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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的东西没找到,不想找的东西倒是一件接着一件蹦出来。
玄青教徒被逮捕之后,通常直接砍头了事。但是现在却因为永乐的身份和暖冬的金牌,令太后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她俩。正在烦心之时,卫影燕突然禀告说皇上求见,太后当然要看一看皇上将如何行动。
华年望着金牌,轻声道:「这是她俩刚入天养宫时朕御赐之物。君无戏言,为了维护皇威,还请太后放过她们。」
「皇威是要维护,但是她俩可是玄青教徒……」太后拉长了尾音,饶有深意地盯着华年。太后当然知道玄青教与青州的关系,华年为永乐和暖冬求情,其实质是为玄青教求情,并且流露出渴望收复青州的愿望。
「实不相瞒,朕的确已与玄青教有所接触,他们是一群心怀故土的有志之士。朕出生青州,在北燕为质十年,十分理解他们对故土的思念之情。十年前与北燕一战,昭明痛失青州。如今已有十年时间休养生息,国力已经恢复,再加上玄青教十年来在青州边缘活动,已经建立了地利、人和,只差天时未到——然而现在正是出兵北燕的大好时机。」
华年言辞恳切,真诚地注视着太后。这不仅是帮玄青教,也是帮自己实现夙愿。
太后并未立刻回话,而是轻轻呷了一口茶,望着窗外盛放的兰花,徐徐说道:「当初迎你回宫,哀家就知道有朝一日,你必定会提及收复青州一事。当年你父亲战死、青州沦陷,哀家也有责任。是啊……已经十年了……」
十年时间足以令一个吃了败仗的国家重新振作,也足以令沦为奴隶的百姓尝尽苦楚,诚心渴望收复失地。
太后悠悠地望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重新移回华年脸上,郑重说道:「是否收复青州还需从长计议,但是玄青教——始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但是既然她俩拥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哀家只得放她们一马……」
听到这句话后,华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还不待华年安下心来,太后却拉长声音,补充道:「但是,一块金牌只能赦免一条命。」
华年听后皱起眉头,疑惑地望着太后。
太后盯着华年紧张的眼睛,用更加严肃的声音,重重说道:「赦免一个,处死一个——只有这样我们既维护了皇威,又留给玄青教一个教训。」
华年心中顿时沉了下去。赦免一个,处死一个,那么谁死谁活该如何决定?
太后抬起头,淡然地注视着前方:「这是哀家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是处理此事最好的方法。」
有些冷漠的声音随着微风,伴随着清新的花香迎面拂来。华年只觉得浑身冰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变成了僵白色。太后话已至此,多说下去已无意义。华年轻轻叹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暖冬和笑笑的样子。
她俩都是崔心莲留给华年的心腹,无论失去谁,华年都会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看流星蝴蝶剑,哼哼~
果然好基情啊!小红要配小叶子~
☆、070 在劫难逃
卫影燕送华年离去后,刚才一直在门外候命的方碧玉走进里屋,收拾刚才华年用过的茶具。
自从方碧玉向太后提出用浸过药水的衣物吸引毛虫的办法后,她便由一个小小的清扫宫女,摇身变成太后身边地位仅次于卫影燕的近侍。她低着头,默默把茶具放在托盘上,表情有些阴郁。
她万万没有想到,永乐和暖冬竟是玄青教徒。当初在福秀宫时,暖冬毕竟曾经帮助过她。一想到自己多嘴多舌的几句话,竟害得暖冬要被砍头,她的心里自然高兴不起来。
由于心里有些内疚,手上的动作变得迟钝,一不小心把茶杯斜了一下,几滴茶水泼溅出来。她不禁发出「呀」的一声轻叫,急忙用抹布把溅出来的水滴擦拭干净。
见状,太后轻声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些依依不舍?」
方碧玉泼出茶水后心里本来有些紧张,但是听太后的语气十分温和,她顿时稍感安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答道:「玄青教滥杀无辜,罪有应得。只不过暖冬和笑笑与我想象中的逆党并不一样,所以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太后点头笑了笑说:「玄青教是否滥杀无辜暂且不论,但是他们扰乱治安、煽动百姓谋反这点罪不可赦。如今她们拿了免死金牌,而且皇上又为她们求情,哀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这些年玄青教的确为朝廷除去不少奸佞妄臣。但是,如果不借此机会给玄青教一点教训,哀家怕他们会自鸣得意、得寸进尺。」
「所以太后才提出杀一个,赦一个做法?」方碧玉停下手上的动作,正色盯着太后。她隐约感受到太后有话对她说。刚才太后与华年谈话时,方碧玉就候在门外。如果真是不便让方碧玉听去的内容,太后早就把方碧玉屏退。之所以留方碧玉在门外候命,就是因为不怕她听见刚才的对话。
太后点点头,问道:「你与那两名奸细也算有缘,你觉得这次皇上会舍谁留谁?」
果然不出方碧玉所料,太后之所以故意让她听到刚才的对话,就是因为想与听听她对此事的看法。
方碧玉诚实地答道:「说实话,暖冬比笑笑更机灵,识大体,对玄青教来说更有价值。但是笑笑又长得像公主,万中之一才有如此福分,现在也许没有用处,但有朝一日难免不会发挥关键作用。」永乐陪华年一起来怡兰宫请安的那天之后,怡兰宫上上下下都在偷偷议论金笑笑的长相,方碧玉自然早就听说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次哀家把金笑笑打入天牢,玄青教应该明白利用金笑笑接近哀家的算盘已经落空。」
「所以这次他们会选择留暖冬而牺牲金笑笑?」方碧玉猜测。
太后叹了一口气,唇角掠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道:「可是哀家想让他们舍弃暖冬……」
方碧玉的胸口顿时咯噔一下,心想太后故意装作不在乎金笑笑的样子,但实质上却舍不得杀她。方碧玉顺着太后的心意说:「要想让他们舍暖冬而保住金笑笑,除非金笑笑更有活下来的价值。」
