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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一丝愤恨,”那年她进宫赴宴,不知怎的竟然被父皇看上,他竟然不顾人伦,将她.....” 欧阳暖的脸色刷的变了,很快明白了大公主的意思,江海王是先帝的亲侄子,先帝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太可怕了...... 大公主顿了片刻.慢慢道:“随后,他命江海王妃入宫侍皇后.出宫回家时,衣服头饰未改而面目全非.竟换了一个人!强行被扣入宫中的江海王妃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可是父皇竟然用江海王的性命相要挟,胁迫王妃留在宫中!后来.她还有了身孕......” 欧阳暖心念急转.”是贺兰图?” 大公主缓缓地点了点头,”是。” 原来贺兰图竟然是先帝的私生子......欧阳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难怪他和肖重华有几分相似.原来他们既是表兄弟.又是叔侄......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江海王呢,他就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妻子承受这种屈辱?” “江海王弟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手上没有实权,更没有说不的权力。他明知妻子被换,却也只能强忍.只是他毕竟心气高,不多时就一病不起!等宫中的王妃产子后不久.他也就去世了。江海王弟一死.父皇再没了挟制她的手段.....再后来,她便在这里出家了。” “那么贺兰公子........
“因为身份尴尬,他不便留在宫中。所以,他是在燕王府长大的,由燕王妃抚养。”大公主回头看了一眼院门,低声叹息道”我一直着人看着,她寻死过好几次,都没有死成,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还不如当初就让她追随江海王弟于地下,对她而来,也是一种解脱。” 对于江海王妃而言,她一个弱女子.却要为了保护丈夫而活在阴霾与折辱之下,这样的抉择无异于自我折磨的痛苦。她爱一个人,真正做到了生也相从,死也相从。相比之下,那个选择逃避的江海王.在这样深切的感情面前,实在是太懦弱了.简直让人失望之极。 大公主在大殿内敬了香,便望着殿内深处的方向,看着欧阳暖欲言又止。欧阳暖知道她是要去看看属于成君的那个房间.只是如今顾忌到自己.才不愿提出来,不由淡淡一笑:“母亲,暖儿想去偏殿拜祭。” 她是说.想去拜祭林婉清.大公主的脸色一下子释然.她温和地点点头:“去吧。” 欧阳暖独自进入了偏殿,在林婉清的牌位前燃起一支香。她明白,虽然自己已经成为大公主的女儿,可是成君.在大公主的心中永远占据了一个独持的地位。就像是自己.也永远不可能忘记亲生母亲。 就在这时候,欧阳暖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是从佛后传来。欧阳暖一怔.回头望去.一时惊得无语。 肖天烨见她神色恍惚,面容憔悴,就伸出手去,欧阳暖猛地后退了一步。 肖天烨一时少许怔然地凝视她,手僵在了半空。 “你疯了。”欧阳暖惊到了极处.反倒不能言语.半响后她的嘴唇翕动了两下,轻轻闭了闭眼睛,暗暗叹了口气,”你可知这里有多危险?” “为什么要嫁给他?”肖天烨奔赴千里.只是为了问这一句话。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想想她那时候的处境,已经是最好的抉择。 欧阳暖发间簪花上有一颗黄金花蕊的流苏.随着她的开。,微微颤动.”若是我不嫁给他,那我该嫁给谁.你么?世子.你早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在说什么?!”肖天烨仿佛依旧不懂她的话,可眼中不由自主的就带着绝望的狰狞。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一路行来,奔波千里,肖天烨的胸膛里心心念念都是这个.只觉得心里头全是燃烧的火焰.扑灭不了熊熊燃烧,烧得他整个魂魄都在业火里辗转呻吟.不得超生。肖天烨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迅速握住了欧阳暖的手臂.”告诉我!” 欧阳暖心中惊怕.连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最后无法抑制的用力一挣.力气大的将肖天烨推得倒推半步,她的声音带了一丝说不出的痛.认真道:“我没有理由。你走吧,去安全的地方,再也别回来了......” 肖天烨呆呆站在那里,半晌,他慢慢抓住她的手合在掌心,紧紧的握住:“我如今已经是一地的藩王,肖衍的势力再大,也奈何不了我。在那里,我就是唯一的主宰,跟我走.谁都不会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你是我唯一的妻子......”肖天烨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于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语不成语。眼中渐渐滚烫.仿佛血一样的灼热在眼睛里聚集.只用力抓住她。 欧阳暖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慢慢转过脸.眸子轻轻抑低,嘴唇微启时发出几乎没有的声音:“太晚了。” 若是他在她成婚以前说这些话.她或许真的会为此心动,可是太晚了.如今真的太晚了...... 她推开了他,转身就要打开偏殿的门。然而手指刚落在门上,肖天烨就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一语不发.在那个瞬间.欧阳暖静止在那里。 慢慢的,欧阳暖的目光中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凉意:“世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将是你的妻子,那么你置南诏公主于何地?” 肖天烨在这一瞬间僵硬起来:“她只是一颗棋子,我只是。” “棋子?”欧阳暖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知道他对南诏公主毫无感情.可是他一面时着自己说这些话,一面转过身去就要娶南诏公主.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我要的不过是南诏,只要彻底得到了南诏,肖衍再做什么都无法威胁到我,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肖天烨急切的.生怕她误会一样的解释。 利用,利用,还是利用。在男人的眼中,女人是一种可以随随便便拿来利用的东西,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前生苏玉楼这样对待愚蠢的自己,如今肖天烨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南诏公主。