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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杜、洛二人自然知道青舒问的是什么事。
洛护卫开口回道,“老道士在一品楼点的素斋,自然也没有叫酒。可奇怪的是,用饭时间太长,足足呆了近一个时辰才结账离开。小姐是在那之后一刻钟才出来的,而后走了两家铺子。老道士和跟在老道士身边的两个道士没再出现。不过,有可疑人物在附近走动过。”意思是,的确有人在跟踪他们。
一向话不多的杜护卫说道,“小姐,晚上的行动是不是该延后几日?或者取消?”
青舒脸上带了几分凝重之色,“为什么要延后?”
杜护卫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属下以为,简姨娘之事交给彥公子的人处理比较妥当。”
洛护卫听了,附和道,“属下也是这个意思。彥公子的人虽然没向属下全盘托出涉及简姨娘的事,可无庸置疑的是,彥公子不会放任简姨娘下去。”他得了小姐的命令,前去打探简姨娘出现在锦阳城之事时,遇到了彥公子的人。这才知道,彥公子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简姨娘的一举一动。
杜护卫又道,“彥公子的人毕竟盯了简姨娘这么久,迟迟没动手,肯定另有打算。我们若是冒然出手,怕是会打乱彥公子那边的部署。”
青舒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杜、洛二人说的很有道理。洛护卫一回来,她就头脑发热地要连夜抓简姨娘。不为别的,就是想从简姨娘身上挖出藏在背后的人。简姨娘暗算他们古家之事过去有段时间了,一直没个结果,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在锦阳城巧遇简姨娘,她就没打算放过简姨娘。
洛护卫又道,“小姐,请三思。”
青舒心有不甘,却也明白杜、洛二人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于是终于松口,“晚上的行动取消。”
杜、洛二人异口同声地应道,“是。”
杜、洛二人退下后,青舒坐在椅子上发呆。
周伯彥动身前往南边的时间不短了。这眼瞅着就小年了,小年后紧接着是春节。也不知他何时能回来。她像普通的心有所属的女子一样,心甘情愿的为他动针线。她亲手缝的两身新衣,还有帽子和鞋袜,都装在她的柜子里。只等他回来,就拿给他。
“小姐,潘掌柜求见。”小娟进来禀报。
青舒回神,“谁求见?”
“吉祥莊的潘掌柜。”
“人在哪里?快请。”
“人在陈府府门外,奴婢这就去带她过来。”小娟说罢,退出去接潘掌柜。
一刻钟左右,体形圆滚滚的潘掌柜出现在青舒面前。她行礼问安的动作做的费力,青舒忙伸手说免礼。
潘掌柜坚持把行礼问安的规矩完成,这才笑咪咪地立在青舒面前说道,“东家,府中前段时日物色娘子的那两位管事可是成亲了?”
青舒微讶,心道潘掌柜倒是消息灵通。她想到一个可能,笑道,“一人已订下亲事,还有一人亲事还没有着落。潘掌柜这是要帮忙作媒不成?”
潘掌柜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让东家说着了。今天有人主动上门,求我给她女儿保媒。我一时之间觉得为难,突然灵光一闪,就想起东家为府中管事的亲事忧心之事。”
青舒笑着让潘掌柜坐,然后问那家人的具体情况。
潘掌柜不敢有任何隐瞒,“那姑娘东家见过,姓蓝,先前来铺子里领了一份屏风绣面儿的活计回去。东家放心,蓝鸳姑娘品性佳,性情好,孝顺又能干。家里除了娘,就剩一个十一岁的兄弟。”
青舒想起来了,那姑娘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
“蓝姑娘的爹以前开了个小铺子,一家人生活的不错。可惜的是,三年前,蓝姑娘的爹劝架的时候让人误伤,就那么没了。她娘亲杨氏大病了一场,后来身子虽说好了,到底留了病根。后来,她伯父强占了她爹的小铺子,一家人靠着赔命的十五两银子撑了下来。之后,母女二人靠绣花手艺养家。”
青舒听明白了,这姑娘也是个苦命的。她示意潘掌柜继续说。
“蓝姑娘是个顾家又孝顺的,她放心不下落下病根的娘和未成年的兄弟,一直没说人家。平日里咱们吉祥莊很照顾她们母女的活计,她们母女很信得过我。这不,遇到难事了,杨氏便找过来,求我给蓝姑娘说个媒,最好让蓝姑娘嫁的远些。”
青舒听出了不对,“哦,这是为何?”
