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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义之举。」
「是啊……」永乐依旧情绪低落,淡淡应了一声,不禁回忆起当初在皇宫时暖冬的信誓旦旦的保证:玄青教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不该死的人。也许在暖冬心中,就连这次送亲的侍卫也全都是该死的人吧。
陷入哀思的永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金丝燕:「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既然是教主,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滥杀无辜?」
面对永乐的诘责,金丝燕没有争辩,而是无奈地说:「因为真正的金丝燕不会这么做,我不能破坏已经注定的历史。」
「又是这句话……到底什么是注定的,什么是人为的……」永乐轻轻擦了一下眼角。在金丝燕心中,那群侍卫命中注定要死在送亲途中;但是在永乐心中,他们全都是不幸遭受意外而亡。对于未来来说,这一切也许早已注定;但是对于生活在此时此刻的人来说,一切都如此鲜活,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然而金丝燕明明知道这场劫难,他却只是默默旁观,永乐无法理解他为何如此冷漠。
金丝燕并不解释,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的沉默之后,永乐终于稍微冷静下来,苦涩地问道:「玄青教到底想干什么?」
一开始,永乐见劫匪全都围在货箱周围打劫,还曾天真地以为他们是冲着钱财而来,但现在回想起来才恍然大悟,只怕暖冬早就已经知道这次计划。之所以没有劫匪伤害她,就是因为要故意放她与暖冬一条活路。
「其实我早就觉得有些奇怪。暖冬说她出宫后与玄青教没有任何联系,我直觉有些不信,但却没有深想。」现在想来,暖冬当初生硬地全盘否认,就是为了掩饰玄青教的计划。「遇袭之前,暖冬还说她在树干上看见刀痕,提醒我要多加小心……」如果劫案与她无关,她早就去提醒少将军了,而不是提醒自己。
想到这里,永乐突然想起一件事,蓦然抬起头,急促地说:「对了,进入那片树林之前,暖冬让我脱下了嫁衣……」
为什么偏偏就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这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而是计划的一部分。而且进入树林之后,暖冬还以送水为由,掀开车帘看过自己一次,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折好放在座位上的嫁衣。不久之后,劫匪就突然出现,引起了那场悲剧。
想到这里,永乐猛地一把抓住金丝燕的手,惊慌问道:「他们要我的嫁衣干什么?」
金丝燕紧闭双唇,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永乐急得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之大,连永乐自己的手指都痛得麻痹,但金丝燕却无动于衷,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他越是隐瞒,永乐心中不祥的预感就越浓烈,最后眼泪不断在眼眶里面打转,心脏狂跳不已,总觉得有一场大难要发生了。
「难道……难道……」永乐盯着金丝燕紧绷的表情,喃喃自语。其实早在刚才察觉到嫁衣也是玄青教的目的之一时,她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个猜想。但是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所以才想向金丝燕寻求一个答案。金丝燕的迟迟不语,不得不令永乐把自己那个大胆的猜想当成唯一的答案。
「难道……他们想冒充送亲的队伍,去与北燕和亲?」说话的同时,永乐的双眼一直盯着金丝燕的脸。多么希望可以看到金丝燕突然笑起来,然后轻松悠然地摸摸自己的脑袋说「这怎么可能」。然而两人对视了很久很久,金丝燕并未露出笑容,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就像巨石一样压在永乐胸口,几乎令永乐无法呼吸。
金丝燕终于不再隐瞒,沉重地说:「是啊,他们的确想冒充你去与北燕和亲。因为这是一个可以同时让近百人进入北燕皇宫的机会。除了随行侍卫之外,那些装嫁妆的箱子里面也可以藏人。」
永乐浑身冰凉,不用任何人描述,她自己就能幻想出玄青教进入北燕皇宫后的惨景。他们必定与北燕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整个皇宫都会血流成河。如果代替自己假冒和亲公主的人是武艺高强的暖冬,说不定她还能逮到机会直接刺杀北燕皇帝。无论最后成不成功,北燕与照明两国必定爆发战争。
「怎么会这样……必须阻止他们,必须阻止他们……」永乐惊慌失措,喃喃自语。目光不断在游移,片刻也定不下来,正如她此刻慌乱的心一样。
「永乐。」金丝燕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沉重地说,「你现在着急也没用,以你一人之力,怎么可以阻挡历史的发展?真正的你已经死了好几个月,这些事情与你没有任何联系。我来见你,就是为了带你回京城。青州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你绝对不能在此地停留。」
「青州马上就要变成战场?」永乐猛地抬起头来,紧紧抓住金丝燕的胳膊,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嘶哑追问,「我求求你快点告诉我玄青教去北燕和亲的结果,他们到底成功没有?北燕是不是要对昭明宣战?战争结果如何,谁胜谁负?有多少死伤?」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连永乐自己都记不清到底问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非常害怕、非常担心。这一切的悲剧明明可以及时阻止,因为来自未来的金丝燕知悉这段历史的结果,但他偏偏不愿涉身其中,只选择冷眼旁观。
「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告诉我吧!」永乐急躁地低吼起来,抓住金丝燕胳膊的手也更加用力。
金丝燕终于皱起眉头,流露出吃痛的表情。他盯着永乐,从容地说:「我的确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你如此不冷静,将来一定会坏事。总而言之,我不能让你留在青州。下个月的月圆之夜,我要带你和太后一起返回21世纪复命。」离下个月的满月之夜大概还有半个月。
