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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爷微笑看着妻子,并不说话。三太太后知后觉的想了想,“再有多,给四丫头也添个五百两八百两的。虽说是庶出,成亲嫁人一辈子的事,也让她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徐三爷拉着三太太的手柔声道谢,“真是我的好太太。”三太太并不是什么阔人,想想许出去的银票,有些肉疼,不过想想徐三爷待她温存,又觉得物有所值。
三太太要分着管家的事,让三房自上至下、从主子到下人都有了心气儿,三太太的陪房、侍女一个个的精神抖擞起来,打算跟着三太太大显身手。
徐素兰、徐素芳也是粉面生春,喜气洋洋。她俩还是小姑娘家,倒不像三太太似的只盘算银钱,她们是想争口气:徐素敏,不只二太太能管家,三太太也能!
徐素敏打小在正阳门大街内宅是没人敢招惹的,蛮横惯了。徐素兰庶房嫡女,能太太平平在她的压制下过了这么多年,自也不是省油的灯。徐素芳一介庶女,为什么和徐素兰这嫡女的吃穿用度几乎一模一样?除徐三爷顾念她、三太太心不黑心不狠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徐素兰根本不是徐素敏的对手,要拉着徐素芳帮忙。既要徐素芳帮忙,那就不能踩着…你可以踩自己的敌人,却不能踩自己的战友,最起码战争结束之前不能踩。
徐素芳高兴了没多大会儿,沉下脸来,“那死丫头居然说了门这般好的亲事!她往后和素华姐姐一样是国公夫人了,真是让人不服气。”
徐素兰闺中女儿,外面的传闻并没听说,对于守德的底细并不知道,却是笑嘻嘻的,“芳儿,你觉着没有?自打这门亲事定下,根本没见着那死丫头的面儿?”她要是有了门好亲事,能躲着不出门么,这门亲事定有蹊跷。
徐素芳歪头想了想,“是呢,居然没跟咱们炫耀。姐姐,你说她这亲事哪里不对?长公主之子,定国公府世孙,年轻俊美,温文尔雅,明明哪儿都合适啊。”
徐素兰抿嘴笑笑,“跟素华的夫婿相比,又如何?”徐素兰有些城府,虽然提及“素华的夫婿”心中酸痛,眼泪想夺眶而出,却硬生生忍住了,微微笑着,镇静又从容。
徐素芳不大懂,“差不太多吧,都是国公府。不过素华姐姐的夫婿已经是魏国公,那死丫头的夫婿还要等,等他祖父、父亲都过世了,方能袭爵,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
徐素兰哧的笑了,“岂止!芳儿,魏国公年纪轻轻,已是身经百战,官至佥书。那于守德除了吟几句酸诗,除了信手涂鸦,旁的本事根本没有!门弟再高貴,也靠有能为的子弟支撑,谁能躺在祖宗尸骨上过一辈子?那死丫头哪会想不到这个,这会子呀,她不知怄成什么模样了。”
徐素芳眼中精光大盛,“姐姐,咱们看看她去?”她这幅模样,若不去瞻仰瞻仰,岂不辜负了。徐素兰很是遗憾的摇头,“不成,芳儿,太太才分着管家,二房心里正不痛快呢,咱们不能因小失大,给太太添麻烦。”
徐素芳很是自责,“我怎么没想到?”三太太待她从没有疾言厉色过,有时还跟她玩笑几句,随和的很。徐素芳对三太太,倒是真有情份的。
徐素兰嗔怪点点她的额头,“你呀,再不长心眼儿的,就是个小傻子!”徐素芳红了脸,“我这不是有姐姐么,姐姐说什么,我做什么便是。”
两人亲呢的说着话,虽不能亲身到徐素敏房中探查消息,却津津有味的猜测着,“哎,你说,她这会子该哭死了吧?”“嗯,我猜着是。她除了会在咱们面前逞威风,也没旁的本事。”
确如徐素兰、徐素芳所料,此刻徐素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要于家……换了,娘,您想法子替我换了……”徐二太太急的直跺脚,“我的小姑奶奶!这话是混说的么?”女孩儿家的亲事合该祖父母、父母做主,哪轮到你自己挑三拣四了!
