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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灰尽!
青舒那个郁闷,这丫头果然就知道吃肉的事,把吃肉当成人生中顶重要的事情在进行。这会儿不仅误会她,还把原因归结到吃肉一事上,竟然说要戒肉!真是的,就这点出息!
小娟不知青舒郁闷,还在那儿叨叨她不吃肉,小姐就能多省几个银钱儿的事情。
青舒忍不住,当场赏了她的脑袋几个暴栗,并哭笑不得地骂,“我怎么就得了你这么个傻丫鬟?”
小娟抱头,抬脸,眼泪汪汪的看着青舒,“小姐,奴婢不是傻丫鬟。”
青舒那个气,抬手还想赏小娟几个暴栗,却看到小娟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她的火气顿消。最后,暴栗没给,却是没好气地拿手指使劲儿戳了小娟的额头一下,“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笨蛋丫鬟出来?可恨的是,我还挺喜欢的。”
小娟只抓重点,就是青舒最后的那句“我还挺喜欢的”。她随手抹了一把眼泪,保持着扬脸的姿势对着青舒傻笑,“小姐不讨厌奴婢,真是太好了。”
青舒真的是哭笑不得,最后又戳了她的脑门儿一记,“去把脸洗了,难看死了。”
小娟傻笑着说了声谢小姐,自地上爬起来,屁颠儿屁颠儿地洗脸去了。
青舒无奈地抚额加叹气。看看她身边的丫鬟,不是胆小怯懦的,就是大咧咧的笨蛋,还有没长开的小女孩儿。新买进府的五个小丫头苏妈妈正在调教,也不知往后能不能堪大用。
到了用早膳的时间,青舒去了食厅。陈乔江、青阳、青灏、洛小荣已经到了,正坐在平日里坐的位置上。紧接着,卢先生也到了。青舒喜欢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因而身边没有卢娘子照顾的卢先生自然也成了和他们姐弟一起吃饭的人。
丫鬟正在摆饭。
卢先生不由问了青舒一句,“你不去前头送客?”
青舒正给众人盛黄米粥。听了这话,她回道,“一切由管家和苏妈妈安排,我不必出面。”
卢先生听了,说道,“你们和朱府没什么交情,你不出面无可厚非。可萧大人不同……”他话说一半,没再继续。
青舒把手里盛了八分满的粥碗放进青阳手里,说道,“先生,青舒心里有数,不会办失礼之事。”
卢先生面带笑容地点头,捋了捋胡子,“你心里有数便成,先生就不多嘴了。”
桌上,四样小咸菜,四样炒菜摆好,还有装盘的馒头与豆沙包。每个人碗里也盛好了黄米粥。
卢先生取了筷子,“吃饭。”
大家这才拿筷子,本着“食不语”的规矩默默地用早饭。
早饭用摆,卢先生带着四个学生走了,青舒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不多时,小欢、小鱼和小丫回来了,她们一起到青舒屋里回话。
小欢以小姐忙、没时间见客为由推了简姨娘的拜见请求,之后又以顾左右而言它的方式轻松应付了简姨娘的旁敲侧击,最后和苏妈妈一起把简姨娘送走了。
府里的客人走了个干净。杜护卫亲自带人检查过客房,发现没问题后,立刻对府中防卫工作重新作了一番部署。事情弄妥,他过去和青舒说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
洛护卫本是闭着眼睛躺着的,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不出三天对方一定会有所行动。”
杜护卫把配剑往桌上一按,不理,仰面躺到炕上一动不动的。
洛护卫从被子里探了一只手出来,抓了摆在枕头边的几个橘子中的一个,掂量了两下。突然,他把手里的橘子往杜护卫的脸上丢了过去。
杜护卫看都没看,伸手一把接住丢过来的橘子,奉送一句,“无聊。”
洛护卫把手埋进被子里,“灏少爷一早送过来的。他以为我睡的熟,蹑手蹑脚的进来,放下橘子就走了。”最近他值夜,因而白日里基本在睡觉。
杜护卫木然的坐起来,剥着橘子的皮说道,“别废话,睡你的觉。”
洛护卫背过身去,“觉自然是要睡的。白日不睡够,晚上哪有精力捉贼!”他倒要看看简姨娘能翻出什么浪来。
府中白日里过的还算平静。傍晚十分,丐帮却带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昨日县城内的朱府无声无息地遭到歹徒洗劫,死了五个人,库房内的银两和值钱的物件儿基本被人搬空了。好在朱夫人和朱小姐白日里去萧府作客,被萧夫人留在府中宿了一晚,因而才能幸免于难。至于朱家三少爷朱之盛,不知所踪。
青舒听得这消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切太巧了,所有的巧合都碰到了一起。
出事时,简姨娘人不在府中。她从县城跑到康溪镇上来找朱老爷了。真巧!有不在场证明。
出事时,朱夫人和朱小姐人不在府中,这又是一个巧合。
先是朱之衡差点丧命,中间来了一出歹徒洗劫朱府,后是朱之盛失踪。接下来会是什么?
正在青舒思索间,丐帮又送来一则消息。县城衙门大牢里的三个嫌犯死了,中毒而死,就在今日上午巳时左右。巧的是,这三个嫌犯正是与朱之衡被伤案相关的那三人。
洛护卫和杜护卫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吃饭。
洛护卫问道,“朱府接连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杜护卫木着一张脸,咬了一口包子,又吃了一筷子的炒木耳,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道,“不怎么看。”
洛护卫的筷子朝辣子白菜伸去,“这招声东击西用的不错,县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所有人的注意力与好奇心到投到了县城那边去。只可惜,你我已经有所防备,这招儿对我们无用。”
“你怎知是声东击西?或许对方的目标只有朱府也未可知。”
洛护卫摇头,“没那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对方就是冲着小姐来的。对朱府做的事,我估计只是顺便。也不知这简姨娘是什么来头?”
