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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大夫来过,擦过药膏,道需得卧床休息半月,方能养好。
”疼得厉害?”阮梨容负疚,眼里水汽氤氲。
锐痛刺骨,陶胜风却觉得,得阮梨容一滴清泪,这板子挨着值,何况,又能替沈墨然脱罪。
“现在看来,沈伯母没有畏罪自杀,墨然应不是什么逆党后嗣,你放心罢。”陶胜风安慰阮梨容。
阮梨容点头,秀眉微蹙,心中默默思量着。
能把一个男人扮得跟沈马氏那么像,阮梨容想到苻锦。
什么逆党后嗣,还有畏罪自杀,难道都是苻锦为逼沈墨然娶她做出来的圈套?
陶胜风偷偷看着阮梨的侧脸,但觉那眉那眼好似丹青圣手蘸了颜料描上去的,眉睫分明姣好,红唇的弧度再妙不过,颊上那一抹缬晕添了绮丽秀美,眼神却又是那么沉静自持,怎么看怎么好。
墨然真有福!陶胜风暗自想着,心头又疼痛又欣慰。
答应苻锦嫁给聂远臻肯定不行,沈墨然也不会答应娶她的,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真的用谋逆的罪名处死沈墨然?阮梨容默想着,耳边忽听着人声由远而近,中间有陶羽衣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像是苻锦。阮梨容心念一转,把椅子往床边挪了挪,弯腰俯伏下去脸颊凑近陶胜风。
喜欢的人脸颊近在咫尺间,陶胜风脖子耳朵一片烫热,冰山一样冷硬的脸变得湿润。
”陶爷,做个样子给来人看。”阮梨容小声道。
为什么要做个样子给来人看?陶胜风的脑袋什么也不会思考,他嗅着空气的淡雅的清香,醺醺然然醉了。
两颗脑袋凑得近,遮住了光线,阮梨容闭着眼听来人说话,陶胜风则羞窘看着她。
心慌意乱,手脚像是多余的,都不知道该往哪摆,清冷的冬日,陶胜风身体热得着火。
两颗脑袋离得有一个拳头远,没凑在一块儿,推门进来的人因视线错觉,却以为是凑在一块儿的。
陶羽衣惊天动地喊起来:“哥,梨容,你们在干嘛?”
“阮梨容,你不肯嫁给聂远臻,原来是因为有陶胜风这个更好的。”苻锦大怒,抓起桌上的茶壶,嗖一声朝阮梨容砸去。
茶壶落到陶胜风背上,阮梨容被他推开了。
“沈墨然身陷囹圄,你竟然眨眼间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苻锦一砸不着,破口大骂。
“你身份显赫,我又争不过你,不放手又有什么办法?”阮梨容直身,扶了扶发髻,面上露出破釜沉舟之色。
“你……枉沈墨然对你一往情深……”苻锦气得周身发抖。
“我嫁别人,你就可以嫁给沈墨然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阮梨容眼神迷朦。“陶爷也对我很好,我何必对一个将死的人念念不忘。”
“你……你……”苻锦指着阮梨容,气得手指发抖。
“你去带我和他说清楚,今日他身陷囹圄,你却不嫌弃他,他感激你一片深情,娶了你荣华富贵,我也好安心做我的首富之妻。”
☆、69瑶阶霜冷
“你等着。”苻锦怒冲冲奔了出去。
“梨容;我糊涂了,前几天才说你喜欢墨然哥哥不是喜欢大木头,怎么一转眼又喜欢我哥了?”陶羽衣眼珠子瞪圆,在阮梨容和陶胜风身上转来转去。
“你哥受了伤,你不好好照顾他,光想这些。”阮梨容薄责;倒了一杯水递给陶羽衣,“喂你哥喝水。”
陶羽衣见陶胜风面色发白;老实住了口,端了水喂陶胜风。
你忙乎什么?姚伯嘉暗骂陶羽衣;陶胜风为了沈墨然受伤卧床,阮梨容正内疚感激着,这可是骗得佳人温存照顾的好机会。
姚伯嘉心思转了转;道:“阮姑娘,方才情形看来,是不是公主喜欢沈公子,故意做的圈套要逼沈公子和你分离?”
