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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转了转眼珠,心中刚闪过一个念头,嘴里就说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我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他笑着点头,道,“是的。你不是已经有了一张新护照吗?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冒充任何人,你就是你,我的微微。林。”
老公工作给力就是好啊,身份说换就换。哈哈。
她心情大好,抱着他亲了口。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她又问,“那我住在你家没关系吗?不会又有人莫名其妙地冲过来抓我,诬赖我说与共。党有关吧?”
弗雷德摇头,“赫斯的位置由吕斯顶替,暂时没人与我作对。你换了个记录清白的新身份,没人会为难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
见她那么紧张,他不禁失笑,道,“不过你可能得天天在家替我做饭。”
“咦?这是为什么?”
“因为如果部长问及,我会说找了个新厨娘。”他停顿了下,又补充道,“自从你被抓,局里人人都知道我酷爱中餐。”
闻言,林微微笑了起来,道,“事实上,你一顿中餐也没吃到过。”
“你还好意思说。看来下次我得去一趟中餐馆,免得戈培尔问我,中餐什么味道,我都答不上来。”
矮油,这说得咋那么酸涅?微微瘪了瘪嘴,道,“还去什么中餐馆啊,我给你做就是。”
在他回答之前,忙又加了句,“只是管饱,但不保证味道。”
两人说笑了会儿,微微问,“这次你平定政变,他们会给你升官吗?”
“我已经是少将,再升就是中将,到时候要脱出这个圈子就更难了。”
“嗯?什么意思?”
自己的计划,弗雷德没打算瞒她,便道,“赫斯利用你,诬赖我是共。党的同情者,希姆莱顺水推舟地撤了我的职权,只保存了我的军衔。”
林微微一脸了然,“就是停薪留职嘛,我懂。”
“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
“720之后,戈培尔倒是有意要恢复,不过看希姆莱似乎不太愿意。”
“凭什么不愿意?你本来就是他的左右手啊。”
他笑了笑,更正道,“是右手干掉了左手。我想,他也是怕把我重获职权后,会功高盖主,到时候他镇不住。”
“哼,真是卑鄙小人。”
她一脸愤愤不平,弗雷德倒是不以为然,道,“所以我就干脆申请去外地谋个闲职,把这里一切交给吕斯。一方面,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比较放心;另一方面,我也确实有离开柏林的打算。”林微微这张亚洲脸太引人注目,如果离开柏林,山高皇帝远,没这些强权者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和她都会活得自由点。
“你打算去哪?”
他不答反问,“你最想去哪里?”
“我?”她哼了声,道,“那还用问,瑞士呗。难道你打算和我一起去瑞士?”
“瑞士是中立国,我当然去不了,必须留在德国境内。”见她眼中满是失望,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可以申请去博登湖的康斯坦茨。”
“啊!”林微微一听顿时沸腾了,道,“康斯坦茨离瑞士才几十公里啊,你真的可以去哪里吗?”
“先别那么高兴,我只是提交了申请,文件还没批下。”
“要是能批下就好了。”
弗雷德笑笑,“赫斯刚接手我的工作,还没适应。等一切走上正轨,720风波过去后,他们会批的。”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两人的肚子都有些饿了,弗雷德想要起床,却被微微一把拉住。
“你不是说没吃过中餐吗?今天林大厨师决定亲自下厨。”
“你刚回来,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我又没病。”
见她兴致勃勃的,他没再说什么。林微微穿好衣服,下楼时可能走得太快,一阵天旋地转头晕,她忙伸手扶住了门框。
“怎么了?”弗雷德在背后扶了她一把。
“没什么,我……”正想说什么,突然胃部一阵翻腾,她忙捂住嘴,冲进了厕所。
干呕了半天,胃里空荡荡的,也没吐出些什么。转过身,便看见弗雷德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担忧。
她忙扯出个笑容,道,“我没事。”
“微微,你最近都这样不舒服吗?”
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她道,“在监狱的时候,确实也有吐过,还晕了一次。”
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的月事准不准?”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好像进监狱前到现在一直没来过,不过她也没当一回事,反正这玩意向来不准。
她想搪塞过去,但弗雷德却不准,道,“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啊,又要检查?”
“当然要,你答应我保重身体的。”
“那好吧。”
两人回到厨房,弗雷德给她泡了杯热果茶。刚开始还好好的,两人有说有笑,可不一会儿,她突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腿间隐隐有股热流落下。
那绞痛越来越厉害,她脸色一僵,不由抱着肚子哀吟起来。
“怎么了?”见状,弗雷德忙扔了手上的菜刀,伸手去扶她。
“我肚子痛,好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痉挛了。
弗雷德见情况不妙,便想伸手将她抱起来,结果却摸到了她裙子上沾染的血迹。他心口重重一跳,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风云变色。
“微微,我去叫医生。”
拉住他想问个究竟,不料她气一短,当即晕了过去。意识游移地躺了一会儿,家里来人了,冰凉的器具贴在身上,似乎在替她做检查。
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浑浑噩噩地也不太清楚,直到一股奇怪的气味钻入鼻翼。
她一惊,登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瞧见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她有些慌张,忙挣扎着起身。
见状,弗雷德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背上,然后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私人医生兼好友,马库斯﹒卡尔曼。”
彼此握手打了声招呼,见他拿起针剂要给自己注射,她不禁好奇,问道,“我这是什么病?”
