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二太太心中鄙夷,就会拿父亲做挡箭牌!却也没再继续追问什么,毕竟徐二太太还没跟徐二爷通过气,并不知道公公徐次辅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便造次。
宴席之后,徐次辅温和说道:“天色不早,郴儿这便动身,莫耽搁。”徐郴恭敬应“是”,带着妻儿拜别徐次辅,出门上了马车,直奔灯市口大街。
阿迟要求跟徐郴、陆芸同乘一辆马车,“爹,娘,我害怕。”徐郴心疼的不行,“乖女儿,到爹娘身边来。”陆芸也红了眼圈,“看把我闺女吓的。”
阿迟坐在父母中间,可着劲儿撒娇,“我饭都没吃好,总觉着好像有刀子在我眼前飞似的。”徐素敏的眼光,跟刀子也差不太多。
徐郴哪还顾的上内疚,柔声安慰宝贝女儿。阿迟跟她们吃一顿饭就吓成这样,要是整天跟她们在一处过日子?徐郴打了个寒噤,那真是不敢想像。
徐郴一家离开之后,徐二爷、徐三爷请教徐次辅,“父亲,怎不留大哥住两晚?”徐次辅说的很堂皇,“你大哥忠君,圣上既赐有宅子,便应当立即住进去。”徐二爷、徐三爷虽觉着很扯,却也不敢再问。
各自回了房。徐二爷回去之后,被徐素敏眼泪汪汪的捉住,“爹,我才是大小姐!素华有的,都应该是我的!”
徐二爷有点摸不着头脑,徐二太太拉过他悄悄说了几句话,徐二爷沉下脸,“知道什么叫婚书么?有正书,还有别纸,别纸上祖宗三代名讳列的清清楚楚!”素华和张家的婚书上,女方父亲明明白白写着徐郴的名字,你们想什么呢,敢是疯了?
妻子和女儿可能有些异想天开,徐二爷常在外头奔走,并不糊涂。平北侯是什么人,哪是能糊弄的,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净瞎想。徐二爷不耐烦的想着,甩甩袖子,转身去了姨娘房里。
徐三爷则是摒退侍女,和妻子密商,“……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兰儿和芳儿都是我闺女,哪个我也舍不的。娘子,芳儿虽不是你生的,却是我亲闺女。你若肯帮忙,我亲闺女便能保全,事成之后,我总是承你的情。”
徐三太太红了眼圈,“你摸摸良心,四丫头吃穿用度,跟三丫头有分别没有?这么多年了,我可曾亏待过她?如今说这个话,你亏良心!”
徐三爷陪着笑脸,说了半天好话,“都是我不对,我不好,娘子莫和我一般见识。”好言好语哄的三太太顺心畅意,“成了,明儿我便回娘家办去,包管妥妥当当的。”
第二天徐三太太便到殷夫人面前请假,回了娘家。这次回娘家时间很长,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徐府。徐三爷一直在院外徘徊,见到三太太回来,迎了上去,低声迫切问道:“如何?”三太太满面春风笑道:“幸不辱命。”
徐三爷大喜,“我的好太太。”也不管丫头、婆子们还跟着,拉着三太太的手回了房,体贴的很。
☆、53求我庶士
摒退丫头、婆子们;徐三爷把三太太抱在怀里温存了半晌,说了不少甜言蜜语。三太太这人没什么城府;特别好哄,靠在丈夫怀里喜滋滋说道:“两家都答应了呢,我连聘礼、嫁妆都跟他们说定了。三丫头是嫡出,嫁妆自要丰厚些;四丫头碍于身份;减半吧;可好?”
