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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这些人都是受邀而来,照理应该进天山了才是,却为何还滞留在此?而且看在场众人,几乎全是邪魔歪道中人,居然没有一个正道中人,端的奇怪。”
经过此千里飞驰,上官冰郁那女儿家的羞赧心态已经恢复了过来,闻言轻轻一笑,道:“此事并不奇怪。”
“哦?”凌玄顿时来了兴趣,望着她,道:“上官师姐倒是说说看。”
听到‘上官师姐’四字时,上官冰郁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复杂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淡淡笑道:“你想,傲剑天广邀天下,无论正邪,统统邀请了过来。自古以来,仙魔不两立,见面便是少不得一番厮杀,傲剑天此举,可谓前无古人,也端的怪异之极,间或恐怕大有文章可做。”
经她提醒,凌玄也顿时明白过来,禁不住笑道:“所以,这些人担心傲剑天耍阴谋而不敢进天山?”
上官冰郁点点头,道:“或许便是如此。你想,傲剑天一纸邀请函,几乎将天下有名有姓的正道中人都邀请到了天山内,若是他们连起手来……千年来,因为受到正道中人打压,魔教日渐消退,便算是魔教五教,也不过是表面风光,实则,五教联合起来,也未必是天剑宗敌手。”
凌玄接话道:“所以,魔教中人担心正道中人联起手来,在婚礼当天对他们进行一次围剿,故而他们不敢进天山。”
上官冰郁面色沉了下来,道:“此举虽然可以对魔教造成致命打击,恐怕从此一蹶不振。不过,傲剑天真若如此做,倒也不可怕了,毕竟谁都能想到的事情,谁会傻得乖乖送上门去任他宰割?我猜恐怕只有四教教主进了天山,其余魔教中人全部聚集在天山周围,静观其变。我担心的是,傲剑天恐怕另有图谋。”
“另有图谋?”凌玄低声自语,思索许久,实在想不到傲剑天有何图谋,恰巧此时店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二人边吃边聊,吃完后便结账离去。
二人径直来到天山脚下,再往前一步,便是天山的境界范围了,凌玄却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上官冰郁。上官冰郁也停了下来,问道:“为何不走了?”
凌玄直直望着她,直望得她脸颊又升起两朵红晕,方才收回目光,垂下头去,轻声道:“上官师姐,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师姐如此垂爱,不甚感激,也不甚惶恐。不过……不过此行危险重重,天剑宗势力如此庞大,非人力所能抗衡。”他忽然抬头望着上官冰郁:“师姐,我们就此分别吧,我不想你为我犯险。”
上官冰郁一颗芳心噗噗跳个不停,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在阴阳神教总部外她便知道,只是她告诉自己,他要说的,并非自己所想的,一路来,她都在不断欺骗自己,包括此时,她也在欺骗自己。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却有几分哀伤的意味儿,道:“都什么时候了,说何胡话呢?走吧,我们进去。”
“不!”凌玄坚定的道:“师姐,你对我很好,我一生也忘不了。但我一直以来,都将你当做亲生姐姐。你知道,我师父身处险境,太师母还有紫儿恐怕多半也进了天山,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因为我而犯险,我不想你再牵扯进此事中来。”
自从看到凌玄坚决的目光,上官冰郁整颗心仿佛瞬间跌落到了冰窟之中,她深深埋下头去,不叫凌玄看到自己的表情,但那泪珠,却一颗一颗的滚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摔落在地,瞬间便摔得粉碎。听完后,用平静得可怕的语气道:“你为何要说这些?如果你不说,哪怕明知你心中没有我,我都可以一直跟着你,哪怕为你而死,我也无怨无悔。可你为何要说这些?”
凌玄听着她的话语,心中隐隐生疼,多想上去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拭去那代表伤痛的泪水,可是能么?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凌玄轻轻叹息,道:“上官师姐,纵使我可以欺骗所有人,但我却无法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你。”
上官冰郁依旧垂着头,平静的道:“我宁愿你欺骗我!”
她语气越是平静,凌玄便越是担心,仿佛是暴风雨之前那片刻的宁静。如果上官冰郁大哭一场,或是大闹一场,或许一切都还可挽回,可是此时,她只是垂着头,默默的落着泪,用平静得可怕的语气诉说着痛彻心扉的话语,仿佛根本与她自己无关一般。
“上官师姐,我……”
“够了!!”上官冰郁陡然大喝一声,然后抬起头来,那泪眼婆娑的双眸之中,分明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意,凌玄心中一寒,深知自己真的伤了她。
她直直盯着凌玄,那宛如星辰一般迷人的双眸虽然不可遏制的滚落着泪水,但眼角之上却多了一丝冷冷的笑意,自嘲一般道:“我一直以为你心中多少有我一席之地,便算你心中无我,至少也可以继续欺骗我,故而我甘愿为你放弃一身修为,为你不顾尊严,甚至为你而死。很傻不是么?或许无情说的对,是我错了,所谓人间真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二百九十章 一派掌门(上)
她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罢了,既然你如此说,我也明白你的心意的,但,你将我当成姐姐,我却不会将你当做弟弟……”
凌玄不忍她如此,打断道:“上官师姐……”
“闭嘴!!”上官冰郁又是大喝一声,目光瞬间冰冷了下去:“如若日后相见,胆敢再称呼我一声师姐,我便杀了你,哼!”
重重哼了一声,她飘然离去,那一袭宛如晚霞般迷人的红影,渐渐消失在一层淡淡的迷雾之中。
直到她彻底在视线内消失,凌玄才重重叹息一声,转身一脚迈进了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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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剑宗,凌玄施展法术改变了一下面貌,也改变了一下身材,再特意将牢牢压制住的妖气释放出一丝,再看,他面相粗犷,体格魁梧,俨然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笑容邪异,不知是那等妖怪所变?
