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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五的人听到路上可以吃到红果,欢喜的不得了,赶紧接过丁家宝背上的竹篓仔细装上车,绑好。
步五对着周伯彥一挥手,一行人出发了。
目送他们走远,周伯彥问道,“你们小姐现在人在哪里?”
正准备回去复命的小娟停下来答,“在小菜园子里。”
周伯彥颔首,“带路。”意思是他要过去。
小娟看向一旁的管家,见管家点了头,便为周伯彥带路。
青舒穿着布衣裳,头上戴着草帽,正蹲在菜畦边不时低头看有没有藏在秧儿下不好发现的红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也没回头,随口问道,“步五少走了?”
“是的,小姐,奴婢看着步少爷走远的。小姐,彥公子过来了。”小娟说道。
青舒以为这个过来了,是正在走过来的途中,还离她有段距离。她没好气地道:“他来内院做什么?你去拦住他,让他赶紧出去,不许他过来。”
小娟瞄了周伯彥的脸色一眼,急道:“小姐,彥公子已经过来了。”
“哥哥已经过来了,青舒妹妹。”周伯彥站在青舒身后不远的地方,开口的时机只比小娟慢了三四个字。而哥哥与妹妹四个字,被他念的不紧不慢的,咬字的腔调中又带了几分笑意。
听到身后的声音,青舒吓了一跳,却依然蹲在地上没有起身,只是没好气地说道,“谁是你妹妹,别乱攀亲戚。”那会儿步五喊她妹妹的时候是无措和不习惯,这会儿被周伯彥喊妹妹,她浑身不舒服,头皮也发紧。
对上她不满的口气,周伯彥根本不以为意,走到她身侧,“你的红果,能不能运到京城去?”
青舒要站起来,周伯彥伸了手要拉她。她哼了一声,偏过身去自地上站起来,往旁边走开几步,“若是能运去京城卖,步五哥早做这笔买卖了,还能轮到你惦记!”
“我没说要运去卖,只是问你能不能运到。”二十颗红果中,只要有一颗能完好无损地到达京城,他便满足了。
“你问这个干嘛?”
“妹妹,别一天到晚的跟个刺猬似的,姑娘家的这样不讨喜。”
青舒磨牙,“别叫我妹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知不知道?”
“妹妹……嘶”周伯彥的妹妹两字再次叫出口,换来的便是青舒不客气的一脚。他低头看着袍角印上的女子鞋底印,叹气,“你何时才能改掉这张牙舞爪的毛病?”
小娟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顾石头走过来示意她走远点儿。小娟瞪了顾石头一眼,站着不动。顾石头嘀咕一句“怎么这么没有眼力”,扯了小娟的袖子往后退。
小娟又瞪了顾石头一眼,不过没再坚持,犹犹豫豫地退后一些,然后甩开顾石头,选了一个不近也不远的地方站定。
这时候,青舒正拿头上的草帽丢周伯彥。草帽打在周伯彥的胸口位置上,滑落在地。周伯彥捂住胸口的伤处,一脸的痛苦状。
青舒吓到了,有点蒙,扶住他急问,“你没事吧?”
周伯彥一脸隐忍状地低语,“没事,不怪你,痛一会儿就过去了。”言外之意是青舒确实打到了他的伤口上,他很疼。
青舒不疑有他,一直扶着他的胳膊没松开,显得很急切,“那,那你要不要回去躺一躺?要不要请周大夫?”这时候,她没看到准备上前的小娟正被顾石头往后扯。
周伯彥不动声色地往青舒身上靠,“不用麻烦周大夫,我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片刻便好。”
这个小菜园子离青舒的院子很近,就近找地方坐的话,那第一选择便是那里了。不过,青舒想到了更好的地方,她的院子和古叶氏的文澜院之间的小凉亭。于是她扶了周伯彥出了小菜园子,往小凉亭的方向走。她想起小娟,喊了一声。
小娟要过来,却被顾石头扯着。她一边要甩开顾石头的手,一边大声应了一声。
青舒扶着周伯彥走,听到小娟答应,也没回头,只是吩咐小娟送水果和茶水到小凉亭上去。
周伯彥一边抚着胸口的伤处,一边半靠在青舒身上,跟着青舒走。他低头,见青舒只是认真盯着脚下,没看别处,便不错眼地看着她专注的脸、弯弯的眉毛,长而翘的眼睫毛。当青舒的头一动,似乎要抬起头来时,他迅速又挪开眼,假装看着前方。
☆、No。121庸人自扰
青舒的确是抬头来着。她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的脸似的,于是疑惑地抬头,却见周伯彥微蹙了眉看着前方,像在忍痛一样,她便怪自己多心了,于是继续认真扶着人走。
走的再慢,也有走到目的地的时候。青舒扶着周伯彥,踩着荷花池上的木板桥走入小凉亭内,让周伯彥坐到圆石墩上。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有没有好点儿?”
周伯彥差点就忍不住伸出手去了,不过在最后一刻忍住了,继续扮虚弱说道,“好多了,没什么大碍,你也坐下歇一歇。”
“不找大夫,真的没关系吗?”她不确定地又问一遍。
难得被青舒轻声细语的关心一回,周伯彥心里想着真不容易,还不忘让自己的情况慢慢“好转”,表情还得做到位。“我好多了,不用担心。”
青舒一脸关心地打量他的面色,再听他说好多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隔着石桌坐到了他对面,皱了眉头,“有伤在身,你乱跑什么?”
