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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医猩
护在青舒身侧的小鱼吓的直抖。而护在前头的小娟与护在后头的小欢,却是面不改色地盯着黑衣人放倒人的手段。小娟攥紧的拳头放下。小欢探向腰间的手垂下。
黑衣人出手狠、准,且快。不见血,却是将对方九个男人一一打倒。巷子里哀嚎声一片。
已经走出段距离的顾烟儿胆战心惊地回头。因她们拐过一个弯,因此看不到后方的情况,并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女子求饶喊救命的声音,没有女子受辱的哭喊声,怎么回事?
娇俏丫鬟却是惊疑不定地扯了顾烟儿就跑,“小姐,快,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顾烟儿的脸色一白。对啊!情况不对,此地不宜久留。
裹小脚的大家闺秀,又是从不锻炼的,再快又能跑多快!有丫鬟回头,却见小娟飞奔而来。丫鬟吓的花容失色,“小姐,追来了,快跑。”
顾烟儿一听,下意识地回头,却是惊的脚下一个踉跄。连累的扯着她跑的丫鬟差点摔倒。
“一肚子坏水的臭不要脸的,站住,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们。”小娟也不顾天气凉,竟是撸了袖子边追边喊。她三两下追上跑在最后头的一个小丫鬟,自后衣领一抓,使劲儿往后扯开人,把人往墙上一推,然后继续去追。她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顾烟儿了。敢害她家小姐,她定要打的顾烟儿连爹娘都认不出。
没跑多远,过惯安逸的大家小姐生活的顾烟儿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的厉害,脚下有些挪不动的态势。若不是左右两个丫鬟硬拖着她跑,这点距离她都跑不了。丫鬟急的不行,“小姐,不能停,快呀!”手上拽人的力道加重。
当一个黑衣蒙面人凭空出现,跳落到她们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并拦住她们的去路时,她们吓的齐声尖叫。黑衣蒙面人手中的剑泛着寒光,她们尖叫之余乱作一团,互相拉扯着往回跑。
追上来的小娟迎上,“看姑奶奶的飞脚,尝尝姑奶奶的拳头……”她一边喊,一边冲上来胡乱打一通。
青舒背着手,带着小鱼与小欢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摇头,主仆共五人,却是被小娟一人打的抱头鼠窜,这也太窝囊了吧!只有那娇俏的丫鬟还有点反抗精神,却是被小娟两脚踹到巷子的墙根下了。而顾烟儿小姐,竟是不顾形象地蹲缩在墙根下,只知抱头尖叫,什么也不做。
青舒走到她面前,笑吟吟地说道,“哎呦喂,这谁啊!”
顾烟儿不尖叫了,而是抬头,一脸慌乱地说道,“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爹是朝廷命官,是礼部四品大员。”
青舒冲她摇了摇食指,“你爹是当官的,跟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你呢!胆子不小,敢算计到本小姐头上来,勇气可嘉。敢惹我,是没打听清楚本小姐往日的丰功伟业吧!”
想到那个当街棒打丁老爷的传闻,顾烟儿一缩脖子,“走开,你走开,我什么也没干。”
“先是在胭脂铺里故意误导我,后又害我被人嘲笑,之后又骗我至此,想要毁我名节。不对,或许不只毁我名节那么简单。说说吧!你原来是怎么打算的?”
顾烟儿哭了起来,不停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打算。唔唔……放过我吧,不关我的事。”
这可有趣了。青舒顺口问,“那关谁的事?”然后手指轻轻一勾,勾走顾烟儿脸上的面纱,随手丢到地上。
顾烟儿苍白了脸,“不,不,不关谁的事,也不关我的事。”
青舒眼一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当本姑娘是好糊弄!她一把抓住顾烟儿的发髻,不等顾烟儿反应过来,便把顾烟儿的后脑勺往墙上使劲儿磕。嗵的一声,挺响。
疼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顾烟儿有片刻的晕眩,竟是不知发生了何事。晕眩过后,便是剧痛感袭满全身。她一脸惊恐地挥打起来,要把青舒抓在自己发髻上的手打走。
青舒如她的愿放过了她的发髻,却是抬脚一踹,正踹在她的胸口上,“说,我与你本不相识,又是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害我?”
顾烟儿闷哼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住手,敢对小姐动手,不要命了吗?”那位娇俏的丫鬟嚷嚷。
“闭嘴,臭丫头。”小娟一记锅贴拍过去,并上手撕扯丫鬟的裙摆。丫鬟反抗,她再打,很快便扯下布条,既堵了丫鬟的嘴,又绑了丫鬟的手。顾府其他丫鬟见了,吓得个个噤声,缩到一起不敢抬头。
小娟这边处理好了,青舒继续审问顾烟儿,“说,你为何要害我?”她觉得自己本是个文明人,却是生生被这种不长眼的给逼成了野蛮人,讨厌。
顾烟儿使劲儿摇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个没完。
青舒弯腰并俯低身体,右手伸进自己的裙摆里。右手拿出来时,手上竟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用匕首在顾烟儿美丽的脸上比划了几下,“想不想尝尝破相的滋味?”
“不,不,我说,我说。”顾烟儿目露惊惧之色。
青舒并不拿开匕首,还将森冷的匕首贴在顾烟儿的脸上,等着她说。
顾烟儿整个人都在抖,“是,是钟小姐,钟小姐。”
青舒蹙眉,“嗯?”
顾烟儿急急说道,“是她,钟小姐,钟想容。我不知她为何要视你为敌,她只是告诉我,若是遇到你,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你当众难堪。我问过她原因,她不说,还斥责我多嘴。巷子里的人,是她,是她五六天前便准备的,特意为你准备的。”
“什么?”小娟跳脚。
顾烟儿又说道,“你别不信,别不信。这些人其实不是我安排的,全是她提前安排的。她说,如果再遇到你,便要想办法引你来此处。她不知你何时出舒苑,便早早准备了巷子里的人。这些人每日从清晨到傍晚,一直在巷子里晃荡,只为等你出现。”
青舒沉了脸,“你有什么证据?谁能帮你证明人不是你安排的?”
