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皇上的话,娘娘只是感染了风寒,微臣早已经开了几副药方,娘娘的身子也渐渐好转,所以娘娘便不让微臣禀告皇上。”
“德妃不是让医圣诊治的吗?”元熙皇严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宫女,这时,寝殿外传来了一阵声响,那谪仙一般的男子已经被一群侍卫带了上来。
纳兰夙华一看,脸色顿时阴沉,眼中散发着淡淡的杀气,让那几名侍卫心中一惊,不由得纷纷低下头来。
凌玉只是淡淡的看了纳兰夙华一眼,便走到了元熙皇的面前。
“回皇上的话,先前德妃娘娘是让微臣诊治的,可是正好医圣路过,便说不如让他看看,所以微臣便退下了。”
刘太医的话让凌玉有些惊讶,他看了对方一眼,而刘太医只顾低着头,好像不知道医圣就在他身边一般。
“呵,刘太医,你这颗脑袋是嫌太重了吗?”纳兰夙华不由得冷笑出声,谁都知道,医圣不轻易为人诊治,又怎么可能路过这里就进来主动帮德妃看病?
“王爷饶命,微臣,微臣句句属实啊!”
“奴婢,奴婢可以作证,刘太医的话句句属实!”那原本跪着的宫女往中间挪了几步,凌玉看着那张脸,好像当日他在为德妃诊治之时,这宫女就站在一旁,可是那时候,寝殿中却再无旁人,如今德妃昏迷,这宫女与太医,便成了唯一的证人。
几名德妃药房的宫人被押了进来,元熙皇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说,这药方是医圣大人开的吗?”
几名宫人面面相窥,立刻点头回道,“回皇上的话,这药方确实是医圣大人开的,每日两副,已经连续服用了数日。”
刘太医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挪到那碗喝了一半的汤汁旁,自己亲口尝了一点,立刻皱着眉头,“这药是专治气血淤积,有顺气通血之功效,可是娘娘得的是风寒,怎么能喝这种药,所以娘娘今日才会突然呕血,就是因为药不对症所致啊!”
药不对症,如此大的疏忽,医圣的医术肯定会受到质疑。
然而,凌玉却是对着元熙皇行了一礼,便挪到刘太医身边接过了那碗汤汁放在鼻尖一闻,药还是他开的那副,不过德妃的病情,并不是刘太医所说的风寒。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凌玉挽起了袖子,用一条锦帕盖住了德妃的手腕,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之上,然而,脸色却渐渐严肃。
过了一会儿,凌玉站了起来,他的声音顿了顿,“确实,是风寒。”可是当日并不是!
此刻,德妃的睫毛有了一些颤抖,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元熙皇关怀的双眸,“皇上……”
“爱妃,你醒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她的脸上,元熙皇阻拦着她不要坐起,德妃的眼眶已经红了,她忍受着胃中的翻滚和喉咙的腥甜,看起来苍白的脸色更显几分楚楚可怜。
“皇上,臣妾……”
“好了,你好好休息……”元熙皇深吸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凌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都知道医圣不轻易帮人诊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皇上,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那宫女扑到了元熙皇的脚边,而后看向一旁的谪仙男子,“医圣大人,娘娘一向待人宽厚,可是哪里惹怒了大人,为何大人要……”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众人却能明白这宫女的意思,她觉得医圣是故意诊错了病,想要害德妃的性命。
然而,一声冷哼响起,那宫女抬起头来,看见纳兰夙华那张泛着寒意的脸,当下闭了嘴瑟缩在一边,一双眼睛不敢再看他。
“你的意思是,凌玉故意想要陷害德妃?”纳兰夙华往前跨了一步,却是伸出手去用他的剑鞘挑起了那宫女的下巴,他脸上带着一丝森冷的淡笑,一旁的古雅垂着眼,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无声的威胁。
“奴婢……奴婢……”这宫女害怕得有些颤抖,她的目光不由得飘向床榻上的德妃,古雅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当下便看向那脸色苍白的妇人,只见德妃的眼中划过一丝警告的深意,那宫女立刻一咬牙,“王爷,就算你杀了奴婢,奴婢也要为娘娘讨回公道!”
