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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有那么一刹那的晃神,他的视线慢慢集中在古雅那诱人的红唇上,渐渐的失去了理智,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而后缓缓的朝着那樱唇靠近。
古雅的眼角挂着一丝雾气,她安静的看着那张慢慢靠近的俊美容颜,双眼已经不自觉的闭上,静等着那令人心醉的唇瓣。
然而,男子的动作却是一僵,古雅敏感的睁开眼来,就看见那紧皱的眉头,还有一下子便渗出来的细汗。
“咳咳……”身后响起几声刻意的咳嗽声,两人这才慢慢的分开,古雅担忧的回望过去,就看见了医仙那深沉的表情。
“情苦还未解,两位暂且忍耐一下吧。”
“……”古雅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红了脸颊,反而表情有些严肃。
纳兰夙华心口的锥痛缓缓消失,看着古雅的表现,便知道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医仙有那么一丝失望,还以为能看见好玩的表情,不想这两个人实在太过无趣,也显得自己的玩笑变得没有了意义。
古雅回过身去,帮纳兰夙华掖好被子,而后微微一笑,便跟着医仙走了出去。
庭院里,古雅看着那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他拿走了三个香囊。”
记得医仙给她香囊时候曾经说过,只需一个,就可以让红衣男子神志不清影响其判断,若对方将三个香囊一起拿走,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医仙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他捋着那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任由古雅那疑惑的眼神盯着,最后故弄玄虚地回道,“柳氏一族恐怕自己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中了别人的迷魂术吧?”
迷魂术?古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会怎么样?”她指的是那个红衣男子。
“老夫说过,只需一个香囊便可迷其心智,若他三个一起拿走,那三种不同的迷香重叠在一起,就是老夫最新研制出的迷魂香,与他的摄魂术有异曲同工之效。”
那个柳氏后人中了迷魂术,将会使心中所有的情感无限的放大,而柳氏一族向来野心勃勃,人所有的七情六欲对他们来说,都是十分的强烈,因此,那个柳氏后人必定会被自己无限放大的贪嗔痴念所折磨,毕竟一个人的心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他将会更加的恨其所恨之人,更加的喜爱其所爱之人,爱恨交织,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内心争斗,再加上他原本残忍的性格,姑娘觉得,此人的情况会比王爷好到哪里去?”医仙露出了兴致勃勃的表情,古雅的眼中泛着光亮,这算不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古雅轻叹了口气,压在自己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缓缓的靠近中年男子,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对方,“用我的心头血。”
霍跋太子已经混进了宫中,战事一触即发,元熙的战王不可以有事,否则不但苦了百姓,还会随了纳兰烨的心意。
……
砰地一声,花园里的假山被炸成了粉末,那蓝色的双眸冰冷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抓狂的模样,“怎么,生气了?”
“你,哼,我不需要你来救!”那阴柔的面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无尽的不屑和愤怒。
嘉尔木耸了耸肩,“本太子也不想帮你,只是与其看着你丢我们霍跋皇族的脸,一时没忍住,就把被包围着的狼狈的你,给捞了回来。”
“你!”柳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视线变得越发的清晰,而嘉尔木那张令人憎恶的脸,也越发的鲜明起来。
心中的愤恨越来越浓烈,嘉尔木看着那张突然安静下来的脸,讽刺一笑,“怎么,还在想如何把慧平郡君带回来?事先告诉你,她是本太子的。”
一提起慧平郡君,红衣男子的表情突然愣了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清秀的小脸,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人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冰冷的冰窖,另一半是炎热的火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好像要把他的心撕裂一般。
“啊——”他突然很想看见那将清秀的小脸,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嘉尔木看着这疯狂的反应,心中有些疑惑,正要上前,红衣男子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气,“别过来!”
一边,他极其想要见那张清秀的小脸,而另一边,他又极端的想要用身上的剧毒来毒死眼前的男子。
嘉尔木震惊的看着红衣男子那柔美的面容,一边的脸红彤彤的,一边的脸又青紫得吓人,后来,他心中一动,竟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有被人下术的一天啊!哈哈哈……”
“你,闭嘴!”