「不。」永乐松开手,倔强地扭开头说,「我不会和你回去。我,我……我要留在青州……」
「你是不是想把一切告诉海东青,然后与他一起阻止玄青教和亲?」金丝燕一眼看透永乐的意图。永乐下意识咬紧嘴唇,缄口不语。金丝燕叹了一口气说:「没有用——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历史不会改变,我也不会让历史改变。」
永乐的身体微微都了一下。金丝燕的笃定令她恐惧,仿佛连最后的侥幸也被粉碎了。永乐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恢复镇定,低声说道:「什么都没有做过,怎么知道不会改变……这不是你的世界,所以你可以置身事外。但是我却不同,这是我的世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金丝燕怔怔地望着她,忽然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辩驳。
永乐低下头,下意识握紧自己的拳头。「我与玄青教脱离关系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不再教我怎么做,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而现在,这就是我为自己决定的未来。我要阻止这一切,不惜一切代价地阻止北燕与昭明开战……我不管什么时空、什么历史,总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无辜惨死……」说着说着,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是永乐第一次做下如此重大的决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冥冥之中,我意外得知了未来,这也许就是我的使命……我一定要遵从自己的真实心愿行动,而不是默默看着战争爆发……」
「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了。」金丝燕凝视了永乐好一会儿,终于做出这个判断。永乐坚决的表情和目光都深深刻入他的心中。
「我不会和你回京城。」永乐用更加坚定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边自己的决定。
金丝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抓住永乐的手。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阴沉地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公主,得罪了。」说着把永乐拉下床,向窗口拉去。永乐吓得惊叫起来,但只叫了半声就被金丝燕紧紧捂住嘴巴。完蛋了,永乐拳打脚踢拼命挣扎,但是她的反抗对于金丝燕来说却不痛不痒。
眼看永乐已被强行拉到窗口,马上就要被金丝燕掳走了,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由外一脚踢开。
伴随着一声「放开她」的大吼,海东青提剑闯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好像还挺多的,哼哼~
☆、080 前往北燕
金丝燕正要把永乐劫走,海东青却突然破门而入,原来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全都躲在门外听见了。
「东青哥!」永乐又惊又怕地尖叫起来,心想完蛋了,金丝燕的身份曝光了。
「你就是玄青教的教主?」海东青拔剑握在手中,冰冷的剑锋在清冷的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照在金丝燕脸上。
海东青出现得太突然,金丝燕正蹲在窗台上,双手还拽着永乐的衣服。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如果动起手来,绝对不是海东青的对手。看到海东青那杀气毕现的表情后,他下意识举起双手,站起来。此时他就站在窗台上,只要转身跳出去就可以逃走,但是他却没有急着逃,而是盯着海东青。
永乐重获自由,捂着被金丝燕扼痛的手腕呆呆站在原地,看了看金丝燕,又看了看海东青。
海东青急促地喊了一声:「永乐,快点过来。」
永乐这才顿时反应过来,迟钝地应道:「哦,哦……」说着慢吞吞走到海东青身后。此时此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既不能让海东青杀了金丝燕,也不能让金丝燕伤害海东青。
海东青用左臂把永乐护在自己身后,右手持剑指着五六步远处的金丝燕低喝:「这次抢亲是不是玄青教做的?」
金丝燕虽然被剑指着,但是表情依旧如往常般轻松自得,大概是因为他转身就可以逃掉,所以并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真实感。之所以不走,是因为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叮嘱海东青。「如果你真心疼爱公主,就尽快带她离开青州——这里非常危险。」既然自己带不走永乐,就只有让海东青带她离开。
留下这句话后,金丝燕终于转身。修长的身体在黑夜中闪了一下,马上就不见了。
夜风从大大敞开的窗口灌进来,永乐抱住胳膊,微微发抖。
「你没事吧,永乐?」海东青收起剑,担心地抓住永乐的肩膀。之所以不追金丝燕,一来是因为要留在这里保护永乐,二来是因为从他刚才偷听的话判断,永乐与金丝燕并非敌对关系。就算把金丝燕抓回来,永乐也会求自己放了他。
永乐轻轻摇头,脸色苍白得不见血色。只要一想到青州即将变成战场,心中的不安就像浪潮一样,一阵一阵地扑上来,拍打在她□的胸口。
海东青扶永乐坐在椅子上。「永乐,你怎么会认识玄青教的教主?你们刚才说什么月圆之夜,说什么回去复命?」
最不希望被别人听见的话却被海东青听见了,永乐垂着脑袋,痛苦地咬紧嘴唇。
「永乐。」海东青焦急地抓住永乐的肩膀,痛苦地问,「难道连我也不能说么?」
他嘶哑的声音刺得永乐的耳中、心中都微微发痛。永乐真的很想告诉他,很想找人帮自己分担一下这过于沉重的秘密。但是……
短暂的犹豫后,永乐咬着牙根,垂着头难过地说:「对不起,东青哥,我不能告诉你……」
不仅是因为金丝燕的叮嘱,更是为了维护母后。万一母后的身份被拆穿,本就对母后怀有敌意的大将军和宰相必定会借题发挥。不是不信任海东青,而是不想再把其他人卷进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穿越的人,就算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