阮梨容咬紧唇,姚伯嘉说的,正是她忧心的。
“公主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卑劣无耻之人。”陶胜风见阮梨容怔忡失神,劝道:“只要墨然不是前朝余孽,总能没事的,不需担心。”
要是没事,怎么没有消息?关心则乱,不需姚伯嘉继续撩拨,阮梨容已乱了方寸。
因怕阮莫儒和肖氏担心,阮梨容此番回转香檀,也没有回家,一行人住客栈的,晚膳后,姚伯嘉给陶风抹擦身,阮梨容和陶羽衣到隔壁房间休息,两人刚准备就寝,姚伯嘉过来敲门。
“阮姑娘,公主下午误会了,在下倒有个主意,索性让她误会更深……”
姚伯嘉的主意是,让阮梨容晚间在陶胜风房中安歇,与他同榻而眠,让苻锦误会更深,尽快放了沈墨然。
“这不行。”阮梨容摇头,她相信陶胜风是君子,同榻而眠也不会做出违礼之事,然攸关闺誉,亦且知陶胜风于已有意,无论如何不能与他过于暧昧。
苻锦晚上也不一定会过来。
“这样墨然哥哥就能快些出来是吧?为什么不成?”陶羽衣问道。
陶羽衣半点没有男女授受不清的意识,说不清,阮梨容心事重重,不想细说。
“姚叔这个办法好,你怎么不同意?”陶羽衣嘟囔不停。
阮梨容摇头,脑子里灵光一闪,忽想到一主意。
——真人与陶胜风同榻而眠不行,可以弄一假,夜里黑灯瞎火,苻锦若真的来了,朦胧里看不清,误会了,一样达到效果。
“多谢姚管事,姚管事先回,和陶爷说声,我一会过去。”
谢过姚伯嘉,送走他关门上闩。阮梨容笑道:“羽衣,你去让掌柜的帮咱们买颜料画笔,再要一床棉被。”
纯粉色丝绢包袱里就有,阮梨容拿了一块出来,醮了颜料在上面描了自己脸部模样,棉被卷成长条用缎带扎出人形,裁了半个枕头做面部捆上,把绘了脸的丝绢蒙上,另拿前了一块墨黑的软缎緾上,做出头发模样。
“背着灯火模模糊糊一看,还真像你。”陶羽衣赞不绝口,得意地道:“我这就给我哥送过去,公主晚上不来则罢,来了,肯定会上当。”
阮梨容画工甚是精致,明知是假人,搂进怀里时,看到想盼的眉眼红唇就在眼前时,陶胜风还是止不住有了反应。
轻轻地碰一下丝绢上的红唇,那种热烈的感觉仿佛怀里搂的真人,陶胜风低低哑哑地喘。息了一声,无法掩藏的情。欲倾泄而出。
阮梨容的试探蒙骗了苻锦,却没骗过修七。
“公主,抓住甄崇望之前,沈墨然的消息不能泄露。”
“给他和阮梨容见一面,看清阮梨容的真面目,有何不可?”
阮梨容那是在骗你,要想法与沈墨然见面确定沈墨然的安危,修七不敢说,想了想道:“咱们晚上夜探客栈,阮梨容果真和陶胜风不清不白,今晚肯定会在陶胜风房间睡的。”
修七睁大眼说着瞎话匡骗苻锦,在他想来,阮梨容不可能喜欢陶胜风,当然更不可能在陶胜风房中歇息。
房间桌子上点着一盏晕黄的油灯,暗淡的橙色光晕打在纱帐上,床上棉被里纠緾的两个人影若隐若现。
“不要脸的女人。”苻锦咬牙切齿小声骂道。
修七已经呆滞,自己竟然看走眼!