“杨氏听到了风声,蓝姑娘的大伯和大伯娘正准备用十两银子卖了蓝姑娘,把蓝姑娘卖给瘸腿老汉当填房。蓝姑娘的爷、奶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向偏袒大儿子。杨氏吓坏了,怕那边的过来抢人,于是慌张地求上门,着急先给女儿说个人家。东家,事情虽然听着遭心,但若是东家愿意给管事结这门亲,事情也好解决。蓝家毕竟早早就分家的,而且自抢铺子之事过后两边断了来往,杨氏完全可以为女儿的婚事做主。”
潘掌柜心里清楚。杨氏缺的是靠山。东家这边若是愿意把蓝姑娘说给下边的管事,杨氏说话就硬气了,不用再担心那边的过来硬抢人。她敢提这个媒,一是蓝鸳确实是个好姑娘,二是蓝鸳遇到的麻烦事对东家而言动动手指头就解决了,三是东家着急给管事说亲。这三个理由加起来,即便东家看不上蓝鸳,也不会迁怒于她。
看蓝鸳的长相和身段,再加上潘掌柜对蓝鸳品性的评价,青舒有些心动。只是,娶妻的是吴管事,必须吴管事本人喜欢才成。她略一沉吟,说道,“潘掌柜,你且留意蓝家的事。明日我回去了,会把吴管事派过来。到时,你给安排安排,想办法让吴管事和蓝姑娘见上一面。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夫妻夫妻,看不对眼,一辈子怎么过下去?”
潘掌柜确定东家没生自己的气,放心之余,满口应下。
“你得透话给杨氏,吴管事负责整个一田庄,看着木讷、话少,但本事不小。二十五岁还没成亲,是因为曾经在家乡订过一门亲事。遗憾的是,他家乡闹灾,他的未婚妻没能挺过来,在大灾中去了。”除此之外,青舒又说了几样关于吴管事的事。
潘掌柜一一应下,匆忙告辞。
屋中没有外人,小娟嘻嘻笑着说道,“依奴婢看,吴管事保准能看上蓝姑娘。”
青舒故意上下打量着小娟,“那么,你保准能看上谁?”
小娟脸不红、气不喘地抬了下巴,“奴婢谁也看不上。”
青舒摇头,“有本事,以后别吃顾石头送的零嘴儿。”小娟这丫头嚷着不喜欢顾石头,不嫁顾石头,可顾石头送的零嘴却没少吃。不信瞧着,等顾石头回来,肯定会给小娟带零嘴儿。而小娟肯定舍不得拒绝,纠结一下下就会接受顾石头送的吃食。
这下正中小娟的命门。只见她转身跑出屋去,一时半会儿不敢出现在青舒面前。
傍晚十分,青阳风风火火地冲进青舒屋中,“姐,姐姐,彥哥哥回来了,彥哥哥回来了。”
青舒抓在手中的茶杯一顿,以为听错。
青阳大概是太高兴了,在原地跳了两下,上来抱住青舒的胳膊晃来晃去,“彥哥哥回来了,在府中等我们回去。现在就走好不好?”
这时,被甩在后头的青灏和洛小荣跑了进来。他们俩个也喊着现在就回家。
青舒诧异极了,“他回来了?谁告诉你们的?”