徐三爷哪会在意嫁妆这样的小事,能把素兰、素芳捞出来;正正经经嫁人为嫡妻,这才是要紧的。徐三爷一边柔声答应着;一边慢慢问着妻子;把她回娘家的详情问了个一清二楚。
三太太娘家在俞家胡同,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家境却也殷实。她娘家侄子俞济、她娘家嫂嫂的侄子傅攀,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相貌、人才很过的去,父母也善良和气。这两个女婿,莫说事出紧急,就是平心静气谈婚论嫁,也是很不坏的。
徐氏虽是大族,徐家虽然富贵,奈何徐三爷他是庶出,在徐家并没多少体面。他的嫡女也好,庶女也好,虽长在富贵丛中,若没特殊机遇,很难攀到上好的亲事。俞家、傅家对徐素兰、徐素芳来说,不差了。
徐三爷在妻子耳畔温柔耳语,定下章程。三太太被他哄的头昏,乐呵呵答应了,“成啊,便是这么办。”徐三爷微笑夸奖,“真是我的好太太。”
三太太乐呵了一会儿,问徐三爷,“素华到了京城还是大小姐,真让我想不到。我满心以为,大哥大嫂一家到了京城,便会被夫人制住呢。这么着看,咱们是不是要分家?”
徐三爷替她理理鬓发,微笑说道:“即便分了家,咱们还住家里,并不搬出去。太太,咱们家底儿薄,若分出去过,难免拮据。”
三太太深以为然,“咱们没什么银钱,你又进项不多,还是依旧住在家里为好。旁的不说,若搬了出去,三丫头四丫头先就使不起这许多侍女,孩子受委屈。再怎么着,也等她们出了阁吧。”
盘算了一会儿,三太太怯怯拉住徐三爷的衣袖,“哎,老爷子知道了,会不会恼了咱们?”吃着老爷子住着老爷子,却明打明的跟他老人家做对,合适么?
徐三爷淡淡一笑,“如今我是他最不待见的儿子,等咱们做出事来,我还是他最不待见的儿子,差不到哪儿去。太太,大哥自作主张,老爷子没说什么;咱们自作主张,老爷子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三太太细想了想,“无非是打、骂、责罚罢了,要不了咱们的命。咱们宁可自己受些委屈,也不能苦了孩子们。一辈子的事呢,做爹娘的不替她们着想,谁替她们着想?”
徐三爷面目含笑,妻子虽有些浅薄,有些庸俗,到底心地还是善良的,从未拿庶子、庶女不当人看。看看芳儿是什么模样,再看看二房的庶女素心是什么模样,真是不能比。
三太太叹了一声,“要说三丫头四丫头说上这样的人家,我也算心满意足。公婆厚道,夫婿上进,家境殷实,还求什么呢?不过跟素华比比,又觉沮丧。”
徐三爷笑道:“素华往后,也有的头疼呢。魏国公府的林氏太夫人,你可听说过?丢了爵位之后一直耿耿于怀。老国公的儿孙还有不少住在魏国公府,魏国公夫人,可不是好当的。”
“谁家没个讨人嫌的长辈?”三太太嘟囔道。又想要富贵,又想要权势,还想要清净,哪有这么好的事呀。
“俞家没有,傅家没有。”徐三爷微笑,“这两家我冷眼看了许久,家里长辈极和气不生事的,两个丫头往后日子都会舒心。”
如果三太太是个有心计的,可能会觉着不是滋味。这给闺女挑婆家明明是主妇的事,徐三爷暗中留意,分明是为了庶女素芳,分明是有些信不过三太太。不过三太太一向不细心,根本没往这儿想。
第二天晚上,徐三爷一个人去了徐次辅的书房,狠狠心,咬咬牙,呈上两份婚书,“父亲,素兰和素芳的亲事,已是定下了。”
徐次辅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看着手上的公文。徐三爷慢慢把婚书平平整整放在桌案上,然后走到屋中双膝跪倒,俯伏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徐次辅处置过手头的公文,方缓缓问道:“老三,学你大哥么?”他来个先斩后奏,你便跟着比葫芦画瓢。
徐三爷低声说道:“父亲,您是名门嫡子,庶子庶女的苦您不知道,姨娘妾侍的苦,您也不知道。父亲,我姨娘已有大半年没见着您的面儿了,她并不敢抱怨什么,只是孩儿看在眼里,不想素芳也像她一样凄凉度日。”
徐次辅又拿起一份公文专注看起来,徐三爷跪在青砖地上,一句话不敢说。一直到夜深人静,一直到徐三爷跪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徐次辅才办完公事。
“跋扈专擅,不敬尊长,老三到祠堂跪着去。还有你媳妇,一并去跪着。”徐次辅淡淡吩咐完,起身回房歇息去了。
徐三爷恭敬磕头,“是,父亲。”也站不起来,坐在地上活动了半天腿脚,才勉强能走路。徐三爷瘸着腿回到三房,吓了三太太一跳,这是……打断腿了?
