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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壳子,我玄恩昊可以发誓,这辈子永远不会爱你,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无论轮回多少次,都不会爱上你。”
“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不要这么妄下结论,这还是你教我的,恩昊哥!”
恩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低头看了看倔强得像头小牛犊一样的智友。
“权智友,我真后悔以前对你那么好,真希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恩……恩昊哥!”
“我还曾真心希望我们能像亲兄妹一样。”
“不!……那我宁愿你讨厌我,甚至恨我一辈子!”
“你以为我现在对你会是什么感觉?除了厌恶愤恨没有其他!”
看着似乎也已经到了忍耐极限的智友,恩昊忍了又忍,硬是把已经不止一次涌到喉头的那句“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又咽了回去,原本家里就已经强烈反对自己和景善交往了,如果再加上一个智友,那自己和景善就真的是步履维艰,四面楚歌了。
哼,这就是身为富家子弟的代价吗?玄恩昊如果不是大有集团的长孙,智友家里绝对不可能举双手赞成这场荒唐的婚事,相对的如果智友不是权路物产会长的孙女,自己家里也不会接受还在念书,没有长大成人的智友做玄家的长孙媳妇。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外表总是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其实内心很容易受伤的景善,恩昊再也不吝啬自己对智友的轻蔑:
“或许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权智友,我应该很佩服你,其实你一点儿也不笨,相反,你很现实也很聪明,我是不是应该称赞你在学会怎么做人之前就已经无师自通地具备了享受安逸的那种本能?结婚确实是个相当便利的途径,对,与其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跟着他吃苦受累,当然是嫁给我这样的集团继承人,其实我才是真笨,与其娶一个除了对我的爱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不如和你这样的带着丰厚家产的女孩儿结婚。什么爱上我,不过是富裕生活的保证而已,自尊心算什么?虚假的婚姻又怎样?只要外人看来我们珠联璧合门当户对不就行了吗?幸福不过是留给别人看的装饰,不是吗?……”
智友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这让正在口无遮拦地发泄内心苦楚的恩昊停住了那剜心刻骨的尖刻讽刺。曾几何时,智友探着头叫一声“恩昊哥”就能把自己从与报告书斗争的沉闷中解救出来,立刻就能让他暂时忘却工作的疲劳;曾几何时,智友孩子气的絮絮叨叨也让恩昊感觉温馨,听得意兴十足,可现在……
“恩昊哥,我就拜托你一件事……你说什么都可以,怎样都没关系,骂我无耻也罢,说讨厌我再也不想见我也可以,但是……求你不要跟我的家人说这样的话。”
智友含泪的双眼恳切地望着恩昊,恩昊顿时感到了一阵良心的谴责,尽管其实没有什么抱歉的理由,但还是隐隐地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女孩。
“总之,我不想和你结婚,你再想想吧!”
恩昊甩出这么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硬梆梆的话后,转身离开了安静的咖啡屋,希望被单独抛在咖啡屋的智友会因为羞愧而放弃这场草率的婚事。
但是,命运的女神最终并没有眷顾恩昊,爷爷的病情时而好转时而恶化,到了春天时,病情突然急剧恶化,老人陷入了昏迷状态,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呼吸,在模糊的意识中,不断地呼唤着故去老友的名字,重复着与他的约定。
“请做好准备吧,这个星期可能很难……”
主治医生的判断,让家里人开始着手准备爷爷葬礼,同时也马不停蹄地忙乎起了恩昊的婚礼来,秘书室派人去考察祖坟家庙位置的同时,婚礼的准备工作也已接近尾声,结婚礼堂预定好了,早就购置好的新房也已装修完毕。当报纸刊登出大有集团的玄恩昊和权路物产长女权智友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时,恩昊双手掩面发出了心灰意冷的绝望笑声。
恩昊直到婚礼当天才体会到原来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连自己的婚礼这样一生一次的大事也无法让自己兴奋起来,所谓赶鸭子上架就是用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状况吧,恩昊不无自嘲地想着,自己这个大男人已经完完全全地输给了智友这个小自己8岁的小女生,这种想法似乎成为恩昊自我安慰的一种武器,不是没有努力过,自己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哄也哄了甚至骗都骗了,可是这小妮子却软硬不吃,任你东南西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毫不动摇地坚守着心中的信念,恩昊已经心力交瘁了,就这样随她去吧!如果婚姻就是智友你要的,那我就成全你,给你婚姻,但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得不到!
匆忙准备了4天之后,婚礼如期举行。在摆满了各界人士送来的花篮的结婚礼堂中,恩昊牵着智友的手,面对圣坛不仅再一次地思考起自己这场婚礼的真实意义,神父宣布两人正式结为夫妻后,恩昊伏在可爱无比的新娘耳边,看似柔情万千地低声冰冷地说了句:“权智友,从现在这一瞬间起,你就只是一个空壳子,除了婚姻,我什么都不会给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劝你对所谓幸福的新婚生活不要怀有任何期待。”
第三章 距 离
智友把装花彩的玻璃碗扔回厨房,跑回卧室趴在床上就开始低声哭起来,结果哭着哭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恩昊一手拿着无线电话机,一手推了推床上的智友,智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到恩昊一脸不耐烦,连忙低下头,擦了擦仍挂在脸上的泪痕:
“喂,你好,我是智友。”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那样?”