其实太后早已想好办法,低喃道:「其实收复青州不一定动用武力,自古以来还有第二个办法……碧玉,你哀家去告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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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华年回到天养宫。金丝燕和云中鹄早已等候多时,一听说华年回宫,急忙上前询问情况。华年表情忧郁,预示着情况并不乐观。果不其然,当华年说出天后「杀一赦一」的决定后,金丝燕和云中鹄都抽了一口凉气。
「这已是太后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华年扫了一眼金丝燕和云中鹄僵硬的表情。
金丝燕首先回复冷静,低吟道:「太后同意放过一个已是值得庆幸之事,不敢奢望两个人都能全身而退。」
云中鹄顿时抬头瞪着金丝燕。当着华年的面他不敢直说,但是锐利的目光已经足以警告金丝燕:「绝对不能让永乐有任何危险。如果只能让一个人活下来,那个人必须是永乐!」
金丝燕为难地紧皱双眉。如果自己也像云中鹄一样,心中已有明确的答案,不需要犹豫还好,但是现在暖冬和永乐两个人都不能有任何三长两短。
暖冬一死,杨寒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金丝燕的身份极有可能会被拆穿;永乐就更不能死了,因为她是金丝燕的任务。如今太后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故意用这「二选其一」的办法来刁难金丝燕,让玄青教吃一个教训。在这种局势之下,如何才能同时保住她俩?金丝燕陷入沉思,时而长叹一声,时而痛苦地咬牙。
华年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现在她也十分为难,瞥了一眼金丝燕,冷漠地说:「事已至此,她俩都是你的亲信,杀谁留谁,你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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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一离开天养宫,云中鹄就把金丝燕拉到路边僻静的地方,压低声音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永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更不会说服我爹和大将军同意出兵青州。如果永乐保不住,你们玄青教就是陪葬品。」
金丝燕脑子里本来就很乱,听到云中鹄的威胁后,顿时太阳穴更加刺痛。他揉了一下发痛的太阳穴,敷衍地答道:「你放心,我保证让永乐平安无事。」哪怕最后万不得已舍弃金丝燕的身份,劫天牢也要把永乐救出来。但现在事情并非没有转机,所以金丝燕还想静待其变。太后没有明确提出让华年给出答案的时限,也许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云中鹄对金丝燕没有半点信赖之心,缠着金丝燕又是威胁又是唠叨,软硬皆施地逼金丝燕马上去回华年的话,说要留下永乐。金丝燕又是保证,又是发誓,连哄带骗地说服云中鹄冷静下来。费了好大的劲,最后终于摆脱云中鹄,独自回到太医院。
时间已是下午。金丝燕推门走进暖冬躲藏的房间,发现暖冬一动不动地坐在房间深处。早上金丝燕离开时她是什么动作,现在依旧是什么动作,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过。知道的知道她是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块木头呢。
暖冬听见推门声后,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来,手下意识放在腰间的短刀上。待她看清来人是金丝燕后,才松了一口气,抬头轻唤:「教主……」声音有气无力,满是疲惫。不仅是因为没怎么吃东西,更是因为精神上的压力。
金丝燕心疼地皱起眉头。转身关上门,向暖冬走去。「我与云中鹄已经去求过皇上,皇上出面向太后求情,太后决定看在那块免死金牌的份上网开一面。」
「真的?」暖冬死气沉沉的目光中顿时恢复生气,下意识一把抓住金丝燕的袖子。
金丝燕蹙眉,为难地道:「不过,一块金牌只能换一条命……」
听了这句话后,暖冬的表情倏忽间暗淡下去,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生气是幻觉一样。
虽然这样很残忍,但金丝燕依旧冷静地告诉暖冬残酷的真相:「你和笑笑只能活下一个。」她相信暖冬明白事理,知道真相后不但不会惊慌,而且还可以冷静应对。
果不其然,暖冬果然没有露出半分惊讶。也许是因为早已做好舍生的打算,所以听到这个结果后并不意外。她轻轻地闭上眼睛,用哽咽的声音说道:「谁死谁留,听凭教主做主。」只要金丝燕最后决定让她死,她绝不苟且贪生。
「其实都怪我,当初不应该把玄青教的信物交给笑笑。」金丝燕沉痛地说出深藏于心中的实话。
那块「青」字的玉牌是玄青教教主的信物。所有玄青教徒看到这块令牌后,都会舍命保护令牌的主人。金丝燕以为凭借这块玉牌,就算永乐在宫中遇到危险,以暖冬为首的玄青教内应可以想方设法地救永乐脱难。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块令牌不但没有帮到永乐,反而成为害永乐遇难的导火线。
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如今要害两个女人面临生命危险。金丝燕决不允许她俩送命,但现在却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暖冬听到金丝燕自责的话语后,轻轻叹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教主……」抬起眼眸认真地凝视着金丝燕内疚的双眼。几经犹豫后,暖冬终于带着几分叹息,说出一句金丝燕始料未的话:「难道如今教主已把玄青教视若儿戏?就连信物也可以轻易交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