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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讨厌我。不过,这不是我甩开你手的原因。你哭了,你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那一瞬间,我感觉手背被你的眼泪灼伤了。我……明知道你不情愿……我没有勇气再牵你的手。”所以,他逃了。
震惊,错愕,还有迷茫,这种种情绪在青舒的胸臆间翻滚,并在眼中显露出来。她慢慢地低头,垂下眼皮,选择不再与他对视。
周伯彥没再说话。青舒也没再作挣扎。
过了片刻,青舒依然低着头,突然开口,闷闷地说道,“知道我不情愿,你还纠缠不休做什么?哼!还说自己没有勇气再牵我的手,那请问彥公子,你现在在做什么?”现在何止是牵手,都已经强迫她搂着他的腰了!
周伯彥脸上闪过不自在,低声咕哝了一句,“人总有犯傻的时候,傻劲儿过了自然会恢复正常。”步五说的对,他得早些套牢了眼前这个不安生的姑娘才行,省得夜长梦多。只是,唉!眼前这姑娘正在守孝期,耍点手段先把亲订下来的计划怕是不成了。好在,未来三年内,即便有人惦记眼前的姑娘,也和他一样,无可奈何,只能等她孝期过了。
青舒以为听错,立刻抬头,“你刚刚说什么?”她可不可以认为,他对那天的行为很后悔,他是特意来找她解释的。
周伯彥要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小姐,小姐,您在里面吗?”小娟一边敲门,一边急切地问。
青舒低声说道,“还不快放开?”
周伯彥不太情愿地松开青舒的手腕。
双手得以自由,青舒迅速从他腰上收回,抵在他的胸口上,推他,意思是要他让开。
周伯彥突然抬手,青舒不明所以,下意识地要躲开。周伯彥低声说了句别动,然后在青舒不解的目光中,大手落到了青舒的发髻上,为青舒正了正头上的银钗,这才退开。
青舒没说话,低着头迅速走开。她来到门内,隔着门板问话,“什么事?”
小娟,“小姐,吴管事问小姐要不要带些嫩苞谷回去。”
青舒回头瞅了一眼,周伯彥不见了,而窗户关的好好的。她往里间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过脸,打开门,“带些吧!正好少爷爱吃。”
“奴婢这就去告诉吴管事。”小娟急匆匆地去回信儿了。
青舒站在敞开的门口,“出来,这么半天不见回来,你把小阳支去哪里了?”
周伯彥从里间走出来,走到青舒身边,“什么时候出发回镇子上?”他刚才在里间特意照了照镜子,左眼圈儿没有乌青,只是有点红,不太明显。应该没人会注意。
青舒白了他一眼,“把小阳找回来就走。”
“哥哥,姐姐,我回来了。”青阳一手抓了一颗鸡蛋跑了过来。
青舒迈出门,迎上他,“鸡蛋哪里来的?”
青阳的脸跑的红扑扑的,“从鸡窝里拣的,张大陪我拣的。”扬了一下左手,“这颗给姐姐吃。”又扬了一下右手,“这颗给哥哥吃。”
青舒点了点他的鼻子,“不是去找顾石头了吗?怎么又拣鸡蛋去了?”
青阳解释道,“护卫哥哥说,石头哥哥回镇子上去了,很快就回来。护卫哥哥不让我出去,说那样危险,让我在庄子门口等。我等的无聊,碰见张大,他带我玩儿,还带我拣鸡蛋了。”
听完,青舒转过脸白了周伯彥一眼。全是他整出来的事儿。
周伯彥却一脸恍然状地道,“糟糕,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着,来到青阳身边,一脸抱歉地说道,“哥哥忘了这是在庄子上,而不是家里。装公文的包袱放在家里了,石头怕是回镇子上取去了。他也是,怎么不提醒我一句!”