“管他是什么来头?危害将军的血脉之人全部该死,来一个宰一个。”杜护卫这话说的面无表情。
洛护卫抽了抽嘴角,“你别说的这么血腥行不行?”
杜护卫却道,“动起手来你比谁都血腥?”
洛护卫:……
未来的半个月里,朱府之案轰动整个德县。县城内也好,康溪镇也罢,天色一黑无论是富户还是平民百姓,个个关紧门户不敢出门。
这天夜里,星光灿烂。子时刚过,忠府侯府的墙头上爬上来三个黑影。
☆、No。362何人要害我
翻上墙头的三个黑影蹲在那里,观察了足有十来秒钟,其中一人要跳进府院中,另一人忙伸手阻止。
三个黑影继续蹲在府院墙头上,侧耳细听院中的动静,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洛护卫躲在府中的一处飞檐上,看着府院墙上的黑影,心里想着终于来了,却是按兵不动。
这样的“对峙”没持续多长时间,只有一分钟左右而已。
三个黑影终于动了。第一个人跳进府院墙内,安全。第二个人见同伴跳下去无事,跟着跳进来,安全。第三个人回头,向墙外做了个手势,同样跳了进去。
在府院内墙根下会合的三个黑影互相点了点头,猫了腰准备分开探路。却不想,三个人的步子没迈出去几步,意外发生了。其中一人脚下打滑,整个人站立不住,也来不急做任何自救动作,以非常独特的劈叉姿势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脱臼声和惨叫声在夜里格外的响亮、格外的吓人。
同伴的惨叫声来的突兀又刺耳,惊了另外的两个人。一人受惊之余踏出去的一脚有些不稳,当感觉到脚下很滑的当下更是做什么都已来不及。此人控制不住自己,脚下滑出去足有二尺左右,整个人嘭一声摔趴在地上。另一人不知算不算幸运,总之是急时收住了步子,并没有踩到陷阱上。他喊了一声“有埋伏”,人已经迅速转身冲回墙根下,准备攀墙逃走。
府中守卫已经冲了上来。有人立时将表演一字马后疼得动弹不得一名黑衣人拿下。又有人把摔倒后爬起来准备逃脱的另一个黑衣人三两下制服住,绑了起来。
同时,洛三岂会让人逃脱。他瞄准人的一箭正要放出,却听有人大喊“箭下留人”,而喊话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他拉弓的手没松,这一箭并没有射出去。
府院墙外混乱声起,而有人手里抓着白布条爬上墙头。这人把手里的白布条挥啊挥的喊话,“自己人,是自己人,千万别放箭啊!本公子胆子小,经不得吓。”
虽说因为距离和夜色的关系,看不清墙头上的人。可这作派、这声音,根本不需要费力去猜。洛三抽了抽嘴角,大声问道,“安公子,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做什么?”
没错,墙上拿白布条挥来挥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荣舟本尊。他认出了洛三的声音,手里的白布条挥得更欢实了,并大声说道,“哟!原来是洛护卫。许久不见,最近可好?”
洛三回喊,“我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外面的情况如何?你接手了?”
安荣舟感觉到手冻的厉害,拿到嘴边哈气几下,又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命苦,一年到头总被没良心的兄弟支使着四处跑。唉!命太苦了。”他顿了一下,语气立马一转,“外边的形势一片大好,你不用管。告诉我妹子,让她安心,一切有大哥在,没事。”
有人不请自来的帮忙,洛三自然乐得清闲。他见杜仲夏过来了,把自己的位置交给杜仲夏,转移阵地到了墙根下。
在火把的照亮下,安荣舟和洛三两人终于打了照面,可以看清彼此。
安荣舟手里的白布条收起来了,正搓着手冲着站在墙根下的洛三笑。“我怎么觉得你们早有准备的样子?”
洛三装糊涂,“有吗?”
安荣舟看到洛三并不像他一样在搓手取暖,洛三的手上竟戴着不连指的手套,他立刻眼红了,“你怎么也有这样的手套?丢上来,让我瞧瞧。”他家彥弟带的就是这样的手套,不仅能御寒,还不妨碍抓缰绳、握剑、握弓箭等动作。他想要过来,彥弟不给。他想抢,还让彥弟给揍了。彥弟太没良心了,有好东西都不想着给哥哥用。
洛三可不上安荣舟的当。说是瞧瞧,可东西到了安荣舟手里那可是有去无回的。因此,他根本不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夜闯侯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安荣舟故意提条件,“你手上戴的给我,我便告诉你。”今晚他一定要弄到洛三手上的手套,否则他都对不起自己受冻的手。
洛三摇头,知道安荣舟这人执着起来幼稚又难缠,于是摘下自己左手的手套丢给墙上的人,“说吧!说完了右手的也给你。”
安荣舟立刻把左手的手套戴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表面上,这些人是打家劫舍的山贼流匪,实则是某个官员培养出来专门除掉对手的匪徒。至于背后的某个官员是谁,你别问我。因为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舒妹妹想知道,到时候直接问彥弟。好了,问题答完,另一只赶紧丢上来。”
洛三倒也不废话,将右手的手套摘下来丢给了安荣舟。“若是有时间,明日你最好当面对小姐解释一下。”
安荣舟摸了摸下巴,“成。”然后一指墙下,也就是刚才闯入者滑倒的地方,“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你们是怎么让人滑倒的?”
洛三不答,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