咂咂唇舌翻搅声,模模糊糊只见陶胜风沉迷地吻着阮梨容的红唇,黑脑袋晃动,大手笨拙地推弄揉按,被子下面的身。体不停地颤动,陶胜风绷紧了身躯情不自禁地模仿阮梨容的声音喊胜风时,苻锦忽然觉得身体好热。
“胜风……”
“梨容……”
沙哑灼热的叫喊那么勾人,无名火焰在体内焚烧,苻锦的气息变得急促,那要将人融化的热度越来越高,一直萦绕不去,意识逐渐迷离,苻锦的手垂下去要攥被衣角,却不知为何抓到的是一个硬绷绷的东西。
修七感到不对劲,理智想离开,身体却眷恋着要听那声声嘶哑的呼喊,双手抓紧窗台无法动弹,下。体被苻锦抓住时,他的脑子里不复清明,一个倾身,苻锦被他压到窗台上。
绵。软的身。体,还有女人特有的馨香,发丝在脖颈拂过,所有的一切都令修七疯狂。
两人半挂在窗台上,底下踩踏借力的都没有,是否该换个地方不在意识里,修七的手猴急猴急地探进苻锦的衣衫下,准确地拧住捻转,已经胀起的坚硬磨蹭上苻锦挂在窗沿的下腹。
与自己亲密着的人是谁,两人都没无法去想,房间里窗下的大火盆得到从窗户吹进的风,燃烧得更旺,丝丝袅袅的香味越来越浓,苻锦伸手抓住修七的头发,迎上去牢牢地堵住修七的嘴唇。
粗。鲁地蛮横彼此挑。弄着,苻锦喘了一声,颤索得更加厉害。
裤子被扯下了,在寒风中卷旋了一圈,轻飘飘地落到街面的青石板上。
底下完全没了阻挡,果露在修七身下,修七于是做了男人在此时应该且会做的事。
疼!太疼了!苻锦凄厉地尖叫了一声,房中陶胜风恰在此时无法按捺地喷薄而出,沉暗的呼喊掩住了苻锦的尖叫,也将有可能把修七拉醒的机会冲掉。
修七血脉贲。张,急得抓心挠肺,要冲破阻碍,苻锦疼得要推开他,进退不能中,修七伸了手指下去。
本来就胀得很痛,他还伸进手指,一点不温柔很粗鲁,可就是这样的莽撞不当,却把苻锦挑。弄得丢了。
充足的水流湿了物儿,修七再次进入。
被撕裂开的痛楚一直存在,然而数百下之后,潮汐漫涌而上,苻锦快活地口申吟起来。
***
阮梨容忧心着沈墨然,想着昨晚苻锦不知来没来,有没有上当,曙光初现便起身了,喊醒陶羽衣,两人梳洗了,忙去隔壁陶胜风的房间。
“火盆烧得太旺了吧?味道这么怪。”陶羽衣把手伸到鼻子底下猛扇,阮梨容却僵住了。
怪味是男人发。泄。物的味道!
阮梨容双脚往外退,陶羽衣那头去开窗户透气,大叫起来:“这里粘腻腻的好脏,怎么回事?啊,那是谁的?梨容,你过来看,街道上有一条裤子。”
阮梨容退出的脚步收回。
从二楼往下看,暗沉沉的街面上一堆胭红,离得远,只大约看出那是女人的裤子,窗沿上大片的粘物,却看得分明。
窗沿的那些秽迹是男女纵情留下的无疑,阮梨容望着手臂宽的窗台出了会儿神,秀美的双眸涌上愤怒与悲凉。
脚边是已熄灭的火盆,阮梨容趁着陶羽衣不注意,摸了帕子出来,包了一捧炭灰收进袖袋里。
“羽衣,我有些头晕,我先去医馆看大夫。”
“我陪你去吧。”陶羽衣关上窗户,不再去注意那些异象。
“我自己去,你去县衙打听一下,不知道聂大哥有没有带着墨然回县衙了。”阮梨容道。
“不等公主带墨然哥哥来吗?”
“也许他们先回县衙也不一定。”
与陶羽衣一起走出客栈,分道而行后,阮梨容越走越慢,双腿沉沉的抬不起来。
扶着能在窗台上胡来的,定非常人,几次接触看来,苻锦武功高强,不在聂远臻之下。
那些痕迹,会不会是昨晚她挟着沈墨然过来与自己见面,然后……
“这炭灰里,确是有催情药七珑香,七珑香里,还混合着致幻的红罂。”大夫有些同情地看阮梨容,道:“你们怎么不早些定下亲事?成亲了,那些不安份的女人便不会再存肖想。”
定亲成亲!现在哪还有她和沈墨然定亲成亲的机会?
就算她能原谅沈墨然在中药物后失了神智碰了苻锦,苻锦的身份,又哪容沈墨然得了人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