青阳一脸恍然地点头,他这是信了。
而青舒并不好骗,看向周伯彥的眼中明明白白地传达着一句话:你在撒谎。
回镇子上的时候,还是那辆马车,马车里坐的还是青舒、青阳和周伯彥三人,不同的是气氛。青舒不再一副要气炸了的模样。青阳和周伯彥也不再一路沉默,两个人不时低语着,主要是周伯彥讲这些年在外边闯荡的见闻,而青阳认真地听着,不时一脸崇拜地盯着周伯彥,缠着周伯彥问许多问题。
回到府中,三个人陆续从车上下来。青舒虽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早晨离开时周伯彥和青舒之间产生的剑拔弩张的情况没有了,显得很平和。
晚饭还是青舒、青阳和周伯彥三个人一起吃的。饭桌上,青舒基本没开口,但青阳注意到了,姐姐和哥哥不吵架了。他疑惑的同时,开心不已。
饭罢,青阳被卢先生叫过去了。周伯彥趁丫鬟们不注意,对青舒低语,“陪我出去走走。”
青舒扭过头去,不理。
周伯彥退而求其次,“我陪你,去你书房坐坐。”
青舒快速说了句不需要,出去了。
周伯彥赶紧起身跟上,也不管丫鬟们的侧目,亦步亦趋地跟着青舒不放。
眼瞅着青舒就要走入内院了,周伯彥赶紧提她感兴趣的话题,“两年前我去过雪山。”
青舒立刻停步,但忍着没回头。
周伯彥见奏效了,准备打发无关人等,“你们俩个下去吧!本公子有重要的事和你们小姐谈。”
小娟和小鱼面面相觑,然后看向青舒。
青舒霍地转身,“我的丫鬟凭什么听你的?”
周伯彥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你的丫鬟自然只听你的。”
青舒哼了一声,转了方向,“去书房。”
很快,他们来到书房,青舒坐在了书案后。小娟在书案的对面摆了一把椅子,请周伯彥坐。小鱼端来了两杯热茶,为两人摆上,退下。
书房门一关,里面只剩青舒和周伯彥两人。
青舒先开的口,“雪山我不准备去了。”
“理由。”
“都说那是不详之地。我虽然爱银子,但银子和命相比,命更重要。”
“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
青舒不说话了。总之,即便有人能带她进山,她今年都不打算去了,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明年,如果有需要的话,或许她会去。
周伯彥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
青舒有些走神。当温热的大手握住她放在桌沿上的手时,她回神,盯着那造次的大手片刻,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
☆、No。165试探
清晨醒来,青舒觉得不舒服,赖在床上没起。于是,她派了小娟出去看丁家宝是不是出发了。
不多时,苏妈妈跟着小娟过来了。
青舒要起身,苏妈妈不让,站在床前给青舒掖着被角说,“小姐,您放心,早起管家亲自送丁管事出镇去了。看这个时辰,管家差不多快回来了。门房那边老奴交待下了,管家回来,第一时间向小姐回禀。”
青舒,“好。”
苏妈妈细细地打量过青舒的脸色,说道,“小姐,不舒服就要看大夫。老奴这就去请周大夫。”
青舒赶紧拉住苏妈妈的手,“不用麻烦周大夫,我躺一躺就好了。”
苏妈妈劝道,“这怎么成,还是请周大夫……”
小娟却大大咧咧地从旁说道,“苏妈妈,小姐难受是月事来了肚子痛,您可别请周大夫。”
青舒一阵无语。小娟这臭丫头,干嘛说的那么白,真是的。
苏妈妈听了,确实打消了请大夫的打算,不过却热衷于给青舒煮红枣糖水。她还不让别人插手,一定要亲自煮了给青舒喝。
早晨一碗红枣糖水就算了,中午还有一碗。青舒受不了,接了碗,连哄带骗地把苏妈妈支开,然后迅速把碗塞进伺候的小娟手里,小声说道,“小姐命令你,快点喝掉。”
小娟一脸的疑惑,“小姐,这是给您补身子的,您怎么……”
青舒板起脸,“闭嘴,让你喝,你就喝,赶紧的。”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甜度,太甜了,也不知苏妈妈放了多少糖进去,能甜死个人。即便吃点心,她也会吃微甜的,太甜的东西一向不喜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小娟不解,可她对青舒一向是言听计从的,于是接过碗,把红枣用勺子弄到一边去,豪迈地一口气灌下去。
看着小娟喝到嘴后迅速露出苦瓜脸,青舒坏心地捂嘴笑。与人同甘共苦的感觉就是好啊!