徐素敏自从知道和于家定了亲,先是呆呆发怔,不言不语,好悬没把徐二太太吓死,“敏儿你怎么了,莫吓着娘。”徐二太太心里直打鼓,难不成于守德这好男风的名头如此响亮,连素敏这闺阁中的女孩儿都知道了?不能够啊。
后来徐素敏开始哭,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凭什么啊,素华的夫婿已是成名将军,自己却只能定给于守德这毫无建树的小子。他二十岁了,什么事也没做成过!不跟素华比还则罢了,跟素华一比,处处比不过,怎不令人齿冷。
徐素敏断断续续哭着,说着,“我不要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我要顶天立地、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子汉!娘,您替我换了,换了!”
女儿哭成这样,徐二太太也红了眼圈。傻女,要是能换,我能不替你想法子么?事已至此,你哭死也没用。你只知道于守德百无一用,你还不知道他……徐二太太想想自家女婿那与众不同的嗜好,凉透了心。
徐二太太不是不抱怨的,也拉着徐二爷哭过闹过,“你明知那于家小子如此不堪,还同意许配敏儿!我若早知道这个,打死我也不能应承!”允婚的当时,徐二太太一则为形势所迫,二则只是隐约觉着不对劲;详情,她是事后才知道的。
徐二爷问到她脸上,“不嫁于家,嫁哪家?你满京城看看,愿意娶敏儿、你又看得上的人家,有没有?!难不成一年一年的拖着,把敏儿拖成老姑娘,你才满意?”
眼见得徐二爷气急败坏的,二太太也不敢硬顶着,只拿帕子捂着脸哀哀哭泣。徐二爷发完脾气,无力的坐下,“你当我愿意?我恨不得当场回绝了那于九太太,再给青阳一个大没脸……”
二太太也顾不上哭了,忙放下帕子,急急道:“那可是位皇室公主,皇帝陛下的亲妹妹!”徐二爷苦笑,“就是虑着这个,故此不敢跟她结仇。”
二太太想起这林林总总之事,唏嘘不已。年前还和婆婆盘算着要把素敏嫁到张家,年后便出了这档子事,可见姻缘天注定,勉强无益。
二太太百般劝解徐素敏,均无效用。没办法,只好命人煎了安神汤来,哄着徐素敏喝了,看着她昏昏睡去。徐素敏的睡颜并不宁静,时而皱眉,时而神情痛苦,二太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和正阳门大街的杂乱、人心各异不同,灯市口大街一家六口和和美美、亲亲热热,人人脸上笑逐颜开。这是他们一家子到京城后的第一个元旦,很有新鲜的感觉。
最高兴的人是徐郴。徐素敏婚事定下之后,徐次辅委婉提出“夫人要备办素敏的婚事,怕是□无术。”徐郴喜不自禁,恭恭敬敬应道:“元旦事多,孩儿尚未问及葛侍郎。既夫人无睱,素华依旧在灯市口大街出嫁,父亲看可好?”皆大欢喜。
徐次辅许是过意不去,给阿迟添了不少名人字画、古董玩器做妆奁。“素华书、画俱有一番造诣,妆奁中该多些清雅之物。”徐郴推辞不掉,只好代阿迟收下了。
阿迟清闲的很。本来照着正常程序,她该是潜下心来绣嫁妆,她哪会这个,便委托了天锦织坊的绣娘代做。陆芸为此对平北侯府、魏国公府颇为抱歉,谁知悠然笑咪咪的,“阿迟和我真是一家人,我也不会呢。还有嵘嵘,舞刀弄枪她在行,拿针动线的她可不成。”敢情一家子婆媳三人全都不会,陆芸大为放心。
阿迟虽不用做活,可她这待嫁少女也不好四处走动,故此闷在家里的时候居多。陆芸知道她爱玩,柔声软语的安慰她,“阿迟,等到明年这时候,你便自在了。”到时候呀,你和仲凯一起,想到哪里玩,便到哪里玩。
阿迟在家里修心养性,徐述、徐逸小哥儿俩,可是玩疯了。他俩还小,尽可以不必出席亲友家的年酒,从早到晚由白胡子老公公带着自在玩耍,快活的不得了。
平北侯府也有一席接一席的年酒,有时华山老叟带着他俩也坐席去,也听戏去。“这两位是徐家舅爷呀,舅爷尊贵,可要好生招待。”徐述、徐逸粉妆玉琢,招人待见,席间有不少人逗他俩,开着玩笑。
