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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皇疼爱丽妃,美色蒙蔽了他的心,不过他却有其英明之处,就是让自己的六子来掌控这些信息。古雅却有些疑惑,帝王哪怕是对自己的皇子,都会忌惮三分,为何独独对纳兰夙华如此信任。
众位皇子中几乎每人都有自己的暗影,但大家都是隐晦的养着,无人敢让元熙皇知道,只有纳兰夙华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让暗影出去为元熙办事。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古雅有些晃神,在前一刻,两人还只是毫无紧要的陌路人,而如今,却已经被那婚约所牵绊,可是为什么心中的不安还带着一些踏实,好像一直担心着的那不定因素被确立之后,她往后的路也变得明朗了许多。
“你可怪本王?”纳兰夙华往前跨了一步,他的眼中是那令人难以忽视的柔和。古雅心中一动,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那俊美的男子却只是微微一笑,“无碍,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捏起古雅那发髻上落着的一朵梅瓣,动作如此轻柔,让古雅的心随着那抬起的手再落下,想起医圣的话,古雅眼中一闪,便微微往后跨了一步保持了点距离,纳兰夙华却是毫不在意,哪怕此刻内力正与那剧痛相互碰撞着,他依旧舍不得将目光从那清秀的脸上挪开。
“王爷,还不回会场吗?”古雅感受着那久违的砰然,目光落在纳兰夙华腰间的那洁白的玉佩上,想起当初他骗走了自己的玉,至今一直都戴在身上,真是世事无常,冥冥中注定了吗?那玉佩竟会真正成为两个人的牵绊。
“你若不想回去,本王便在这儿陪你。”纳兰夙华一撩衣摆,便在古雅身旁的红栏上坐了下来,身子一跨转身对向外面的雪景。
古雅的心中有些触动,不由得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着实令人讨厌,可是现在,他竟平和得如同冬日的雪景,虽然身上依旧散发着寒意,却令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语的气质。
古雅垂下眼来,安静的坐在他的身旁,但中间依旧保持着一点距离。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雪花落地的声音,古雅的眼角不由得瞥向身旁的男子,却只能看见那认真的侧脸。
其实,她很想问问他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了,可是看着男子的表现,竟好像没有医圣说的那般严重,不知是不是这个男子故意掩饰着真实的感受。
古雅知道,他是一个极其在乎尊严的男子,所以忍着心中的担忧,就这么安静的陪着他吧。
夜色渐沉,空气中似乎隐隐传来那宫乐击鼓的声音,与这里的宁静温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名男子无声的出现在拐角处,远远的便看见了对面的横栏上坐着的两人。
男子微垂着头,认真的看着那靠在自己肩膀上沉沉睡去的女子,那眼中的光芒令人难以忽视,好像天地万物只剩下她一人一般。而女子,竟那么安详的闭着眼,靠在男子的肩膀上浑然不觉的睡去,温顺得如同初生的婴孩。
纳兰宸心中一疼,他好像能听见心中的某处碎裂的声音。袖中的双手有些颤抖,只觉得四周的温度寒冷无比。
二十年来,他对其他的事物总是保持着淡然的态度,从未有一个女子能给他这种牵挂的感觉,想要每日看见她,听着她的话,欣赏着那如云一般的笑容,可是,如今这一切都将离他远去,她就要是别人的王妃。
原来,求而不得竟是如此痛心的感觉,他第一次渴望得到,却从一开始便是望尘莫及。
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皇弟……”
纳兰齐从未见过纳兰宸露出这种哀伤的表情,这还是他的胞弟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平凡又不凡的女子,竟能让六王爷做出这种惊人的承诺,纳兰齐不由得对古雅刮目相看。
想起自己的皇弟拿出来的那些纸条,那清秀的字迹描述着一颗怎样冷酷谨慎的心,这个深闺女子竟对朝中局势分析得如此透彻,她的手段连自己也不得不为之惊叹。
按着她的方法,自己除去了不少的人,也将不少良才收为己用,唯独六王爷一直保持着阴晦不明的态度,如今,她即将成为六王爷的王妃,不正说明了六王爷即将与自己同一阵线吗?
为皇弟惋惜的同时,他又有些庆幸,因为古雅的价值,只有成为六王妃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纳兰齐知道自己是有私心的,只能让母妃尽快为皇弟物色其他出众的女子。“皇弟,别看了。”
然而,他却觉得有些奇怪,男子的身子带着轻微的颤抖,纳兰齐慢慢站到那久久不肯收回目光的男子身旁,他的眼中满是震惊。
纳兰宸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眷恋,而眼角竟挂着朦胧的雾气,“你……”纳兰齐不忍的撇开了目光。
深吸了口气,那儒雅的男子慢慢收回了目光,“皇兄,我没事。”
……
古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去的,只是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温暖的狐裘。
“醒了?”
