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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政治色彩,于是决定放弃这次行动。
莫斯科市民警察局苏维埃副主席科萨切夫斯基审讯萝·德·什捷伦公民的记录(摘录)
(关于克里姆林宫牧首法衣圣器室被窃一案)
我赞成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按其政治信仰是无政府主义者的格同志于一九一七年十二月十九日发表在《海燕》报上的那篇文章“分离,共战”中所阐述的基本思想。我认为,尽管同布尔什维克有许许多多原则性的分歧,但是归根结底,我们同他们有共同的理想,从我们的观点看,他们企图通过一条错误的道路——通过国家组织,达到这个理想。
布尔什维克,做为一个革命的政党,自然要遭到各种派别的反动势力的攻击,而这本身就证明了它的真正革命性。在这种情况下剥夺收藏在法衣圣器室里的珍宝——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是为了何种目的,只能为反动势力所利用,以达到中伤革命和中央委员会名誉的目的。
此外,鉴于有关教会与国家分离和教会财产转归苏维埃政权的法令颁布了,这样,问题就不仅是剥夺教会的财产(在这种特定的局势下,教会只会欢迎这样做),而是去剥夺全民的财宝,那也就是反革命行为。
所以我不仅反对占有法衣圣器室的珍宝,而且提议把有关“钻石基金会”的情况报告给捷尔任斯基领导的肃反委员会。再则,在当前局势下,对我们来说,它的价值实际上已失去了。
可是“老爷子”在同意我的意见的同时,却声明“钻石基金会”的财产只是暂时存放在牧首法衣圣器室里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它一定可以转到我们手中,因此把“钻石基金会”的情况告知肃反委员会尚为时过早,况且莫斯科联盟日益感到需要大量的物资和武器,这一切都是反对全世界的压迫者,取得革命战争胜利所必不可少的。
季·勃,李图斯公民亲手写给民警局苏维埃副主席科萨切夫斯基同志的材料(摘录)
(关于克里姆林宫牧首法衣圣器室被窃一案)
报纸上登载了关于牧首法衣圣器室被窃的消息,正如我们所料,“钻石基金会”的财富也被一起窃走,这对我们来说,是极其不幸和突如其来。“老爷子”把责任一股脑儿推到萝·德·什捷伦的头上,“她只图两手干净,可付出了几百万的代价,为了这双手,倒要把脑袋搭进去。”
他对此很恼火,让我和格雷兹洛夫立即找到偷珍宝的那个家伙,并从他手里把失窃物品夺回来(萝·德·什捷伦完全被排斥在此事之外,因为“老爷子”认为她是个“脱离实际的理论家”,“过于书生气地对待革命)。
尽管我们马上行动,但搜寻工作拖了下来。为此“老爷子”担心刑事侦查局会赶到我们前头,珍宝会落入国家机关之手。然而,在您走访了无政府大厦之后,他又有些安心了。尽管您,正如所料,没有摊出手中全部底牌,然而,却清楚了;您暂时尚未掌握任何具体材料,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偷走了法在圣器室和“钻石基金会”的珍宝。
谢苗同志,尽量不让他知道我们行动计划,然而,他被预先告知,他所获知的全部消况应首先报告“老爷子”,而不是刑侦局。
