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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穿越时空)泠枫[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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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我使用的文字俨然和这里的文字大相径庭,这成型的文章,也只能停留在“成竹在胸”的层面而已。
三位考官都是沈道文提前带我拜访过的,见过他们对沈道文那阿揖奉承的嘴脸,现下他们身着官服故作严肃的样子在我眼中不过只是个笑话而已。
抬头观望,四下的人都在埋头苦思眉头紧锁,或者好不容易写下几行,又抬笔涂去。只有东南角的一人称得上是运笔如飞,这人虽然长相与英俊完全不相干,但轮廓却分外清晰,身上甚至有种难于靠近的煞气,让人无法忽视。
可惜在此重重黑幕之下,此人再有才华抱负,与居上位者心愿相悖,便不能够梦寐以求。
我叹一口气,又转头集中注意在自己那空白的试卷之上。
说起来,我不过仅会我自己名字的写法,所以直到最后,卷面上也只有“杨凡”二字。

沈道文试后听我述说,反而喜笑颜开,他拍着我的肩头笑道:“世子不必担心,如此一来甚好,到时我自然会找人代你写过。若你真写了什么,反而难办。”
我微笑谢过,他便又回去演武场上——沈道文是武试考官之一,如此一来,若要暗地里助我,可谓易如反掌。
留在这里也是无事,反正取得这武状元在他们的超作之下已是瓮中捉鳖,不若乘这个闲暇去找沈逸风一趟——我已经三天未见过他,按理说他较所有人更担心我的处境,在这关键之时他又能做什么旁的事情。

自顾自己低头思索,我还未走出几步便撞到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我在考场留意过的那个男子。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深黑的眼瞳中看不出情绪。
虽不知道他听到多少,但我和沈道文之间的对话,他多多少少定然有所了解。
知道自己寒窗十年也比不过以身居高位者为后台而禀赋一般之人,我以为他一定会愤怒。
然而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一回事么?”
这句话语气上虽然未包涵明显的情绪,我却感到其中深深的鄙夷。
但这又与我何干?
我毫不停顿从他身边走过,过了这几日,这个人自然没有机会再见。

不过进住沈家牧场附近的别馆几日,再次回到沈府,我几乎要怀疑我是不是到错了地方,这里到处张灯结彩,竟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沈道文几房夫人如花似玉,若是纳小,不会有如此排场,那么这喜事的主人公,自是不言而喻。
我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怪不得他自回来就患得患失,常常看着我,张口却什么也不说。
怪不得赵仕杰和我谈起沈逸风常有叹息。
原来他回来,居然马上要成亲。
我苦笑着倚向身旁的枫树,若然我今日不来找你,你还想要瞒我到几时,逸风?

沈逸风若选择和我一起离开,便是不孝不义,如果他心中有这种念头,他自然事先知会我他要结婚的事实,而不是直到此刻仍然隐瞒。
我已经习惯失去,说是逃避也罢冷漠也好,片刻之后我习惯性转身就走。
我几乎已经忘记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怎样在这世上活下去。和沈逸风在一起,权衡之下,只能是弊大于利。

第四十八章

第二天的骑射,较别人而言也算是位居前矛,不过真正厉害的还是之前遇到那个家伙,他连射三箭不仅正中红心,居然还从同一个孔中穿过,这种百步穿杨的能力,当即让在场众武生都大吃一惊。
不知道是否我的错觉,今天他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只是,颇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
将视线从他的背影中收回,我无意中瞟盗看台上的沈道文,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这种具有威胁性的人物的存在,应该已经在意料之中,不过怎样处理,就是他们的事情。毕竟世子不用为这些“杂事”分神才是正道。

沈逸风的事情,我今天也旁敲侧击从沈道文口中得知,他要娶的女子,是当朝五王爷的女儿,皇上最宠爱的一位郡主,不久前更是被封为清月公主。
沈逸风若是娶了她,沈家的势力自然是更上一层。

比试结束之后,我并未依照平时一般回到沈家别馆,只慢慢踱步,不知不觉到天汾的一家酒楼。
这里是极为偏僻的地方,酒馆的陈设也很简陋,包着头巾撸起袖子的老板娘正同一桌脚夫划拳喝酒,周遭买酒吃饭的,也多是出卖体力的人们。
即使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廉价的酒菜气味,只能以浑浊形容,但我踏进这里,才觉得自己重新能够自由呼吸。
刚才甩掉沈道文派来跟踪我的人,确实不太容易。
选了二楼靠窗的坐位,我点了一壶酒和几样小菜,听着周围的喧哗,这样独酌,似乎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酒进入咽喉,是呛人的辣,然后顺着食道一路燃烧,肚子里像是点了一把火,这样的刺激又冲上鼻腔,我不住的咳嗽,眼泪都被它刺激的流了出来。
“你是否有什么烦心事?”一个人在我对面落座,我定睛一看,原来还是那家伙。
我自顾自饮下手中的残酒,未接下话头。
他夺过我手中的酒壶,自顾自斟了一杯,无视我的漠然:“这酒太烈,若第一次就猛灌难免同你一般,还是慢慢喝的好。”
他倒是不客气,若是心情好,这样的人才我亦愿意主动与之结交,但此时此刻心境不同,我对他的搭讪并无好感。且也不排除他是知道我背景不凡,来做些趋炎附势的事。
我冷冷望着他不置一词。此间果然没有一处是真正清静的所在。