顾烟儿哭,“唔唔……没人帮我证明。她,她说了,若事情败露,我要一力承担,她自会想办法替我善后。若是,若是我把她供了出来,她能把自己摘干净,我却跑不了。她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她。真的,她是这么说的。”
青舒冷笑,“那你怎么把她供出来了?”
顾烟儿抖着身体,“我害怕。”匕首还在脸上,她岂能不怕。
青舒拿开匕首,把玩儿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钟想容又不是你爹,也不是你的主子,你凭什么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顾烟儿一闭眼,“因为,因为,我的把柄在她手上。”
“想让我相信你,那就把那个把柄说出来。”
“不,不,不能说。”
“那好,这就让你尝尝毁容的味道,再将你送官。”青舒作势要划花顾烟儿的脸。
顾烟儿眼泪鼻涕满脸,“不,不,不要,我说,我说。”
青舒厉喝一句,“说。”
“我中了钟想容的圈套,摔碎了芸郡主喜欢的一只花瓶。那是半年前的事。当时,芸郡主发了很大的脾气,说要打死摔碎她心爱之物的人。是钟想容,是她故意要我看那花瓶的,又是她故意撞的我,害得我跌倒,这才摔坏了当布景的花瓶。她说,若不想被芸郡主打死,那就得一切听她的。”
为一只花瓶要打死一个人,还是朝臣之女。青舒对此持怀疑态度。
“那天在绸缎莊偶遇步小姐,我确实有引起步小姐注意,并趁机讨好接近步小姐之意,也确实不认得你。之后,钟小姐便约我见面,提了一嘴芸郡主的花瓶威胁我,而后说,我若再遇到你,一定要给你当众难堪。再之后,她又派人传话,若是遇到你,便要想办法把你带到这条巷子里。我觉出不对,便派人探了一下,这才知道她在巷子里安排了对付你的人。”她又道,“不能怪我,我若是不听她的,她会把花瓶的事告诉芸郡主,芸郡主一定会打死我。”
青舒一脸淡漠地转开眼,“小娟,过去后头问问,审问的怎样了?”
小娟刚要过去,却有一名黑衣人找了过来。那人走近,单膝跪地,“回主子,他们召了。起初一口咬定是顾小姐指使的。属下用了些手段,他们改口说是一个名叫关霸王的指使他们的。至于关霸王背后的人,他们说不清楚。但提到一件事。关霸王有次喝醉酒时说露嘴,他有兄弟在钟太师府当差。”
青舒颔首,问了一句,“他们在这条巷子里晃荡几天了?”
“七天。每日辰时初来,申时尽了再离开。”
这与顾烟儿所说的话部分吻合。她再问,“还有呢?”
黑衣人迟疑,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回主子,关霸王有交待,丫鬟归他们,而小姐,要被卖去烟花之地。”
青舒眼中冰寒一片,“外边盯梢的处理一下,这就离开。”
“外边的,已经处理好了。”
“走。”青舒决定,回去后要好好安排一下,然后会一会钟想容。她得给钟想容留一个毕生难忘的纪念意义重大的教训。否则,就太不对起钟想容的处心积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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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讨厌停电了。
☆、No。300贴心的小阳小灏
离开巷子前,青舒让顾烟儿做了一件事。她先是让人从顾烟儿穿在里边的白色襦裙上撕下来一大块儿布条,再用匕首划破顾烟儿的食指。
青舒按着顾烟儿流血的食指,在白布条上写下:钟想容,你我昔日海誓山盟,即便世所不容也要在一起。现如今,我为你放弃了一切,你却移情别恋。你弃我如草芥,利用我对付彥公子心爱之人,再害我性命。苍天在上,我一日不死,必将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血书写好,因惊吓加上疼痛而几欲昏厥的顾烟儿抖着嘴唇,“你,你……”在她眼里,青舒就是那吃人的魔鬼。
青舒却道,“正午十分,行经的人最多的时间,将它射到钟太师府的门匾之上。上面的字要好好露出来,要让经过的人看个一清二楚。”她要钟太师府成为全京城人的笑柄。
小欢差点一个站不住,“小姐,小姐,这,这……”
青舒却道,“这怎么了?有话快说。”
忠心为主的小欢小心翼翼地提醒,“公子的称谓,那个,公子的称谓在上边。”
青舒理直气壮地问,“本小姐不是你们公子的心爱之人?”都是他惹的烂桃花,他敢拦着,她一定跟他急。
“是,是,是。”这个绝对是。小欢连答三声。
“那就是了。”青舒一挥手,“办的漂亮一点。”
黑衣蒙面人之一,将地上的血书小心收起。然后招呼了另两人,三个人一起俐落地翻过巷子一人半高的墙,转眼失去了踪影。
青舒把匕首用顾烟儿身上的衣裳擦干净,收好。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省人事的四个丫鬟及九个男人。唯一清醒的顾烟儿蜷缩在墙根下,头发凌乱,衣裳不整,不明就理的人定要往受凌辱这方面想。
青舒可不同情她,带上三个丫鬟离开了巷子。在附近左右晃荡的钟想容的探子早被处理了,因此周围也没什么可疑之人。
马车就停在巷子口。见到青舒安全地出来了,周管家提着的心落了地,请青舒登上马车。换作他人,发生了这种事情,肯定是没了逛街的心情,要回去休息的。青舒正相反,她点名要去珍宝阁。珍宝阁的幕后东家是周伯彥。它不是京城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