在您走访后第三天,格雷兹洛夫打听到了偷窃珍宝的人,但不是从谢苗同志那儿知道的,是从“无党派者协会”的积极分子、西特洛夫卡市场上的米哈依尔·比留科夫(米什卡·穆霍莫尔)那儿探听到的。他到无政府大厦找格雷兹洛夫,请求帮助他到普斯科夫去,好象是去看望亲戚、当谈到法衣圣器室被窃时,比留科夫说,去年十二月萨拉托夫省的销赃贩子保克曾找过他。保克从前曾在西特洛夫卡市场开过铺子。保克让比留科夫同他一起去偷牧首法衣圣器室的珍宝,并研究了行动计划。可是,不久比留科夫因抢劫库兹涅茨桥的商店一案而被捕。这样,保克就把“这笔买卖”交给了萨拉托夫省的老乡。具体是谁,比留科夫也不知道,但他答应向西特洛夫卡市场上有名的销赃贩子尼基塔·阿夫里坎诺维奇·马霍夫打听一下。第二天他告诉格雷兹洛夫,法衣圣器室里的珍宝是来自萨拉托夫省的刑事犯普里列达耶夫兄弟偷走的。马霍夫认为,这兄弟俩在得手之后,就携带珍宝回到的萨拉托夫。可是比留科夫告诉格雷兹洛夫说。不是这么回事,仅仅几天前他还在谢列比辛斯基巷子里见到过小普里列达耶夫,在那儿住着他的一个姘妇叫马露哈,德米特里·普里列达耶夫要他对这次见面守口如瓶,尤其不能让马霍夫知道。
当谢苗同志来找格雷兹洛夫并告诉他,刑侦局带走了米什卡·阿尔斯塔温、普什卡和“混合体”,而马霍夫打算留下欠他“旧帐”的保克做人质。我们已经知道,德米特里在克拉斯科沃长期租下了贝蒂别墅,我们还了解到,他找不到能成批买下赃物的买主。于是,他就试图通过法衣圣器室珠宝匠把珍宝卖给教会和“钻石基金会”的金库主任梅斯梅尔,一旦这么行不通,就带上珠宝到彼得格勒去,卖给有钱的外国人。
费多尔·格雷兹洛夫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同马霍夫见面。他让自己人同马霍夫谈判和干掉保克和普里列达耶夫,不让刑侦局插手这件事。但是“老爷子”不同意他的意见。他说,被窃的珍宝反正不能全部装进联盟的保险柜里,因为马霍夫认为自己效过劳而要求分得部分珍宝。而且刑侦局以及许多其他人将会知道我们参与这一事件,刑侦局大概已经通过阿尔斯塔温、普什卡和“混合体”找到了马霍夫,势必也会盯上我们。“这样做还为时过早,”他说,“只有在你一只手握刀时,才能扯住狼尾巴,举刀一下子割断它的喉咙。当前采取此类行动只会成为布尔什维克消灭黑卫军的借口,而黑卫军由干组织不力和缺乏武器根本无力反抗。这对第三次社会革命无疑是不利的,”他说,“不能为了一颗芝麻,而丢了西瓜”
穆拉托夫提出,不干涉您同马霍夫见面,以及刑侦局在萨拉托夫省的行动,并利用这段时间杀死德米特里·普里列达耶夫,夺回藏在贝蒂别墅的珍宝。他说,根据以前得到的情报,大部分法衣圣器室的和“钻石基金会”的财宝都握在德米特里手里。
在克拉斯科沃的行动,让我、费多尔·格雷兹洛夫和从无政府大厦警卫队的三名队员去执行。
根据“老爷子”的指示,杀死德米特里·普里列达耶夫后,要造成自杀的假象,应当完全排除无政府主义者与此案有牵连的一切嫌疑。
我们把从贝蒂别墅搞到的珍宝连夜运回无政府大厦,后来又搬运到私邸的地下室里。这幢私邸在没收前归洛巴诺娃一罗斯托夫斯卡娜所有(杜尔诺夫大街一号),现在被无政府主义的游击队占据。
为尽快地把珍宝转换成现钱,决定利用死者生前的关系网,其中包括同“钻石基金会”金库主任的关系。我以德米特里·普里列达耶夫的代表的身份去找过瓦·格·梅斯梅尔,并随身带了几颗宝石。这些宝石在刑侦局搜身时被找出—……
莫斯科市民警局苏维埃副主席科萨切夫斯基审问萝·德·什捷伦公民的记录(摘录)
(关于克里姆林宫牧首法在圣器室被窃一案)
问:你事先知道要杀害普里列达耶夫吗?
