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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喜欢很喜欢,越来越喜欢了。
她忍不住倾身过去,伸出另一只手,细细抚摸他饱满的额角。他不笑的时候,原来是这般英武俊逸,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顶天立地。
指尖沿着他挺拔的鼻梁徐徐往下,破月的心尖也在微微的颤。她这才发现,自己也是很想亲近他的,如今夜里趁他睡着了“轻/薄”,她很紧张,又觉得刺激。
然而她的手指刚触到那薄薄的唇,他那两道长眉已是微微一展,湛黑的眸徐徐张开。
破月的手停在半空。
不是没料到他会醒,他那么警觉的人。
好吧,她其实也有点……明知故犯的意思。
四目凝视,步千洐眸光微沉,身手如电,动作却温柔万分,抓着她的腰抱下来。
破月趴在他怀里,心跳如擂,也听到他胸口,心跳如擂。
她刚一抬头,他的唇便重重覆了上来。
破月并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要忍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此时她自己送上门,步千洐哪里还舍得放?
之前的戏谑和散漫完全不见,他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目光比夜色还要暗沉。他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锁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的唇舌凶猛而热烈,像是压抑了许久,一旦爆发则难以控制。破月的脸被他扣得很紧,只能任他肆意蹂躏红唇。
他咬着含着她两片幼嫩的唇,火热的舌重重舔舐着她每一寸气息;他的呼吸格外急促,越吻越激烈,越吻越觉得不够不舍。猛的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紧扣她的手,令她动弹不得。本能,却驱使他的唇舌离开她的唇,沿着她的脸,一点点向下。
破月被他亲得酥麻难当。周身都是他火热的气息,忽的就觉得自己下面热热的涨涨的。她有些难耐的扭动着,轻轻的喘息着,又有些莫名的害怕。
步千洐感觉到她的情动,愈发神魂颠倒。天寒地冻、孤男寡女、心心相印,他越发的血脉喷张,理智也丢到九霄云外。一只手搭上她的胸口,轻轻的揉;另一只手覆在她饱满柔软的臀上,缓缓的摸。
破月心神全乱,勉勉强强逸出一声:“别……乱摸……”
“嗯。”他低应一声,手离开了。破月以为他停手了,松了口气,但微微又有些失落。未料片刻后,一只手悄悄从她的长衫边沿伸进去,探入肚兜。触到那两团雪峰时,他眼神明显一暗,一口含住她的樱唇,大手开始小心翼翼的揉着。
“怎能这样软……”他哑着嗓子喃喃自语。
“别摸了……”
破月的抵抗全无用处,如此厮磨了许久,步千洐才深吸一口气,兀自摇头失笑,将她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却在床边坐下,定定望着她。
两人皆是衣衫凌乱、呼吸急促。步千洐望着她绯红的面色,已是格外满足。他执起她一只手,沙哑着嗓子正色道:“月儿,我不能委屈了你。过些日子,咱们便结为夫妻。”
破月一愣。
她虽与步千洐定情,但毕竟是现代人思想,好是好,喜欢是喜欢,但万万没想到成亲。此时见他满脸坚决的说要娶她,她心头甜甜的,却感觉太快了。然而转念一想,成亲哪有那么容易,于是释然。
未料他下一刻又不正经起来,握着她的手,懒洋洋的继续道:“……等你成了我的娘子,咱们方才做的事,我可就不会停下了。”
破月被他说得脸颊滚烫,抬头望着他,虽神态懒散,英俊的脸颊却也是一片红晕,看在眼里十分可爱。她不由得失笑,心想,原来你跟我一样不好意思!装什么装!
忽的想起一事,她忙道:“有件事咱们得说清。我知男儿三妻四妾惯了,我可是不愿意的。”
步千洐没料她说这个,笑意愈发的深:“我以前没看过别的女子,今后也没心思看别的女子一眼——你放心嫁我便是。”
破月被他说得甜丝丝的,心念一动,起身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他哪里舍得仓促结束?一把搂住她的腰,扣在怀中,辗转厮磨,只盼着漫漫长夜,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两人正满心欢喜间,忽听屋外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仿佛穿破夜色雪光,幽幽慢慢传来:
“极好、极好,如此郎情妾意,真叫本官不忍令你们情断义绝、天人永隔。”
作者有话要说:咦,今天还是双更?一定是我打开晋江的方式不对……
3点见~~
我看到有几个亲留言说,昨天第一章小步的表现与以往有点违和。我当初写的时候,本意是他以前虽放荡不羁,但这次差点死了,还是会心有余悸,所以才会想要送女主走。因他骨子里还是有侠气,觉得护不住自己的女人,宁愿就放她走,感觉比较符合他的性格。不知道大家以为如何,如果大家都觉得违和,我就想想能不能改得更加妥当,谢谢大家!!
☆、v章
心头甜蜜爱意烟消云散;颜破月仿佛全身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恐惧便如幽暗的夜色将她包围,喉咙发紧几近窒息。
“颜、颜朴淙……”她颤声道。
步千洐也辨出了他的声音,暗自心惊——他自恃耳力过人;今夜又有积雪;微小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未料这颜朴淙竟踏雪无声;听他的话语;竟似已在屋外听了一阵;才出言讥讽。
他当机立断;从地上跃起;一把将破月拉过来;凑到她耳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从后门;骑踏雪走。我拖住他。”
破月迟疑——她若走了,颜朴淙岂不将步千洐碎尸万段?可她留在这里,又有何用处?