“想……”周伯彥一字出口,顿了顿,“和你说说话。”
青舒:……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没开口。静静地坐了片刻,青舒有点坐不住了,“小娟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怎么半天了也不送水、送水果?”说着,她站了起来,作势离开。
周伯彥一下跟着站起来,一下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青舒倒是没多想,对他说,“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人过来扶你回去。”她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而容易心软、同情弱者就是她前世的弱点。到了这里,她以为自己已经改掉了这些弱点,殊不知她的容易心软、同情弱者的一面只是被悍的一面掩去了,其实依然存在,只是她自己以为自己变狠变冷血了而已。
周伯彥说,“不用多跑一趟,你扶我出去吧!”
这会儿青舒倒有些不情愿了。她往周围看了看,连个可支使的人都没有,便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过来要扶他胳膊。
周伯彥微一侧身,便不经意地躲过了她的扶,然后面无异色地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身子往她身上靠。
直到这一刻,青舒脑中的警铃才响起来,脊背一僵,侧脸抬头瞪他,“你要干什么?拿开你的手。”
周伯彥却是一脸痛苦状地靠在她的身上,“等一下,让我,缓口气。”
青舒立刻有些不确定起来,“你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
周伯彥揽紧她的肩头,“我还忍的住,你这就扶我出去。”
青舒这会儿半信半疑的,但选择了送他离开。走在木板桥上,她越想越不对劲儿,脚下步子一停,“混蛋,你敢骗我?”
周伯彥以为被戳破,大为惋惜的同时,揽紧她肩头的手臂不曾松开,“不这样,你会跟我好好说话?”
居然一下就诈出来了,青舒那个恼,立刻往他胸口上赏了一拐子。
周伯彥闷哼一声,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揽在青舒肩头的手臂松了。
青舒快速退开去,准备骂人,却发现他的额头有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不对,不像是装的。可是,狼来了的故事实在让人大意不得,“喂,你装什么装?再上当,本姑娘跟你姓。”
周伯彥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缓了口气说,“你跟我姓的前提是,我得活着,所以……这一次,真要找周大夫了。”
青舒捂住嘴退后几步,然后提了裙摆转身就跑,跑的木板桥咚咚直向。
周伯彥伸手想叫住她,最后苦笑着放弃,想想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一点都不像他了。情爱这种东西,果然如想像中那般的可怕。他已经不像他,这是幸,还是不幸?他走回凉亭里,抚着胸口的伤处坐到石墩上,想着等下又要被周大夫念叨一通了。唉!青舒妹妹的便宜不是白占的,一定要有流血流汗的觉悟才成。
咚咚的脚步声起,青舒又跑了回来,“大夫,大夫,马上就到,呼,顾石头马上来接你。”她的脸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急的。
周伯彥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就要汹涌而出,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过来。”
青舒走到他身边,“顾石头马上就到。”
周伯彥伸臂过来,大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这一次,青舒没有试图甩开他的手,而是垂下眼帘,任他抓着自己的手。
看到跑过来并停在岸边向凉亭的方向张望的顾石头,周伯彥握紧青舒的手,“明年,我们成亲可好?”
青舒霍地抬头,一脸无措地看着他,又迅速低头,用自由的一只手推开他的大手,“你该回去了,大夫很快就到了。”
等到顾石头把人带走,青舒一个人坐在凉亭内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小娟来报,说周伯彥的伤口处理好了。周伯彥对周大夫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在廊柱上了,惹的周大夫好一顿念叨。
青舒嗯了一声,趴到了石桌上,盯着池中的荷叶继续发呆。
到了晚上,她也没心情给青阳和洛小荣讲睡前故事,自己早早就上床躺下了,不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同一时间,周伯彥穿着里衣坐在床上,用手指摩挲着缠在手腕上的一条女子的发带,轻叹一口气。
顾石头点燃驱蚊的艾草,不时偷瞄一眼公子,却不敢弄出动静打搅了公子。
青舒再见到周伯彥,是在五日后。当时她去青阳房中,给青阳和洛小荣送洗好的桃子。周伯彥正指导青阳和洛小荣的功课,青舒便招呼他们三个休息一会儿,顺便吃新摘来的桃子。
青阳和洛小荣着急出去玩儿,周伯彥便放他们出去,允许他们玩儿一刻钟再回来做功课。青舒见此,想走。
周伯彥却迅速扯了她到身边,“陪我坐会儿,说几句话。”
青舒甩开他的手,坐到了他的对面去。
看她没有掉头就走,周伯彥有些惊喜,旧话重提,“明年成亲可好?”
“不好。”青舒没有犹豫,没有女儿家该有的羞涩或被唐突的不快,只是很平静的一口拒绝。
周伯彥意外她不再岔开话题的行为,可是这样干脆地被拒绝,他不甘心,“为什么?”
“在青阳没有长大成人,支撑起整个家前,我不会考虑嫁人的事。”这是实话,也是她要他死心的借口。
“不怕变成世人眼中的老姑娘?”他理解她给的理由。一个责任心重又疼爱弟弟的姐姐,定不会舍下幼弟早早地嫁人,这是人之常情。
“不怕。”她又不是纯粹的古代人,不怕成老姑娘。
“上头没有公婆管束,嫁了人,你一样可以照顾青阳。我同你一样希望他能早日成材,支撑起古家的门户。”这是他的心里话,也是一种承诺。
“实话告诉你,二十岁之前,我绝不会出嫁。待我二十岁之后,青阳可以支撑起这个家的时候,我自然会物色相公人选。我要嫁的男人,不能有妾,不能有通房,就是不能有除了正妻以外的任何女人。婚前不行,婚后更不行。再有,出嫁后,我一定还会顾娘家、顾青阳,谁也不能阻止。你能接受这样的女子为妻?你能等得起?”她问的认真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