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离开,留下这家伙付这一桌酒菜的银子,他却抢先道:“既然有缘在此重逢,这桌酒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他倒想的便宜……不过也就如此罢。我不想和眼前的家伙纠缠,顺势起身道:“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搅兄台雅兴了。”
谁料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住,他不紧不慢的笑道:“我昨日觉得你也不是那样全无实才之徒,这两天观察之下,我以为要得那状元之位,不是你自己的本意罢?”
的确不是我的本意,不过那又与你何干?
我表现极为平凡,也未和他促膝深谈过,不知他从何处得出这个结论。
两个男人在酒馆里拉拉扯扯实在招人侧目,挣不开他的手,我索性又坐了回去。
“我刚才见有两个人跟踪你。”他正色道,“杨兄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人也未免管的太宽了些,不过他的表情态度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对他的敌意也不知不觉下去许多。
“这倒不是……我还未请问兄台姓名。”和沈家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我索性转移话题。
听这个人对我的称呼,想必他也是事先做了调查。
“失礼了。在下姓马名文辅,也没有什么名号,杨兄唤我文辅便可。”
我颔首对他说出那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说明:“既然如此,文辅兄也不要客气,叫在下杨凡就是。”

不知道和他喝了多久,伴着酒意话也说的多了起来。我虽然没和他提到沈逸风的事情,倒也无意中提起自己心爱之人就要大婚,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没有向她确认,又如何知道她的心念?”马文辅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没有争取就贸然放弃,若她和你有同样的心思,你日后必然追悔没及。”
“哦?如果换你又要如何?”我笑着问道,这酒果然烈,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朦胧起来。
马文辅幽深的黑眼瞳中望不出情绪,我似乎能从他眼里看见自己醉后的影子。
“若是她也愿意,即使将她强行虏走,我也会带她离开。”
忘记自己怎样从酒馆里出来,也忘记怎样同马文辅话别,在夜风中我渐渐清醒过来。
是了,我总是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去确认,不愿去争取,遇到自己无法面对的情况就远远躲开,也许在别人眼中这是种冷漠,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我根深蒂固的懦弱。

从后门进入沈府,找到沈逸风的居处并非难事,一路上也遇到几个仆人,但他们对我此时的出现似乎并未有太大的惊异。
沈逸风还没有睡下,看到他那一瞬间,我发现,只是这短短几日,他就憔悴了许多。
一种酸楚自心底油然而生,我快步上前抱住他,能感觉到他那一瞬间的僵硬和发现是我之后的逐渐放松。
“你知道了?”他发出如叹息一般的声音,然后就再没有只言片语。
“是。我只是来问你,假如我今天晚上带你离开这里,你会不会和我走?”
沈逸风低头浅笑,然后渐渐变成大笑,他像是听见一个笑话一般,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挣开我的怀抱,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道:“你……哈哈,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我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我和你走了,沈家一家的性命怎么办?你这瑞琪世子的身份怎么办?我……大好的前途怎么办?”他不笑了,有些憔悴的眼中却透出下定决心的坚毅,“我不会和你走,我要和清月公主完婚。”
第四十九章

酒使我睡过去便一夜无梦,但到了翌日清晨,我依然在寅时醒来,分毫不差。
今天是最为紧张的武试,也是不易做手脚的应试之一,沈道文就算事前打通上下,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要在这许多行家眼皮下使诈,我没有些真才实学,绝不可能。
远远望见马文辅从人群中费力向我挤来,竟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正在汹涌的海中逆流而上,并不断的被波涛吞没。
思索间,他已经来到我面前,贴近我耳边悄声问道:“昨天可见到你心上人了?”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喉咙里堵的厉害。
在见到沈逸风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能放弃手中的一切,但是他不要,即使我们都清楚以沈道文的权势身份,沈逸风做出这种事来,不过也就是贬官而已,绝不可能如他所说要面对满门抄斩的境况。
瑞琪世子的身份反而是我的一道枷锁,我更是无太大留恋,我想沈逸风也了解这一点。
于是到最后我也没能说出什么,这已经是一个死局,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这世上毕竟不是有了爱情就能放下一切……沈逸风权衡之下选择放弃我们在生死之间建立的感情,此刻强求他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我已尝试挽回过,虽然这结局在我意料之中,心里还是怅然若失,酸楚难当。
二更时分,我独自离开沈家。
“第五场,马文辅……魏涵青。”演武场前的帐篷门口传来传令官的声音,马文辅只好对我点点头就向那边挤过去。
这时恰好沈道文也派人过来唤我,也就此将此事代过。

沈道文也在演武场旁边的一个帐篷之内,我掀帘进去,就看见他一脸自得。
“如此一次能解决两个难题,我们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不知沈老将军此话合解?”我大约明白他所指一人是马文辅,难道那个长得如同痨病患者的魏涵青,也是深藏不露?
沈道文只道:“魏涵青是魏王的门客。”
原来如此……那魏王怕是同沈道文打了同样的主意,只可惜他棋差一着,不知道马文辅会不会全力对付魏涵青?马文辅若是个趋炎附势之徒,他这一局定然输给魏涵青,若然他不知情赢了对方,魏王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先出了帐篷,随意寻个视野不错的地方。还没坐定,就见马文辅又急急向我走来。
他来到我面前,将一张羊皮纸塞在我手中道:“这生死状关乎我的身家性命,我在此举目无亲,还望杨兄弟帮我妥善保存。”
还未等我向他详细询问事由,他已毅然决然跨上坐骑,从随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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