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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话才是能打动曹铭的话,也是能满足曹锟权力欲和虚荣心的最佳理由。
曹铭回去着手准备了。
唐烈也开始着手。
他老早就对外宣布要结婚了,新娘是陈慧姗小姐,地点在六国饭店,学行新式的婚礼,时间定在十天之后,却没有注明请什么人证婚。
全上海有点名头的人全请到了,而且他又请求几个领事馆的安全主管暗中帮忙,提防有人捣蛋。
其实,以他龙虎帮魁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人敢来捣蛋的,也用不着请人帮忙,这 不过是打个招呼,叫他们提防着一点,或是暗中下个命令,绝对不准有人去凑这个热闹。
如此一来,即使真有一两个想不开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这几个国家的安全部门主管一声招呼,比联合国的决议还更有力量呢!
伴娘,他请了美丽的稻田美子,和另外三位领事的千金。
这个多情的东瀛女郎,对唐烈一直是在暗恋中,为报答她的多情,唐烈终于想出这个和她披着白纱,同进礼堂的机会,也使她感激涕零。
因为她在上海,毕竟只是一名艺妓而已,在日本,也只是一名浪人的首领,没有什么地位的。
可是唐烈把她和一些名媛们放在一起,无形中地提高了她的身价。
这当然也只有集黑社会与政治权力于一身的唐烈,才能做到这一点,否则那些领事们的千金小姐,才不屑与她为伍呢!
但唐烈目前的地位,使人无法拒绝他的邀请,何况唐烈还暗中宣布了,在他的婚礼上,将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嘉宾,他们来了,绝对有好处。
而在北京,国务院总理在一周前,因为国事操劳而致疚,住进了协和医院的特别房间里静养,杜绝一切探访。
那几天,他正为某些事情,跟国会闹得不太愉快,人家都以为他生的是政治病,猜测纷纭。
所以当婚礼进行时,在满堂嘉宾的嘈杂声中,司仪宣布了,“恭请国务院曹总理福证。”
这个消息的确使每一个人都感到十分意外,而且难以相信,当司仪再度响亮的喊出肃立的口令,隆重的军乐声中,身着元首服的曹锟含笑挥手,步上礼坛时,简直是戏剧化的最高潮。
那些受邀来采访消息的各报记者惊喜若狂,他们本来觉得这是很无聊的采访,摄影都集中在四位美丽的伴娘身上。
也 有这个奇妙的组合还有点新闻价值。
但是他们不敢不来,一则是唐热的情面难却,二则是唐烈保证过给他们一个头条。
唐烈的话不能够不当回事的,他随时可能有意料不到的妙事做出来,何况他的身份与地位又更形重要了。
但做梦也没想到唐烈安排的是这一手。
因此,唐烈的婚礼是一项空前的大盛举。
第二天,每家的报纸都以头条大字,刊出了曹大总理莅沪为部属证婚的消息。
这是他就任总理以来,第一次到上海,而且是为了这么一个富有人情味的理由,连一向都是在批评他的几家报纸,这次也捧他的场,说了他几句好话,登着他的照片。
曹老总十分开心,这次他过足了瘾,不但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而且是在和谐而受尊敬的气氛下上镜头。
以前,只有他在一批请愿学生的举手谩骂下,或是被国会议员攻击得十分狼狈时,才会成为新闻的焦点,绝没有如此愉快。
在唐烈的安排下,他接受了许多领事或大使的进谒,谈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公事,也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
回答了一些冠冕堂皇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唐烈向他作了些建议,使他十分高兴,对唐烈这个人,他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在回程上,他跟曹铭谈起唐烈时,忍不住道:“二弟,雪芬真是一头猪,一个这么有才华的小伙子,她怎么会瞎了眼睛放弃的,搞了老袁那个宝贝侄子,x他妈的,他连唐烈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不然的话,你是主婚人,我是证婚人,这场婚礼该有多风光,猪!
猪。”
曹老总喜欢骂人猪,所以,他在国会行贿,买通了一批国会议员选出他为国家元首时,领导内阁时,被人讥为“猪仔议员”。
但他的母猪侄女儿曹雪芬多少还有点骨气的,她听见了曹锟为唐烈证婚的轰动消息后,在家中上吊了。
她的死不知是抗议什么?是愤怒自己的愚昧、有眼无珠,还是失意于自己的势力失落,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为她流过一滴眼泪,也没有留下一字遗言。
倒是唐烈夫妇在知道她的死讯后,感到颇为惆怅,他们的洞房设在她以前的卧室中,不管如何,他们对她都有一份歉意的。
唐烈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功,曹雪芬的确是出过相当的力!
唐烈的密月却并不逍遥,他要做的事情的确太多。
曹锟回去后,一个个私下召见了他的部属将领,对每人发了顿脾气,大骂了一场之后,又温言慰藉。
原谅了他们失节的不得已,使那些人在证据之前闭口无语,而又感激涕零,发誓对他效忠。
所以有一段时间,曹锟的内阁是相当成功的,因为他的每一个命令,都有他的忠贞部属以实力作后盾。
但这些还是要归功于唐烈的暗中控制。
那些将领们都有一个私人的代表在上海,这些代表的身份自然是绝对的秘密,他们接触的人也是秘密的,商谈的内容更是秘密。
但这些秘密都没有逃过唐烈的注意,这儿有一件小插曲可以说明的。
下午三点钟,在六国饭店的咖啡厅中,一个洋人和一个中国绅士晤谈了十分钟后,两人握手告别。
洋人留下了一只公事包,装得鼓鼓的。
中国绅士也颇为得意地提起公事包,准备招呼侍者来结帐。
两个短打的朋友在门口迎住他道:“萧先生,帐已经由我们主任结过了,主任请你过去坐一坐。”
“我。不姓萧,你们认错人了。”
“萧先生,萧秘书,我们以前是在刘军长那儿当过卫士,对你这位舅老爷还会认错吗,请吧!”