坐中有位银袍青年,听得“徐家舅爷”四个字,转过头盯着徐述、徐逸打量半晌,目光不善。徐述、徐逸觉察到他的目光,冲他礼貌的微微一笑,并不胆怯。
“这两个小鬼,倒有几分胆量。”银袍青年哼了一声,扭头继续看戏。他也不想想,身边坐着白胡子老公公,徐述、徐逸怕谁?白胡子老公公,功夫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宴席散后,银袍青年没有告辞,而是去了张勍的书房。“张大哥,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银袍青年邓攸笑着说道。
张勍客气的请他坐了,命小厮捧上茶水点心款待,“有劳,多谢。则仁这回帮了大哥的忙,大哥心里记得你这份情。”邓攸,字则仁。
邓攸喜不自禁。他虽纨绔,也知道倾慕英雄豪杰,生平最敬佩的便是驱逐鞑靼人、绥清边境的张并。张并军务繁忙,且为人沉默寡言,不好接近,邓攸想巴结也巴结不上;张勍酷似其父,却比其父圆滑不少,邓攸着意结交,张勍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故此两人有些交情。
邓攸笑道:“这可有什么呢?张大哥您莫跟我客气。不过是请家姐出面说句话罢了,小事一桩。况且玉成一段良缘,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张勍沉吟,“令姐知道是大哥托你?”邓攸怫然,“张大哥您也忒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种嘴巴不紧、办事不牢靠的人么?”
张勍微笑,“大哥失言了,则仁莫怪。”邓攸得意的笑着,“这有什么,您还跟我客气呢。张大哥您猜我怎么说的?我跟我姐说,徐家那丫头如今没人要,好像看上我了,有意要嫁我。她长的又不是倾国倾城,我做什么要她?逼着姐姐想个法子,把她早早嫁了。”
张勍摸摸鼻子,你小子真敢吹牛,阁下何许人也,徐素敏竟至于非你不嫁?看着邓攸得意洋洋的模样,张勍无语。
“张大哥,丽人坊才来了位名妓,色艺双绝,宛若天人,最难得还是位清倌人,小弟陪您赏鉴赏鉴去?”得意过后,邓攸殷勤问道。他知道张勍不逛青楼,不过,这清倌人,没开过苞的小姑娘,该不会嫌弃吧。
张勍笑着摇头,“我岳父一家即将抵京,岳父一家到后,我很快要成亲。则仁,家父规矩严,容不得这个。你这话若被他老人家听见,我躲不过一场好打。”
邓攸呆了呆,“令尊这样的英雄,偏这般洁身自好,真是令人敬佩,敬佩!”一个男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纳妾不纳婢,也不逛窑子,真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张勍单陪邓攸喝了顿酒,尽欢而散。邓攸临走,大着舌头央求张勍,“张,张大哥,您,若能替我寻摸个,寻摸个家世清白的绝色女子,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张勍微笑答应,亲自送他回了家…悠然严令,若请人喝酒,喝醉了,必须亲自送人回家,且,必须亲自把人送到其至亲面前,不可委任仆役代办。
快到正月十五,徐郴、陆芸张罗着要带儿女们到街上看灯。徐逊对灯会殊无兴趣,阿迟也不乐意凑热闹,“看灯呢,还是看人呢?”一眼望过去人头攒动,花灯再精美,也兴致缺缺。
徐述、徐逸不依,围着哥哥、姐姐跑来跑去游说,“灯会很好玩很有趣的,而且京城的灯会和南京的灯会不一样,我还从没在长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