青阳这才解释,“管家派人过来送信儿了。我们听到了,就着急跑过来了。”
青灏接道,“府里派来的人正跟丁管事说话。”
洛小荣在一旁直点头。
青舒心下雀跃,却忍住没有表现在脸上。她轻敲青阳的脑门儿一记,“急什么?明日就回家了。”
青阳难得嘟嘴,“想早些见到哥哥。”
青舒听了哭笑不得,“天寒地冻的时节,若非万不得已,谁会连夜赶路?就是夏天,为安全起见一般人也不会赶夜路。人都回来了,他又跑不了,你们急个什么劲儿?”
第二天,天蒙蒙亮。青阳、青灏、洛小荣着急回康溪镇,不用别人喊,自个儿爬起来迅速穿戴好了。
所有人用过早饭时,车马已经备好。他们来时给陈府拉来了两车的年货。他们走时,陈府送了四车的年货。
一行人出了锦阳城,踏上了归家之路。
☆、No。370古怪老道
还没到傍晚十分,青舒的队伍停了下来,包下一家农家院住了进去。这里是名为李家村的村庄。虽是村庄,但所处位置决定了它的重要性。从锦阳城赶往康溪镇的人大多都会选在这里歇脚。因为你不在这里停下来,就会错过宿头。而天黑前你又赶不到康溪镇,中间不会再有合适的落脚点。那样很危险。
李家庄的人很会利用这一点,开了两家像样的客栈以及六七家提供住宿的农家院。而青舒他们包下的,是那六七家农家院中最大的一家。院子很大,可住宿的房间从正屋到左右厢房,足有十余间。入住的客人少,农家院主人一家只提供几间房便可。像青舒他们这样整个包下来的,主人一家不能留下,得搬到别处去处。
用过晚饭,丁管事让农家院的主人离开,而后派自己人检查过各自的门窗,这才从内给院门落锁。轮岗守夜的人也安排好了。
一夜平静度过。天亮,从上到下有条不紊地收拾妥当后,用过简单的早饭,继续赶路。
三辆坐人的马车、五辆拉货的平板马车一字排开,伴着马蹄声发出吱嘎、吱嘎的轻响声行进着。骑马的护卫和步行的家丁将车马护在当中,在寒冷的天气里依然精神抖擞地前行。
在这行人后头,隔着三四百米左右的距离,有一辆普通马车。车夫驾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古府一行人后边,时不时打个哈欠。车内,满脸褶皱的老道士盘腿而坐,像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旁边,是穿着道服的两名青年,手边摆着用布包裹住的细长之物。
一个多时辰后,厚重的车帘子挑开,车门打开一半,露出小娟的脸来。小娟的视线落到骑马紧随马车左右的洛护卫脸上,放轻声音问道,“还在跟着?”
洛护卫点头。
小娟拉上车门,放下车帘子,对青舒说道,“小姐,还在。”
付欢弄着自己额前的碎发,“这老道古怪的紧,出了锦阳城就跟上了,而且跟了一路。也不知道他想干嘛?他该感谢自己很老了,否则我早过去揪着领子揍人了。”
青舒唔了一声,片刻之后说了一句,“或许只是同路而已。”这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老道的古怪行径,别说付欢想出手揍人,就连她都有些手痒。她心中暗骂:你一个老的都要掉牙的臭老道,竟敢明目张胆地玩儿尾随。尾随年轻姑娘和一群半大孩子,这不是变态是什么?臭不要脸的。且忍你一忍,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又走了半个时辰,已经快到康溪镇了。前边是个岔路,他们要左拐,走左侧的路。一队人刚拐过去,后方似有异响。
杜、洛二人以及在场的鹰卫齐回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们迅速查看自己的队伍,车马没有异样,自己人都在。即便如此,他们提醒众人警醒些。
行出半里地,却不见跟了他们一路的那辆马车的踪影。行出六七里地,队伍进了康溪镇,照样不见跟了他们一路的马车。
很多人都觉得先前是误会了老道士。他们猜测老道士先前的确只是巧合地跟他们同路而已,肯定是拐到另一个岔路上,往别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