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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架势,今天来吃饭的少说也有百余人。本来这种场合,就算伺候,也轮不到林微微这种菜鸟的。可偏偏人手不够,佩特小姐不得不临时选了几个比较机灵的下人从后防调到了前线。
能有机会见到这种历史性的大场面,林微微求之不得。她换上了侍应生的制服,腰杆挺得笔直地站在同伴之间。
来这三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城堡的主人,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普。林微微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靠,怎么又是一张硬邦邦的石头脸?他们家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好像都不知道笑字怎么写。紧皱的眉头,紧抿的双唇,感觉把全世界都背在身上那样沉重。
在钟声敲响了六下后,客人渐渐到临,振奋人心的那一刻终于来临了。首先踏进来的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兴登堡,他穿的很正式,烟灰色的军装上插满了琳琅满目的勋章。两撇雪白的小胡子尾端稍稍向上卷翘,成八字状,一说起话来就轻轻地震动。虽然已是86岁高龄,但仍是难掩全身贵族气息。这个普鲁士皇帝威廉海姆三世身边的大将,他给微微的印象就和油画中的一模一样,威严、挺拔、沉稳,依稀仍能看到当年驰骋在沙场上的雄姿。
好不容易按捺下冲上去和偶像握手要签名的冲动,心情才平静下来没到一秒,这第二个踏进来的人,登时又在微微心里掀起了一层震撼的狂风巨浪。
经典的三七开发型,法西斯专用胡须造型……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这走进来的是谁了。
两个完全不同气场的人相互握了把手,先后在主席桌上落座。有了这两个人,其他人的存在立刻都成了浮云。
面对这个将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人,林微微心潮澎湃,对于降至的历史,她是耳熟能详的。这个人的名号,无论在课本上,还是纪录片上,都被各种方式提及了无数遍。
以前在历史课上,老师和全班同学曾深刻地讨论过希特勒这号人物。在战败之后,这个名字一度成了德国社会上的禁忌,就是在今日,纳粹党和希特勒的名号仍是敏感词语,不可随意在街头提起。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人确实也是一个奇葩,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一战小兵,到纳粹党领导人,一手炮制了纳粹武装组织,用六年的时间为战争做准备。全国上下推行一体化,发展了重工业,化工业,建造了高速公路、铁路,将德意志从20年代的金融危机中拯救出来。他的演讲天赋,和对权欲的执着,改变了德意志民族的命运。以波兰为开端,先后攻占了东欧、北欧、西欧诸国,甚至把手伸向了北非殖民国。先不论结局如何,不可厚非的确实有这么一段时期,他曾让这个民族站在巅峰。
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疯狂的、变态的、残忍的,甚至是灭绝人性的□者。他对犹太人的残害,对同性恋者和残疾人的否认,草菅人命的屠杀,以及种种恶劣事迹,最终将他和他的党派引向灭亡之路。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林微微心里除了畏惧,还是畏惧。哪怕对方只是无意间飘过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汗毛倒竖,颤抖半天。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还具有25%的犹太血统。
“简妮,你怎么傻愣着,还不按我刚才说的去做?”佩特的声音穿插了进来,打断了她的冥想。
“对,对不起,您刚说什么?我有点紧张,没听清楚。”
佩特没有动怒,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却极为耐心地又将她所需做的工作重复了一遍。
“你和萨比娜、卡琳、艾尔玛她们一起负责第三桌。具体工作就是倒酒水,然后一一上餐。要注意餐具的大小和摆放顺序,细刀和尖头的叉子先上,这是配合前餐的;等客人用完后,撤下,再换上宽头的刀叉,这是给正餐切牛肉的。最后上小叉,这是配合甜点的。明白了么?”
“明白。”微微嘴里应着,可大脑还是晕晕乎乎的,这也不能怪她集中不了思想,实在是坐在对面主席桌上的那个人太有震撼力,都让她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了。
客人们陆续到临,除了那两个经典人物,林微微基本一个都没认出来。她向来是名字和脸对不上号的那种人,更何况一堆深眼窝高鼻梁的欧洲人站在那里,每个人的服饰、神情都差不多,她要是能认得出谁是谁,就真见鬼了。
“倒酒。我要香槟。”
桌子上有人叫道,微微立即捧着酒瓶走过去。第一桌坐的是元首,第二桌坐的是高官,第三桌坐的是元首高官的下一代,国家将来的栋梁。所以无论是那一桌,都得罪不起,不能怠慢的。
“我也来一点。”
一一将酒斟满,就听见耳边有人在讨论。
“你父亲怎么将罗姆参谋长也给请来了?”有人小声问道。
“他是总理(希特勒)的副手,请他来有什么问题么?”
“听说他和总理政见不和,两人关系正水深火热。”哪来的小道消息,还真TMD精确。
“是么?”鲁道夫表示怀疑,“我没有听父亲说起过,几天前他们还在一起用餐了。”
“什么,总理也在?”
“父亲邀请了他,但临时有事,他缺席了。”
“我父亲说,这两人的关系迟早要蹦。”咦,这人父亲是谁?还挺有远见的嘛。
“为什么?”
