿下看重了您,想纳您做侧妃,奴婢知晓您的心思,所以不敢说,九小姐,九小姐。”
云儿扶住脸煞白的贞娘,慌道:“你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做侧妃···也不是··”
“你不知道孟家的女儿就没做妾的,侧妃也是妾啊,将来···继妃入门··我··我··”贞娘面容凄苦,露出沮丧“我只想过浅淡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偏就得不到?”
“如果汝阳王殿下来孟府,奴婢想老爷不会拒绝。”
“他当然不会拒绝,没有汝阳王关照,他如何升迁?孟家离不开汝阳王府。”
贞娘深深吸气,”如今只有成为记在嫡母名下的小姐,才有可能奋力一搏。”
汝阳王赵逸青等孟家的门,使得孟老爷诚惶诚恐,很是热情的款待大女婿,在酒席上,汝阳王保证给孟老爷谋个实缺,并说是娴娘为孟老爷求的,孟老爷非常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很快的醉倒了。
汝阳王赵逸青命人送孟老爷安歇,并在离开孟府时,在鹅卵石的小路上,见到穿着月白色狐狸领斗篷的贞娘,她如同他记忆中的一样,怡然独立,明明身处红尘中,却有着兰花般纯净的气质,让他不由得想掬在手心宠溺着。
汝阳王松了松衣领,他也喝了几杯酒,脑袋有些发胀,可却将贞娘看得更为清楚了,陪着他的孟家人都听说了贞娘可能做侧妃的传言,看汝阳王停住脚步,便明白几分,各自望天,找借口离去,
他满意孟家人的识趣,一步一步仿佛捕食的猎豹靠近敏感机灵的猎物——孟贞娘。
这是他离着孟贞娘最近的一次,距离她有一步之遥时停下脚步,空中弥漫着她清幽的香气,汝阳王心中一荡,“贞娘。”
贞娘那双绝美褶褶生辉的眸子看向汝阳王,是贞娘从未有过的耀眼,亦不再收敛她独特的魅力,淡粉色陵唇边溢出宁谧的微笑,她清楚汝阳王喜欢什么样的她,见他眼底的惊艳,贞娘冷声说:“您以为我是来感谢您的?”
汝阳王怔住了,贞娘扬起好看修长的脖颈,似一只高贵的天鹅,“我大姐是汝阳王正妃,你在她病重时,采纳侧妃,你眼里可还有她?她同你共患难,你却将她抛到脑后,你薄情,然我不能无义,汝阳王殿下我高攀不起您,请您放过我。”
汝阳王拽住了贞娘的袖口,暖香袭人,他越发舍不得松手,贞娘后退时,刺啦一声袖口撕开,白皙晶莹的藕臂展露在他眼前,贞娘羞愤以及,一步上前,从汝阳王腰中抽出长剑,斩断了衣袖,一甩手将长剑甩到地上,银白的剑身映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汝阳王眯着眼,对她越发舍不得放弃,方才手臂相碰时,能感受她肌肤的柔滑,手中的还有一截锦布,声音醇厚:“贞娘,本王纳你··”
贞娘将□的半截藕臂藏在身后,轻盈的笑道:““南唐后主有大小周后,殿下也想效仿李后主?”
“小周后?”
“我不嫁大姐夫,更不会为妾,平生最看不起小周后,殿下再相逼的话,我宁愿去寺庙里做姑子。”
贞娘转身离去,留下了怅然若失的汝阳王,他久久不曾离去,看着贞娘离去的方向发呆,在这一刻他忘记了王府的娴娘,眼里只装着贞娘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感谢姑娘的支持,嘻嘻,感觉不坏,亲,心情好的桃子,也许会两更哦。
☆、第四十七章 奋斗
从外面冲会绣楼后;贞娘捂着胸口;胸膛起伏;心砰砰的跳着;好像能从胸膛里跳出来。自打穿越后,她从没如此的大胆过,在大明敢于威胁汝阳王人不多;更何况是一命运操纵在旁人手上的庶女;贞娘有些后怕;亦在心底隐隐有几分骄傲,她两世为人自然同端庄刻板的闺秀不不同。
“九小姐。”云儿搀扶住贞娘,一脸的敬佩;“您实在是太大胆了;奴婢方才看了一眼汝阳王殿下,他···他···”
贞娘腿脚松软,扶着云儿坐回炕上,平复了一会,心跳不再那么快时,笑吟吟的问:“他怎么了?”
“奴婢看他更是放不下九小姐了,大小姐虽然明艳动人,但九小姐敢于拔剑,汝阳王殿下定是没见过,可您这么做会不会···”
云儿给贞娘递上茶盏,佩服贞娘的同时,也觉得她找错主子,贞娘看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凝在了悬浮着的茶叶沫上,“我能忍受喝一两银子一斤的茶叶,能忍受做绣活填补家用,能忍受贫困,唯有为妾,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求耀世的荣华富贵,但我也不会认命去做侧妃,他放下最好,我亦不想去嫁他,如果放不下···看看大姐的结果吧。”
“您不是说表小姐也是个厉害的?您同奴婢说起过大小姐。”
“我很敬佩大姐,但我必须得嫁过去的话不是没有信心破除她的布局安排,只是我真的躲不开吗?我只能嫁给姐夫?”