“妈妈?”
“我问你声音怎么那样!是不是哭过了?”
“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哭的?刚刚躺在床上睡着了。睡醒了起来声音不总是有很重的鼻音,听起来怪怪的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难道你自己的妈妈还听不出来女儿这是刚睡醒还是哭过的声音啊?”
“嗯——妈,怎么什么都瞒不过您啊?其实……我是有点感冒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热感冒最难受了,吃药了没有啊?”
“没事儿,小感冒而已,睡一觉可能就好了,所以刚刚才会躺在床上睡觉呢,对了,妈你为什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啊?妈妈!”
“智友啊,你真的没事吧?干吗非要结那个本来可以不结的婚,搞得自己那么辛苦?你实话告诉我,恩昊是不是对你不好?”
尽管权玄两家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那个婚约也是早就决定了的,但是智友的妈妈还是最尊重智友自己的意见,在结婚之前,她就曾经不止一次对智友说过,女人与其和一个自己爱他多过于他爱自己的男人结婚,还不如找一个爱自己胜过于自己爱他的男人结婚,后者要比前者来得幸福,话里话外都听得出对结婚前仍表现得不甘不愿,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恩昊的埋怨,也隐隐地包含着一些对宝贝女儿婚后生活的担忧。
与往常不同,今天恩昊没有马上离开智友的房间,智友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猛然间意识到他可能是担心自己向娘家告状,委屈的泪水又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虽然妈妈把自己当成是掌上明珠,也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一往情深,但是妈妈却不知道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嫁给了怎样一个冷漠的男人,因为在妈妈记忆中的那个恩昊哥对自己虽然说不上爱,但至少是像亲妹妹一样疼惜的,两个人虽然算不上两情相悦,但至少是相处和睦的,恩昊也算得上是会悉心照顾自己的那种人。
“妈妈,哥哥变了,说是自己讨厌这个婚姻……说是都是因为我执意要结婚……现在一点儿也不疼我,还经常冲我发脾气。我原以为只要我用心去做,做得好的话,就可以赢得他的心,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子的,我以为只要我等,就一定可以等到他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可也许我想错了……”
在准备结婚之前,智友无忧无虑地生活着,真的就像生活在蜜糖里的公主一样,甚至连痛苦的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但过去那个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人,那个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包容自己的人,却对自己说出了厌恶这样的字眼,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己年龄太小就结婚而责备自己,却没有想到他是真的因为生气才说出那样的话。
曾经以为自己和他会有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甚至还幻想过和他有一段荡气回肠的热恋,可现实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两人只是维持最平淡最表面的交流,连过去那种哥哥和妹妹的亲昵相处都没有了,这让智友非常郁闷,每当在恩昊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时,智友都会不断地问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他和我之间没有那种目光相碰就脸红心跳的感觉?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这样独自痛苦?”
脑海中浮现出的原因很多,但在爱情方面,她却不认同恩昊的观点,20岁不小了,在很多国家,这早就是可以为人妻为人母的年纪了,甚至就在自己的国家,提前100年的话,20岁还没嫁人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因此认为自己年纪小就不懂爱情也是不对的,因为在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虽然两人之间相差了足足8岁,也许在28岁的恩昊眼里,20岁的自己还只是一个懵懂无知,不知情为何物的小女孩,两人相识的时间也确实太久了,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上中学的第一天,及腰的长发被剪到耳下3厘米处,自己因此紧锁了一天眉头;因为初潮晚到而惊慌失措,弄得整个家鸡犬不宁……所有这些事情,开心的,伤心的,羞人的,自己全都会跟恩昊说,所以他对自己的全部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才不会爱上自己吗?一想到这儿,智友就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早就认识了这个男人呢?如果两个人不是在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相遇,如果是在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之后才偶然邂逅,是不是就会有那种脸红心跳、一见钟情的感觉?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其实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智友暗暗责备意志消沉的自己,她用手指按了按微微肿起的眼眶,在心底为自己鼓了鼓劲:“权智友,你这么轻易就要放弃了吗?那不就正好被恩昊哥说中了吗?我要让他看到,我的爱情不是那么肤浅的感情!是谁说过爱情就是需要等待的?千万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泄气啊,要加油啊!加油!”
也许是司长话语的精灵听到了智友的呼唤吧,智友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有了力量:
“妈,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呢,挂电话吧!考完试之后我就回家,我很想您呢!”
“对哈,你差不多要考试了,认真学习是应该的,可也得注意身体啊!病倒了不但自己难受还要麻烦别人,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病怏怏的妻子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
“恩昊对你好吗?”
“当然,那还用说?”
“我一想到结婚前发生的那些事,睡到半夜都会被惊醒……”
“妈——不说那些了嘛,我要学习了,挂电话吧!”
“哎哟,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看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不高兴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