“不是病,你放心。”
听马库斯这么说,她更觉得奇怪,“没病,那我怎么会晕倒?”
他抬头看了眼弗雷德,笑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十多年前,马库斯曾是弗雷德同分局里的法医,两人因工作而相识结交。即便岁数相差较多,但彼此却很谈得来,一路走来,也算是十多年的至交老友了。卡尔曼是个保守派,一直以来对纳粹屠犹的行为很不齿,政见不同,又迟迟不肯入党,在局里总是受到排挤。他一怒之下,干脆就辞去警局的职务,在弗雷德的支持下开了个私人诊所,不再过问政事。
马库斯写好一张药单,道,“我看你去配药也不方便,还是我去药房,明天早上你过来取。”
弗雷德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走到门口,马库斯伸出手,道,“恭喜你。”
他笑了起来,在他手上一握,“谢谢。”
弗雷德的朋友很多,三教九流,什么类型都有。但真能交心的没几个,而这位医生就是其中一个,将微微交给他,是最放心的。
送完客,弗雷德又走了回来,见他进屋,林微微不禁问道,“你们神秘兮兮的到底在瞒我什么?”
一句话还没嚷完,就被他一把抱住,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被他弄得痒兮兮,她下意识地要挣扎,却听见他在耳边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在颤抖,就连环住她的手臂也微微发抖,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不会是她得了什么绝症吧?
这个想法才闪过心间,他就在哪里说,“我们有孩子了。”
“嗯?”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傻愣愣地在想,什么孩子啊?
他握着她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和幸福,“你要当妈了,而我也要当爸爸了。”
“你是说,”她吃了惊,手指向自己道,“我?我……”
“没错,你怀孕了,已经是第九周。”
“啊?”她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脑袋一炸,好像又有点犯晕,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他抬了下她的下巴,替她合起嘴,伸手贴在她的腹部,道,“这里孕育这一个小生命,他是属于你和我的。”
“原来是怀孕了啊,怪不得老是吐。”她下意识地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抬头望向他,道,“我都没有准备,他会不会来的太突然了?”
“突然?”弗雷德笑着摇头,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忖,这个计划他可是卯足了劲,暗中策划好久的。
“可是前几天我还被关在监狱,也没有打过预防针,万一我有什么病,或者感染了细菌,那他……会不会不健康啊?”
他将她拢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慰抚道,“不会的,他很健康。”
“你确定?”她还是不放心,在现代,怀孕是件头等大事。要做检查啦、吃叶酸啦、打预防针啦、戒酒戒烟啦、还有各种滋补啦……可是现在她说有就有了,是不是有点靠不住啊?
弗雷德抚平她的眉头,低头吻了吻,“你放心,我保证他是最健康的。”
她安静了下去,靠在他怀中,那股喜悦后知后觉地汹涌而来,“真不可思议,我竟然怀孕了。天啊,我好开心!”
“我也是。”他摸着她的脸,轻声道。这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让人恨不得去昭告全天下。
“之前还羡慕奥尔嘉,现在我自己也有了宝宝,还2个月了。”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很是得意地道,“我的宝宝一定比奥尔嘉的聪明,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她那么快乐,他也跟着开怀,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比库特聪明呀。哈哈。”
他哑然失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调皮。”
“呀,对了。我们刚才还激烈地那个……会不会压到宝宝啊?”突然想起,她不禁又有些担心。
“马库斯说没事的,只是有点动红,不过,下次我会小心的。”
“哪里还有下次啊,你得禁。欲8个月。”她坏笑。
他扳过她的脸亲了下,眼中闪过笑意,道,“那可真是比元首计划攻占苏联的难度还大。”
噗,她笑了出来,咬着嘴唇,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这里,真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吗?一个和弗雷德的爱情结晶?
宝宝,升级当妈咪的我,突然好期待你的降临呀!
将喜讯告诉了好友,奥尔嘉也真心为她高兴。720风波过了之后,两人迫不及待地约好见面,两个准妈妈碰到一起,各种话题、各种八卦、各种幻想……嘀嘀咕咕地能聊上一天。
奥尔嘉在HSK医院妇产科当药剂部的助理,这和她当初在大学里学的专业也配得上,一星期休息两天。空余的时间,就在家里编织毛线,以前微微就跟她学过,记得那时还编了条围巾,被弗雷德抢去。
现在,她的手艺更是娴熟,做出来的小衣服、小裤子,简直让人爱不释手。看了她的作品后,微微更是果断拜师求艺,重入她门下。
弗雷德不