以凌玄如今的修为,变形术施展出来可谓天衣无缝,除非修为高出他几个档次者,否则常人根本无法看破。他如今的修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何等境界,不过凭感觉,应该与魔教五教教主差不多,比之四大天王三大地皇,甚至比还要强上几分,只不知比傲剑天如何?
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再无丝毫破绽之后,凌玄放心的走进了天剑宗。
天剑宗以五座山峰为首,分别是傲天峰、齐天峰、正天峰、擎天峰、通天峰,其中傲天峰是主峰,是天剑宗宗主居住之所,五峰分别由一条铁索桥连接在一起,以傲天峰为中心,其余四峰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牢牢将傲天峰护在中间,形成四子护主之势。山峰陡峭,直耸云霄,仿佛五根巨大石柱般矗立在天山深处,凡人绝无法上得山去。
天剑宗各峰,便在山顶之上,只有一条蜿蜒崎岖的羊肠小道可以通往山下,其余地方都是浓雾弥漫的万丈深渊。而那条可以通往各峰的羊肠小道,平日都被一个阵法所掩盖,且五座山峰各有厉害的护山大阵,凡人决计无法看到,便算有那开了灵识之人偶然见着,无天剑宗之人带路,也是决计无法上得山的。
婚庆,便在主峰傲天峰上举行。
不过,明日是叶不凡与曾念钰的大婚之日,可谓喜庆连绵,天剑宗数百年也未曾有过此等大喜之事了,且傲剑天广邀天下,无论仙魔,只需凭借邀请函便可上天剑宗。天剑宗早已撤走了那掩藏道路的阵法,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显露于眼前,但见它宛如一条蛟龙一般盘虬在陡峭的山峰之上,从山脚处一直延伸到云端,一头钻进重重云雾之中消失不见。
当然,但凡前来参加婚礼者,都是修道中人,大可直接御剑而上,不过,众人未了表示对天剑宗的尊敬,寻常情况下却是不会直接御剑上去的。
天剑宗早已派了十几名弟子侯在了那小路的两边,一来是迎接陆续赶来的客人,二来,也是体现天剑宗热情好客的绝好时机。
虽然婚庆明日才开始,不过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赶了过来,在天剑宗众人热情的招呼下,三三两两顺着小道向山顶走去,本身安静悠然的小道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凌玄四周看了看,发现陆续赶来之人或僧或道,大多是正道中人,像自己此般一身邪气的人,倒是一个未见着。
凌玄正在犹豫是否走上前去时,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自身侧走了过来,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挤眉弄眼的笑道:“兄台,你也想上去见识见识,可是并无那邀请函吧,对吧?”
此人身材矮小,他已经尽力挺直了身子,不过仍旧矮凌玄一个头,他穿着一身陈旧的道袍,那道袍看上去颇有些年约了,因为清洗次数过多的缘故,基本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一片枯黄色。身体消瘦,比凌玄还要瘦上几分,不过却拥有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显然那是一双不染人间烟火的手。
此人看上去年约三十许,他的长相不算英俊,甚至咋一看去,有一些丑陋,属于放在人群中便会立即不会被人注意的类型,不过却是十分耐看,看第一眼,觉得他丑陋,看第二眼便会觉得他顺眼了许多,看第三眼,再也不会觉得他难看了。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双圆眼,他瞪大了眼睛,足足有婴孩的拳头那么大,且神光熠熠,仿佛天空般深不可测。最叫凌玄感到几分吃惊的是,那人的修为居然也是十分了得,恐怕已经到了分神期上下的修为了。
要知道,方今天下,修仙修魔中人虽不计其数,但真正可算修为高深者却是十分有限的,金丹期修为的占大约整个修道界的四成,元婴期占大约两成,而分神期以上的,寥寥无几,总数不会超过三位数,且无疑不是一宗之主,或是有名有姓的隐居之士或散修。
当时的阳明,贵为堂堂二极宗之宗主,也不过是分神后期的修为罢了。
而眼前之人,貌不惊人,平凡无奇,却有如此惊人的修为,且从未听说过天下何时出现过如此一名人物,凌玄顿时来了兴趣,随手拿出一张邀请函,笑道:“怎么,你如此修为,天剑宗未曾邀请你么?”
那人一双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边,哗哗从胸前掏出数十张邀请函,道:“你看我像是没有邀请函的人么?”
凌玄呆了呆,不禁问道:“既然你有邀请函,为何还不上去?”
那人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快速收起了邀请函,索性将凌玄拉到隐蔽处,方才道:“兄台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并不是来参加那什么婚礼的。”
凌玄更是感到奇怪,问道:“你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又为何来此,而且你……”
那人眼中又闪过一丝失落之色,道:“让兄台见笑了,我……唉,我是来卖邀请函的。”
“卖……卖邀请函?”
凌玄险些叫了出来。那人忙捂住他的嘴巴,紧张的瞪大圆眼四处观望,见无人注意,方才大大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小声点,若叫天剑宗之人听到我贩卖他们的邀请函,定然饶不了我。”
凌玄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仿佛重新认识他一般,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轻视。傲剑天向天下广发邀请函,那邀请函可谓已经到了泛滥的程度,但凡有点名气之人,谁人手中不是有一张,凌玄手中那一张,便是在来路上遇见一名金丹期修为的魔教中,顺手教训了他一下,抢来的。
此人居然贩卖可谓一文不值的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