肖天烨的手那样用力的抱着.欧阳暖还是缓缓抽出身。 这样的情形.仿佛从前也曾发生过。 肖天烨觉得自己的手心仿佛抓住了一捧细沙,他以为抓住,最终又什么都抓不住。 欧阳暖从柚中取出一块碧玺.递给他.笑容很淡很淡,”世子.这块碧皇,请你送给应该送的人。” 肖天烨目执地看着她,不肯伸手去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欧阳暖狠下心肠,将碧玺放入他的手中,肖天烨却猛地将碧玺向地上一挥,顿时四分五裂! 欧阳暖看看地上那被主人打碎的.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碧玺,一瞬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别过脸去.不想再看。 “你嫁给他.可知我有多痛苦。在你幸福的时候.却有一个人为了你辗转难眠!你以为我不想忘记吗?可那痛苦的滋味像是拔不出来的刺,在骨头里面辗转折磨.我永远也无法忘记!”肖天烨的眸子里仿佛点染了霜,看着冷洌得让人害怕。欧阳暖回过头,快步向外走去。 肖天烨,对不起。你对我的心,我全都知道。你为我做的事,我也会记在心里。只是.这些我只能埋在心里。这一辈子.你我再无可能。 已经错过一次,她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不顾一切.她的人生,必须如此。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肖天烨的声音。 “除非死.....”他笑着说,字如飞雪,即清且薄:“否则.我不可能放过你 ...., 欧阳暖脚步加快,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肖天烨看她离去.眼前近似模糊.他低下头.捡起地上碎成几瓣儿的碧玺.紧紧握住.碎片窖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滴落在洁净的地面...... 走到门。.却看到红玉快步迎上来:“小姐.大公主说要回去了。” 欧阳暖点点头,像是逃一般地拉着红玉一起离开.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要断.就要断的清清楚楚.若是藕断丝连.或是让肖天烨还对她抱有一丝希望,只会给他带来灾祸。他这样贸贸然进京.若是被人知道了......欧阳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马车上.欧阳暖回想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分外疲惫.大公主见她一言不发,以为她在担心,劝说道:“你放心,太子不是父皇,重华也不是江海王,你更不会成为第二个江海王妃。” 欧阳暖一怔.知道大公主想岔了,便笑道:“母亲放心,我都明白。” 回到燕王府.菖蒲回禀说明郡王还没有回来.不知为什么.欧阳暖心里松了口气。肖重华的态度她实在是猜不透,尤其是昨天的那个吻,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想了想,便吩咐替明郡王备下晚膳,然后自己靠在床头看书,不知过了多久.她闭了眼睛慢慢睡去。红玉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了被子,便在一旁守着。
半夜.欧阳暖突然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急忙坐起来,拉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红玉扬声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外室的门被推开,菖蒲快步走进来,面上带了一丝惶然:“小姐,明郡王受伤了!” 欧阳暖一惊,一下子从床上起来,急声道:“怎么了?” “马车已经到门。了,说是受了伤.还不知道情形如何!”菖蒲的脸色有些苍白.欧阳暖快步地向外走.走到门。听到红玉惊呼一声.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穿鞋,她稳了稳心神.道:“菖蒲.你立刻去问清楚,红玉,先替我换衣裳。” 欧阳暖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越是这种时刻,她越是不能让别人看出内心的慌张.她相信肖重华,他一定不会有事! 若他真的有事.真的有事......欧阳暖不能再想,快步向外走去,却看到侍卫首领金良和另外一个叫不出名字的侍卫扶着肖重华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大夫。 “不要惊动其他人。”肖重华抬起头,面色苍白,却是坚持地说。 欧阳暖看着他还能说话,心中的急切便好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拌:“你放心。” 内室.大夫已经检查完了肖重华的伤势.慢慢道:“主要是腰间受了伤.不过明郡王身体强健.这样的外伤不碍事的.只是要静养。” 欧阳暖听着.便向床上的肖重华看去,他身上的外袍已经被剪开,一处伤。在左腰侧.伤口很长.其他地方还有些刀伤.大夫轻轻打开了盖住腰部伤。的薄布.轻声道:“伤。较长但章运的是不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欧阳暖看了看金良.他立刻跪倒在地:“郡王妃.是属下保护不力。” “究竟怎么回事?” “殿下是去左营处理军务,可是他突然接到了一封密报,随后便丢下公务赶往京郊.属下也很奇怪.后来咱们在路上遇到了埋伏.据属下推测.是秦王留下的死士......近百人,一个活。都没有留下。” 密拟 ...死士......欧阳暖微微一愣.随即看向床上的肖重华,在这个瞬间.她的心跳得几乎乱了节奏。 “你也受伤了吧?” “回禀郡王妃.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你先和大夫一起下去包扎吧,这里交给我就好。”欧阳暖淡淡一笑,柔声说道。 金良点点头.便离开了。欧阳暖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不见了。 肖重华脸侧向一边沉沉睡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皱起似乎有些痛苦。身上的外袍已经脏了.破了,伤处的衣服被剪开.然而呼吸终究是稳定的。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只要没有伤到要害,这样的皮外伤,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她幽幽叹了口气,一直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想到肖重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