嘉尔木一把抓住了红衣男子胡乱挥舞的手臂,“怎么,还想回元熙去?与其跟那些没有信用可言的元熙人合作,不如和你的皇兄我合作,如何?!如今那个女人盯得紧,要是让她知道你还活着……”
……
安静的寝殿内,俊美的容颜在睡梦中似乎很平静,古雅的脸色有些苍白,却满足的看着那张宁静的表情。
不用再看他睡梦中也痛苦的脸色了,真好。
纳兰夙华的睫毛微颤,笔挺的鼻梁下,那原本发紫的唇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似乎感觉到有人的注视,床榻上的男子慢慢睁开了眼。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古雅的语气轻柔,她小心翼翼的扶起那企图挣扎起身的男子。
“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中,那尊贵的少年由宦官牵着,来到了寸土不生的边疆军营,看着那一张张饥饿如狼的脸,每个人的手上都青筋冒起,那种肃杀的感觉,令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一辈子难忘。
还记得第一次在马背上,看着士兵冲锋陷阵,浴血奋战的模样,哪怕他的心中没有足够的底气,可他依旧不敢表现出退却的模样,因为他是一国的皇子,在士兵面前不可以低了士气。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这种铁血的生活,习惯了那些士兵爽朗粗鲁的行为,并且欣赏着,这种简单的边疆豪情。
后来,他长大了,性格越发的阴冷强硬,率领着早已臣服于他的士兵,在沙场上驰聘着,就在他享受着战胜敌人的兴奋之感,却再次被一道圣旨召了回去。
他的父皇,觉得对他的试炼已经足够了,可是自己却是舍不得边疆的士兵,舍不得这种大口喝酒的豪迈。
可是却不知道,原来,在他眼里那繁华脆弱的京都之中,竟有着这么一双坚强的小手,让他看见了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不舍。
“哦?梦见了什么?”古雅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柔和的光华,纳兰夙华看着那迷人的双眸,一时间走了神,表情有些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雅保持着笑容,另一手已经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药汤,她垂下眼来小心翼翼的轻吹着热气腾腾的药汤,而后舀起一匙递到了男子的唇边。
纳兰夙华想也没想,就张开了薄唇,任由她将那药汤喂下,而贝齿,不知为何却咬上了那瓷匙,模样呆呆的,让古雅不由得笑了出来,将手边的药汤放下,“王爷在想什么?”
纳兰夙华似乎没有注意到,看着她,想着她的此刻,心口居然没有传来剧痛,他只是沉浸在自己心中的那一片柔软,不知不觉伸出手去抚在古雅略显消瘦的脸颊上,“为什么,没有让本王早点遇见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又带着一种庆幸。好在,现在他遇见了。
纳兰夙华的话让古雅一愣,心中竟是有种悲哀升起,她的眼眶有些温热。“是啊,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
如果上一世,她便选对了人,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再遭受那些苦楚,不用体会到,这人间最痛苦的滋味。
可是现在,古雅却有些明白了,在经历大喜大悲之后,沉淀下来的,往往是最纯粹的东西,如今,她接受了眼前的男子,便也懂得了更多的道理,懂得了如何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真实情感。
古雅将药汤放到了凳子上,她的身子坐到了床榻旁,遵守着此刻的心情,她伸出手去环抱住男子健硕的身子,鼻尖充满着草药香,却让她异常的安心。
纳兰夙华眼底一片柔色,他一手环住女子的身子,一手放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轻轻的揉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弧度,心中的这种奇妙的感觉,好像空荡了多日的心,一下子填补了起来。
“如果可以……”久久过后,古雅淡淡的开了口。
“嗯?”纳兰夙华低低的回应着。
“如果可以,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找一个安静的村庄,过最简单的田园生活,可好?”她羡慕极了,那种男耕女织的简单生活,哪怕是上一世,每每被朝臣讽为妖妃,她的心中依旧保持着封闭住的期待,多少次想要开口,可是每当看着那张雄心勃勃的脸,便让古雅收起了自己那永远也无法实现的小心思。
可是现在,他不是他,不是么?
最简单的生活吗?不知为何,纳兰夙华的脑海中竟是浮现出那一日,陪着朝阳上山祈福时遇见的那对农家夫妇,虽然衣衫褴褛,可是纳兰夙华却在他们的脸上看见了贵族无法有的幸福笑容。
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呢?
男子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古雅却有些犹豫,他不愿意吗?慢慢直起身来,看着那张好像出神的俊荣,轻叹了口气。“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正要离开,却被一双大手拦腰抱了回去,“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一切,就和你去,我们一起。”
“……真的?”古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信,他真的愿意为了自己,放弃这些荣华富贵,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男子柔柔一笑,“本王不骗你。”
简单的五个字,却比什么山盟海誓,更让古雅感动。
不论真假,古雅都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无憾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男子的怀抱从寝殿里出来,在古雅关上门转身的一刻,一种眩晕之感袭上额头,她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让她有些站不住脚,不想后背似乎撞上了什么温暖的东西。
“慧平郡君,你没事吧?”谪仙一般的男子皱了眉头,看着怀中正好被他扶住了的女子,看来取了三碗心头血,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古雅微微摇了摇头,任由凌玉将她扶到了外面的台阶上坐下。
“他已经全部喝了。”方才的那药汁,里面就参杂了古雅的心头血。
“嗯。”凌玉不由得苦笑,若是让那个男子知道了,想必会怪罪自己吧?而现在,他却有些担心眼前的女子,还剩下四天,她要如何度过?
“不要告诉他。”古雅似乎察觉到凌玉的犹豫,当下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去理了理自己的群衫,微微一笑,这表情好像在告诉他,她没有大碍。
凌玉看着那坚强的笑容,一时间竟有些晃神,她真的很在乎他。
心中突然涌现出这个想法,一直以来,他都将纳兰夙华与古雅之间的关系看得通透,这场游戏,原本是王爷最先陷进去的,不想,她也一起步入了这执着之中。
“我再开副药方,慧平郡君一定要按时服下。”
“多谢医圣。”微微行了下礼,那纤细的身影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离开了男子的视线。
一抹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师傅。”凌玉并没有回头去看,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句。
那青衫男子看着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深沉,他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