小娟拿开碗,盯着碗底剩下的红枣和一点糖水,一脸惊怵地看着青舒,“咳咳……小姐,苏妈妈这是,这是咳咳……”她一阵猛咳。这是放了多少糖啊!简直是甜的发苦。怪不得小姐早上会喝的那么痛苦。
很想发表一点感慨的青舒听到院中有小鱼和苏妈妈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她一把夺过小娟手里的碗,快速说道,“赶紧擦擦嘴。”然后不管不顾地伸了手进去,从碗底捏了半个红枣出来先在嘴唇上抹了一下,然后扔进嘴里。她立刻被红枣上沾的糖水给弄的一哆嗦。她心下发苦,发誓再也不要因为来月事身子不舒服为由赖床了。
青舒这边“现场”刚准备好,苏妈妈和小鱼进来了。
苏妈妈见青舒嘴唇上沾了一点糖水,嘴里还吃着红枣,手里拿的碗已经见底,很是安慰,“小姐,是不是好点儿?”
青舒猛点头,“完全好了。”能不好吗?再不好,可是要出人命了,被红枣糖水甜死的。早上喝的时候,她委婉地提意见要少放糖,苏妈妈便振振有词地讲了小半个时辰多放糖的重要性。因此,她再不敢跟苏妈妈提少放糖的事了。
苏妈妈接过碗,用勺子舀了碗底的红枣喂给青舒,“小姐,红枣不能剩,要全吃掉。”
青舒心下哀嚎,面上却不动声色,乖乖地把碗底的红枣全部吃掉。
青阳正好来看青舒,“姐姐,好些没有?”
青舒心下一动,从苏妈妈要端走的碗里拿了勺子,对上苏妈妈疑惑的眼,她解释说她的小厨房正好缺一个小勺子,她要留下来用。苏妈妈不疑有他,高兴地端着空碗走了。
青舒一招手,让青阳到了跟前,“张嘴。”
青阳不解,张开小嘴。
青舒把勺子递到青阳的嘴边,“含住,看看甜不甜。”
小娟睁大了眼,眼瞅着少爷苦了一张脸,差点笑出来,于是赶紧转过身去。
青舒把勺子一丢,一把抱住弟弟,可怜兮兮地说道,“小阳,小阳,以后生病千万千万不要让苏妈妈给熬补汤。你尝到了吧,这样的补汤,姐姐今日被苏妈妈盯着喝了两碗,姐姐好可怜。”她这时候根本不提第二碗由小娟代劳的事。
青阳一脸怕怕地轻拍青舒的背,“姐姐,以后我们多练枪,不生病,不用喝苏妈妈熬的补汤。”
青舒感叹苏妈妈熬的红枣糖水的杀伤力之余,猛点头,“对,对,多练枪。”
青阳继续轻拍姐姐的背,“对了,听说姐姐不舒服,彥哥哥很担心,问姐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青舒轻轻摇头,“姐姐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想到昨日周伯彥死皮赖脸地握着她的手不放的样子,她不自觉地微勾了唇角。
姐弟两个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分开。青阳回去午睡,青舒也躺下来眯了一小觉。
傍晚的时候,刚吃过晚饭,铃兰偷偷来给青舒报信儿,说是苏妈妈正在厨房熬红枣糖水。青舒当时正在内院中散步,听罢脚下一个踉跄,一脸惊怵地盯着铃兰,“你没看错?”中午她都说已经好了,没有不舒服,苏妈妈怎么还来!
铃兰不解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