“你。你们主任是那一位?”
“唐烈,唐主任,他在六二四号房间候驾。”
“我不认识他,我不去见他。”
两个人上来夹住他,每人一枝枪已抵在他的胁下。
一个人沉声道:“萧秘书,唐主任请你过去是给你面子,你敢说个不字,我们就不客气了,活的不成抬死的去。”
硬梆梆、冷冰冰的枪口对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威胁,那位中国绅士吓白了脸,双腿软软的,简直是被拖着走的。
到了六二四号房外,门自动开了,另外两个人把姓萧的接了过去,架进屋里,门就关了起来。
这间房子很大,大得很阴森、怕人。
唐烈跷着二郎腿,很轻松地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手中却执着一枝雪亮的七首,脸上含着微笑。
但看在萧秘书的眼中就不同了,他的两条腿开始像筛米似的抖个不停。
唐烈笑笑,挥手先叫两个架他的人出去,然后用手中的匕首指指身前的一把椅子道:
“请坐,你站得太辛苦,手里的皮包也太重,一直抱着太累了,放到桌上,在我这个地方,你可以绝对放心。”
萧秘书不但没把皮包放下,反而抱得更紧了,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其实没什么作用的,在唐烈的面前,他就是拚了命,也保护不了他的皮包的,可是他已经吓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唐烈的笑容是很残酷的,但他的动作更恐怖,因为他手中的匕首突然一掷,匕首像电光般的飞出,直刺向萧秘书的咽喉,快得根本无法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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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萧秘书但觉喉间一凉,双腿一屈,身子就往地下歪去,地上 着厚厚的地毯,倒是没摔着他。
可是他看见了自己的喉间有鲜血滴下,以为自己完蛋了,人立刻昏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昏了有多久,但是他却在另一阵剧痛之下被刺激醒过来的,神智略清时,才知道有两个人,一个抓住了他的头发,另一个人则在掴他的耳光。
见他睁开了眼,掌掴的人止手道:“报告主任,这只猪罗已经醒过来了,请示要如何处置?”
萧秘书这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现实而又痛苦的人间,刚才那一刀并没有要了自己的命!
唐烈的手中还在玩看那柄刀,刀柄的末端有个环,环中又穿了一条细的铜 ,是那条子在重要关头,把刀子拉住了,未能深入,只刺破了一点外皮而已。
说险,可以算是捡到十分,但是人家控制的手法也把握到恰到好处,只要 子多放一点,他不就完了吗?
萧秘书的命是捡回来了,但他实在后悔重回人间,因为那只皮包已经放在唐烈的面前,里面不但放着大量的钞票和金条,而且还有几只盒子,放看极其名贵的钻石首饰,是不久前那两个外国人提来送给他的。
当然这是托由他转送的,主权不属于他,但如果出了问题,却真能要了他的命。
唐烈又拿起了刀,露出了可怕的笑容:“萧克宽,你不要说不认识我了,前几天我结婚,你还代表你们刘军长前来送礼行人情,而且跟曹总长坐在一桌。”
“是!是!唐主任,先前我不知道是你召见,因为我在上海寡于交游,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才想不起。”
“萧秘书,我相信你的话,姓唐的人很多,而且主任也有很多种,你可以不认识别的唐主任,但我这个唐主任你却必须认识不可。”
“那当然!那当然!唐主任是我的长官。”
“萧秘书,别客气,我这个主任有多大,我自己也不知道,因此除了我自己部门中的人员外,我对别的同僚都不敢认为是他的长官。不过我的业务范围倒是不小,只是在范围之内权力也不大,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像这个,就是其中之一,我必须弄清楚,那两个外国人,干嘛要送你这么许多现款和金条珠宝?”
“这不是送给我的,是要我转交给别人的。”
“我想也是如此,你的地位还不够重要到那个程度,那一定是送给刘军长了?”
“不!不是送给刘军长,东西是刘军长的,一直存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现往要提出来,因为东西价值太高,我怕遗失,所以才要他们帮我取出来。”
唐烈冷笑道:“萧秘书,你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还是讥笑我是白相人出身,没到过银行,也没租用过保险箱。告诉你,上海滩六家最大的银行,我都有两只以上的保险箱,你居然来给我玩这一套花样,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拿我当傻瓜,来人呀!”
门口应了一声,立刻进来先前两个汉子。
唐烈道:“萧秘书还不够清醒,你们帮助他一下。”
两个汉子又应了一声,仍是一人抓住头发,一人挥掌,劈劈啪啪,接连打了十几个巴掌后,萧克宽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唐烈挥手叫停后道:“萧秘书,进了我这个地方,只有一种人可以受到优待,那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相交以诚,你现在是否愿意作我的朋友了?”
潇克宽还有什么好选择的,他是一个忠心的人,只是忠心有个限度,当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的忠心就难以兼顾了。
于是唐烈取得一份完整的口供,包括刘军长以前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