见她不动,步千洐脸一沉:“愣什么!快走!”将她往后门一推,破月一个踉跄,跌行几步,心若刀绞。
门外那疏淡的声音已再次传来:“走?一个两个,统统给我留下。”
更强烈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破月一咬牙,转头朝后门跑。步千洐见她肯走,再无迟疑,拔出鸣鸿刀,破门而出,刀光已如雪花般璀璨大盛,堪堪向颜朴淙的方位逼去!
但见雪地里,颜朴淙静静负手矗立,眉目清俊、黯黯光华竟若天神般悠然。他似全然无视步千洐狠绝的刀光,只抬起手中长剑,轻轻一挡!
步千洐竟被他这随意一挡,震得胸口气血上涌。他心底暗惊——鸣鸿刀削铁如泥,他用尽全力的一击,至今尚未遇到对手。未料颜朴淙只持一柄看似极普通的长剑,剑还未出鞘,仅用剑鞘,便轻易挡住了他的劲力!
高手过招,一招便知深浅。而步千洐此刻已知,对方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深不可测。
他对敌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四目交错,他看到那细长的眸中冷意凝聚,杀气勃然。
若是旁人见了这修罗般的眼神,多半心惊胆战。可步千洐瞧见他的眼神,心头傲气却愈发激荡。他心想对手再强,只要拖住他,破月便能脱身,自己纵然身死又何妨?于是他刀意一改,以使出“缠”字诀,幻化出漫天刀光,将颜朴淙周身笼罩起来。
颜朴淙方才在屋外听了片刻,对步千洐已生杀机。然而双方一交手,他竟也被震得虎口发麻,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不输自己二十余岁时,于是他杀机更盛了。
待步千洐款款使出刀法,招式流水行云厚朴稳重,他纵然武功远胜于他,要立刻擒下他,却也不是易事。
然而颜朴淙又岂是拖泥带水的人?这厢与步千洐缠斗,同时还听得破月骑马竟似已行得远了,他心知再不能拖延,清啸一声,拔剑出鞘,瞬间如一道妖异的白练,朝步千洐凌厉的刀光中破去!
破月骑了踏雪于月下狂奔,山路崎岖、积雪湿滑,抬眸只见四野苍苍、满目悲凉。身后打斗声渐远,她的心却收得愈发的紧。她不敢想,颜朴淙会如何折磨对待步千洐!她也不敢想,若是步千洐为救她而死,她要怎么独活一世?
正痛苦万分间,忽听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月儿,回来。”
明明极远,却似就在她耳边,轻喃低唤。破月全身一僵,勒马停步。
又听那声音缓缓道:“我数一声,便捏断这小子一根骨头。数十声你若不归,我便挖出他的心肝。一!”
破月全身一抖。
夜色这么静,隔得这么远,她竟然隐约听到一声闷哼。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她怎么可能听见?
可她就是听到了。
那是步千洐,咬紧牙关逸出的极低的一声。
低不可闻,可她竟然听到了。
破月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刀从自己心尖上缓缓割过,不等她再细想,已脱口而出大喊:“别伤他!别杀他!我回来!”
不等她策马,踏雪似也感应到步千洐的困境,一声长嘶,已掉头朝小屋奔去!
夜色如魅。
近了,更近了。
泪光模糊的视线里,破月影影绰绰看到颜朴淙长身而立,单手正将一人掐住咽喉高高举起!
那人面目狰狞、唇角鲜血狂流,黑眸圆瞪,正是步千洐!他一看到破月回来,怒不可遏,沙哑着嗓子吼道:“你回来做甚!”
颜朴淙冷冷一笑,手劲一收,步千洐的声音嘎然而止,脸憋得发青!
马背颠簸如浪,还未等破月骑到他们跟前,忽的马儿高高跃起,她坐立不稳,一下子摔在雪地上。一抬头,却见踏雪抬起两只矫健的前蹄,重重向颜朴淙踩去!
步千洐脸色一变,颜朴淙侧身冷冷望着落下的马蹄,眉都没皱一下,抬掌抢先在马腹重重一拍!
踏雪呜咽一声,嘭然侧摔在地,四肢僵直,痉挛颤栗,很快便不动了。
破月万没料到颜朴淙一掌便打死了踏雪,只觉得心肝俱裂。再望见步千洐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越发悲痛难当。她全身被摔得疼痛难当,勉强爬起来,扑倒颜朴淙脚下,抱着他的双腿,一脸泪水:“放了他!放了他,我跟你走,我再也不跑了,一辈子都不跑了!求你放了他!”
颜朴淙从未见她如此歇斯底里的哭喊,他一低头,便能望见她又脏又小的脸上,满是绝望的哀痛。他的心尖倏的一抽,那是一种极奇特的情绪,似乎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爽意。但这丝丝点点的情绪,并不能令他的怒火消歇。
他长臂一捞,轻而易举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再将她的腰一揽,终于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
破月双足已然离地,被他抱在怀里,脸紧贴着胸口。她呆呆的回头,便见步千洐双目赤红望着自己;他眸中的痛惜和不甘,宛若汹涌而压抑的潮水,瞬间要将她淹没。
破月的声音奇异的安静下来。
岂止是安静,她的声音温柔娇软得不可思议。
那是她万念俱灰心甘情愿身入地狱的声音。
“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