答:不知道。
问: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呢?
答:我不知道。
问:你是怎么看的?
答:看来,他们认为我会反对的,因此不想找麻烦。
问:你对这种举动抱何态度?
答:持否定态度。从政治角度看——这是冒险主义,有原则的无政府主义者是不会这么干的。
问:从道德观念上呢?
答:是卑鄙的勾当。
问:这批珍宝藏在洛巴诺娃一罗斯托夫斯卡娅的旧居,如你所知,现在那里住着无政府主义者游击队。你愿意帮助我们从那里把这批珍宝弄回来吗?
答:我要考虑一下。
问:这需要时间……你看见停在院子里的两辆汽车吗?我现在就要出发……你说一句,行还是不行吧!
答:行。
第十章 尾声
彻夜不眠对苏霍夫毫无影响,他仍然精神饱满、衣着整洁,甚至有些郑重其事地把台式电话听筒递给我。
“是雷恰洛夫吗?”
“不是,是卡尔塔绍夫教授。季米特里修士大司祭对新消息感兴趣。我说过,会有新消息的……”
阿尔秋欣躺在沙发上,用皮大衣蒙着头睡觉,有节奏地打着鼾。萝扎装出读报的样子,沃尔任宁在她面前摆上了一杯茶和一碟糖。我甚至不知道在我们这里还有茶杯和碟子,他自己是用铁缸子喝茶。萝扎总是颇得水兵们的好感,不论是做为演说家,还是做为女人……
“我是科萨切夫斯基。早上好,卡尔塔绍夫先生!”
“我受修士大司祭阁下的委托……”
“我知道了。请转告亚历山大·维肯季耶维奇,法在圣器室里的全部珠宝和‘钻石基金会’的部分财产已经找回来了。这些东西在我这儿放着。”
“是‘钻石基金会’吗?‘钻石基金会’是什么组织?”
“修士大司祭知道。”
‘在法在圣器室的陈列品中还有什么没找回来?”
“没有发现变石‘皇太子’和绿蓝石‘第一个叫安德列的人’,此外,福音书的金书匣已被化成了金锭。”
“其余的都在您那儿吗?”
“是的。”
“修士大司祭会感到欣慰的。遗憾的是,他来不及告知您,他今天就要离开……”
“今天?!”
“是的,先去彼得格勒,再从那儿去瓦拉姆修道院……”
尼古拉耶夫车站……我想起了加兰切夫卡,我曾和沃尔任宁一起见到过她。
听,铁轮的隆隆声,马的嘶鸣声,搬运工人的叫喊声,出租汽车的喇叭声和小摊贩们的声嘶力竭的叫卖声:“谁买面包啦!最好的小面包圈呀!”“阿尔扎马斯的大馅饼,阿尔特拉罕鲱鱼馅的大馅饼呀!”
在我的眼前闪过许多人的面庞:年轻的妓女、报童、机灵的出家人、皇家展览馆讲演台上的演说家……
“我请修士大司祭同您说话。”卡尔塔绍夫说。
“我要祝贺您,列昂尼德!”
“谢谢,祝您一路顺风,亚历山大·维肯季耶维奇。”
他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道:“您对梅斯梅尔的情况一无所知吗?关于瓦西里·格里戈里耶维奇……”
“不知道,亚历山大·维肯季耶维奇,”我扯了个谎。
“那好吧,愿上帝保佑!”他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我把话筒放在镀镍支架上。透过挂在窗子上的洗干净了的衬衣,三月的灰白天空罩上了一层淡蓝色。这个不安宁的昼夜,把我弄得筋疲力尽。
“我被捕了吗?”萝扎·什捷伦问,她用报纸挡着脸,不让我看见她。
“当然没有。我们感谢你的帮助。”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请便吧!不过,依我看,你不必这么匆忙,无政府大厦里的人们对你的行为可能不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