那宫女说这话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好了,华儿。”元熙皇终于开了口,他看向一旁安静着的凌玉,“医圣,你可有何解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他也顾虑着医圣的身份,可是此刻在场的这么多人,他要是不闻不问,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凌玉的表情十分平静,他只是淡淡的站了出来,“微臣当初为德妃娘娘诊断的结果,确实是心中郁结,积郁成疾。而如今,也确实是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他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认罪。
这样一来,元熙皇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置了,不论是认证还是无证,都显示了凌玉为德妃诊错了病开错了药,可是以他的医术,根本不可能连风寒这种病症都诊断不出来,只能说,他是有意而为之。
古雅看着众人的表情,纳兰明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好像很想站出来说什么,可是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床榻上的德妃脸上,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皇上,若说有罪,臣女以为,刘太医更是犯了失职之罪。”这时候,那清秀的女子缓缓站了出来,她的声音轻柔,却十分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刘太医一听,立刻惊得抬起头来,却看见古雅对着他柔柔一笑。
“刘太医一直是为德妃娘娘诊治的,可是这次居然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则,反而让医圣为娘娘诊治,所以才酿成了这种错误。”
“这……皇上,微臣只是以为以医圣的医术,断不会诊治错误,所以才放心让他为娘娘……”“那只是刘太医你自己认为的,若你真的对德妃娘娘忠心不二,应该在医圣诊治过后再亲自复查一番,不是么?还是你想将自己的职责推卸给医圣?”古雅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而且风寒,此等病症难道刘太医看不出来?!若医圣诊治过后,刘太医也应发现其中的症状不符才是。”
刘太医此举无非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没有想到古雅居然会抓着他不放,一下子竟是回答不上来。
元熙皇听了古雅的话,当下眼神便有些严厉,那刘太医立刻求饶辩解道,“皇上赎罪,微臣以为既然医圣已经出动提出愿意为娘娘诊治,要是事后微臣还上前查看,岂不是驳了医圣的脸面。”
“在刘太医的眼中,是医圣的脸面重要还是娘娘的性命重要?”古雅的话让刘太医欲哭无泪,真是多说多错。
然而,听着他的求饶,古雅并没有心软,她抬起头来,看着元熙皇那严肃的脸,一字一句,“皇上,元熙上下皆知医圣从不轻易为旁人诊治,这次的事情实在蹊跷,况且依现在的情况,当时德妃娘娘的宫中只有这名宫女及刘太医在场,只怕是有心人的设计,妄图里应外合陷害娘娘。”
古雅的话意有所指,她的目光飘向地上的那名宫女及刘太医的身上,“只要将他们拖出去严刑拷打,臣女相信,必定句句真言。”
啊?!那宫女没想到这慧平郡君居然如此心狠,一上来就要打,当下瘫软了身子哭哭啼啼。
刘太医的身子则有些颤抖,他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严刑?!
“皇上,那日是臣妾命旁人出去的,只留一名心腹及刘太医在,他们绝无私心啊!”德妃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元熙皇,而这句话,让一旁的纳兰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看来,德妃是知道医圣的药被换掉的事情,否则她不会为了有嫌疑的人求情,经她这么一说,就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凌玉身上。
而且古雅却也猜出,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医圣与德妃无冤无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威胁德妃陷害医圣,甚至不惜损伤她的身子,除了那个一直在打听医圣的珍亦儒,还能有谁,如今的关键,就在于让这两个证人开口说出实情,到时候,珍亦儒威胁贵妃且意图陷害医圣的罪名就落实了。
德妃只觉得胃里灼烧得难受,这药性与她原本预想的大不相同,只能说明,那个人是沉不住气了,给自己换了另一种药,甚至很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愤恨之余,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退路可言了。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让德妃敏感的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古雅那对深邃的双眸,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竟让德妃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然而,在看见古雅往前站了一步时,德妃的心里立刻提了起来。
“父皇!”
古雅刚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拦住了。
“父皇,不是医圣的错!”纳兰明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旁的纳兰辉很是惊讶,立刻扯了扯他的袖子,“八皇弟,你做什么?!”
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看着眼前的情况,虽说纳兰辉并不认为医圣有理由陷害他的母妃,可是连母妃都这么说了,如果纳兰明又指出其他的证据,那么对母妃而言,是极其不利的,这就变成了母妃的别有用心,起码,父皇会是这么想。
然而,纳兰明却甩开了他的手。“父皇,母妃并不是吃了医圣的药方才病情加重的。”
元熙皇显然有些惊讶,这个八子向来顽皮且害怕麻烦,怎么这会他却敢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明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惊愕的德妃,而后者注意到皇上的注视,立刻低下了头来。
“父皇,其实母妃吃了医圣的药后身子确实每况愈下,所以儿臣在一次机会下将药给换了回来,并且拿给了别的大夫察看,结果令儿臣十分惊讶。有人私自改动了医圣的药方,在里头多加了一味药材改变了药性,才会令母妃的身子受损。”纳兰明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还是第一次在元熙皇的面前如此流利的说话。
“所以在儿臣换了药后,母妃的身子这几日已经好转了,因此今天更不可能发生这样的状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母妃又吃了有心人换的毒药方,而一直以来,母妃所服用的药汁皆是这名宫女负责的,只要父皇严刑拷打,儿臣相信,一定可以查的水落石出!”
纳兰明的话带着明显的怒意,没有人能想到,一名八岁的孩童可以说出如此有逻辑性的话语,元熙皇的眼中满是惊讶,但他不得不承认,纳兰明说的有道理。
很快,元熙皇的一个眼神便有几名侍卫站了过来,拖起了地上的那名宫女,“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因害怕而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让众人更加觉得,这名宫女是心虚了。而纳兰明依旧不肯轻易放弃,“父皇,此事定和刘太医有关,所以将他一起抓起来与那宫女分开拷问,若两人的说辞不一,就打到他们说得一致为止。”
这样说来,实在有点屈打成招的嫌疑,可是元熙皇却觉得,此法也不无效果,这两人原本的说辞如此一致,一定是事先串通好的,避免有漏网之鱼,因此严刑拷打之后,他们的说辞也应一致才对。
古雅默默的垂下了眼,心想着这纳兰明也有如此果决的时候,在这个八岁的身体里,古雅竟有一种回到当初的感觉,好像一日之间他便长大了似的。
“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