三太太咧开嘴要哭,徐三爷含笑止住她,“我好好的,任事没有。不过要连累你了,父亲罚你陪我一起跪祠堂。”
三太太眼泪还是掉下来了,“甭说陪你跪祠堂了,陪你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徐三爷拉起她的手,“你待我的好,我都记得。”温存缱绻的哄着三太太,三太太甘心情愿和他一去了祠堂罚跪。
当晚倒没什么事,第二天一大早,徐素兰、徐素芳带着弟弟徐通、徐迁来了,“早上请安见不到爹娘,才知道这回事。”徐素兰红了眼圈,“我和弟弟、妹妹陪爹娘一起。”带着弟弟妹妹跪在父母身后,任凭父母劝也好,哄也好,怒也好,总之是不肯走。
这么一闹,徐府还有谁不知道的,徐二太太便有些着慌,对着徐素敏抱怨,“原想着你三叔最是懦弱,唯老爷、夫人之命是从,谁知竟这么坏!”大房走了,三房闺女定了亲,难不成竟要二房出人?
徐素敏撇撇嘴,“三叔平日见了祖母连大气都不敢出,三婶更甭提了,跟在祖母后头讨好献媚,祖母都懒的理会她。这会子出息了啊,敢背着祖母使心眼子。”
二太太坐立不安,在屋中四处走动,“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又不能跟这起子不上台面的人学,也自作主张,气你祖父、祖母。”
其实,二太太手边是真没合适人选,要是有,她也会飞快的给徐素敏定下婚事,以免提心吊胆。
徐素敏这两天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此时心情还是欠佳,不耐烦的说道:“这有什么可愁的?小五闲着呢,就是她了。”
二太太犹豫道:“你祖父说她过于畏缩。”徐素敏轻蔑一笑,“做妾,畏缩倒不好?难不成还要一身傲骨的女孩儿?”祖父也是奇了,妾侍而已,偏有这许多讲究。
二太太看着满不在乎的女儿,欲言又止。原来是五个,如今只剩你和那贱丫头两个了!你祖父的心思一向难以猜测,若是他坚持素心不可用,那……
“去,到尚宝监请二爷回来,说我有要事相商。”二太太想了又想,心中恐惧,忙命小厮到尚宝监去一趟,请徐二爷回来。徐素敏面色不屑,“我去陪祖母。”扬长而去。
二太太焦虑的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日正时分,徐二爷才消消停停的回来了,“有什么事要到衙门去一催再催?净给我丢人。”徐二爷很是不满。
二太太陪着笑,把昨晚、今早的事说了,“三房一家子正在祠堂跪着呢,你说说,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们也寻户妥当人家,把敏儿许出去?”
徐二爷怫然,“父亲有命,这个也推,那个也推,岂是人子之道?我问你,父亲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二太太本来也算有几分定力,这时无力坐在椅子上,哀哀哭泣,“只剩下敏儿和五丫头了,父亲说过,五丫头不中用……”那素敏岂不是很危险?
“父亲吩咐怎样,咱们便怎样。”徐二爷义正辞严的教训妻子,“岂有背父私定之理?这话往后不许再提!”教训完,拂袖而去。
二太太拿起锦帕,掩面而泣。早知如此,便把那贱丫头养的精心几分,不至于这般畏缩怕羞,根本没法见人!不过费些公中钱粮罢了,又不需自己拿私房补贴。
二太太哭了一会儿,命人打水来洗了脸,重匀了脂粉,端端正正、脂光粉艳的坐着,慢慢吩咐道:“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