“他要推行国有化,没收贵族的产业,公平分配。总理和总统(兴登堡)对这个想法都不会首肯。”
林微微知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希特勒之所以解散冲锋队,最主要是因为罗姆要求冲锋队与国防军合并,而国防军中不少高官都是前朝留下的贵族,他们自然不屑与这支民间的武装组织同流合污,纷纷上书给兴登堡。在罗姆和兴登堡之间,希特勒显然是选择了能带给他无尚权利的兴登堡。然后也就引发出了著名的长刀之夜。
微微有些迷茫,她一直以为希特勒才与罗姆这个老部下是在一年后反目,原来在1933年,两人间的隔阂已然产生。想要成为□者的希特勒,自然是不会允许有人和自己分享权势,现在有兴登堡这个骨灰级的元老镇压着,身为总理却并无切实的兵权,一旦元老归西,又铲除异己后,军权、政权就算是彻底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而这一场宴会怎么滴都有一点鸿门宴的味道在里面。
“哼,国有化,那不就是苏联的那一套布尔什维主义?”
“可不就是。让纳粹党和□一起工作,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这倒让我想起了去年的那场交通大罢工。至少在这件事上,这两个党派倒是出奇的一致。”鲁道夫晃着酒杯里的酒,冷笑。(备注:1932年纳粹党和共。产。党在柏林共同发动了一场交通工人罢工。)
那人不置可否,“不管如何,总统在这两个党派中已经做出了选择。”
“为了将来的第三帝国。”鲁道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同祝。”
他挥
挥手,让她过去再将酒杯满上。
第三帝国!林微微听到这个词语,心中一跳,不由怔了一会儿。记得以前她曾问过老师,为什么要叫做第三帝国,而不是第二帝国、第四帝国。老师回答 ,因为第一帝国是罗马帝国德意志民族;第二帝国是普鲁士王国;而第三帝国就是纳粹领导下的德国。
她也曾疑惑过,为毛在战前没有人暗杀希特勒,毕竟在他那本著名的《我的奋斗》中,已将他的政治方向和计划阐述得很清楚了。她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希特勒,是否还会发动二战?没有二战,今天这个世界又会成为什么模样?会更和谐?苏联不会解体?美国不会成老大?德国会成为共产主义国家?还是日本不会侵略中国?
林微微正在为这些问题纠结,突然听见身前有人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向她投来的两道眸光实在太犀利了,让林微微神游太虚的灵魂几乎在一瞬间里迅速归位。回神后低头一看,连她自己也吓了跳,杯里的酒已经满了,可是她还是维持着倒酒的姿势。血红的葡萄酒顺着酒杯,划过他的手,一滴滴落在地上,有说不出的诡异,她不由全身一抖。
“对,对不起。”她赶紧端正态度,第一时间道歉。
“我刚才说的是香槟酒,不是葡萄酒。”鲁道夫神色不悦,一把握住她颤抖的手,从她手中接过酒瓶子,扔在餐桌上,随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您换。”见公子爷发了怒,林微微立即端正态度,目不斜视地不敢再开半点小差。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算了,去重新拿只杯子来,我自己倒。”
“是,您等着,我这就给您送来。”林微微得令后,立即脚底抹油。
第八章 宴会(下)(内容修改)
生怕又得罪哪位主子,上前餐的时候用了十二分的心思。走了半圈下来,竟然没出半点差错,对此她甚感欣慰。
在轮到海因里希之际,只见他的身体向后让了一让,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的鼻子没事了吧?”
林微微有点受宠若惊,没料到对方还记得自己,毕竟在那么多达官显贵中,她就是个小透明。见一双纯净的眸子望着自己,而两人又凑得那么近,她脸上不由一红,几乎端不住手上的盘子。
她垂下头,赶紧避开那双极具杀伤力的眼眸,答道,“多谢记挂,已经没事了。”
跑进厨房,她连喝了好几杯水,才降下火。
“简妮,你没事吧,怎么脸那么红?”玛格丽特的大嗓门突然在后面响起,硬生生地将她吓了一大跳。
“我没事,”微微放下水杯,拉过婶婶,神秘兮兮地低声道,“那个人也来了。”
“谁啊?”
她跺跺脚,道,“你儿子的最高领导!”
“罗姆参谋长?”
“比他还高,最高的那个人。”
“你,你说的该不会是……总理?”婶婶也亢奋了。
“没错,就是他。”
“哦,我的上帝。”玛格丽特捂着嘴唇,一屁股坐了下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微微也沉默着,两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她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地问道,“里宾特洛普先生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为什么他能够请得动这个人?”
“先生现在是香槟酒厂的大老板,应该没什么官职。我曾听夫人说起过,先生的父亲曾是普鲁士王国的军官,但之后有段时间被罢了职。”
微微不太相信,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人,能够和总理套上近乎?那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没见有邀请默克尔总理来家里吃饭的荣幸。
“其实,先生也是近几年才开始有了些政界的朋友。不过,我只是个管厨房的下人,很多事我也不清楚。”
微微觉得也是,她不由叹了口气。早知道自己会穿,就该将这一段历史里的每个重要人物的长相特征、身份背景、兴趣喜好、重大贡献,死亡日期都背得滚瓜烂熟。
“这可是我第一次为总理做饭,真该多下点功夫。”玛格丽特变得不淡定了起来,她焦躁地在炉灶前走来走去,突然打开锅盖,嚷道,“简妮,你过来帮我看看,这牛肉酱汁的味道够不够?”
顿时,空气中肉香满溢,微微肚子里的馋虫立马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