贞娘有几分茫然,放下茶杯缕着胸口的辫子,真的将辫子剪掉?大明的尼姑···尼姑庵中有她想要的平静吗?不是知名的庵堂,尼姑就是暗娼,她怎能忍受跌进火坑中?贞娘将辫子甩到脑后,眸光重现生气,“嫣然若是为世子妃的话,我不会输给她。”
明知道可能有利益的冲突,继妃同继子儿子天然对立的,贞娘不能在嫣然身上投注太多的感情,料想嫣然也会如此,她对待自己冷淡了不是吗?
“九小姐,您做什么去?”云儿见贞娘起身,忙问道:“秦姨娘方才使人来说,您不用过去了看望她了。”
“我不是去看望姨娘,同我去主宅看看养病的母亲。”
“九小姐···”
贞娘柔柔的一笑,出门看望孟林氏,中风不见得恢复不了,贞娘看了些孟府留下的医书,在前生也有过照料中风病人的经历,况且大明不是还有平一指。
“母亲,女儿为您去请平一指吧。”
“呜呜··呜呜··”
躺在床榻上孟林氏,嘴角是歪得,说话不清不楚,她养病后,除了柔娘来看望过她以外,就没人再垮进她的屋子,贞娘到是每日请安不断但她就是来请安的,行礼,说声保重,让她安心养病,便会离去,行云流水的言谈举止,不漏一丝的破绽,谁都得说她孝顺,在孟林氏几乎绝望的时候,贞娘却说去请平一指,“你···你··”
“女儿盼着母亲病早些好,早就该想到去请平一指的,女儿怕自己才疏学浅,解不开神医提出的难题,请不到他,但看母亲的病情越发的重了,女儿愿意勉强一试,成了是母亲的福星高照,万一失败了,女儿会跪请平一指救母。”
“贞···贞娘··”
卧床的孟林氏再也没健康时的气势,她头发也白了不少,虽然丫头照顾的精心,但因窝火,她吃不进去饭食,比以前瘦了些,伸出干瘦的胳膊抓住贞娘,深陷的眼眶里眸子晶亮,沙哑的问道:“你··逍遥···想要什么···”
贞娘擦拭了孟林氏嘴角的口水,醇厚的笑道:“我是母亲的女儿啊,为您请平一指是孝心所在,女儿什么都不要,就盼着您的病能早日的好转。”
“好,好孩子,为父没看错你。”
孟老爷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几许的酒气,他看向贞娘的眸光中,是欣赏,是赞叹,是慈爱,“我养了个好女儿,好女儿。”
“贞娘该去请平一指,平神医。”
贞娘讶然,“父亲不是喝醉了···您怎么会来··”
慌乱的贞娘略显得语无伦次,最后仿佛受不得孟老爷的称赞,腼腆羞涩的垂头:“不算什么的,女儿只是尽了本分罢了。”
“是你有孝心,贞娘是有后福的人,你会恩泽孟家,孟家小姐因娴娘而闻名,你使得孟家生辉。”
孟林氏眼睁睁的看着孟老爷对贞娘交口称赞,看着他带走了贞娘,并告诉她,惠娘三日后嫁去祁阳侯府做继室,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孟林氏的眼角滚落,她猜测到贞娘为什么去请平一指,贞娘要孝顺的好名声,要记在她的名下成为嫡女,贞娘早就看上了汝阳王继妃的位置,她最疼爱的女儿惠娘嫁给祁阳侯···都是做继室的,将来贞娘会压得她死死的,祁阳侯不仅胖,还挺好色的。
孟林氏越想越伤心,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剪刀,她如果自尽了,惠娘会守孝,贞娘也会守孝,她们都嫁不得人。孟林氏的手是颤抖的,剪子迟迟落不下,高高举起剪子,孟林氏闭上眼···
“你不能死。”
孟老爷说道:“你现在不能死,贞娘还没请来平一指,你还没因贞娘孝感动天将她视为亲生女儿。”
“你··你···难道不知道她狼子野心···”
孟老爷坐下喝茶,”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贞娘是个不错的女儿,聪明,懂事,知晓分寸,她嫁去汝阳王府能关照孟家。”
“娴娘···她还没死···她同惠娘也是你的女儿。”
孟老爷在孟林氏提起娴娘时,眸光稍显暗淡,“娴娘可惜了,她若是小子的话,孟家早就出人头地了,娴娘一个比我四个儿子都强。”
“我可曾冤枉了惠娘?同杨家小子纠缠不清,不是杨家,我怎么会仕途蹉跎?我将她嫁去祁阳侯府,已经是开恩了,不是顾忌孟家的名声,我会直接打死惠娘。”
“你知道··”
孟老爷嘲讽的说道:“你是说你打压庶子庶女?我将后宅儿女交给你,便不会过问,但你做得太过了,有损孟家清誉,我焉能不管?江南陈家如狼窝一样的人家,你却想将贞娘嫁过去,你可曾想过孟家百年的声誉?有了四娘的事,你当我能在容忍你再三的做错事?贞娘很聪明,嫁去汝阳王府做继妃,我很放心。”
“不管她请没请来平一指,她都会是嫡女,代替娴娘照世子。”
孟老爷离去,孟林氏手中的剪刀落在地上,她连死都阻止不了惠娘嫁祁阳侯,贞娘去做王妃,“娴娘···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