柔和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古雅抬起眼便对上了那带着丝丝笑意的深邃双眸。动作立即僵在那里,竟忘记了要如何反应。
空中传来一阵阵爆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一朵朵绚丽的眼花自空中绽放,在纳兰夙华那俊美的脸上泛着七彩的光芒。
“走吧,宴会就要结束了。”虽然很想再多看一眼这个小女人窘迫的模样,但时候已经不早,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一名公公小跑的来到太后的身边,俯下身在她身旁耳语了一番。
太后先是惊讶,而后脸上荡开了无奈的笑意。这世间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她那冷酷无情的孙儿,竟会对一名女子如此体贴关怀,在这寒冬中依偎赏雪?!这婚事,早点办了就好了。
如今太后已经没有了顾虑,既然华儿喜欢,这慧平郡君的身后有整个相府,也算是弥补了她地位的不足。
当古雅他们回到场上,就听见一阵欢乐的笑声。
“好,烨儿说得好!”元熙皇的赞赏让古雅眼神一沉,只见场中站着那文雅的男子,他的脸上满是谦虚的笑容。
“五皇子殿下当真好才华,这次西北灾情,五皇子的赈灾良策缓解了大半的灾情,实在是百姓之福。”古雅看向那人,果真,根本就是纳兰烨的心腹。
“呵呵是啊,烨儿这次表现得确实不错。”元熙皇的眼中满是慈祥,这段时间他对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五子渐渐转变了看法,也正因为他的无权无势,元熙皇才肯放心将一部分的朝中事务交给他。
皇后深吸了口气,她看着台下的那俊逸的男子,心中却是阴郁无比,连个不受宠的皇子都敢出来博宠,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有些无奈的看向身旁的元熙皇,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肯对太子消气?否则,太子在朝中的地位将越来越动摇。
古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于四周投来的好奇或怨毒的目光视若无睹,直到那华丽的宫乐渐渐散去,在元熙皇爽朗的笑声中此次的宴会便在众人的各怀心事中就此结束。
会场上渐渐散去,古雅跟随着女眷们走出广场,却在一条宫道上被一个小小的身影轻撞了一下。
“哪来的奴才不懂规矩,居然撞了本皇……”八皇子纳兰明愤怒的回过头来,就看见了古雅那带着淡笑的脸,当下面上一红,“是,是你……”
被母妃责罚了多日,趁着这次宴会无人看管,他便跑出来戏耍,甚至躲在会场的不远处安静的看着热闹,当然,也听见了慧平郡君即将成为六王妃的消息。
“八皇子好久不见。”古雅看着那张稚气的脸,心情便好了许多。
“皇子殿下,请留步!”身后传来几名宫人的呼喊声,纳兰明脸色一变,“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走了哈!”
那活泼的身影立刻迈开了步伐朝着深夜处没入,而眼前跑过几名宫人,“殿下,别跑了,快随奴才们回去……”
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古雅的身旁,“雅儿,我们回府吧。”
古淳毅安静的看着身旁的女子,他的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笑意,在古雅的身上好像看见了相府的锦绣未来一般。
古雅心中冷笑,便安静的朝着前方走去。
……
轿子幽幽的停在了相府门口,然而,却有一个身影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
古雅一下轿子,便看见小怜迎了上来,“小姐……”她却在看见古雅身后的古淳毅后顿时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老爷……”老管家迎了出来。“五少爷他……”
古雅一听,深深的看了小怜一眼,那丫鬟便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来。
原来,今日古雅她们进宫之后,小连捷去五少爷的院子里玩,竟攀爬到了树上,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古连城为了救他折了手,已经请大夫来包扎了。
古雅有些惊讶,老管家看着她的表情,“四小姐,现在五少爷已经歇下了,如果四小姐想要去探望,还是请等明日吧。”
古淳毅沉吟了一会,“嗯,雅儿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先去休息。”
他的语气不再像从前那般严厉,古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在古淳毅的目光中消失在拐角处。
静夫人的院子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古雅靠近仔细一听,竟是小连捷的哭泣声。
“娘,娘……”那稚嫩的小脸满是泪痕,不住的哽咽着,可是一旁的妇人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娘,连捷错了……”
古雅一进屋就看见那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眉头一皱便赶紧上前扶起,“母亲,这是为何?”
静夫人转过头来,她的眼眶噙着泪,“八少爷,实在是太顽皮了!如今,要我怎么面对老爷。”
害的五少爷折了手,这个孩子,她平日里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上树攀爬不可以在河边戏耍,为何他偏偏不听?如今闯了祸,静夫人只觉得对不住五少爷。
“母亲,连捷年幼,难免贪玩了点,往后不再犯便好了。”古雅回过头去看了那幼弟一眼,连捷聪颖,一下便知道姐姐的意思。“娘,连捷错了,连捷再也不贪玩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在静夫人眼中,竟不自觉的心软下来。
“哎……雅儿,五少爷那明日你也去看看吧。”静夫人软下了语气,古雅便微微点了下头。
小连捷站起身来,有些害怕的盯着古雅的脸,好像在等着她的训责一般,那清秀的女子却是无奈的笑了笑,“过来。”
小小的脸立刻舒展开来,朝着古雅走去,然而,两条小腿却是一瘸一拐的,让古雅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小怜。
“八少爷可有摔伤?”
小怜也有些奇怪,听说八少爷是整个人压在了五少爷身上,照理来说是不会受伤的。
古雅蹲下身来撩起了幼弟的裤管,却发现脚踝处有一个明显的淤青。
“姐姐,连捷疼。”他伸出手去在那淤青的地方轻轻抚摸了下,眼中满是委屈。
这淤青,来得蹊跷,只有石子般的大小,却是十分的清晰。古雅的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往后不要再胡闹了,知道吗?”
小连捷重重的点了下头,撒娇似的依偎在亲姐的怀里。
次日。
五少爷的院子外站着那清淡的人儿,古雅的身旁跟着小怜和杨柳,她们的手上端着补汤拎着药材。
“小姐,就是这棵树。”小怜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